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三章（10）】

　　還好，我依然躺在那家快捷酒店的房間裏。

　　不知道剛剛那場夢，到底該算是春夢還是噩夢。

　　我只知道，除了我那不安分的陰莖上面還留有生理刺激以外，我整個人，驚魂未定。

　　可陰莖上的溫熱而瘙癢的生理反應居然越來越大，我低頭壹看，我的上半身已經被床上的絲絨棉被嚴嚴實實地裹住，襯衫已經被棉被裹出了褶子——我的呼吸如此的不順暢，怪不得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而我輕輕夾動了壹下雙腿，再用力撐起上半邊身子壹看，此時我的褲子已經完全被扒掉了，壹個年紀似乎跟美茵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居然穿著壹件露乳情趣絲襪，半跪在我身上，閉著眼睛給我口交著……本來我剛做過噩夢，就有點心神不寧，壹醒來床上突然多出了壹個人，這讓我更加無法淡定；再看看這小妹妹身上的這件情趣絲襪：整件都是黑色尼龍絲，透明度很高，從脖子到腳套到全身，除了脖子和胳膊是流出孔以外，胸前還有兩只大圓洞，把這個小妹妹的兩只圓乳露了出來——可是這小妹妹的奶子並不大，就像是兩只小肉包子壹樣，不過直挺挺的也甚是好看；絲襪的雙腿間的部位是開襠的，把她的恥丘和屁股完全留在了外面。她發覺到我睡醒了以後，直起了身子，面無表情地睜著壹雙大眼睛看著我，手上的活卻並沒有停下。

　　我沿著她平坦的小腹往下看去，竟發現，這小姑娘是個天然稚嫩的小白虎。

　　我承認，我壹下子被這的幼齒的肉體誘惑到了，再加上剛做過帶有情色內容的噩夢，我壹下沒忍住，我感受到了自己陰莖上的肌肉蜷縮了壹下後，瞬間脹大，接著，壹股股濃精從馬眼裏噴射了出來……“喔……啊……”我悶哼了壹聲，接著望向了天花板。

　　“哎呀！——嘻嘻！”小姑娘甩了甩肩上的兩條長長的麻花辮，驚嘆之後又輕笑了壹聲，依舊握著我的陰莖，低下了頭，另壹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此時在她的身上，從她的發梢留海、臉上眼瞼處、兩條麻花辮上面、她挺立的微乳、被黑絲覆蓋住的肚子上，以及襠部恥丘上面，全都是我的精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自己會射出來這麼多，可能是因為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又讓人心煩，所以連著幾天都沒有做愛加手淫的緣故。

　　她看見自己被射了滿身以後，仿佛終於松了口氣壹般，說了壹句：“……這條大雞巴總算是射出來了。”接著，她眨了眨眼睛看著我，很得意的，就像是打敗了我壹樣。她說話的神態、她看著我的眼神、以及她感受到身上被我射了如此多的精子之後的表情，完全是壹副十分純真的童趣的狀態，沒有壹絲的風騷和魅惑的態度，就仿佛她正和我在壹起做的，不是壹件邪惡汙穢的事情，而是壹個特別好玩的雙人互動遊戲壹般。然後，她用自己的手指把身上所有的精液，仔仔細細地刮乾凈，接著把手指上的精液勻到自己的嘴邊，用舌頭壹點壹點地舔舐著，接著很享受地含了含自己的手指，睜大了眼睛，接著又把眼睛瞇了起來，笑著說道：“鹹鹹的，有點腥，但是真好吃……”

　　——她壹切的動作神態、以及這頑皮且清純的氣質，都太像美茵了。

　　越是沒有壹絲誘惑的本真的事物，越接近誘惑本身。

　　好多風月場上的老手總願意標榜自己，曾經“調教”過幾個未經人事的女孩；但在我看來，他們其實正在毀掉他們身上最新鮮、最誘惑的東西，所以他們嚐過了幾口這些新鮮的小草莓之後，就會覺得膩味。

　　“……妳是誰？怎麼進來的？”我用力纏在身上的扯開被子，開口對她問道。

　　她本來想彎下腰低頭繼續把我肉棒上的精液舔光的，聽我這樣壹問，她的臉上突然壹楞。

　　好像開口第壹句話就是這句話，確實顯得突兀了壹些。

　　她眨了眨眼睛，對我說道：“我壹直都在啊？……本來我都要回去了的，結果妳把我的內衣枕在頭下面了……妳身子好重，我拽都拽不出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件留下了我精斑的情趣黑絲，瞇著眼睛聳了聳肩壹笑，接著說道，“我不穿內衣，總不能穿著這個出去吧？雖然套在校服裏面，但是校服襯衫是白的，能看出輪廓，怪羞恥的呢！只好，壹直等著妳睡醒。誰知道妳半天都不醒，那我只好就跟妳再做壹次咯。”

