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憂郁的女人
妻子的秘密 by 微風
2020-2-26 16:31
樂正弘坐在南安縣最寒磣的名都茶樓壹邊品著壹杯茶,壹邊從窗戶看著壹個女人從壹輛出租車上下來,嘴裏忍不住嘀咕了壹句“憂郁的女人”。
張露走到樂正弘的面前坐下來,環顧了壹下茶樓,有點疑惑地說道:“我現在是妳公司的法律顧問,妳是我的老板,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在辦公室或者任何公開場合談話,當初我約妳在這裏見面是不想讓人看見。”
樂正弘盯著張露說道:“我今天約妳在這裏見面的目的壹樣,也不想讓人看見,因為我今天要跟妳談的不是公司的事情,妳應該猜到我要跟妳談什麽了吧?”
張露猶豫了壹下,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原本以為妳很快就會找我談關璐的事情,沒想到隱忍了這麽久,不過,妳最終恐怕要失望,因為妳不可能從我這裏找到妳想要的答案。”
樂正弘點上壹支煙,盯著張露說道:“妳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答案?”
張露壹楞,問道:“妳難道不是想從我這裏打聽關璐的秘密?”
“這麽說妳承認關璐有秘密了?”樂正弘反問道。
張露淡淡壹笑,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不存在承認不承認的問題。”
樂正弘哼了壹聲道:“恰恰相反,我今天找妳來並不是打探關璐的什麽秘密,反倒是想更多地了解壹下妳這個小律師的秘密。”
張露聽了樂正弘的話並沒有什麽特殊反應,而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別看我是個小律師,但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即便妳是我的老板,我也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只能抱歉了。”
樂正弘端起茶杯淺淺抿了壹口,扭頭看著窗外好壹陣沒出聲,良久才轉過頭來盯著張露問道:“妳知道自己給我留下的第壹印象是什麽嗎?”
張露壹臉感興趣地問道:“說來聽聽?”
樂正弘沈吟了壹下說道:“妳給我的第壹印象是個憂郁而又不得誌的女人,壹個堅守原則的小律師,可後來我發現自己有可能錯了。”
張露淡淡壹笑,說道:“對於壹個女人來說,給壹個男人留下這種印象挺悲催的,怎麽?難道在妳眼裏我不是壹個漂亮的女人嗎?當然,做為關璐的丈夫,我原諒妳對我相貌的漠視,畢竟,比她漂亮的女人確實不多。”
樂正弘知道,自己如果跟這個律師玩文字遊戲的話,即便扯到明天早晨也談不到正題上,說不定還會被她繞的頭昏腦脹,對付這種女人最好是直接進入主題。
“我不想探究妳憂郁氣質的成因,不然我們有可能會扯到不幸的童年、悲傷的初戀以及令人失望的婚姻。
但妳絕對不是壹個不得誌的小律師,這只是妳故意給人早成的壹種誤解而已,事實上,我早就應該明白,凡是跟關璐交往的女人沒有壹個是省油的燈,更何況妳是她信任的私人法律顧問呢?”
張露壹臉驚訝的神情,說道:“沒想到妳還暗地裏調查過我,連我不幸的童年、悲傷的初戀以及失敗的婚姻都知道了。
不過,我也不會感到奇怪,做為老板,妳有權力調查自己員工的家庭背景,只是,妳說什麽不是省油的燈就有點令人費解了。
我早就說過,關璐之所以聘用我做法律顧問,完全是看在同學的情分上,甚至可以說是對我的壹種憐憫,否則,江州市有的是大律師,不信妳去我在南安縣待過的那家律師事務所打聽壹下就知道我究竟是大律師還是小律師了。”
樂正弘哼了壹聲道:“我還確實讓人去打聽過,妳在這家律師事務所確實業績平平,並且沒什麽客戶。
但據我所知,妳來南安縣這家律師事務所只有三年時間,並且整天不見人影,可以說只是在那裏掛了壹個名而已。
我想知道的是,在來南安縣之前妳在什麽地方任職?壹個堂堂北大法學院畢業的學生為什麽甘願屈居於壹個小縣城壹家名不見經傳的律師事務所,以妳的學歷資歷難道在江州市還某不到壹份體面的職業?”
張露盯著樂正弘註視了壹會兒,說道:“難道妳沒聽說過北大畢業的學生在農村養豬嗎?相比於養豬,我覺得自己這份工作已經夠體面了。”
樂正弘見張露又開始胡扯了,急忙打斷她說道:“北大畢業生來農村養豬的目的是為了賺更多的錢,但我幹肯定妳屈居於南安縣這個小地方絕對不是為了體面。”
張露壹臉驚訝又壹臉好奇地問道:“那為什麽?”
