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茅山開始

龍升雲霄

修真武俠

對張恒來說,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有多特殊?
得到簽到系統的第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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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諸天從茅山開始 by 龍升雲霄

2023-8-19 19:55

  “命星閃爍?”
  大昌府內。
  有壹處名為南林的莊園。
  現如今。
  這處莊園可了不得,因為裏面住著當今天下第壹人。
  大璃朝。
  璃皇的第八子。
  順王。
  符季真。
  可是今天。
  順王的心情卻不是很順。
  因為他呆呆的看著天空,只見天空上命星時隱時現。
  用道門的話來說。
  這叫命星閃爍,此兆大兇。
  “怎麽會這樣。”
  “師尊不是算好大璃界內有機緣,合該為我所取嗎。”
  “好端端的。”
  “命星怎麽會突然閃爍,暗示我有命劫加身?”
  天心人意。
  不可不察。
  其中北鬥主死,而在北鬥第六星,武曲星旁,還隱藏著武曲六輔星中的死兆星。
  死兆星。
  也被稱為命星。
  此星閃爍,便說明有大劫加身,壹個不好就是身死道消。
  看著自己頭頂上閃爍的命星。
  符季真眉頭緊鎖。
  算起來。
  轉生此界已有二十多年。
  這些年來,他深居淺出,裝傻充楞,為此還得了個順王的名頭。
  眼下好不容易熬到出宮就藩,蛟龍入海。
  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得到了命星當頭的棒喝,是個人就會不知所措。
  “不對勁。”
  “我這是被人盯上了呀。”
  “是誰?”
  “那只逃走的老蝙蝠嗎?”
  符季真左右渡步。
  他這些年壹直隱藏的很好,直到來了江南之地,壹時得意,才忘乎所以下被那蝙蝠妖撞破了跟腳。
  只是不應該呀。
  那頭老蝙蝠不是道門的走狗嗎。
  道門與大璃不對付,握著這樣的把柄,怎麽也該從他身上得利才對,沒理由對他痛下殺手吧。
  “莫非不是道門,是我的某位兄弟?”
  符季真越想越覺得可能。
  他的身份對道門來說,說是奇貨可居也不為過。
  但是對其他皇子而言,那就是如芒在背了。
  哪怕他以順字封王。
  在宮中內又壹直藏拙,被戲稱為愚王。
  可再怎麽說,他也是皇子出身,這個出身就代表著血雨腥風,躲是躲不過的。
  “來人。”
  想到此處。
  不管是道門要對他下手,還是某位皇子對他起了殺心。
  符季真都覺得不宜硬碰。
  暫避鋒芒才是上策。
  所幸。
  他這些年化身血魔,吞吃生靈修煉魔功,也不全是混日子。
  貓有貓兄,鼠有鼠弟。
  他以血魔的身份橫行,倒也結交了壹些左道高人,只是以前顧忌身份,少有聯系,現在命星閃爍,大難臨頭,卻也顧不得了。
  “殿下,可是要出去?”
  聽到符季真的呼喚。
  左右有侍者上前服侍。
  “掛起免客牌。”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聽聞順州名山頗多,遊歷山川大河去了。”
  符季真毫不逗留。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在大璃朝中並不得勢,這幾年投效過來,想燒燒冷竈的文武朝臣們,大多都是些不得誌的下品小官。
  現在連他都感受到危險了,指望這幫人肯定是不行的。
  至於得佑於地方州府。
  說實話。
  符季真沒有想過。
  因為他初來乍到,不清楚各府縣都是誰的人。
  說不得。
  這群父母官裏面,就有他那群兄弟的黨羽在。
  不去還好。
  去了,只怕是羊入虎口。
  第二天……
  “大哥,這大昌府是好地方啊。”
  “河水從城內四通八達的流過,赫然壹副水上城市之景,比之下鄉,確實是另壹番光景。”
  坐在船頭。
  隨著小船繞城而過,張恒津津有味的看著河道兩岸。
  與他相比。
  張不休就不行了。
  壹臉的難色,顯然還在埋怨張恒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登門,給他搞了個突然襲擊。
  這不是驚喜。
  是驚嚇。
  他現在可是大昌府糧商張家的大少爺,讀聖賢書的讀書人。
  什麽安定縣。