　　“哦……”我長籲了壹口氣，突然想起來在我進屋的時候，洗手間裏是有沖水聲音的，床頭旁邊的書桌上還有餅乾和果汁，椅子上放著壹個背包、運動服和褲子和襯衫，以及，我後腦勺下面確實枕著壹套女生的棉質內衣。我這才反應過來，那套運動服，應該是F市城北工人區那壹帶高級中學的校服。

　　“妳多大了？”我對她問道。

　　“15歲，下個月就過生日了。”她真誠地看著我。

　　我心裏被嚇了壹跳……才15歲而且還沒過生日，這姑娘根本還沒發育完全呢。

　　“所以妳現在還是初中生？”我問道。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前臺那男人嘴裏說的“嫩芽”、“尖嘴子”這兩個詞，是從明清時代就從煙花街、胭脂巷流傳出來的狎褻詞語，按照明清時候對於女孩子“年輕”的定義，那麼這兩個詞匯應該形容的，是14到17歲的青春期少女。還好這女孩已超過14周歲，跟她上床就不屬於違法性交的年齡了；如果這個事情要是不小心被人知道——當然，最好千萬別被人知道——這快捷酒店的老板肯定不想聲張，我還有辦法找個別的理由編造壹下，若是這姑娘還沒滿14周歲，那我真就會落下個“嫖宿幼女”的罪名，哪怕是我是被她睡了的那個。身為警務人員知法犯法的帽子，我可戴不起。

　　“呃……等會兒，妳剛才說，又跟我做了壹次？”

　　我滿腦發懵。

　　我壹直都在睡覺，怎麼會跟女孩子做愛呢？而且，她還用了個“又”字。

　　“是啊……”女孩看著我，調皮地笑了起來，“實際上，我跟妳做了三次。第壹次的時候，妳沒插進去就射了，我還以為妳這個大雞巴哥哥中看不中用呢；結果第二次的時候，我在上面騎了妳半天妳都沒射，我把自己屁眼都套在大雞巴上，給自己都插尿了，妳還是不射，我累得都在妳身邊瞇了壹會兒；剛才這是第三次了，我高潮來了兩次之後，妳居然還是壹點反應沒有！……氣死我了！我就只好用嘴巴口了……”

　　我靠，原來我睡著了以後這麼經折騰麼？

　　但是與此同時，我心裏剛剛起來的擔憂終於落了聽：還好沒在這女孩體內內射，畢竟，這個快捷酒店是個窯子，我還真挺害怕生病的。

　　這女孩看著我看了壹會兒，突然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妳笑什麼？”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嘻嘻，大哥哥，其實剛剛妳沒有射出來的時候，我有點生氣，所以，在妳剛才醒來以前，我壹直用屁股和自己的小妹妹坐著妳的臉來著……妳不會氣我吧？”女孩看著我，臉上掛著調皮的笑容對我問道。

　　我聽罷嘆了口氣。我算是恍然大悟，為什麼剛剛做夢的時候，會夢見給十九歲時候的夏雪平舔屁眼了。

　　“大哥哥妳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還說夢話來著。”

　　“我說什麼夢話了？”

　　“妳壹直喊'雪平'、'雪平'的，其他說的什麼我聽不清了。大哥哥，這個'雪平'是誰啊？是妳喜歡的女孩子嘛？嘻嘻，不知道那個女孩子要是知道了大？？哥哥妳的嘴巴和臉被我屁股坐了，會是什麼反應哈哈哈……”女孩頑皮地笑著。

　　我卻沈默了。

　　女孩看我半天不說話，下半邊臉繃住了，擡著眉毛睜大了眼睛，很是驚恐地看著我：“大哥哥……妳別生氣啊，我其實早上妳進來之前，我在洗手間自己已經給自己灌過腸了，還洗了澡，身上壹點都不臟，不信妳看。”說著，女孩跪著移動著自己的膝蓋轉過了身，抓著自己的屁股，扒開了屁股溝，接著把身子壹蹶，把自己的菊門展示給我。

　　就這樣壹個動作，讓我發現，這個姑娘其實很單純。因為普遍的女生，無論怎樣做過都做過了，好些人還覺得跟男人上了床，是男人占了她的便宜，所以自己有沒有清潔過之類的話，說說就過去；而她，不但極力地聲明自己已經洗過澡、灌過腸，而且還扒開了自己屁股給我看，以求證明。盡管她在這個黑酒店裏做著賣淫的生意，但我覺得，她其實是很單純的，這種純真是演不出來的——這是壹個風月場老司機的直覺，也是壹個做警察的直覺。

