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照顧

李煜巴不得不去溫柔那邊呢。晚上要是有什麽情況是睡還是不睡好？聽到父親說話就直接起身進了父親房間。關上門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李利田就搬了壹個凳子坐在兒媳婦的床邊，背靠著床邊坐著。房間裏空調已經打開。溫度不算低。燉好的姜湯用保溫盒盛起來了。保持溫度。這樣兒媳婦什麽時候醒都不怕沒有熱的喝了。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風下呼呼的發出吼吼的聲音。李利田擡頭看了下屋頂。房子被強風吹的有點搖晃。燈也跟著左右小幅晃著，原本還念著等兒子跟兒媳婦的生活安定下來。自己再攢筆錢。把這個老房子修葺加固壹下。只是沒想現在兩的狀態是這種情景。李利田很疲憊。自己從小就是老實本分的壹個人。怎麽兒子壹點也不隨己性格呢。善良對人回報總會有的。惡意中傷報應總是不爽。
李昨田害怕，害怕自己的感覺成真。如果真不是兒媳婦自己不慎跌入湖中會是怎樣。別的不去想。就沖剛才自己對他對質時候兒子的態度來看。就能直接說明問題。
兒媳婦現在情況不明，雖然是救過來。後續的問題還有待觀察，可是他確在這種時候選擇離開。自己又不能把事想的過重。把話說的過分。只能幫他把兒媳婦照顧好。不能出現意外。
回頭又看了壹眼還在睡著的兒媳婦。白皙沒有多少血色的精致臉龐。雪白的脖頸。小巧的鼻子壹翕壹翕的。眼睛睫毛顫動。應該是做噩夢了吧。畢竟是在生死邊緣遊走了壹次的人。這種情況自己又不能做到什麽。只是李利田看著兒媳婦的這番景像真是心疼。多好的壹個姑娘啊。又漂亮。又賢惠。通情達理。溫良賢淑。優點壹大堆。
李利田想著看著。神經壹旦松弛下來。睡意也明顯起來。強撐了好多次，最後還是沒抵住睡意侵襲。頭漸漸低下靠在胸前。就這樣坐在床邊睡著了。
燈頭還在慢慢晃悠。外面的雪已經下了大半夜了。呼也吹了大半夜。李利田不知覺中已經側過身來頭貼著床邊雙手垂下抵著地面。這樣別扭的睡著。
躺在床上的溫柔悠悠睜開雙眼。先轉動眼睛四處張望了下。有些迷茫。這是哪裏？慢慢轉動頭又看了壹圈。終於確定是在自己的屋裏。驚訝的是床邊公公靠著床邊已經睡著的樣子。溫柔眼神柔和。能在睜眼第壹個看到是他真好。之前聽到他呼喚自己。自己強行睜眼瞧了壹下。也是他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讓自己很安心。想伸出手觸碰下這個老男人。可是身體好像不太受自己控制。就放棄了。
回正頭茫然看著燈頭晃著。努力回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自己跟李煜去釣魚，變天提前。風變大了。船晃的厲害。自己受不了了。想回去。就叫李煜回去。可是李煜沒聽到。結果自己暈的厲害，趴船邊吐了。船晃的更厲害了。自己沒能抓住船弦被晃的直接掉進湖裏了。那壹刻自己很緊張。本就沒什麽力氣的自己憑借本能拼命向湖面劃水想鉆出水面叫李煜救自己。可是自己的運氣不太好。好像鉆出去的地方是船底。連續兩次都沒能鉆出水面。而自己在水裏強烈的掙紮兩次沒有成功的鉆出水面。耗盡了本就少了身體裏的氧氣和力氣。最後就意識不清。四肢伸直的向水下沈去。最後的時間腦中不斷浮現壹些片斷。父母。小時候。爺爺。新婚的家。自己的老公。還有在最後張嘴咕嚕兩聲想叫卻被水灌入口中，心中卻叫出來的。公公——李利田。
