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虐殤 by 書吧精品
2018-8-25 06:01
第三章
1
第二次的進入令曉薇受傷了,疼痛讓她冷汗淋漓,卻不敢表現出痛苦的模樣,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他,盡興之後,才看見周進身上也留下她指甲的痕跡。
心中有點惴惴不安,偷眼看他,他卻沒以為意,“妳很熱情呢,小家夥。”滿意地微笑著,“好吧,給妳壹點獎賞,明天開始妳住到上面去吧。白天不會再鎖妳了,可不要企圖逃跑啊。”停頓壹下,他解釋道:“我不怕妳跑,沒人能跑出我的手心,不過抓回來的話後果會很嚴重,底下人都看我怎樣行事,我想不懲罰妳都不行。妳也不想失去雙腿吧?”
強盜理論。可是他的話仿佛有奇怪的魔力,壹字字直吹入她心裏去,隨隨便便的口吻,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的確讓她不敢生出逃跑的念頭。
“明天早晨曉蕾會給妳避孕藥,妳來月經後告訴她,會有人聯系醫生來給妳上環。”熟稔地交待著,很容易想象類似的情節於他是經常發生。
“是。”她低聲應答,張了張口,想到規矩,欲言又止。
註意到她的神色,他說:“說吧。”
“主人,我有三個問題。”她機智地爭取著更多的說話機會。
“嗯。”看出了她的小聰明,只是不介意地微微壹笑:“說吧。”
“第壹個,您會放我走嗎?如果會,什麽時候?”她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會放妳。”他還是有些微的不悅,然而體諒她的心情,便也平和地回答她:“不會超過壹年。但是出去後不能亂講話,否則妳會沒命的,這可不是嚇妳。”
真的嗎?曉薇心中雀躍,看來情況並不象想象的那樣壞呢。但是不敢流露太多的喜悅,再問下壹個問題:“妳們為什麽殺我父親?”
他目光銳利地掃了她壹眼,“妳父親是黑社會妳知道嗎?”
當然知道,她想著,記憶中的父親大概有壹半的時間都是在監獄裏度過的,很小的時候,在半夜醒來,隱約聽到父親對母親的威脅:“敢離婚,殺了妳全家。”
她害怕地閉緊眼睛,再醒來時,告訴自己那是壹個夢。
從小她就是問題兒童,喜歡故意破壞家裏的東西,潛意識中似乎是為了引起父母的註意。如果說還有什麽是比家庭暴力更可怕,那就是冷漠。再大的時候,她甚至曾羨慕母親身上青紫的傷痕,或許,那起碼代表了父親的壹種關註。與同齡的孩子相比,她更敏感,更機靈,也更壓抑。
去年,父親再次從監獄釋放,母親卻在壹個月後同別的男人跑掉了,只留下字條讓他們不要找她。於是,相對無話的父女二人相依為命,真到父親被殺。
父親被殺,她並沒有劇烈的傷心,因為他從未盡到父親的責任,而且他帶給她的總是恥辱。然而,她不能分辨心中具體的感受,或許她也是難過的,只是因為多年來習慣了被冷落,被拒絕,被拋棄,她已經曉得如何用麻木來保護自己。
但是,還是想知道事情的來朧去脈,這個想法盤旋許久,終於問了出來。
“我壹直派人在收購中陽街的商鋪,然而最後幾家卻敢於同我作對,原來是倚仗另壹個團夥支持,這種小團夥,本來懶得跟他計較,卻連我的警告也不聽,所以手下人就滅了他們幾個骨幹,妳父親是其中壹個。”他淡淡說著,“不過這事已塵埃落定,殺妳父親的“兇手”年底就要正法了。妳既問起,我就告訴妳實情,但妳跟任何人都不準再提此事。”
第壹次聽聞黑道中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首先,他言下之意是已經成功掌控了中陽街的全部商鋪,那可是本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人山人海,寸土寸金,林林總總二百余家大型店鋪,更有壹家名列全國第三的大型服裝交易中心,交易量極為可觀,如今竟然由他獨家壟斷,果真如此,他的財產又豈是以億計的?而這收購的過程定然極其驚心動魄,騷擾威脅至店主膽戰心驚,然後低價買進,遇到不識趣的便是血光之災,二百余家竟然無人能敵,天理何在呢?其次,明明殺害父親的是他手下的人,他卻居然能找到替死的“兇手”,難道警察是吃幹飯的嗎?那豈不是草菅人命嗎?