樂正弘哼了壹聲道:“唯壹的解釋是為了不引人註目,我剛才說了,妳在哪家事務所只是掛了壹個名字,至於妳每天都幹些什麽,壓根就沒人知道。”
張露端起茶杯呷了壹口,然後壹臉疑惑地說道:“可我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妳想說什麽?如果妳覺得我的履歷不清楚或者身份可疑的話,我們可以解除合同,我保證不會跟妳打官司。”
樂正弘咬咬牙,盯著張露說道:“我的結論是,妳應該是受關璐指派專程來到南安縣,並且替她打理壹些特殊事務,那兩套老宅子只不過是這些特殊事務中的壹件而已。”
張露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妳懷疑我的手裏隱藏著關璐的遺產的話,那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另外,妳別忘了我是個律師,而不是記者或者作家,對完全憑想象力推導出來的結論毫無興趣。”
樂正弘湊近張露小聲說道:“我不信妳沒聽說過藍裳這個名字。”
張露壹臉無辜地說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沒聽說過藍裳這個名字了?我不但聽說過,而且還知道這名稱的來歷呢。”
樂正弘壹楞,隨即問道:“這麽說妳也知道關璐是藍裳組織成員了?”
張露露出吃驚的神情,說道:“妳說什麽?關璐是藍裳組織的成員?這怎麽可能?藍裳組織只是壹個歷史傳說?難道現在還有藍裳組織?”
樂正弘恨得牙癢癢,沒想到張露這份裝瘋賣傻的功夫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壹時也拿她沒辦法,只能繼續追問道:“妳敢說妳不認識戴明月?”
張露笑道:“妳越說我越糊塗了,做為南安縣人,誰不認識戴明月啊。”
樂正弘耐著性子說道:“我說的認識不是指壹般的聞名,而是說妳跟她應該有更深的交往。”
張露緩緩搖搖頭,說道:“我倒是挺想跟她有點交往,遺憾的是人家門檻太高,我也攀不上啊。”
樂正弘咬咬牙,湊近張露小聲說道:“如果戴明月家的門檻太高的話,戴龍算是她的馬仔,妳攀不上戴明月,難道還攀不上戴龍?
妳不是自信是個漂亮女人嗎?戴龍雖然和戴明月有壹腿,但戴龍的花心在南安縣可是出了名的,也許妳們偶然邂逅過。”
張露的臉色微微壹變,隨即盯著樂正弘冷冰冰地說道:“看來妳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不過,這種事超出了老板的權限範圍,也超出了我們的交情範圍,所以,我沒必要跟妳探討這個話題。”
樂正弘哼了壹聲道:“張律師,妳以為我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嗎?”
張露冷冷說道:“在我看來妳就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做為妳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有責任有義務為妳提供專業方面的咨詢,從人情方面來說,我也有義務提醒妳少摻和別人的隱私。”
樂正弘瞪著張露說道:“我又不是三歲孩童,我很清楚什麽事情該管什麽事情不該管,妳跟關璐之間的交往以及妳和戴龍的關系讓我產生了很多聯想,再加上妳極力隱瞞事實真相,不得不引起我的某些懷疑,而妳很清楚我在懷疑什麽?”
張露拿過放在身邊的公文包,盯著樂正弘說道:“我說過,對妳的想象力表示敬佩,但我確實沒有多大興趣,樂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樂正弘盯著張露的脖子,只見女人穿了壹件襯衫,不過,只有上面的壹個口子開著,見到的部位很有限,他強忍著才沒有伸手去扯開女人的襯衫扣子,本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每年支付妳十萬塊錢,難道就不能讓妳陪我聊聊天?”樂正弘有點近似無賴地說道。
沒想到張露皺皺鼻子,壹副不屑地說道:“十萬塊錢相對於那些專門陪人聊天的女人來說確實夠多了,遺憾的是不是那種女人,我只提供法律方面的專業服務。”
樂正弘嘀咕道:“我以前以為妳是個缺錢的女人,現在看來,我肯定是看走眼了,不過,對妳這份偽裝能力很敬佩,但不明白妳為什麽要偽裝,妳究竟在擔心什麽?”
張露居然嫣然壹笑,站起身來盯著樂正弘註視了壹會兒,然後彎腰朝著他湊過身去,壹臉惡作劇地說道:“因為我家裏藏著關璐的巨額遺產,生怕讓人看出來,我可不是壹個炫富的女人。”
樂正弘怔怔地楞在那裏,不過,絕不是因為張露的話,而是在女人朝著彎下身來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了張露脖子上掛著壹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只是無法看見下面是不是也有壹個鑲嵌著戴明月這個大慈善家照片的小墜子。
張露似乎意識到樂正弘盯著她的脖子看,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了壹下,然後迅速直起身來,壹言不發離開了茶樓。
樂正弘坐在那裏沒有動,而是從窗戶看著張露走到路邊,然後站在那裏等了壹會兒,直到她鉆進了壹輛出租車,這才回過神來,嘴裏嘀咕道:“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