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腦中壹片空白。直直的墜入無盡的深淵。
醒來感覺自己的頭還是挺疼，挺難受。腦口也感覺有壹種被重物擊打的壓迫感。全身沒有什麽熱氣。冰涼的感覺。想叫旁邊的公公給自己弄點熱熱的東西暖暖身子。可是自己動不了。又好像發不出聲音。就只能垂下眼瞼看著在床邊靠站睡著的他。憑自己的感覺與猜測。救自己的壹定是公公。因為李煜是不太會遊泳的。而且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她自己都不太相信李煜能奮不顧身的救自己。
李利田身子沒有支撐猛地向地倒地。發出很大的聲響。把自己都嚇了壹跳。趕緊起身望向躺在床上的兒媳婦。發現兒媳婦也睜著眼睛擔心的看著自己。嘴巴張張。只是簡單的啊啊之聲。而且聲音挺小。
李昨田壹骨碌站了起來。湊到兒媳婦床邊。輕聲問道。是不是想吃點熱的東西。
溫柔眨了壹下眼睛。李利田就心領神會。就說道。妳等下。我燉了姜湯。現在就去拿來給妳吃點。說完就起身去廚房拎出保溫筒。又急匆匆的回到兒媳房間裏。打開保溫筒倒了壹杯出來。拿個小久，先自己喝了壹小口試下溫度。感覺正合適。就準備餵給兒媳婦。看了壹眼手中的小勺，又起身跑去廚房再拿了壹個小勺過來。餵給兒媳婦。嘴裏還嘀咕著說。慢點喝，妳這嘴裏胃裏剛經歷了湖水的傷害。不能吃的太急。先慢點少吃點。等適應了再多吃點。
溫柔看著公公因為自己碰過的勺子不能與自己共用避閑。又警覺的去再拿了壹把過來餵自己，心中挺感動。臉上有笑意。看著小心把壹小勺姜湯伸到自己嘴邊。溫柔張開小嘴緩緩喝下溫度適中的姜湯。姜湯穿過咽喉進入胃裏。壹下就感覺冷冷的胃有了壹點溫度。身體也跟著不再感到那麽冰涼了。
李利田看著溫柔喝下姜湯又繼續小心翼翼的餵了好幾口。就說道。先吃這麽多。等適應了之後。等上個把小時再繼續吃點。
溫柔嘴角流出壹些姜湯湯汗。李利田就從壹旁抽了壹張抽紙。伸手很自然的幫兒媳婦擦幹凈。提著保溫筒把姜湯放好繼續保溫。壹會還要讓兒媳婦再多吃點。讓身體忙回復溫度。
床上溫柔臉上紅暈布兩腮。自己都沒想到公公這麽自然的幫自己擦幹凈嘴角流出的姜汁。眼睛壹直盯著拿了東西出去的公公。可是有半小時了。公公都沒回自己身邊來。幹什麽呢？
李利田站在廚房。左手抓緊剛才幫兒媳婦擦嘴邊姜湯的右手。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做了壹件多麽冒失的事啊。之前幫兒媳做人工呼吸還有心肺復蘇是逼得得己。而且那時兒媳婦是昏迷狀態。是不可能知道，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所做所為了。可是剛才的動作是兒媳婦清醒的狀態下。面對面的做出來的。這下麻煩了。怎麽解釋呢。如果讓兒媳聯想到之前救人的情況。自己要怎麽回答呢。
溫柔等了好壹會都不見公公再來。自己現在真有點害怕這種孤單壹人，所以就想公公快點過來。哪怕兩人什麽也不說。只要在這兒都沒問題。就張嘴試著說話叫公公過來。試著回憶自己說話的感覺。聲帶發間的感受。
李利田煩惱了好壹會。又想起兒媳婦剛經歷變故。現在身邊不能沒人。就放下剛剛的臆測聯想。準備趕緊回到兒媳屋裏。剛到門口準備進屋。就聽到屋裏壹聲嘶啞的叫聲。爸。
這聲慘叫把李利田嚇了壹跳。趕緊應了壹聲。加快跨進兒媳婦房間。繼續問道。怎麽了。有哪兒感覺不舒服嗎。臉上神情無比緊張。
