滿唐紅

聖誕稻草人

歷史軍事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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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李秀寧歸來

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

2024-2-24 19:10

  壹念至此,李元吉也跟著批判起了李孝恭,“堂兄啊,子瑋說的在理,妳確實該管管自己那張嘴了。妳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們說不定也得跟著倒黴。”
  李孝恭被任瑰批判沒有什麽大的反應,被淩敬批判也沒有什麽大的反應,但是被李元吉壹批判,壹下子就炸了,像是個被踩了尾巴的貓壹樣,壹躍而起,吹胡子瞪眼的喊道:“我在府上不能說心裏話,在朝堂上也不能說心裏話,到了妳這裏依舊不讓說心裏話,那我還活不活了?!”
  李元吉知道李孝恭的難處,也知道李孝恭確實需要壹個說心裏話的地方。
  他今日之所以發了那麽久的牢騷,宣泄了那麽久的怨氣,想必都是從李淵召他回京的時候攢下的。
  壹口氣攢了大半年,壹直到現在才找到了壹個合適的地方,也找到了壹個合適的人宣泄出來。
  只是他在發牢騷、宣泄怨氣的時候,有點太肆無忌憚了,什麽話都敢往出說。
  這要是那壹天聽他發牢騷、宣泄怨氣的人對他產生了敵意,那就能要了他的命啊。
  所以該批判、該糾正的,還是要批判、要糾正,哪怕他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了,哪怕他已經急的跳腳了。
  李元吉心中有了盤算,說話就不怎麽客氣了,微微板起臉,道:“堂兄,不是我不讓妳說心裏話,而是妳的心裏話說起來沒完沒了,還什麽都敢往出說。
  這要是被人傳出去了,對妳有多大的害處,妳應該清楚。
  我們知情不報,要承擔怎樣的代價,妳應該也清楚。
  所以我希望妳在說心裏話的時候能適可而止。
  最好能不說就不說。”
  任瑰和淩敬聽到了這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同時點頭表示贊同,臉上還寫滿了深以為然的表情。
  李孝恭則瞪大了眼睛,像是銅鈴,他氣急敗壞的喊道:“那我豈不是壹輩子也不能說心裏話了,那我豈不是得被憋死?那我活著還有什麽勁啊?”
  李元吉皺起眉頭,沒好氣的道:“至少現在不能說,即便是會被憋死,那妳也得憋著。”
  李孝恭又努力的瞪了瞪眼,只是他的眼睛已經瞪到最大了,沒辦法再瞪了。
  他想反駁。
  只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了壹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下意識的道:“那以後是不是就能說了?”
  李淵又不是在那個位置上坐到天荒地老,李元吉顯然也不願意做壹個任人宰割的王爺。
  那麽等到李淵故去以後,等到李元吉掌了壹定的權柄。
  作為李元吉壹黨的成員,是不是就可以暢所欲言了?
  李元吉見李孝恭說完話以後,眼睛開始恢復了原狀,並且開始透出了壹絲絲喜悅的亮光,立馬猜到了他的心思,當即無語的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這是個什麽人啊?!
  都已經開始在刀尖上跳舞了,壹不小心就要被捅的滿身窟窿了,居然還想著以後發泄情緒的事情。
  有這個時間,就不能考慮考慮正事嗎?!
  比如說如何弄死趙州李氏的三族,如何送竇氏壹族的人去底下跟太穆皇後團聚,再不濟的話,想壹想如何弄死裴寂也行啊。
  反正那個老倌現在對大唐已經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價值了,活著只能搬弄搬弄是非,拍壹拍李淵的馬屁。
  為了避免那個老倌再在關鍵時候出什麽幺蛾子,還是送他下去陪他的好搭檔劉文靜比較好。
  在這件事情上,李元吉絕對不是記仇,絕對不是因為那個老倌之前陰過他,他就想打擊報復。
  他是為了避免在那個老倌的挑撥離間下,他們兄弟自相殘殺。
  也是為了避免在那個老倌的搬弄是非下,他們壹家人不合。
  他從頭到尾都是壹片公心,壹片公心,壹片公心。
  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說三遍,不然極其容易被別人誤解。
  可惜李孝恭根本不明白他的壹片公心,在聽到了他的話以後,又壹次的瞪起眼,焦急的道:“別啊,別以後再說了,還是現在就說吧,說清楚。”
  說著話的時候,還壹個勁的往前湊,似乎要脫離矮幾,撲到人近前來。
  李元吉徹底對他無語了,冷冷的喊了壹句,“堂兄,妳鬧夠了吧?妳難道想鬧的壹切人盡皆知嗎?”
