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柳暗花明又壹村

　　韓由美退出老遠，哭喪著臉兒，揉著疼痛的虎口，不管秦江怎麽拋媚眼，再不願上去扛仗。
　　秦江發現，韓由美並不如想像中那樣能打，自己腦瓜發熱，竟然讓她上陣，還好小辣椒沒受傷，否則自己就是罪過了，想想都有點余悸。打架這種事，還是由男人來做吧。
　　山包得以不饒人，揚起木棒，轉頭攻擊秦江。
　　山包以混混為終身職業，打架經驗極其老道，木棒呼呼地斜劃過去，夾帶拉砍之勢，疾風迅雷，角度刁鉆，涵蓋對手前後左右方，很有日本刀法的淩厲風格，任妳怎麽也躲不掉，要嗎和他硬拼蠻力，否則不死都要掉層皮。
　　但是秦江這人打架很爛、很賴皮。說時遲，那時快，甭管姿勢帥不帥氣，迅速摔臥地下，好像被人猝然絆倒壹般，讓過頭上攻擊的同時，手中木棒狠狠抽向山包小腿，很陰損。
　　梆！壹下，秦江木棒斷折。
　　山包只覺小腿部鉆心疼痛，哇地慘叫，小山倒塌壹般，砸得地上塵土飛揚。也怪他太相信自己，太看不起秦江。
　　秦江丟掉斷棍，揀起山包的家夥，殺紅了眼似的，壹棍接壹棍抨擊他的小腿，使勁淩辱、糟踐，別看秦江平常老好人似的，發起飆來不是人。
　　倪彩光聽那骨頭喀嚓斷裂聲，和殺豬似的哀號，就心驚肉跳，更別提親眼看著秦江施暴的韓由美，早已唇齒發白，手腳顫抖，這家夥從小醜變成暴君，轉變大得駭人。
　　壹旁的倪彩聽不下了。“秦……秦大哥，別打了，我們快點走吧，他們要回來了。”
　　被倪彩可憐兮兮的‘看’著，秦江心軟了，氣和了，聳聳肩，呵呵幹笑，彎腰去搜山包手機，打算報警，不料他手機袋是空的，或許他去煮面條時，遺落在哪個房間了。“不管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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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是七點，三人心急火燎，恨不得此刻就處於自家浴室裏，泡個舒適的暖水澡，可恨現實殘酷，三人仍奔走於田壟地溝間。幾裏地外有個中新市集，說遠不遠，可是道路昏暗，走起來磕磕碰碰，兼且帶著盲女倪彩，磨磨蹭蹭，嚴重影響了速度。
　　突然，身後遠處，幾道電筒光柱，橫掃直射的亂指，接著，幾聲犬聲傳來，野地裏人影綽綽。
　　秦江微驚，靠，居然配備獵犬，如今的犯罪團夥太他媽有才了。“那群家夥追來了。”
　　“怎麽辦？”鬢亂釵橫的倪彩，焦慮不已，再被逮著，恐怕再也出不了那火坑啦。
　　秦江當機立斷。“韓由美，妳往中新市集方向走，我和倪彩引開他們，他們只有壹條獵犬，不會分出來追妳的。”
　　壹來，我和韓由美今天才進牢籠，氣味淡，獵犬拿不定目標，他們肯定會以倪彩為目標。二來，想起倪彩誘人的風情，有理由斷定淩哥對她的執著。三、韓由美身手靈活，沒了包袱、累贅，趁夜黑肯定逃得出去。若讓倪彩壹個盲女單獨走去市集，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倒不如我照應著倪彩，讓韓由美分開走，走掉壹個是壹個。
　　韓由美壹臉的不信任。“為什麽……”
　　“白癡！什麽時候了，還問那麽多！”秦江氣急敗壞道：“他們要將倪彩的貞操送人！壹定會緊咬不放，妳自己走，容易逃脫。”
　　“我……也有貞操！”
　　秦江兩眼發黑，差點壹頭栽地下。暈死！都啥時候了，還吃這莫名其妙的飛醋。“妳的貞操，象狗不理包子，沒人稀罕，別鬧，趕緊跑。”
　　韓由美渾身輕抖，好不容易才忍下扁人沖動。不再廢話，直直往市集方向奔去。
　　“走！”秦江攙扶倪彩，由另壹個方向快速竄走。
　　菜田植物不高，沒法隱身，秦江二人沒跑幾步，菜田壟溝上正在搜索的小平頭，即刻發現了他們。
　　“他們在那裏！”小平頭電筒光柱，指向秦江。其余人欣喜非常，壹腳高壹腳低湧入菜田，嘴裏汙言濁語呼號著，操！害老子大半夜來野地裏摸瞎，恨意難填啊！“抓住他們，男的光殺不奸，女的先奸後殺！”
　　秦江、倪彩壹聽這挨千刀的口號，溜得更快。
　　身後雜亂腳步，越來越近，秦江不禁焦心忡忡，帶著不良於行的倪彩，遲早會被追上。
　　秦江慌不擇路，看見附近有片絲瓜田，便與倪彩壹頭紮進去。這辦法不錯，絲瓜濃郁的氣味，填滿了整個空間，讓獵犬的鼻子失靈，絲瓜田那兩米高的棚架，也遮掩了對方視線。
　　這塊土地上，不止兩、三畝絲瓜田，可也並非連綿成壹整片，秦江兩人時而匿藏，時而疾步奔走，順著這個瓜棚，鉆到另壹個瓜棚，沒了獵犬的幫忙，小平頭等人搜了不少冤枉路，當然，只要秦江壹經過其他平矮菜田，依然會被小平頭等人發現，當他們壹湊過來，大家又開始抓迷藏，不離不棄追逐著，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知跑了多少時間，倪彩已經跑不動了，全賴秦江背著。
　　撥開壹路的絲瓜藤，眼前忽然放空，豁然開朗處，秦江發現前面有個小村落，大喜過望，有救！
　　帶著倪彩，壹頭紮進村子，秦江便心急如焚大吼：“有賊呀，來人啊～。”
　　隨之進村的小平頭壹夥人，為之呆滯。
　　他們全是老油條，警察見慣了，進班房跟進賓館似的，要說這年頭還有怕的，就數村民，有些村民魯莽、愚昧，不管妳張三李四，進他壹畝三分地鬧事，腦袋便會發熱，隨便拉壹村人出來跟妳火拼，讓妳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打死當妳活該，政府也奈何不了鄉民，法不責眾嘛。
　　秦江吼了幾聲，嗓子叫啞，楞沒人出頭。
　　春分農活重，鄉下人累了壹整天，睡得早，貪玩的進城還沒這麽早回來，此時村裏壹片漆黑，除了陣陣狗吠，壹盞燈都不曾亮過。
　　小平頭囂張大笑，壹副當年鬼子模樣。“良民啊良民，哥幾個，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