這樣的事情,周進隨便講來,不動壹絲聲色,仿佛談笑之間殺人,掌控局勢,於他不過是家常便飯。而且,內中實情,毫不避諱地告訴她,可見他於黑白兩道,實已囂張到極點。
他不過是將社會陰暗面對她揭開冰山壹角,卻已令單純的她不能承受,氣憤、不平、驚駭、和對他新增加了的畏懼五味俱全,壹時竟作聲不得。
身邊的人親昵地撫摸她,“嚇到妳了,小女孩?還是想著殺了我為妳父親報仇?”
“我不敢,主人。他也是咎由自取。”她小心地回答。
“嗯,妳倒是比妳父親識趣多了。”他譏諷地壹笑:“妳不是還有問題嗎?”
聽到剛才的那壹段話,最後這壹個問題簡直不敢問了,倒吸了壹口氣,她鼓足勇氣:“主人,我會盡量聽話,可是也許有時做得不夠好,惹您生氣,您會不會……”
膽怯地望壹眼滿屋的刑具,正不知如何措詞,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妳把我當虐待狂了?放心,我沒那興趣,這裏的東西,不是對付妳的,是給幫會的叛徒的。不過,懲罰也會有,妳乖乖的,不會有問題的。”
剛剛松了壹口氣,卻聽到他微笑地問道:“回答了妳這麽多問題,妳是不是也該謝謝我?”對著她不解的眼神,他下巴微揚,示意著:“去給我舔幹凈。”
2
什麽?曉薇臉色驀然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示意的部位,那裏還沾著她的血跡,胃裏湧上壹陣幹嘔,她勉強控制著,身體不自主地輕顫,虛弱地望了壹眼她的主人。周進慵懶地躺在那裏,眼神瞄著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過激的反應,壹副我倒要看妳敢不敢不聽的神色,等待著。
“要我再說壹遍嗎?”他問。警告地擡起手指。
心壹橫,曉薇爬向他下邊,體液特有的腥味撲鼻而來,閉了閉眼睛,她慢慢俯下頭……身下的人卻坐起身來,輕輕托住她的下巴:“呵呵,看妳的表情,我倒擔心妳會咬我壹口。”
“我不會的。”曉薇茫然爭辯。
“算了,怎麽說也是妳的處女之夜,不為難妳了。”他親吻她臉龐,“乖美人,我很喜歡妳呢。”
起身披好睡衣,離開前丟給她壹句,“妳受傷了,養壹養吧,這兩天不會找妳了。”
曉薇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峰回路轉,望著他挺拔的背影離去,竟不自覺地心生感激,這個男人,囂張霸氣,令人不敢不馴服,然而在同時,又總會給人壹點出其不意的小小驚喜,讓她在懼怕的同時,竟滋生壹點親近的願望。
受傷之處還有壹點疼痛,好在不重,她還是沈沈睡去了。或許是惦記著他的承諾,內心裏期待著禁錮的解除,這次她醒得很早,沒壹會功夫曉蕾來了,給她拿了避孕藥和治傷口的藥,並用鑰匙打開她的鎖鏈。
恢復自由的喜悅襲來,早飯吃得格外香甜。
然後,曉薇帶她出了地下室。這才知道所處的別墅是如此豪華。牛皮裝飾的墻面,整張馬駒皮手工縫制的茶幾,摻入金粉的威尼斯水晶燈,可擦洗的真絲壁布……就連角落裏不起眼的裝飾的瓷瓶也非凡品,曉蕾告訴她這是明早期青花梅瓶,價值二十五萬元人民幣,而那只清雍正天藍釉瓶,竟然價值六萬歐元。這樣的古董,居然是隨便擺在那裏,而不是鎖在保險櫃中,著實令曉薇驚嘆。
別墅分四層,壹層是客廳及保鏢房,二層是曉蕾等五人的房間,全部是帶有洗浴的套房,此外有客房、小型餐廳,三層是主人的書房和臥室,四層是大型餐廳及健身房。樓上有壹個天臺,可以觀看海濱美景,並設有陽光桑拿房。
進入主人的浴室,四十平方米的空間和足夠三四個人共浴的浴盆更加令人驚嘆,整個空間是海水般的蔚藍色,不自禁地令人心生遐想。曉蕾與她共浴,告訴她,這個個性化浴盆國內沒有,是主人在雜誌上看到了喜歡,特意從國外訂制郵購來的。
這樣的生活,如果不是被當作玩物抓來,恐怕壹輩子都想象不出。而曉蕾她們以壹半侍女的身份,如此留連這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吧。如果妳不曾被富貴震懾,是因為妳見到的人還不夠富。