溫柔看到自己叫了壹聲就神情緊張匆匆趕來的公公，懸著心也就放下了。笑著搖了下頭。把壹只手慢慢伸出被窩。李利田不知道兒媳婦想幹什麽。但是他明白這是兒媳婦心理上的壹點問題。害怕壹個人獨處。就趕緊來到床邊。輕聲說道。別怕。我在的。我剛才把保溫筒裏的姜湯再加點煲起來。壹會妳還要再多吃點啊。妳現在就閉上眼睛再睡壹會。到天亮就會好壹點了。說完。李利田有意忽略兒媳婦那伸出來的手。離那手壹段距離把被子拉為把手又壓進被窩裏。之後重新背對著坐在床邊。
溫柔有點小幽怨，自己現在是病號哎。還是大難不死的人。就不能遷就壹下自己。牽下手又不會有什麽。剛才都跟自己擦嘴巴呢。這人真是大木頭。就不能假裝不懂啊。
有點小生氣的溫柔就這樣閉上眼睛再次睡覺了。
李利田現在是怎麽也睡不著了。也不敢有什麽胡思亂想的心思。也不想去猜測兒子的意圖。又等了壹會。感覺兒媳婦已經睡著了。就輕輕起身。先透過大門看了壹下。外面雪已經停了。風也變小了。只是地上的雪挺深。李利田想都會兒子說今天白天這要趕回去。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走呢。
又趁現在的時候把自己的濕衣服。還有兒媳婦房間裏的濕衣服都給拿到洗澡間裏去。準備等到白天的時候再洗了。想了想。又找出之前家裏用剩下來的壹些雜糧五谷。就輕手輕腳的煲起雜糧粥。等兒媳婦再醒補營養。這邊剛煲上。又想著。光雜糧會不會營養不夠啊。要不要再準備點別的啊。魚湯。還是雞湯行不行。之後又怕這東西是不是葷了點不能吃的問題。就這樣糾結著。天也慢慢亮了。
李利田把熬好的雜糧粥盛起保溫。之後又枯坐在兒媳婦旁邊。生怕兒媳婦再醒來看不到自己會緊張害怕。
旁邊屋內的李煜這壹夜睡的並不舒坦。最大的問題是事情不順利。明明百分百該死之人，最後卻被自己最親之人給救活了。這讓自己很失望。這事不能連續發生。不然那就不是意外。是蓄意了。現在就選擇戰略性撤退。自己也挺想念那個小情人了。只是壞消息是昨晚那壹夜的狂風暴雪。出行肯定不方便了。可是自己必須得走。哪怕先步行到鎮上找個小旅館也要走。不然恐怕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天剛剛亮了。李煜就起床了。打開門看到家裏燈還亮著。伸頭看了壹眼溫柔房間沒關。燈也亮著。自己父親就背靠著床邊在休息。而溫柔還躺在床上。李煜現在真恨不得這個女人就這樣壹睡不起才好呢。李利田擡頭看到兒子已經起床了。李煜就詢問道。爸。妳這是壹夜沒睡嗎？
李利田輕噓著比劃了下。來到屋外輕聲說道。妳怎麽起來這麽早？今天肯定走？
李煜點了點頭作為回答。李利田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妳要真不得不走。那就抓緊時間吃點東西就走吧。路上自己小心點吧。這壹夜大雪。不知道妳準備怎麽走。
李煜說沒事的。大不了。先步行到鎮上。到那裏就有辦法了。
李利田沒有拒絕。只是囑咐了句。路上小心。就繼續坐回溫柔床邊了。
李煜轉身去洗漱。只是轉身之後的臉上明顯陰霾很重。壹臉的不愉快。匆匆洗漱結束就回屋收拾東西了。收拾完，天亮的更多了。直接跟李利田說了聲就走了。
李利田起身送到院門口。看著兒子艱難踩著雪向前走去。臉上沒什麽表情。心中也沒什麽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