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故人

　　潘建愕然迷茫道：“JAM，看妳這意思，是想打退堂鼓還是咋的？”
　　JAM苦笑道：“是的，潘老板，這次恐怕幫不上妳了。”
　　想在商場上打垮翼飛，股市操作是必不可少的，倘若JAM臨陣退縮，自己單獨對上‘地獄天使’那倆殺胚，還有什麽搞頭？潘建有點急了：“妳不是壹直很想和地獄天使對上壹仗，分個高下嗎？怎麽……”
　　“是那樣沒錯，可……翼飛多了壹個秦江，我就沒轍了。”JAM很有自知之明的說。
　　秦江不是純粹的翼飛顧問嗎？潘建壹直想不通，由秦江‘主持’翼飛的對外事務，是個什麽慨念。“秦江？關他什麽事？！”
　　反正在張承賢面前丟過壹次人，JAM也不怕丟人：“我曾經和秦江交過手，說句泄氣的話，兩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事先有了解的話，我就不會答應幫妳這個忙了，我勸您還是停止動作吧，不然我無法擔保後果。”
　　JAM很有職業道德，明知不可為的時候，會如實告誡雇主。JAM的原則不多，至重要的壹條，是凡事替雇主著想，不能為愛惜名聲，而把雇主硬拖入明知必輸的境地裏，這並不是害怕，而是慎行。如此做人，也無怪他能贏得好口碑。
　　可這些話潘建不愛聽，來時，還埋汰兒子不成器，如今換自己親自上門，貌似也討不了好去，回頭在兒子跟前，威信可要大大的掃地啰。
　　輸不起啊～，潘建當即氣急敗壞：“JAM，妳假假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怎麽壹個秦江就把妳嚇成這樣了？”
　　面對指責，JAM唯有默然搖頭，實情就是如此，他也無話反駁。
　　柳冰冰和小秘書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還以為秦江當這顧問是湊著玩呢，豈料光靠嚇唬，也能嚇退JAM，敢情秦江是真有大能耐的，看來當初老爺子的決定，並非壹時興起，如此寶貝疙瘩，自己等人居然把他當根草，粗心地忽略過去了，慚愧～。
　　壹旁的JAM，則極其抑郁，從未有不戰而退的先例，這次卻再也無法堅持。
　　混跡股海多年，逢山攀山，逢水涉水，自信還沒啥趟不過去的道兒，可惜花無百日紅，在申海遇到秦江後，壹帆風順的路，便就此卡住了。
　　如果秦江是崇山惡嶺，過不去壹炸藥崩了事，哪怕是愚公移山也要移了它，可是，秦江看似猥小，偏偏象那海市蜃樓壹樣，飄渺且詭惑，徒具其形，卻無法觸及，這種虛幻，非人力和信念所能排解。
　　秦江，就是他JAM最大的心魔。
　　生了片刻悶氣，潘建倔然對JAM說：“壹句話，妳到底願不願做？如果妳堅持，有什麽後果我來承擔，而且不少壹分錢傭金，我就不信！秦江是上帝不成？！”
　　“每個人在各自的領域中，都會是上帝，不誇張的說，股海裏，秦江就是上帝。”張承賢笑呵呵幫腔，小小刺激潘建道：“恒天比跨國企業姜氏如何？強如申海首強辛鐵城，都恨不得聘秦江當首席顧問，妳真當秦江是軟柿子啊？人家JAM說的是實情，看妳發家不易，勸妳愛惜羽翼，妳別不知好歹。”
　　JAM歉然道：“潘老板，愛莫能助，只要有秦江的地方。”
　　潘建臉色壹陣紅，壹陣青，最後惱羞成怒：“哼！”甩甩衣袖走人。
　　完事了？
　　潘建這般風風火火而來，又虎頭蛇尾而去，令柳冰冰有點反應不過來。話說，之前柳亦軒沒有告知柳冰冰，秦江參與韓豐股戰的訊息，而柳冰冰性子淡漠，也不會故意去探聽些什麽，這會兒突然峰回路轉，戲劇收場，著實叫她迷瞪。
　　歸根結底，最終還是靠秦江抗擊了恒天，這個男人，這個貪財戀色的男人，柳冰冰是越來越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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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來，本地臺《今日說法》欄目，出現最多次數的名字，就是秦江這個市井小民，不管怎樣，他算是出名了，不得不贊秦江壹句，壹通胡掐瞎侃，居然博得壹部分人同情，迫於輿論，起碼事情已經不是壹面倒了。
　　當然，除了置身事內的相關人等，對於憂慮生活、繁碌生活的普通百姓說，這些都不是什麽切身大事，只不過飯後談資罷了，秦江和潘欲壑的糾紛，確實掀不起多少風浪。
　　該秉公執法？還是假公濟私？那只在大人物們的壹念之間，或者說，全在彼此的利益權衡之間，秦江的結局，早就已有定論了。
　　與跳蚤、蟑螂奮鬥了兩天壹夜的秦江，終於走出了拘留所大門。
　　秦江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在短短的時間裏，發生過什麽事情，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趕緊回家搓洗搓洗，拘留所可真不是人呆的，才多大會兒呀，渾身上下就帶有壹股刷羊肉的味道了。
　　還沒邁幾步路，前方忽然湧來壹夥人，舉起家夥又是壹通喀嚓！
　　“秦先生，請問妳對這次事件有何看法？會因此而起訴潘欲壑嗎？”
　　“秦先生，能說說妳的人生經歷嗎？”
　　“秦先生，請問妳在翼飛任職了多少時間，和美麗女總裁的真實關系是什麽？朋友？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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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天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砰！
　　望著電視機裏，喜氣洋洋答記者問的秦江，潘建氣不打壹處來，桌面的上的物品，幾乎全被掃落地上。混了大半輩子，老了老了，竟然讓壹小輩騎在頭上撒野，自己如此財勢逼人，偏還拿他沒辦法，真他娘冒火。
　　“這人我認識……”
　　“哦？春秋兄弟，妳說說。”
　　沙發處，那名肥頭大耳，面帶佛陀壹般笑容的男人，赫然是雲南的丁慕山。“沒啥好說的，妳只要知道，有他沒我。潘兄放心，不用妳開口，我自會幫妳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