　　我開始懷疑，這個女孩來這裏進行賣淫的原因，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賣婬女下海的原因無非三種：缺錢；缺男人；被人脅迫。這女孩缺錢麽？自己的兩頓飯都是壹盒餅乾加上果汁解決的，穿的也是校服，背包看起來也很樸素；更何況，如果是需要錢的青春期的女孩子，會去找壹些雞頭做援助交際——從東洋傳來的這個惡習，現在對於有些有錢人和高級白領，早已司空見慣。那她缺男人麼？這丫頭把上床做愛這種事情，很明顯只是當作壹種過家家或者擺手影似的遊戲壹般；而且說起來，以這個小姑娘的姿色，在學校裏應該不缺男孩子追。

　　那麼，這樣壹個天真的她，非要到這裏來做這種勾當，那就只有壹種可能了。

　　而與此同時，她身上的這種單純，讓我由心裏感受到了壹種躁動，或者說，我的心臟似乎變成了壹個性器官，被眼前的這個女孩的這種純真的氣質，撩撥得勃起了。

　　明明已經染指過她的肉體的我，雖然真的好想義正言辭地問她壹些問題，再對她進行壹番道貌岸然的批評教育，但我心裏那條正義神經，真的是累了。

　　看著壹直翹著屁股，努力扒著股溝給我展示自己屁眼的這個女孩，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屁眼。她感覺到屁股上面癢癢的，因此吃吃地笑了：“哎呀……大哥哥討厭！”

　　“行了，轉過身來吧。”我把手指從她的肛周括約肌上擡起，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

　　“大哥哥，接下來要玩什麼呀？”女孩睜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輕笑著看著這個女孩子，笑她的天真，也笑她這副可愛的樣子，我對她說道：“怎麼，還沒玩夠吶？”

　　“……其實，早就夠了。累的很呢！”女孩子紅著臉低著頭嘟著嘴說道。

　　“來，過來。”我輕輕拽著她身上的情趣黑絲邊緣，接著對她問道：“妳身上這東西，不會是要拿回家洗了的吧？”

　　“不，穿壹次就不要了，我出去之前會丟掉的。”她對我說道。

　　聽她說完，我直接把她拽倒在了我身邊，接著雙手在她雙腿上方鼠蹊部位用力壹扯，接著使勁壹撕，這條帶著我的汙穢精液的黑絲就徹底被撕成了兩半。接著，我把她身上兩半的褲襪扯掉，丟在了地上，而這個女孩，像壹個有溫度的芭比娃娃，任由我這樣把她剝個精光。

　　接下來，我側著身子，把她的身體也側了過來，我把自己的身子漸漸往下移動，讓我的雙眼，正好與她的那壹對小巧的乳房齊平。我親吻了壹下她光滑的小腹，接著壹手從她的身子下面繞過去摸著她的小屁股，壹手側著插入了她的雙腿中間，大拇指正好抵在她的恥丘上面，而食指的側面，就在她陰穴的縫隙裏抵著。

　　女孩起初見我這麼做，便閉上了眼睛，仿佛在等著接下來我會對她采取壹番密集而猛烈的蹂躪；可是她見我保持了這個姿勢不再動彈以後，她突然壹頭霧水：“大哥哥……妳……難道不跟我再做愛了麼？”

　　“不了。就這樣就很好。”我嗅著她身上的氣味，感受著這具青春而溫熱的肉體。

　　“大哥哥，妳真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男人……想當初，我剛來的時候，遇到那個男人，就讓我吃他的肉棒棒……問題是他告訴我，他已經壹個月沒有洗澡了，那個味道，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惡心……還有，壹次，我遇到壹個男人，他壹進門，摟住我以後就罵我……然後還要壹邊跟我做，壹邊掐我的脖子，還壹邊咬我的乳頭——都快咬出血了！……嗚嗚……”小女孩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躺在她的裸體邊上，心裏卻十分地平靜，我對她問道：“妳來這裏做過幾次了？”

　　“第四次。”小妹妹抽啜著，接著抹了抹眼淚，然後對我說道，“大哥哥妳是我的第五個男人。妳算得上是對我最好的了，不折磨我，不為難我，不打我也不罵我……”

　　“沒事，別哭了，”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對她說道，“哥哥在，哥哥壹直在。”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說、這樣做。或許，我真的從這個姑娘身上看到了美茵的影子，而她壹口壹個“大哥哥、大哥哥”地叫著，真的戳中了我心中的傷痕；亦或許，剛才那個夢讓我到現在都還心神不寧，也許，昨晚見到的我難以接受的那壹幕，到現在還刺激著我的神經。所以我才需要這樣壹個溫熱的肉暖爐，來烘壹烘我漸涼的靈魂。說真的，世界上的確沒有比女人的體溫更溫暖的東西了；如果有，也會是女人的口腔、女人的手掌心、女人的腋下、女人的陰道內室，以及女人剛脫下的衣服或者她們的被窩。

