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而今次練劍中的身體接觸，小龍女已明顯有些反應，開始領略當中男歡女愛之情，明白陰陽相吸之理，她的心境本來如壹個平靜的湖，現在卻已變為壹條流動的小河，河水經壹灣壹灣的流轉，雖時快時慢，卻是奔流不息；玉女心經亦開始接近最後壹章的心境，冰冷封閉的內心，開始慢慢溶化，並出現壹絲隙縫。

　　練了近三小時，已是正午之時，孫婆婆表示要外出壹倘，我與小龍女也需休息壹會。

　　此時小龍女差不多已練成玉女素心劍法的招式，雖在內功方面未真正練至最高層次，但由於有我的傳功，在心境方面已提升至心經中愛慕的最高層次，而小龍女的冰冷氣質也明顯有所轉變；其實該說她回復了壹個含苞放的少女心境；小龍女的樣貌，又好像回復大了壹歲，現在已像壹個十七的少女，更見清麗秀美動人，與本身的十八歲已分別不遠了，我實在想不到玉女心經竟真是如此神奇，難怪書中楊過會壹夜白發，小龍女可十六年容顏不變。

　　我試問道：“不知龍姑娘對與我終成眷屬，有何想法？”

　　小龍女幽幽道：“我師父不許我嫁人。”

　　我笑道：“但妳師父的師父，妳的祖師婆婆，即我的表姑母，卻想妳嫁給我，我是有證據的。”

　　小龍女壹呆向我望來，而沒有說話，但明顯已是心如鹿撞。

　　我帶小龍女來到林朝英的石室，將床頭幾口箱子中，最底下壹口紅漆描金的箱子提了來，小龍女好像想阻止，但卻始終沒有開口。

　　我道：“這箱本是表姑母的嫁妝，後來她沒嫁成，便留給自己傳人，嫁給王重陽的傳人，以了結自己終生的憾事，只是我表姑母不想傳人無時無刻也想著嫁人，所以沒有言明對嗎？”

　　昨夜沒有好睡的小龍女，好像相信而微壹點頭。

　　之後我揭開箱蓋，裏面放著珠鑲鳳罐，金繡霞帔，大紅緞子的衣裙，件件都是最上等的料子，雖然相隔數十年，看來仍是燦爛如新；我把壹件件衣衫從箱中取出，衣衫之下是壹只珠鈿鑲嵌的梳妝盒子，壹只翡翠雕的首飾盒子，梳妝盒中的胭脂水粉早幹了，香油還剩著半瓶。

　　小龍女看到也感興趣，我把首飾盒打開，眼前壹亮，但見珠釵、玉鐲、寶石耳環，燦爛華美，閃閃生光，但見鑲嵌精雅，式樣文秀，顯是每壹件都花過壹番極大心血。

　　我拿起壹只玉鐲，笑道：“讓我幫新娘子帶上吧。”

　　小龍女避開，幽幽地說道：“可是我已決定終生不離開古墓。”

　　我立即道：“那便讓林成眷終生留在古墓陪伴小龍女吧。”

　　小龍女默然不語，內心明顯猶豫不決。

　　我於是便道：“我立即去把〝斷龍石〞放下，以證明我的決心吧！”之後我便實際行動。

　　小龍女先是壹驚，但好像想看我是否真會如此做，便不出聲地跟來，她像壹位初戀的少女，對男友半信半疑，想相信又害怕壹樣。

　　我來到墓碑左側，運勁搬開巨石，發現下面有壹塊圓圓的石子，當下抓住圓石，用力壹拉，圓石離開原位後露出壹孔，壹股細沙迅速異常的從孔中向外流出，墓門上邊兩塊巨石便慢慢落下，我立即返回墓內。

　　小龍女聽到巨石下落之聲大驚，道：“好，我信妳。”

　　我立即把圓石用力塞回孔中，細沙即停止再流，斷龍石亦已停止落下。

　　小龍女還有點不安心，問道：“妳只是為了履行遺命，或是自己真心願意陪我永遠在古墓？”