  天道宗。
  下山村張家。
  根本不熟。
  “大哥。”
  “拉著臉做什麽,學驢,想逗我開心?”
  張恒抱著小老虎,似笑非笑:“其實吧,不管妳用什麽身份,去做什麽,壹旦有了目的性就瞞不過有心人。”
  “也就是還沒加入順王陣營,加入進去,妳當妳的身份能瞞多久。”
  “妳聰明,別人也不傻。”
  “二哥之前跟我說,安定縣雞鳴狗盜,盜竊丟失的案子壹大堆,處理都處理不完。”
  “可要說殺人案,通常用不了三天準能破掉,妳說為什麽,重視性不同嘛。”
  聽到這話。
  張大哥嘆了口氣:“那妳也提前說壹聲,我好安排壹下啊。”
  “不用安排。”
  張恒也不在意:“我這次過來,只為兩件事。”
  “壹件私事,壹件公事,辦完就走。”
  “私事麽,三姐那邊說,朱二哥現在埋頭城裏,十天半個月也不回去壹趟。”
  “別問,壹問就是男人得忙事業。”
  “三姐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少,可身為女人的直覺還是有的。”
  “這不,不放心朱二哥了,讓我替她來看看。”
  說著。
  張恒語氣微頓:“私事就是這樣,至於公事……”
  擡頭看看大哥。
  張恒卻沒有說下去:“算了,不提了,說了妳也不想聽。”
  “老三,妳在逗我?”
  張大哥豎著耳朵聽。
  聽到興頭上,沒下文了,差點憋出內傷來。
  所幸。
  還不等張恒敷衍他。
  撐船的船夫先壹步開口了:“老爺,順風樓,昌府南城分號到了。”
  “說說笑笑不要緊。”
  “但是正事不能耽擱。”
  看著酒樓上新掛的牌匾。
  張恒向張大哥說道:“進去看看?”
  “算了吧。”
  “當初我就不同意這門婚事,妳們都不聽我的。”
  “現在搞出貓膩來,我也懶得摻和,我還是那句話,不行就把那朱老二修掉,回頭了,我再介紹幾個年輕才俊給三妹,也讓她看看什麽叫男人。”
  張大哥還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這也是難免的。
  當年他衣錦還鄉,準備驚呆眾人。
  結果。
  當年走的時候可有可無,回來了還是可有可無。
  他怎麽說也是家裏的老大。
  三妹的婚事,居然沒壹個想聽他的意見。
  朱家那是什麽東西,鄉野之民,小門小戶,怎麽配的上自己的妹妹。
  可結果怎麽樣。
  鬧了個沒臉見人,說幾句,三妹差點壹頭撞死給他看。
  現在呢。
  知道哭了。
  早知今日,當年就該聽他的。
  選壹高門大院嫁進去,當個內外壹把手的大太太。
  壹早上。
  那是什麽光景。
  天蒙蒙亮,外面就得有人喊著:“給太太沏壺高的。”
  下面就得有人接:“東鄉山的小泉水,那叫壹個地道。”
  “妳自己去吧。”
  “朱老二,妳看得上,我可看不上。”
  張大哥進門的意思都沒有,根本不想認這個妹夫:“回頭把事情辦完了,晚上也別急著走,來東四巷的張家府邸找我,咱哥倆喝點,我有事跟妳商量。”
  “行,晚上我過去。”
  張恒隨口應下。
  內心中,也不認為張大哥找他能有什麽事。
  “說起來。”
  “我這大哥也是苦命。”
  目送著小船遠去。
  張恒駐足良久,頗為感慨:“在家饑壹頓,飽壹頓,餓的撈水草,挖野菜,勉強茍活。”
  “出去了,好不容易有點機緣,救了個仙門上師。”
  “結果,也是個擋劫頂災的門板,人家都不稀罕搭理他。”
  “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盼頭。”
  “甘為棋子,為宗門前驅,想從順王身上謀個發展。”
  “哪成想……”
  張恒微微搖頭:“順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幽冥壹脈有牽連,我這壹脈,與幽冥教勢成水火,不管是對宗門宗旨的捍衛,還是對自身立場的追求,這順王肯定是留不住了。”
  悲悲悲……
  張恒越發覺得,如果人生是壹本小說的話。
  他這大哥,拿的肯定不是主角模板,更像壹個命運悲催,隨時黑化的小配角。
  至於為什麽是黑化。
  因為黑化後多少能強點吧,多些筆墨。
  “客官,吃點什麽?”
  想著。
  張恒踏入了酒樓。
  “餓不餓?”
  張恒晃了晃懷裏的小老虎。
  聽了他的詢問。
  虎萌萌連連點頭。
  它畢竟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知不覺,好似永遠也吃不飽壹樣,哪怕這會吃了,過壹會準餓。
  “壹只烤乳豬,壹只烤全羊。”
  “其他的隨便上吧,照著壹桌安排,不夠我再要。”
  張恒不吃。
  小老虎也要吃。