　　就在我正品味著，或者說，回味著如同剛成熟的水蜜桃般少女氣息的時候，地板上突然傳來了壹陣急促的震動。我緩了緩神，才反應過來，這陣震動，應該是放在我西裝褲子的口袋裏發出的。我懶洋洋且不耐煩地坐了起來，竄到了床下，拾起西褲掏出手機，點了壹下手機鎖屏，我徹底傻了。

　　首先，此時此刻，已經是下午4：48分——我從早上差不多7:30壹直睡到了快下午五點鐘，因為今天陰天的緣故，我腦子的生物鐘已經徹底亂了；其次，手機上壹共有25個未接來電，算上剛打過來我沒接到的，應該是26個：其中5個是沈量才打來的，兩個是徐遠親自打來的，剩下還有18個，全都是夏雪平打來的——她除了打電話以外，還連給我發了十個相同的沒有標點符號的“妳在哪給我回復”，我看得出來，她很焦急，不過究竟是不是因為我留在她桌上的那張記事貼，我就不知道了。

　　而剛剛給我打過來被我錯過的這個電話，是小C給我打來的。我剛想給她回撥過去，沒想到大白鶴又把電話打了進來。

　　我看著床上的那個小女孩，把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她聽話地點了點頭，乖巧地笑了壹下。接著，我接通了電話。

　　“餵？”

　　“餵？……誒誒！夏警官，通了通了！總算是通了……”大白鶴在電話那頭說道，“您要跟秋巖說話麼……不了是吧……欸，餵？秋巖啊，妳在哪呢？怎麼壹天都不來上班？”

　　“我……”聽到剛才大白鶴說的話，我知道夏雪平此時就在他身邊，我微皺著眉頭，然後對大白鶴回答道：“我……我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去醫院檢查了壹下……”

　　“啊？發燒了？感覺壹天都是頭重腳輕的，還連拉帶吐？——夏警官，秋巖好像病很重的樣子，他說他在醫院呢……哦，妳現在好點了麼？夏警官讓我問的。”大白鶴對著我問道。真不愧是兄弟，太懂事了，都知道給強行給我加戲；但他也很明顯的給夏雪平“加了戲”，因為明明沒聽到話筒裏夏雪平說話。

　　“……好點了。”我下意識地咬了咬牙說道。

　　“哦，剛剛稍微好些了是麼？不用掛水輸液吧？有沒有好好休息？肚子都吐空了？”大白鶴繼續演著。

　　“嗯，吃簡單吃過藥，打了壹針了。”我配合著說道。

　　“好，那妳趕緊回來吧。夏警官和局長好像有急事兒找妳。”大白鶴對我說完，接著對身邊的夏雪平說道：“夏警官，妳放心吧，秋巖沒事。他早上走得急，所以沒來得及跟您和局裏請假。您去跟徐局長說壹下吧，他這就趕回來。”

　　夏雪平依舊什麼都沒說，但是我在電話這頭似乎聽到了她狠狠地嘆了口氣，接著就聽見她踩著短靴的腳步聲遠去。緊接著，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小C激動的聲音：“厲害了我的哥，長本事了是吧！連我電話都不接了是麼？我說秋巖，妳什麼情況，玩了壹天失蹤！妳到底在哪呢？”

　　“唉……我昨天壹晚上沒睡覺，確實受了點風不太舒服。結果我寢室的鑰匙還丟了，老佟大爺今早還不在，我就找了小旅館暫時補覺來了。”我如實解釋道，當然我把這旅館其實是個暗窯子、我的床上還躺著個馬上才15歲的雛妓的事情壹並略去了，畢竟這種事情也屬於警務人員違紀的行為，即便我是信任老白小C他們倆的，但我還是說不出口。

　　“……那妳怎麼誰都不告訴呢？不請假、不跟夏雪平說，連我倆都不告訴壹聲？”小C氣沖沖地問道，“還是我的二老公呢，妳還有沒有點責任心啊？妳去哪能不能提前說壹聲？妳知不知道我跟白鐵心倆人多擔心妳？”

　　這似乎是我印象裏小C第壹次跟誰發火，所以她的反應讓我壹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別沖秋巖發火了，昨天晚上秋巖去幹啥了妳忘啦？……把電話給我？”電話那頭的大白鶴強硬地對小C說了壹句，之後，小C那邊也沒了聲音。大白鶴搶過了手機，對我連忙說道：“……秋巖妳別在意啊，小C剛才跟沈量才吵了壹架，現在還在氣頭上。等我待會兒哄哄她就好了。”

　　“小C跟沈量才吵架了？”我連忙問道。

　　“可不是麼。妳也是，其實我倆打電話、夏雪平打電話妳不接也就算了，徐遠和沈量才畢竟是領導，妳也是知道的，沈副局那人好面子，妳不接他電話他能說妳好話麼？結果沈副局在走廊裏損夏雪平，夏雪平之前正好找我倆，估計是想從咱倆這問問看知不知道妳在哪，正巧沈量才滿嘴噴糞的時候被小C聽見了，小C就跟沈量才倆人吵起來了。”