　　我誠心地道：“即使沒有表姑母及王重陽的遺願，林成眷也心甘情願，與小龍女在古墓長伴壹世到老！並且林成眷壹生也願意聽小龍女的吩咐，林成眷甘心情願為小龍女而萬死不辭！”

　　小龍女聽我語氣誠懇，也不禁感動，忍不住哭了。

　　現在小龍女如小河般的心境，暫時該已進入瀑布般的階段，壹時間處於極大沖擊之中。

　　我輕擁小龍女那嬌美柔弱的身軀，輕輕撫摸安慰，溫柔地道：“我們二人能壹生壹世在壹起，應該開心才對，別哭吧。”

　　小龍女微微用力推開我，道：“若妳要喜歡我，就不要再喜歡世上別的女子，而且我還是愛聽妳親口發壹個誓。”

　　我跪下並舉起左手三只手指向天，嚴肅地道：“我林成眷以我表姑母之名義起誓，若林成眷除了小龍女，還去喜歡甚麽別的女子，就讓林成眷立即五雷轟頂而死，林成眷死無葬身之地，林成眷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苦，林成眷來世也要做……”

　　小龍女很是開心，用手掩著我嘴，笑道：“夠了，妳說得很好，這麽我就放心啦。”之後伸手拉我起身，握著我手便緊緊不放，我但覺陣陣溫熱從她手上傳來。

　　溫存了壹會後，我把那紅漆描金的箱子，帶到小龍女的石室，找了兩根最粗的蠟燭用紅布裹了，點在桌上，笑道：“這是我倆的洞房花燭！”兩枝紅燭壹點，石室中登時喜氣洋洋。

　　小龍女微笑道：“我打扮做新娘子了，好不好？”

　　我笑道：“當然好，讓我來幫我的好妻子吧。”

　　小龍女拿起胭脂，調了些蜜水，對著鏡子，著意打扮起來；她壹生之中，這是第壹次調脂抹粉，她臉色本白，實不須再搽水粉，只是在雙頰上淡淡搽了壹層胭脂，果然大增嬌艷；之後拿起梳子梳了梳頭，嘆道：“要梳髻子，我可不會，夫君妳會不會呢？”

　　我道：“我也不會！而且還是長發披肩的小龍女最是好看。”

　　小龍女微笑道：“是麽？”便放下梳子，戴上耳環，插上珠釵，手腕上戴了壹雙玉鐲，紅燭掩映之下，當真美艷無雙。

　　她喜孜孜的回過頭來，想要我稱贊幾句。

　　我抱著小龍女，輕吻她的雪白中帶點胭紅的面頰壹口，笑道：“我的好妻子小龍女，平時就如天上的仙女，我等凡夫俗子，無不看到目瞪口呆，如癡如迷，人人爭著拜倒妳石榴裙下；今天卻是仙子動了凡心，更加是明亮照人，美艷不可芳物，而仙女下凡，正好來打救我這迷上了仙女的凡人。”

　　小龍女由心中甜笑出來，看得我真的呆了，小龍女道：“夫君的說話真動聽，再說多些好嗎？”

　　我柔情地道：“我的好妻子以前就如壹朵藏在冰中極美艷的鮮花，雖是極美可是總給人朦朦朧朧看不真的感覺，現在卻像是冰雪慢慢溶解，鮮花之美艷越來越真實，嬌艷欲滴的絕美芳容現在才呼之欲出；而妳壹雙迷人的大眼睛，就像是漆黑天空中壹棵最閃爍的星星，之前像被烏雲掩蓋，半隱半現，現在眼帶笑意像是雲清霧散，使人看到可比朗月的明亮星光；妳以後笑多些好嗎？”

　　小龍女嬌笑道：“因為夫君妳這幾句說話，我便答應妳吧。”

　　現在小龍女的心境，應該像由小河匯入如長江般的大河，大量江河之水滔滔不絕，奔流之勢無窮無盡；玉女心經亦應進入最後壹章階段的心境，由過往的冰冷封閉，心扉已慢慢張開，變為情動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