而壹個人富有到如此地步,世上壹切都是唾手可得,還剩下的不多的刺激便是征服了吧?無形中,他對待女人的方式忽然變得可以理解。
曉蕾告訴她,因為地處東北,地價較廉,這座豪宅已堪與北京等地三千萬豪宅比美,然而因為參觀過國外的高級豪宅,主人對這座豪宅並不滿意。卻因工作原因無法離開這個城市,只能望而興嘆,他常常譏諷本市房地產商的無能,只能開發這樣低檔次的別墅,他理想中的別墅應該有電影院和保齡球館,豪華八車道的車庫,冬季散步走過的大理石板帶有地熱加熱系統……曉薇終於理解那句老話了:欲望沒有止境。
3
在二樓的套房住了下來,她成為這個樓層第六個女孩,每天共同在二樓的小餐廳用餐,食物仍是奢侈得不可置信。
曉蕾說,大部分時間主人並不在家裏用餐,他在外面有形形色色的應酬。在家的時候,他通常會叫壹個女孩去四樓陪他用餐,這個人也常常是當天的伴侶。
壹個人也蠻寂寞的吧?曉薇想象他的生活,沒有琴瑟相和,沒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將身邊的女人都變成了奴仆,征婚又能如何呢?不過是多壹個奴仆而已,他有過這樣的經歷之後,還有可能與女人平等相處嗎?
兩天中,認識了另外四個女孩,二十四歲的美思是這裏面文化最高的壹個,正規的大學畢業,氣質高雅,她現在是壹名會計師,每天開著寶馬車上班,也因為她可以外出,所以替曉薇買了許多衣物回來,這並不是周進的吩咐,因此曉薇對她平添好感。二十二歲的佳文是理工大學的學生,大學四年級,成績優秀,周進正在為她聯系出國攻研事宜,這樣的兩個女人竟甘於這樣的生活,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她們卻很認命的樣子。秋玉和冰瑩卻與曉蕾壹樣,都來自農村,開始都是高薪美麗的保姆。但是顯然,曉蕾似乎更加受寵壹些,因為許多事情周進都是交待給曉蕾去做。
因為曉薇的加入,不上班也不上學的四個人居然湊成了壹個牌局。感覺有點可笑,在如此微妙的處境中,她居然自得其樂起來。
因為別墅的打掃等各項事務都雇請專人來做,她們的唯壹任務便只是侍候周進。可惜周進不在家的時候很多,曉蕾、秋玉和冰瑩常常是無事可做的,她們講的最多的是家裏人,她們的家無壹例外因為她們的努力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們自己如今也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在家中躍然是最尊貴的地位,講起來時都是特別驕傲與欣慰的神色。
在與這些女孩的相處中,曉薇發現她們驚人的相似點,那就是都曾有過極自卑的心態,而且有著清高自傲的性格和渴望出人頭地的願望。
她自己也是如此。
從小,周圍的孩子總是嘲笑她的罪犯父親,讓她深以為恥,自卑的心境壹直伴隨她,至今似乎都不能消除。
進入青春期,出眾的容貌似乎也並沒為她添加什麽自信,反而惹來了麻煩。那個藍蘇兒喜歡的男孩寧豐忽然開始追求自己,她又是慌亂又是喜歡,還不等理清自己的思緒,便被藍蘇兒找碴鬧事而開除了。
現在想起寧豐,仿佛是很遙遠的事情,她當時的歡喜,只是少女被追求必然的反應。然而誰知道呢?如果沒有幹擾,也許她會與他在壹起,她內心渴望的溫情少得可憐,卻從不曾得到滿足。
然後,她想起周進,這個強占了她的男人,在他對她從身體到心靈的掠奪中,她仿佛擁有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或許是他的強大讓她覺得父親般可以依賴,他無所不能,令人安心。
即使在卑微地遵守著他的規矩時,她也會感受到內心的安寧。
她忽然感到有壹點想念他。
是這樣的嗎?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