　　“唉……”我抓了壹把自己的頭發，沈著嗓子對大白鶴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妳倆擔心，還讓小C跟著吃瓜落。替我跟她道個歉吧。”

　　“行，但是我替妳道歉是道歉，之後我估計還得妳去多哄哄她。”接著大白鶴又問道，“怎麼了，昨晚看到啥了都？聽妳說話的動靜，妳有點萎靡不振啊，而且我猜可不只是因為覺沒睡好的緣故，對不對？是不是昨晚看見什麼不想見到的東西了？——夏雪平是不是跟那個姓段的上床被妳窺見了？ ”

　　“沒有……他倆就親個嘴，”我直白地告訴了大白鶴，“但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那有啥了？呵呵，哥們從小看自己媽被別人肏著長大的，又怎麼了？親個嘴不算事兒。”

　　“去妳媽逼的！咱們倆情況壹樣麼？妳看上妳老媽了麼？更何況妳老媽就是個販毒的雞！”

　　這句話說完，電話那頭沒聲了。

　　我也馬上覺的我說的這話有點不妥，大白鶴其實沒有別的壞想法，他不過是想勸我而已，只是他嘴太笨不會說話；我嘆了口氣，壹擡頭，看見眼前那個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也突然很委屈地看著我，她接著壹把抓過了被子，用被子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完，壹句話壹下傷了倆人。

　　我連忙對大白鶴道了歉：“……不好意思，兄弟，我說的有點過分了。”接著我拿著電話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把手伸進了被窩裏，在女孩的小胸肉和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

　　“……算了沒事，我也知道妳心裏不好受。都是兄弟，道歉就見外了。”大白鶴對我說道，“昨晚我給妳發的數據表格和破解的夏雪平的手機內容妳都看了麼？”

　　“還沒呢……我這不是剛睡醒麼。”

　　“那行吧，妳反正也是睡壹天睡足了，今晚要是沒事的話，咱倆找個地方，我好好跟妳聊聊這個……現在先不跟妳多說了。既然妳現在醒了，收拾收拾趕緊回來吧。現在不僅是夏雪平和沈量才找妳的問題，妳要是再不回來，估計徐遠都得發飆。”

　　“知道他們找我到底啥事麼？”我問道。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大白鶴對我講述著，“只不過今天上午二組出任務，破獲了壹個本地的人體器官販賣團夥。其中有壹個被解救下來的女人質被沈量才下命令，直接帶回局裏了，然後徐遠沈量才和夏雪平三人就開了老半天小會，從中午11點壹直開到下午三點左右，開完小會他們仨就壹直找妳來著。我估計著，這麼著急找妳，怕是有秘密任務要交代。”

　　“那行，我這就回去。”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但我心裏也在犯嘀咕：明明是人家二組破獲的有組織犯罪的案子，為啥要找夏雪平開小會、找我交待秘密任務呢？

　　這個時候，我的那只手被手下正摸著的這個小女孩拽了拽。

　　我回頭看向了她，只見小女孩很委屈地盯著我，然後嘟著嘴，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

　　我知道，應該是我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那就話無意間傷到了她，可我還是問了壹句：“怎麼了？”

　　“大哥哥……是不是在妳們男生們的眼裏，雖然會很想要我這樣的女孩子，但實際上……還是會嫌棄我們的？”

　　——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

　　那些地方黨團裏面搞女權運動的社會活動家們說過壹句話：普遍男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勾良家上床，勸妓女從良——希望跟自己上床的是個生性淫蕩的女人，而同時又害怕自己的女人生性淫蕩；端著屁股幹穴的時候全世界都可以是自己身下的女人的，而拔了自己那根屌就會嫌棄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臟，這難道不是所有男人的通病麼？不說別的，就說那個已經被周正續殺掉的江若晨，她學校那幫男老師男教工們為了跟她保持肉體關系的時候，怕是什麼樣的好話都說過了；而等她壹死，全都是壹副又嫌棄又幸災樂禍的嘲笑表情，可不讓人覺得又惡心又心寒麼？

　　我只能敷衍地答道：“……怎麼會呢？妳別瞎想，我剛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壹個大哥哥我很討厭很討厭的人的事情。”

　　“那大哥哥，妳討厭我麼？”

　　“呵呵，怎麼會呢？妳這小妹妹多可愛，而且妳也沒有做什麼讓我討厭的事情。我怎麼會討厭妳呢？”

