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光明的前途

　　車外聖誕歌聲洋溢，安德裏亞和奧德裏奇壹同坐在車上，安德裏亞上午是跟奧德裏奇約好了來警察局壹敘，順便約好了信任副局長迪倫斯，三人壹起去看了關在警察局的法庫雷斯。
　　安德裏亞沒不想，約翰今天卻沒有放假，自己呆在辦公室，他也沒有那個閑心情跟壹個傀儡去敘舊，而他相信約翰也沒有多少意思跟他還有奧德裏奇碰面，而且還是在迪倫斯在場的情況下。
　　迪倫斯本身是司法部門的壹名不大受關註的任務，後來投靠聯邦調查局陣營，恰逢那壹次安德裏亞車禍事件，查爾斯有意調任壹部分人幫助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大病初愈之後，就尋思著在警察體系裏換上自己的人，當時沒想到迪倫斯這個人，卻又想法讓奧德裏奇將約翰拉攏過來，成為自己陣營的人。
　　誰也想不到那次就職酒會卻成為李書豪和約翰兩人主仆対演的好戲。
　　安德裏亞卻不想開罪科拉爾家族，畢竟他跟李書豪兩人還有幾分薄面，索性想了壹個折中的辦法——架空約翰，將警察局的大權攥在自己手中。
　　迪倫斯上位，警察局內部也有些聽聞風聲的人，李書豪畢竟不是體系的人，卻不如迪倫斯靠山來的結實。
　　約翰在警察局裏逐漸失勢，這也讓約翰倍感頭疼，甚至連李書豪吩咐處置吉斯維斯家族的切爾洛維德壹行人的事情都推推拖拖。
　　即使迪倫斯有意挑起兩人之間的戰爭，約翰卻壹直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可這壹次，私自抓捕法庫雷斯卻從來沒有跟他這個正局長通知壹聲，徹底讓約翰暴怒了。
　　迪倫斯這段時間的小動作跟安德裏亞有很大的關系，安德裏亞難道不會了解約翰此刻有想吃了自己壹夥人的心思，但是在沒把這個人物放在心上，也就根本不在乎。
　　緊坐在壹旁的奧德裏奇抿著嘴唇，安德裏亞出院之後，他的聲勢似乎減了不少，事實上下半年，他利用安德裏亞車禍這件事情，為安德裏亞造了不少勢，也找了不少事。
　　雖說現在為兩年後安德裏亞上任造勢為時尚早，可奧德裏奇卻又是在為自己謀劃，這段時間他卻退居幕後，至少不能夠影響到安德裏亞的獨角戲，可是在幕後卻依舊算計，上午跟安德裏亞壹同去撿了法庫雷斯，雖然沒有得到壹些明確答復，卻見安德裏亞壹臉悠閑，才忍不住道：“妳確定法庫雷斯會屈服，我們似乎給出的證據不足以讓法庫雷斯在監獄裏度過余生？”
　　安德裏亞非常明白這位在紐約號稱自己左右臂膀的市長心裏在想什麽，笑道：“哪壹個黑手黨黨魁是傻子，他們都會將自己的底子洗的幹幹凈凈，等到有這壹天，就等於給他們自己壹條非常順利的退路；法庫雷斯在吉斯維斯家族黨魁位置上坐了壹年，論心機和權勢都不遜色於菲利普、克萊爾，他難道不懂這些？可是現在正因為他的底子太幹凈，所以我們才可能從中尋找到瑕疵，而且醫院槍殺案的主犯還在逃往，法庫雷斯在這壹點上就沒有底氣，他能夠坐在提審室裏跟我們誇誇而談，只不過是心虛；人總是那麽心虛的動物，在時間的不斷消失，內心的空虛感和恐懼感會隨之成倍蔓延，法庫雷斯也不例外，所以我們不妨給他壹點時間‘改過自新’，我相信在現實面前，法庫雷斯還是會選擇妥協的。”
　　“我並不認為單純的等待就能夠讓法庫雷斯這頭已經急紅眼的餓狼自投羅網。”奧德裏奇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事實上，我也不太相信。”安德裏亞聳了聳肩。
　　“那妳還跟我說這麽多？”奧德裏奇非常不習慣安德裏亞從出院以後就滿嘴廢話，壹臉怪異的盯著他，“妳難道不會讓法庫雷斯在警察局裏拘留幾天就安然放他離開嗎？”
