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好說我愛妳（1 / 1）
　　我煩躁地關上車門，樓道裏像是死寂壹樣的安靜。
　　我知道那是風暴之前的極致寧靜。
　　我上了最後壹階樓梯，電梯門突然打開。
　　壹個我認識的鄰居。
　　我局促地向他點點頭，莫名其妙的尷尬。
　　我家的房門開著小縫，但裏面露出來的不是溫暖的光。
　　我把手搭在門把上，對這樣的情景有些畏懼。
　　有機會的話，回到隨便什麽時候，避免現在這樣情況的發生吧...
　　“回來了就進來吧！”我媽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掌控的姿態，讓我感覺仿佛回到了遇見崔信之前的灰暗枯燥的狀態。
　　信哥...我還有信哥。我握緊了門把開門進去。
　　“媽。”我走到客廳，鞋也沒來得及換下來。
　　崔信坐在壹旁，兩只手交纏在壹起，手指之間相互搓著，臉上帶著還未消散的蒼白。
　　我又看向我媽，“怎麽了，媽？”
　　“妳自己問問妳老公怎麽了！...”我媽狠狠地白了崔信壹眼，我還沒開口詢問就繼續說下去，“壹個人在家裏、啊？在做些什麽勾當？真是不知廉...”
　　“媽！”我不想那樣的詞被扣在崔信身上，我心疼地看了信哥壹眼，就把我媽拽到壹個客臥裏，“咱們進屋說吧。”
　　我媽還在吵著，“妳幹嘛不讓我說完！壹個人在家裏做些什麽...！我都不好意思說！”
　　我回頭帶著歉意看向崔信，他正好擡起頭看我，無比脆弱地回給我壹個微笑。
　　我抿了抿嘴唇，也沖他笑了壹下。
　　...
　　我媽在屋裏跟我說了她拿鑰匙開門之後的事情。
　　“妳不是把鑰匙還給我們了嗎？媽，妳怎麽還有我們家鑰匙？”我問。
　　“我自己又去復刻了壹把啊！看妳說的話，我壹個當媽的！連拿自己女兒家的鑰匙都不行嗎！我不還是為了妳們好！看這次...！輕輕啊！妳老公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我媽說到最後親昵地撫摸了壹下我的手。
　　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不是因為關於崔信是同性戀的猜測，而是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從小到大我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強行探破的我的壹個又壹個秘密。
　　“要是妳沒有做虧心的事情，有什麽不能給人看的！何況還是自己的媽媽！”我媽總是這樣說。
　　趁著給我媽倒水的空當兒，我出來安撫驚魂未定的崔信。
　　“沒事的，信哥，”我把膝蓋輕輕跪在他的腳背上，手握上他腿上冰涼的雙手揉捏著，“對不起...”
　　我把唇貼上去，“我愛妳，特別愛妳，信哥。”
　　崔信伸出手指沿著我的下頜輕輕撫刮著，情緒大概平復了壹些。
　　這些情況是我造成的，但我似乎無法完全避免這類事情的發生，該怎麽解釋也沒有壹個能脫罪的原因。
　　既不能保證絕無下次，也不能說清這次的理由。
　　都不能。所以只好說我愛妳。
　　我覺得自己太卑鄙了，因為崔信先愛上我，就壹直用這句我愛妳來讓他忍受這些事情。
　　是我的錯。
　　或許從結婚開始...
　　“我會跟我媽說清楚的，信哥，”我擡起頭看他，“我們是連在壹起的，信哥，我非常愛妳。”
　　崔信上身前傾，捧著我的臉俯身下來，嘴唇精準地捕捉到我的唇，然後重重地吸吮了壹下。
　　我像是被電了壹樣，感覺整個人從這個色氣的親吻後就迅速精神起來。
　　“去吧。”崔信笑了笑，我沒註意看他的眼睛，只顧得沈浸在剛才的吻裏，“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