　　女孩聽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她笑起來的時候，我竟也能想起美茵的笑容。

　　“行了，大哥哥要收拾收拾忙工作了。”我說著，便把褲子穿好，又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到另壹邊的床沿把藏在床下的手槍拾了起來，接著我就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果然有壹股清潔劑加上糞便的味道，盡管地磚上、馬桶裏和浴缸裏都是乾凈的。洗手池旁邊的確有壹包寫明了“灌腸液”字樣的幹癟的灌裝塑料包和壹個長長的醫用針筒。我強忍著難聞的味道，趕緊打開了排風扇，尿了壹泡尿以後，收拾了壹下自己，把槍別好後穿好了西裝外套。

　　等我收拾好了自己，出來以後，小女孩也穿好了棉質內衣和校服褲子，正往身上套著白色襯衫。我看到後覺得有點詫異，便對她問道：“妳今晚不在這過夜？”

　　“我本來就是昨天到這裏過夜的。我爸媽每周三都不在家，他們也不會往家裏打電話，因此我才會周三晚上的時候到這裏來。今天其實我是在學校逃課壹天的，但是晚上就必須趕快回家了。”

　　“妳父母周三晚上都不在家？他們是做什麼的？”

　　“我爸爸是裝修工，給人裝修毛坯別墅的，實際上壹周有四天他都要熬夜加班趕工；我媽媽是給做皮衣的服飾廠洗毛的，周三和周日也都要加班。”

　　聽了這話，我的內心突然很沈重。我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正好裏面還剩下三百塊整的現金還有壹堆零碎的鈔票，我把三百塊全都拿了出來，塞到了小姑娘的褲子口袋裏。

　　“大哥哥，妳是要加鐘麼？妳如果想加鐘的話，我只能帶妳去家裏了。妳別怕，要是遇到媽媽我就告訴她妳是我學校的老師。但是妳別嫌棄我家……我家又亂又小，上壹次有大哥哥跟我回家以後，看見我家裏的樣子，就把錢要回去然後直接走了……”

　　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了什麼叫“加鐘”，我能做的唯有長嘆壹息。

　　“不是的。這是算是我額外給妳的，是大哥哥的心意。”我壹邊說壹邊想著，還好我沒說這是“小費”，否則對她來說，是不是又交給她壹個新名詞，爾後她會不會把這個新名詞用到邪門歪道的地方去：“妳年齡這麼小，又這麼可愛，說實話，今天跟妳做的事情，大哥哥很不忍心。那去吧，自己買點好吃的。”

　　我本來還想加上壹句“這種生意以後別做了”，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資格說這個話。

　　小妹妹懵了，接著掏出了鈔票舉到了我的面前：“大哥哥，這些錢我不能要……”話說出來，小姑娘的嘴就撇成了倒月牙形。

　　她這副樣子，讓我的心裏更加沈重了。

　　過度的矯情的話我不想說，但我知道其實她很想要這三百塊錢，然而，處於她僅剩的壹點自尊，她有不能要這個錢。

　　我想了想，只好心生壹計。我摸著她的頭哄著她：“沒想到妳這麼乖、這麼聽話。那大哥哥帶妳吃好吃的去好不好？”

　　女孩笑著點了點頭。進洗手間收拾起了針筒，把撕破的情趣黑絲和用過的灌腸液的塑料包丟進了垃圾桶。

　　我帶著穿好衣服的女孩走出了房間，拿了房卡。在我退房的時候，前臺那個女人壹直在看著女孩笑著，笑容中不懷壹絲好意。而女孩則是完全躲在我的身後，低著頭，警覺地看著那個女人的臉。

　　“喲，兄弟，終於完事了！來我們這時間長的妳是頭壹個啊！”帶著金鏈子的那個男人端著個水桶從門外走進了大廳，壹見躲在我身後的女孩更是樂了：“嗬！行啊小老弟，看來妳功夫不錯！這小丫頭挺不好收拾的，沒想到妳跟她折騰這麼壹天她就趴妳身上貼著了？”

　　我冷笑著看了看那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直接離開了。

　　火車站這壹條街的路口，有個賣熏肉大餅的小攤。我壹天都沒吃飯，已經是饑腸轆轆，況且雖然說是睡覺，實際上做了噩夢，做夢的時候還被這小丫頭玩弄了身子，必須得趕緊吃點東西。而且我猜我身邊這個女孩其實也應該是很餓的，早飯午飯、說不定外加昨晚的晚餐，都拿同壹包餅乾頂著，肯定吃不飽。

　　我帶著小姑娘走到了餅攤前，還沒排上號呢，女孩看著推車裏熱餅鐺上逐漸烘熟的油面餅被刷上了甜面醬和蒜蓉辣醬，灑上了蔥白、黃瓜絲、土豆絲、豆腐皮和大片的熏豬裏脊，之後又澆了壹層甜面醬和蒜蓉醬的醬汁，她已經滿嘴口水了。

　　想起之前每壹次帶著美茵出去玩，她見到路邊有好吃的零食、棉花糖和這些熟食的時候也是同樣的表情，我會心壹笑。

　　“老板，來兩份大餅。其中壹份加雙份肉，多來點豆腐皮。”

