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殺戮（上）

　　新上任的軍情六處老板是壹個老處女，暫時稱她為M吧（maid），簡直就和經典電影007裏面的那個女老板壹模壹樣，她大力的拍打著自己面前的文件夾，用異常不客氣的口吻說：“先生們，我想大家知道，我們剛剛蒙受了恥辱，我想這次的時間，能夠和二戰時期，我們的鄰居法國人被德國閃電般擊潰相比。”
　　大衛他們壹群高級幹部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M瞪大自己灰色的眼珠，冷漠地說：“是的，恥辱，號稱大英帝國最精幹的特工部門，自己的總部被壹群恐怖分子炸毀，妳們知道世界情報界怎麽看待這次的事情麽？中國的壹個外交官昨天晚上和我討論了整整壹個晚上的敦刻爾克大撤退，拼命贊揚那是我們英國人在二戰時期最偉大的事件之壹，我想大家能夠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低聲討論又開始了，M不滿的敲擊著會議桌，大聲說：“安靜，安靜，紳士們，安靜。我不想多說什麽廢話，為了大家的榮譽，為了我們曾經的日不落帝國，希望大家努力工作……各個部門負責好自己的任務，新的人手要盡快補充進來，我不管妳們用什麽手段，我需要補充五百名新的特工。”
　　她緩緩地站起來，兩只手撐在桌子上，用壹種肅然的語氣說：“誰能抓住那個狗娘養的混蛋，我就提升他做我的第壹助理局長……明白麽？先生們，我不希望再次在同行面前被奚落。”
　　M大力拍起手來：“散會，紳士們，希望妳們對得起我們的祖國，散會。大衛先生，您請留下。”
　　壹群高級特工飛快的離開了會場，盡量地給新任老板留下壹個好的印象，這個來自壹個軍方機密部門的老女人沒有帶任何助手過來，也就是說任何壹個人都有高升的機會，他們可不想長久的呆在自己現在的位置上。
　　大衛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M，有點遲疑地說：“哦，是的，老板，請問有什麽問題麽？”
　　M親自走過去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大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了起來，M搖搖頭，銀灰色的短發輕輕地抖動了幾下，指了壹下椅子說：“坐下，請坐，大衛先生，聽說您昨天晚上著涼了？”
　　大衛攤開雙手，不敢正視M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您看，老板，對不起……是的，對不起，我有壹些事務要處理，所以……”
　　M笑了起來：“您的膽子非常的大，嗯哼，沒有人敢冒著得罪新老板的風險請假的，您給了我壹個非常特別的印象，希望您記住這壹點。”
　　大衛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其實，不是什麽重要的……”
　　M打斷他的話：“那麽更加不應該了，大衛先生，您的身體簡直和狗熊壹樣強壯，壹點點風寒不會要了您的命的，但是如果您有虧職守，那麽您就……我看了壹下遺留下來的案卷，您曾經帶人抓捕了幾個俄羅斯人，然後，襲擊就發生了？”
　　大衛驚嘆於這個老女人的精明，也不敢欺瞞她，老老實實地說：“是的，老板，那幾個俄羅斯人有非常專業的破解儀器，我們懷疑他們和最近英國金融市場的震蕩有關，可是奇怪的是，我們抓捕了他們後，對我們銀行系統的襲擊依然存在，我們懷疑不……”大衛有點為易塵他們開脫的意思。
　　M走近他身邊，嚴肅地說：“不，錯了，大衛先生，您認為壹個可以對英國這樣壹個封閉的金融體系發動進攻的組織，會僅僅有這麽幾個黑客麽？想想看，我們事先都不知道我們的國家要加入那個該死的泛歐洲大陸的歐元體系，而事實上，我們剛剛開放了幾個相關的市場，狙擊馬上就開始了，您說這代表著什麽？”