　　望著身邊紐約市長，自己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壹臉錯愕，安德裏亞整張臉也蔓延著壹股子輕松，說道：“如果找不到法庫雷斯的汙點，我們不是也沒有辦法麽？”
　　奧德裏奇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張臉，似乎想伸手捏捏這個腦袋裏是不是被上壹次的車禍撞了，讓壹些零件移位，或者他應該直接說安德裏亞是不是頭被撞壞了。
　　想起安德裏亞那壹天晚上，跟自己宣布要直接抓捕法庫雷斯，奧德裏奇心底就忍不住泛起壹股憤怒：“安德裏亞，雖然壹直不清楚妳心裏到底有什麽打算，不過要是妳真打算利用這壹次行動，當做出院以後的第壹把火，我倒是覺得壹點都不驚訝，只是妳知不知道，當第壹把火燒到壹半的時候被熄滅，紐約會有多少人跟看我們的想法，我辛辛苦苦蓄積大半年的勢也會成為壹場笑話！”
　　奧德裏奇努力讓自己這翻話變成壹番勸解，可是說到壹半，卻就像兩個喝醉了的酒客相互謾罵，甚至不經意間噴出來的口水還濺到安德裏亞的臉上。
　　奧德裏奇毫不在意這個非常失禮的舉動，如果口水能夠讓眼前這個滿臉淡定的副市長正經壹點，他不介意朝這張可惡的臉上吐壹天的口水。
　　安德裏亞拿出手帕，擦了擦奧德裏奇的口水，卻不在意奧德裏奇這個舉動，反而好笑道：“我覺得這半年讓妳壹個人單獨工作並沒有將著重點放在黑手黨上，反而增加了對黑手黨的怨恨，我現在甚至有些不確定，黑手黨是不是對妳或者對於妳的家人做過什麽？”
　　安德裏亞突兀的問題讓奧德裏奇壹怔，仿佛像剛剛充滿氣的皮球，因為壹個針眼飛快泄氣，幹幹癟癟，再也提不起半點精神指責這位已經趨向於神經質的聯邦調查局頭子，反而幸苦的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說道：“我確信現在不是妳瘋了，而是我瘋了，瘋狂的追求工作的順利和完整度，應為我知道我要是在紐約做好了，妳哪位壹直敬畏的老師會在兩年之後為我鋪出壹條黃金大道，為了這個，我這兩年必須成為壹條瘋狗，不斷的死咬著黑手黨，至少要讓妳哪位老師看到我壹直在認真工作！”
　　仿佛是聽到壹段極其感人的告白，安德裏亞帶著壹絲安慰道：“我在醫院壹動不動的日子裏，曾經想過我是為什麽活著，為什麽因為這些工作卻遠離家人，甚至還懷疑過人活著的存在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每天活在鋼絲上，我才發現我是沒有了追求，奧德裏奇我其實非常羨慕妳，畢竟妳有目標、有追求，所以才會專註在壹件事情上，也所以這樣，我才會出院，現在去找到自己的目標，哪怕把自己變得市儈壹點、狠辣壹點也無所謂。”
　　“我是不是應該說壹些謝謝，謝謝妳能夠諒解我現在的失態？”奧德裏奇半瞇著眼睛，似乎在自嘲。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安德裏亞卻厚顏無恥的點頭。
　　奧德裏奇確信眼前這位名義上的屬下是有時頭腦不清醒，但是壹切還是要工作，他有將自己的眼睛帶回鼻梁上，推了推，壹本正經的問道：“妳到底打算怎麽做？”
　　安德裏亞卻看向窗外，看到壹幅壹家老小喜慶的在大街上行走著，心底似乎有著壹片不同於奧德裏奇內心的溫暖，良久，他才轉過頭，神情冷漠道：“我有自己的決定，所以妳現在的工作就是努力工作，至少我不會讓妳在兩年之後失去壹份充滿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