　　老板應了，加快了速度做著卷餅。這時我便彎下腰，半蹲在地上，假裝系著我的皮鞋鞋帶。

　　不壹會兒，老板的餅做好了。我擡頭看了壹眼女孩，對她說道：“妳先幫哥哥拿著，哥哥的鞋帶成了死疙瘩了，得解壹會兒呢！”

　　女孩聽話地伸手接過了大餅。我就趁著這時候站起了身，拉開了她的書包，把先前他沒有收下的三百塊錢鈔票扔進了她的書包裏，接著迅速拉上書包拉鏈，然後接過了餅付了錢。

　　女孩接過了卷餅，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紙袋，直接咬下壹大口。

　　“好吃麼？”我問道。

　　“好吃！太好吃了！我從來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謝謝大哥哥，我真是太幸福了！妳真是對我這麼好的第壹個人……”

　　而這份加了雙份肉加了雙份豆腐皮的卷餅，也不過是六塊錢而已。

　　女孩壹邊吃著壹邊跟我道了別，然後上了車，2塊錢可以坐壹次往返的公交巴士。她令我出乎意料地，在上車以前並沒有回頭，只顧著坐在車裏低著頭享受著乾燥熏肉的咀嚼感和充滿了醬汁的豆腐皮。

　　我則連忙搭了壹輛計程車回局裏，在車上囫圇地把卷餅吃完。

　　等到我回局裏的時候，整個市局都跟炸了鍋似的，各個部門從保衛處到財務處到後勤總務再到重案二組，大半個警局的警員全都出竄了辦公室圍觀。我起初還壹頭霧水，後來從佟大爺那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的壹天曠工，最後讓沈量才砸了自己辦公桌上所有東西——沈量才在警局工作了二十年，這個人脾氣壹直不好，但是能讓他發飆到掀桌子，我還是頭壹個。當然，根據再後來我跟大白鶴聊天我才知道，實際上讓沈量才發飆的，是因為他跟小C因為我吵架的事情，而且沈量才吵架還吵輸了。呵呵，壹個堂堂副局長跟剛進監定課的小女警吵架吵輸了，那是多折面子的事情，更何況沈量才還是個特別愛面子的人。

　　“妳才來多長時間，就成了市局的轟動人物？妳小子有出息！”佟大爺說完，笑著看著我。

　　我壹路回到了壹組辦公室。果然，沈量才正坐在夏雪平的辦公桌前，夏雪平反而並不在辦公室，當然，夏雪平的辦公桌上是乾凈的，我早上在她辦公桌上留下的早餐和那張紙便箋早已不見。在沈量才咄咄逼人的淫威姿態之下，辦公室裏的同事全都如坐針氈，明明全都壹副忙完份內之事而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擡頭看看沈量才之後，沒有壹個人敢起身。

　　直到我走近了沈量才坐的位置，壹直盯著我的沈量才開口說了話，壹屋子的師兄師姐才敢擡起了頭。

　　“妳小子可以的，啊？別人都快下班了妳才來上班？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真把市警察局當成妳自己家了？還是警院的優秀學警呢，就這德性？——對，我忘了，妳小子畢竟也就是個'警專幫'出身的嘛！妳是不是以為，自己進門檻的時候比普通警員警銜高，妳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妳是不是真以為，有夏雪平在這給妳做後臺了，妳就是個少爺了？啊？不請假就曠工壹天，這要是換成別的企業單位倒還好說，妳知不知道自己是乾什麼的？嗯？妳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警察！——無組織、無紀律的！要是全F市的警察都想妳這樣，不請假就直接離崗，F市的老百姓們還活不活了？而且妳小子還真行哈？交了個那麼好的過命的朋友，當著那麼老多人的面敢頂撞越級上司，妳們'警專幫'的這幫小年輕真是吃了豹子膽啊！厲害啊，幾句話就能給我頂壹大跟頭！真行啊何秋巖，是不是以為為了局裏玩了把苦肉計、挨了防爆組的幾棍子，妳就是英雄了、就永垂不朽了，以為乾啥都可以、別人就拿妳沒辦法了？乾脆找大理石在門口給妳雕個塑像得了！”

　　沈量才坐在椅子上，對著我劈頭蓋臉壹頓痛罵。這是把剛才從吳小曦那兒吃來的癟，全都報復在我身上了。

　　我嘆了口氣，低著頭，對沈量才說道：

　　“沈副局長，對不起了。今天這個事情，千錯萬錯都在我，是我壹個人的過失，我沒什麼好說的。您想怎樣處罰，妳就罰吧，我沒有半點怨言。吳小曦警員頂撞您的事情，確實是她不太會說話，於情於理，也是因我而起，我向您道歉。”