　　沒有等大衛回答，M就自言自語地說：“這些該死的混蛋，他們是壹個有著深厚背景的，甚至有政府在背後指使的大集團，您認為呢？那幾個俄羅斯人，您查出了他們的壹些背景資料麽？那時候是您在負責他們的案子吧？”
　　看著M不可測的雙眸，大衛從頭頂到腳心壹股冷氣慢慢的蔓延了下去，結結巴巴地說：“是的，其中壹個混蛋，叫做契科夫，有人認識他，他的老板是倫敦城壹個黑幫的老板，叫做易塵，開了壹個格調不高的夜總會，叫做中國城。”
　　不等M再次發問，大衛就把自己從官方渠道得來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易塵是個古怪的家夥，他平日並不惹是生非，我們只註意大家夥，對他這樣的人沒有太多的關註，老板，我們只能查出這些情況，也許蘇格蘭場對他的了解比我們要多得多。”
　　M直起了腰，來回走了幾步，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中國人？黑幫人士？他的幫派在倫敦的勢力怎麽樣？”
　　大衛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平日不是很關註倫敦城的勢力劃分。”當然，這些都是官方資料了，軍情六處的確沒有必要註意這些流氓的。
　　M的右手輕輕的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下令壹般說：“這個易塵，壹個黑幫頭目，是不可能造成這麽大的亂子的，可是契科夫為什麽又偏偏是他的下屬……也許，二十四小時監視他是個好的選擇。大衛，妳繼續負責這個案子，我知道那些俄羅斯人的下落，就差壹個人，契科夫，給我找到契科夫。”
　　大衛站了起來，有點吃驚地問她：“老板，您知道他們的下落？”
　　M第壹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們已經變成了白癡，什麽事情都忘記光了，真是很奇妙的事情，最近十年來，已經有超過兩百個俄羅斯的電腦精英失去了所有記憶了……可是我沒有發現那個契科夫的蹤跡，找到他，他壹定知道些什麽。”
　　大衛連忙朝大門走去，壹邊走壹邊回頭說：“好的，老板，我會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監視那個中國人……啊，是的，找到契科夫。”
　　‘咚’的壹聲大響，大衛的下體撞到了壹個突出的桌子角上，大衛慘哼壹聲，抱著自己的小腹匆匆走了出去。M壹手扶頭，壹副不忍目睹大衛慘樣的模樣，布滿皺紋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了幾絲調皮的神色，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我是這麽可怕的人麽？可憐的大衛，這孩子的夫人今天晚上要不滿意了……呵呵呵呵。”
　　大衛打開會議室的大門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大門，左手拼命的揉弄著生疼的小腹。他的幾個親信飛快地走了過來，壹個頭頂有點禿的小個子連聲問：“頭兒，什麽好事？老板留住您幹什麽？您高升了麽？”
　　大衛呸了壹口：“高升？老板非常不滿我們的效率，二十四小時監視那個中國人易塵，就是開了個夜總會的黑幫頭目，老板對他產生了某種不良的興趣……找到那個惡棍契科夫，翻遍這個地球，妳們也給我找到他……這都是老板交代的……妳們明天晚上能夠調集多少人手？嗯？多少人手？哈利，給我多弄點人。”
　　小個子哈利壹邊倒退著走壹邊問大衛：“頭，要人手？天啊，我們上次損失了這麽多好手，他媽的現在還沒有人補充進來，您要幹什麽？我們組現在最多能夠調集五十個人，不能再多了。”
　　大衛猛地把手中的文件夾摔在了哈利的懷裏，帶點興奮的神色低聲說：“該死的，給我聽好了，我接到了壹條秘密的線報，有大買賣，親愛的，大買賣……我要很多人手，充足的人手，妳最少給我弄壹百五十個人，我不管妳用什麽手段，哪怕妳去色誘都可以，明天晚上我要最少壹百五十個，不，壹百七十個好手出現在我面前。明白麽？要不妳就去非洲啃沙子去，南非剛好需要幾個聯絡官，我會推薦您的。”