  李孝恭聽到這話,渾身壹震,李元吉話裏的深意他聽明白了。
  李元吉這是在提醒他,他這個齊王現在對外是壹個沒有野心,且不會傷害到誰,也不會被誰傷害的人。
  他背地裏的謀劃,沒幾個人知道,更不能宣揚,更加不能追著在刨根問底。
  要是宣揚出去了,或者因為刨根問底走漏了風聲。
  那壹切就白謀劃了,壹切也將付諸東流。
  李孝恭當即訕訕的坐下身,沒敢再說壹句話,也沒敢再鬧了。
  任瑰見此,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有些茫然。
  淩敬知道李元吉在說什麽,也知道李孝恭為何不敢再鬧了,但卻什麽也沒說,更沒有幫任瑰解惑。
  任瑰剛剛加入齊王府,是忠是奸,是二五仔還是幹城,都尚未可知,還需要時間去驗證,所以不適合讓他知道的太多。
  這也是李元吉說話藏著掖著,並沒有把話說明白的原因。
  李元吉見李孝恭終於不鬧了,深吸了壹口氣,平復了壹下心情,語重心長的道:“堂兄啊,妳該好好的自我反省壹下了。
  我想妳在荊州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妳在荊州的時候要是現在這個樣子,那也征討不了梁國,平定不了諸多反賊,招降不了百夷。
  所以我希望妳能好好的反省壹下,找壹找自己在荊州時候的樣子。
  即便是不能十成十的找回來,找回六七成也可以。”
  說到此處,不等李孝恭搭話,李元吉又感慨著道:“我知道妳為何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妳以前已經解釋過了,現在就不要再解釋了。
  恐懼對人而言是壹種制約,能讓人失智,也能讓人喪膽。
  但同樣也是壹種激勵人不斷變強的力量。
  若是能耐得住恐懼的折磨,征服心中的恐懼,人會變得更強。”
  李元吉這話充滿了值得人深思的道理。
  以至於全部說完以後,李孝恭再也沒有話講了,反而深深的記起了這番話,琢磨起了這番話。
  任瑰、淩敬也若有所悟,琢磨起了這番話。
  許久以後。
  任瑰和淩敬壹前壹後拱手,任瑰率先開口道:“殿下這番話,頗有道理,臣略有所得,多謝殿下教導。”
  淩敬點著頭道:“臣亦是如此。”
  其實用‘發人深省’來形容李元吉這番話更妥帖,只是杜甫還沒生出來呢,他的《遊龍門奉先寺》也還沒有問世,自然沒人能從壹句還不存在的‘欲覺聞晨鐘;令人發深省’中領悟出‘發人深省’這個成語。
  不過此時此刻,也沒人有心思在用詞上計較,更沒人有心情為了迎合現在這種場景去造壹個詞。
  李元吉對任瑰和淩敬擺擺手道:“我也是有感而發,談不上教導。說起來妳們比我年長,學問比我高深,應該是妳們教導我才對。”
  任瑰撫摸著長須,哈哈壹笑道:“聖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嘛。”
  李元吉也跟著笑了起來,並且端起酒杯請酒。
  任瑰和淩敬也立馬端起了酒杯喝了起來。
  沒過多久,涼亭內因為李孝恭而跌落到冰點的氣氛,再次歡樂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了五味,眼看著時候不早了,就要散場的時候,李秀寧出現了,身邊還帶著柴哲威。
  誠如李孝恭所言,李秀寧在宗正寺裏的時候,確實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也確實發福了。
  只不過看起來有點不高興,眉頭緊鎖著,似乎有很多煩心事縈繞在她心頭。
  人們常說心寬體胖,心寬體胖。
  李秀寧有很多煩心事縈繞在心頭,還能胖起來,這說明宗正寺的人真的沒有苛待她,真的將她伺候的很好。
  想想也是,如今掌著宗正寺的是李神通,以李元吉跟李神通的交情,以及李秀寧那本來就高人壹等的身份,李神通也不敢苛待她。
  李元吉看到了李秀寧很高興,親自迎出了涼亭,樂呵呵的道:“三姊,恭喜妳擺脫了囚籠啊。我正在設宴為妳慶賀,妳既然回來了,那就壹起喝壹杯。”
  李孝恭、任瑰、淩敬三人在跟李秀寧施完了禮以後,紛紛點頭。
  李秀寧臉上強擠出了壹個笑容,拍了怕柴哲威的腦袋。
  柴哲威有些怯懦的上前,向李元吉壹禮,頭也不敢擡的小聲道:“外……外甥見過舅舅。”
  或許是因為有李秀寧給他撐腰的緣故,他終於敢認李元吉這個舅舅了。
  他至今都記得,上壹次他父親帶他來,李元吉對他可是不假以顏色,並且十分兇殘,好似他們之間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似的。
  李元吉面對柴哲威的見禮,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柴哲威頓時慌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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