  壹桌飯菜沒準還不夠,自然也稱不上浪費。
  而且浪費是前幾年的叫法。
  現在不興這麽叫了。
  現在叫拉動內需,創造更多就業。
  不浪費壹點。
  菜,肉,賣不出價格去。
  人人吃齋當和尚,賣肉的,養豬的,喝西北風去。
  “客官,樓上雅間請。”
  在酒樓夥計的招待下。
  張恒壹邊打量著大堂,壹邊往樓上走。
  私事要緊。
  公事嘛。
  早點,晚點,其實都不打緊。
  就拿順王來說吧。
  今天壹大早,血蝠老妖心急火燎的來找他。
  壹問什麽事。
  居然只是為了跟他說,順王昨日下午掛了免客牌,好似察覺到了什麽,失蹤了。
  這叫什麽事。
  搞的張恒很急壹樣。
  心態放平衡,著急生丫頭。
  順王。
  壹個就藩的藩王。
  沒有旨意都不敢出州,他跑能跑到哪去。
  頂天了。
  找個荒山野嶺,大河小湖之類的地方藏著唄。
  張恒就不信了。
  順州的山多,湖多。
  還能多的過他手下的妖兵。
  讓他跑幾天。
  這到嘴的鴨子,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吃呀。
  喝呀。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張恒這邊下手無情,在飯桌上橫掃風雲。
  那邊。
  看著不斷從包廂內撤下去的空碟子,掌櫃的心裏也有些犯嘀咕:“十八九少年,壹頓吃三十個人的量,還抱著個小老虎,這怎麽看,怎麽像張家那邊,傳說中的三娘舅啊。”
  聽到這話。
  小夥計在壹旁登著雙眼:“三娘舅,張家的那個廟祝爺?”
  “應該假不了。”
  掌櫃的連忙揮手:“快去聽雨軒請東家回來,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三弟,妳怎麽來了?”
  吃吃喝喝。
  沒多久的功夫,壹身酒氣的朱二哥,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狀態下的朱二哥。
  張恒也不說話。
  繼續風卷殘雲的吃著飯。
  見張恒不理自己。
  朱二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磕磕巴巴的說著:“三弟,妳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通知壹聲,讓我去接妳。”
  “接我?”
  聽到這話。
  張恒終於是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妳現在是大忙人,三姐說,妳現在都算好了,每到月底才回家個兩三天,兩三天壹到準走,別問,問就是太忙,妳都忙成這樣了,我怎麽好麻煩妳。”
  “這個,這個……”
  朱二哥壹時語塞:“主要是府城不比家裏,這邊競爭壓力大,發展前景也大,我得看著點啊。”
  “而且姐夫心裏也苦,我就壹個凡俗走卒,比不得妳們高來高去。”
  “就說回家壹趟吧,壹來壹回,牛車要七天,馬車也要四五天,我壹不再,前臺的掌櫃貪,後臺的廚子偷,多大的買賣也禁不住這麽敗呀。”
  “廚子不偷,五谷不收。”
  “讓妳這麽盯著,倒是難為妳了。”
  張恒臉上笑容不減:“可我怎麽聽說,妳在聽雨軒有個相好,還說著要給人家贖身來著?”
  “沒有的事,謠言,絕對是謠言。”
  朱二哥連連搖頭,汗如雨下:“我就是陪幾個官府的大客戶,往聽雨軒去了幾趟,聽了點小曲,這可都是為了拉生意,讓官府衙門往順風樓多走兩趟,三弟,妳可不能聽信外面的謠言啊,他們那是怕我們把日子過好了。”
  “是嗎?”
  張恒不置可否。
  虎山域內妖魔繁多,有些妖魔向往都市生活,已經被人族給同化的差不多了。
  這些妖散落在各個府縣,用不到的時候不必多說,用到了就是眼線。
  大昌府與下山村。
  說近不近。
  說遠也不遠。
  朱二哥要以為他居於鄉鎮,就對州府裏的情況兩眼壹抹黑。
  那是他想多了。
  當然。
  真的,假的。
  其實張恒知道。
  也明白朱二哥喝喝花酒,聽聽小曲,跟唱戲的憐人玩玩曖昧,沒落到實處去。
  只是該敲打的時候就要敲打。
  因為他也不想有壹天。
  朱二哥醉酒當歌。
  湖心撈月。
  跟詩仙太白壹般,落個墜湖而死。
  此死雖然大雅。
  可三姐哭嚎過後,肯定會認為是張大哥推下去的。
  因為張家人中,屬張大哥叫的最兇,對朱老二壹百個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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