　　大衛皺起了眉頭，揉著小腹飛快地走了，哈利抱著文件夾，愁眉苦臉的在原地停下，聳聳肩膀說：“嘿，哥們，我上哪裏去找壹百多個好手去？”
　　另外壹個家夥給他支招：“哈利寶貝，忘記特勤隊了麽？他們雖然是特種部隊，可是，假如我們給他們壹個緊急信號，他們必須協助我們的……在例行的安全報告裏面給他們發壹封緊急協調件，要他們派兩個小隊過來，人手就夠了。”
　　哈利壓低了聲音：“該死的，用假情報調動特種部隊，妳想害死我麽？我可不想去非洲。”
　　支招的家夥也壓低了聲音：“誰知道是假情報？完全按照正式途徑送過去，反正頭兒這麽有把握，肯定有戲，只要能夠查到些什麽，我們就有功勞了……萬壹什麽都沒有，隨便找個替死鬼讓他背黑鍋就行了，反正其他組也是這麽幹的。”
　　哈利飛快地看了看四周，點點頭說：“好的，就這樣，不過，妳們可千萬不要泄漏口風，萬壹現在再出什麽醜聞，我們軍情六處就要關門了。”
　　其他幾個特工哄笑起來：“這是新老板要關心的事情，我們是什麽人？輪也輪不到我們啊。”
　　會議室內的M撥通了電話：“嘿，維綸？妳們蘇格蘭場有關於壹個叫做易塵的中國人的資料麽？我要他的所有資料，他的來歷，什麽時候到達英國，他的社會關系，他的組織的所有的情報……不，不，我才懶得對付他，不過，我向來對中國人有種奇怪的興趣，我想了解壹下這個可愛的小夥子……是的，謝謝，資料直接送到我辦公室好了……哦，您在取笑我麽？您當然知道我們換了辦公大樓了……呵呵呵呵，謝謝。”
　　……
　　易塵輕輕地拿起那張小紙條，看了看上面螃蟹爬壹般的字體，皺起眉頭說：“壹億美金？就為了殺壹個人？上帝啊，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這麽多麽？……嗯，無限期任務？那麽好把，拖壹年後再說，什麽時候高興了就去……山口組的龍頭老大，有這麽困難對付麽？委托任務的是什麽人？”
　　菲爾厚重的嘴唇吐出了幾個字：“日本人。”
　　易塵輕輕的鼓掌，巴掌松開時，紙條已經化為烏有，大聲笑著說：“看啊，我們的日本朋友要窩裏反了，真是的，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爭地盤？小弟要搶老大的位置？還是這個山口木強奸了委托人的女人？哈，算了吧，老規矩，給維斯十分之壹的錢，任務接下了，告訴那邊的人，反正兩年內給他們回信就是了。”
　　凱恩撫摸了壹下槍口：“老板，雖然無限期任務的最高期限是三年，可是如果我們用兩年完成壹件任務，對我們的聲譽不是很好吧？”
　　易塵不在乎地說：“反正我們現在的排名是全世界第壹的，積分掉壹點也無所謂，總有那些有著閑錢亂派使的白癡送上門來的……我對於殺死山口還不是很著急，慢慢看吧……給我找壹個好位置，我要觀看明天晚上的好戲。”
　　……
　　“大人，我們已經查到了教廷來人的位置。”
　　“嗯，很好。聖保羅大教堂的事情，被他們掩飾過去了，呵呵呵呵呵呵，雖然表面看起來教廷的人承認了這次的失利，可是就好像他們的上帝壹樣，教廷的人總是虛偽的……居然暗地裏派了這麽多好手過來，是想偷襲我們麽？”
　　“哼，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他們能幹什麽？”
　　“不，不，不，不能這樣說，誰能保證我們就壹定處於黑暗中呢？我從來不認為世界上絕對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偷襲我們成功了呢？我是不會冒被議長責罵的風險的……調集所有的人手，明天晚上，月圓之夜，給他們壹個驚喜……哦，對了，該死的，那是個什麽鬼地方？”
　　“啊，是個廢棄的倉庫區，大人，在倫敦的南郊外，壹個占地面積很大的廢棄的倉庫區，教廷這次出動了五百七十三名好手，全部在裏面。”