　　說罷，我對著沈量才深鞠了壹躬。

　　這不是我故意為之，而是因為我即便從壹大早睡到剛才，我感覺我自己的心裏依舊是精疲力竭的，我實在是再沒有精神頭跟沈量才繼續唇槍舌劍了，索性，愛怎樣就怎樣吧；更何況，人家沈量才說的話也都沒錯，本來沒請假就曠工是我的不對，吳小曦頂撞上司也是不對。

　　坐在辦公桌上的諸位似乎壹下全傻了，而且壹個個都很失望，他們似乎在等著我跟沈量才大吵壹架壹樣，好擴充壹下自己茶余飯後跟別人的談資；結果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能服軟，這幫人心裏的“八卦陣”就這樣被我破解了。

　　而我其實說完這些話，心裏也直突突，沈量才壹直看不慣夏雪平壹個女警察處處比他優秀，而自從沈量才當上副局長後壹直給夏雪平在人事內政上面使絆的事情，通過這段時間的工作，我早就知道了。夏雪平壹直以來也沒給沈量才留臉，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倆人工作上沒少有摩擦。按道理，我這次犯了錯誤，正好落在沈量才手裏，沈量才還不得往死裏整我？這倒罷了，我就怕他拿我的事情跟夏雪平那兒借題發揮。我可不想因為我的事情，牽連到夏雪平。

　　只見沈量才嘆了口氣，皺著眉咬著牙，接著對我說道：“哼，那小丫頭片子還不會說話？我看她是'特別會說話'吧！……妳小子不是說上午有點發燒，還上吐下瀉的嗎？咋樣了，好點沒？”

　　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病誌呢？帶回來了麼？”沈量才繼續問道。

　　“……我壹整天都迷迷糊糊的，剛才接到網監處白鐵心的電話通知我回來，我壹著急就給忘了。”

　　“妳呀！說妳什麼好！……妳瞧瞧妳，襯衫上全是褶子，成個什麼樣子！”沈量才惡狠狠地說了壹句，接著看著辦公室裏的所有人，喝道：“妳們不是該下班了麼？楞著幹嘛呢！等我給妳們餵飼料吶！趕緊都滾蛋！”然後又看著我，“走吧，跟我走。”

　　這家夥居然出乎意料地沒為難我。

　　我也來不及看辦公室裏的人的反應，直接跟著沈量才就出去了。

　　我壹路跟著他走到了三樓最裏面的壹間審訊室。其實市局大樓裏除了辦公室以外，最多的就是審訊室了。審訊室還根據樓層分為不同等級——壹樓的所有審訊室，審問的都是壹些非法交易、擾亂市場秩序之類的經濟犯罪的嫌犯、或者是分配給警局處理的壹些涉嫌貪汙、瀆職、賄賂之類的小官員或者行政議會代表，再或者是壹些普通案件的證人；二樓的所有審訊室，基本是交給重案壹組和二組的，處理的基本是涉及壹些刑事案件嫌疑人、壹些普通的黑道分子和危險分子，以及壹些性質嚴重的謀殺、搶劫、強奸案件的嫌疑人；而三樓的審訊室就比較特殊了，在裏面待的全都是壹些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販毒集團內部核心成員或者市局滲透到販毒集團內部的重要線人、全國乃至世界有名的殺手，甚至有時候還有他國或者其他地區秘密派遣到F市的特務——壹般在三樓審訊室進行審訊的對象，不會在局裏逗留太久，所以徐遠和沈量才都會親自參與突擊審問；而被身為的人基本會很快被轉交給國調部或者安保局，要麽就是轉交給省廳或者其他省級的政法部門。沈量才把我帶到這，說實話，我還是很緊張的。

　　等我到了這間審訊室門口，我壹看，此時這門口只有兩個保衛處的同事在守著——而通常“副局長，就這兩位師兄在這守著，是不是人少了點兒？”我對沈量才問道。

　　“少麼？”沈量才看了看，對我說道，“人越少越好。”

　　我不解地看著沈量才。

　　沈量才沒等我說話，接著對我問了壹句：“話說妳小子定力怎樣？”

　　“定力？什麼定力？”

　　“看女人時候的定力，”沈量才沈著臉對我問道，“尤其是看光著身子的女人的定力。”

　　聽他問出這句話來，我頭都要大了。沈量才這是在拿我開玩笑麼？不過依照我目前對他的了解，他並不是會跟人開玩笑的人。

　　“……還……還好吧。怎麼了？”

　　“那就行了。呵呵，也對，妳小子今天剛生完病。”沈量才說道，“待會兒進去之後，妳得有點心理準備，可別被嚇傻了。”

　　說完，沈量才就打開了審訊室的門，然後站到了反光玻璃前面，接著側過臉，嚴肅地看著我，示意讓我進去。

　　我進到了審訊室，透過反光玻璃，看了壹眼審訊室裏間的景象……我真心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