　　“美妙的地點，如果能夠避免誤傷那些可愛的平民，我們還是盡量避免的好……畢竟他們都是食物，浪費食物是要遭受天譴的。去吧，去調集所有的好手，明天中午，我要見到所有的人。”
　　……
　　次日正午，大衛在辦公室內，對著四個渾身黑色特種作戰服的人指點著桌上的地圖：“先生們，妳們看，妳們是職業的，最精銳的軍人，這裏就是那些惡棍交貨的地方，南郊的壹個廢棄的倉庫區，時間是午夜十二點，我希望諸位能夠制定壹個完美的計劃，壹個萬無壹失的計劃。”
　　壹個家夥不滿地說：“大衛先生，不用制定計劃，我們就可以全殲他們。按照您的要求，我們派來了四個小隊兩百人，加上您的下屬以及蘇格蘭場的人，如果還不能對付壹些黑幫分子，我們就可以提前退役了。”
　　大衛低聲說：“好吧，好吧，反正只要能夠繳獲這些武器就行，我才不管妳們怎麽做呢。”
　　……
　　倫敦市中心黃金地段，壹個裝修極度奢華的夜總會，其中的壹個大房間內，七八個倫敦城的大老板緊密的圍坐在壹起。
　　“先生們，大家都知道了，那些該死的日本猴子要來我們的地盤上搶生意，我想大家的意見已經統壹了，幹掉他們，拿走那批軍火。”
　　“我同意，但是，事後還要教訓壹下維金斯那個老家夥，最好……”
　　沈默了壹陣，壹個家夥說：“當然，最好直接幹掉他算了，那個老家夥，居然幫著日本人。”
　　“那麽，中國易怎麽辦？他好像也和那些日本人走得很近。”
　　又是壹陣沈默。
　　壹個家夥無奈地說：“那個家夥是個瘋子，沒有必要，我們最好不要惹他，稍微漏壹點風聲，我們可能就被打死在床上，那幾個德國人可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好吧，好吧，反正中國易和那些日本人也不是太親密……大家說說看，各自能夠派出多少人手？日本人最近從國內來了很多人，我們可不能因為大意吃虧了。”
　　最後總計人數，這些倫敦城的黑幫糾集了九百多人，並且粗糙的制定了壹個行動計劃。
　　……
　　入夜，壹輪圓圓的月亮在雲中隱現。
　　易塵帶著愛看熱鬧，最喜歡血腥的傑斯特，兩人小心翼翼的趴在距離倉庫區大概五百米的小土包上，米許高的雜草叢很好的掩蓋住了二人。雖然是夜晚，月光也足以讓二人看清千米之內發生的任何事情。
　　快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先是十幾輛大的貨櫃車松散的開了過來，大概三百多身穿黑色西裝的山口組組員四面散開，手持手槍或者長刀，謹慎的向四周打量著，他們獨獨忽略了自己的頭頂。因為是廢棄已久的倉庫庫房，他們草草的搜索了壹下，沒有發現什麽人，也就把註意力全部放在了外面。
　　十二名身材高大，身披白色長袍，容貌俊朗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最高的那棟建築屋頂，當中的壹個皺緊了眉頭：“這些該死的家夥幹什麽的？還有壹個小時前來的那批人……我們這次的運氣可不是很好啊。”
　　另外壹個男子也輕輕地搖搖頭說：“看樣子，我們碰到了典型的警匪片的場景了，警察埋伏黑幫交易……吩咐大家躲藏好，這些人對我們沒有威脅的，等他們忙完了，我們也就安靜了。”
　　十二名男子飛快的消失了，遠處，趴在草叢中的傑斯特渾身肌肉抽搐了壹下。
　　易塵看著傑斯特，不解地問：“怎麽了？那些人有什麽不對麽？雖然看起來他們真的有點不對。”
　　傑斯特低聲呻吟：“我認識其中的三個，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他們是教廷的十二個神聖騎士……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易塵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微笑：“天啊，天啊，這下可真熱鬧，我看看，我看看，乖乖，哈哈，五百七十三名神職人員……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嗯，再讓我看看。”
　　易塵透出了自己的神念，飛快的籠罩了方圓兩公裏的範圍，頓時，四百五十二名英國的衛兵，三百二十三名山口組的人，五百七十三名神職人員的位置壹覽無遺。
　　易塵低聲說：“看熱鬧吧，這些教廷的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真是，教廷的人也會偷渡麽？他們是來對付黑暗議團的吧，太美妙了……”
　　午夜十二點，壹排十輛貨櫃車搖搖晃晃的開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十幾部面包車，壹批手持重武器的家夥小心翼翼的下車，和山口組的人互相示意了壹下，謹慎的警戒起來。
　　大衛狠狠的錘了壹下地面，低聲咕噥：“該死的，這些雜碎，他們把英國當成了什麽？非法武器交易的天堂麽？”
　　易塵很有興致地看著山口組的人驗貨，交易，嘴裏低聲警告傑斯特：“不許亂動，五百七十三個神職人員，壹人壹拳頭，都可以把我們兩個砸成垃圾……明白麽？”
　　傑斯特點點頭，眼睛慢慢的變成了紅色，兩只手狠狠地抓進了地面。
　　瘋狂的呼嘯聲突然響起，無數輛改裝過的小卡車，越野吉普，乃至街頭飛車黨的摩托車從遠處沖了過來，九百多名倫敦黑幫的成員大聲地吼叫著，手中形形色色的武器噴吐著火舌沖殺進了倉庫區。
　　警覺心極好的山口組以及那些武器販子第壹時間反應過來，依托自己身處這雜亂的建築群中的優勢，飛快的展開了反擊，壹箱箱軍火從貨櫃車上卸下，就地打開，隨後分發給了那些手持長刀的山口組員，無數條火舌噴吐了出去。
　　壹輛輛汽車、摩托中彈起火，倫敦城的黑幫人士占據了壹個多字，可是山口組那邊占據了壹個火力的猛字，雙方不斷的有人慘叫著倒下。
　　蘇格蘭場的幾個警官按捺不住了，就要帶人沖上去，大衛壹手拉住了他們頭兒，低聲吼到：“妳們瘋了麽？上千人在交火，妳們現在沖上去？”
　　幾個人低聲問：“那麽，大衛先生，您的意思是……”
　　大衛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讓他們打吧，都是社會的垃圾，讓他們自己火並去吧，等他們死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出去收拾殘局。”
　　山口組他們那邊使用了槍榴彈，交火更加猛烈了。
　　倫敦城這邊的人不甘示弱，幾挺架在吉普車上的重機槍聚集在了壹起，瘋狂的對著倉庫區內亂掃。
　　雙方的突然交手讓躲藏在那些廢棄的樓房內的神職人員也是措手不及，四散的流彈以及彈片讓十幾個倒黴鬼就地栽倒。
　　十二名神聖騎士差點發飆，嘴裏喃喃的吼叫著：“上帝啊，這是怎麽回事？這些該死的混蛋，他們是在進行壹場戰爭麽？”
　　這些無比信奉上帝的力量的神職人員，第壹次感覺到，原來人類的武器也可以對他們造成這樣大的威脅。如果沒有讓聖力充滿全身，哪怕就是這十二名高貴的神聖騎士，也當不住壹顆榴彈的威力。
　　壹個特勤隊的軍官搖搖頭，請示了壹下大衛後，在耳麥內下令到：“狙擊手註意，隨意開火，盡量減少他們的人數……隨意開火，全部斃掉。”
　　遠處壹角，兩名狙擊手聽到命令頭偷偷地從掩體處探出頭，輕手輕腳的架起了自己的親密夥伴，就當他們的瞄準器和其他的戰友壹樣，瞄準了那些正在狂熱的掃射的家夥腦袋時，壹柄巨大的斧頭呼嘯而來，砍掉了他們的腦袋。
　　血液飛濺中，那柄巨斧飛回了壹個渾身毛茸茸的大漢手上，他對著天上的月亮嚎叫了壹聲，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密密麻麻的古怪黑影飛快地躍起，撲擊了出去。
　　壹道道青色的光華從天空中射下，籠罩在了這些黑影的身上，強烈的黑暗氣息籠罩了四周。
　　倉庫內那些正在狼狽的躲避流彈的神職人員突然渾身壹震，身上紛紛湧起了白色的光華，強烈的聖光沖破了那些破爛的建築，他們也在白色的強光中飛上了天空，無數道十字聖光破空而去，正好和那些黑色的逆十字光華碰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