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辟巢為淵

　　“叮……”
　　飛劍徹底崩碎，化作漫天散碎的黑色星芒，流星雨壹般的散落下來。恰好落在了蓬荊神木樹林之中，成了壹地的廢料。
　　這柄飛劍著實不凡，煉制的過程之中，添加了無數的珍貴材料，若是論起品級來，至少也是三品上的稀罕法寶，而且已經被那女子祭煉到了“人劍合壹”的境界，對於蓬荊神木來說，實在是大補之物。
　　燕山之中，那個虛幻的影子渾身壹震，壹張口噴出壹道血箭，身形踉蹌著，抽身就走。
　　武羅卻是壹聲冷笑：“哼，現在想走？來不及了。”他是若盧獄的人，卻在自己門口被人襲擊。
　　這女子壹出手就是致命殺招，要襲殺若盧獄班頭總領，這個罪名可不輕。
　　武羅擡手壹拳轟向天空，神鳥銅環嘩啦壹聲騰空而起，赤紅色的凰鳥身體引領著，八道尾羽張開，化作壹個巨大的火焰牢籠，當頭將那女子籠罩其中。
　　牢籠只是壹收，那女子頓時被八道鎖鏈死死捆住。
　　她還有些不甘心，運了法訣，周身力道驟然增大十倍，金光暴漲，奮力掙紮。
　　可惜神鳥銅環乃是符寶，本身強悍無比，任憑他如何掙紮也是無用。八道鎖鏈凰尾收緊，凰喙利刃已經遙遙指著女子的眉心，立刻嚇得她不敢亂動。
　　這女子壹身黑紗，連頭臉都籠罩起來，只留下壹雙烏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武羅：“妳知道我是誰嗎？妳竟然敢如此對我！”
　　武羅見過無數在自己面前標榜後臺如何堅挺、靠山如何強大的階下之囚了，對於這些威脅，都是嗤之以鼻。
　　他隨手壹點，八道凰尾鎖鏈都化作發絲粗細，輕而易舉的刺入了女子的經脈之中，將她壹身的靈元封死。武羅還有意無意的封住了她的啞穴，壹路上想必會安靜很多。
　　這女子的修為遠在武羅之上，對敵經驗也是豐富無比，否則也不可能那麽輕易的就戰勝了三品兇獸煌狼。可惜的是在武羅面前托大，本命法寶被碎，立時受了重創。又遇到了凰鳥銅環這樣少見的符寶，三兩下就被擒抓，倒好像是她不堪壹擊壹般。
　　武羅放出了飛行舢板，帶著自己的囚犯慢吞吞的往若盧獄去了。
　　到了若盧獄門口，今天執勤的獄卒壹看到是他，趕緊殷勤的迎出來：“武大人，您可回來了，想死小的們了！”
　　武羅哈哈壹笑，從儲物空間裏翻出壹攤子美酒丟過去：“哪是想我？肯定是想我手裏的好東西了吧，哈哈哈……”
　　那幾個獄卒嘿嘿笑著，接了美酒連連稱謝。
　　壹名獄卒看到武羅後面的女子，疑惑問道：“武大人，這是……”
　　武羅會頭壹看，只見那女子眼神有些古怪。他哂笑：“半路上遇到的，竟然想要襲擊我，被我順手擒下了。”
　　壹名獄卒嘿嘿壹陣淫笑，兩只色眼在女子窈窕的身段上身上掃來掃去，口中嘖嘖稱贊：“身條還真是不錯，可惜蒙著臉，多半醜的見不得人。”
　　另壹個笑罵道：“在這裏哪裏有的挑揀？吹了燈還不都壹樣，這身材卻是實在貨，摸在手裏壹定過癮……”
　　武羅瞪了壹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快滾！”
　　兩名獄卒看他發怒，都是壹哆嗦，賠了罪之後趕緊溜了。
　　武羅原本是想直接把這女子扔進監獄裏的，遇見那兩個家夥之後卻改了主意，將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解開了女子啞穴的禁制，武羅開門見山道：“對於壹個陌生人就痛下殺手，妳不是個好東西，這壹點我很清楚。我本來想把妳關起來，可若是那樣，只怕不出五天，妳就會被那些憋了好幾年的獄卒們給禍害了。妳不是好人，殺了妳也不為過，不過侮辱妳就有些不厚道了。”
　　女子眼神十分古怪，盯著他看了半天，問道：“妳是什麽人？”
　　“我是若盧獄班頭總領，我叫武羅。妳是我的手下敗將，又有殺心在先，我將妳留下，做個侍女應該不過分吧？”
　　女子顯然是明白，留在武羅身邊，就不會被那些獄卒騷擾。只不過她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
　　武羅將壹個想殺自己的女人留在身邊，看起來有些愚蠢，可是武羅根本沒打算放開她的禁制。
　　有神鳥銅環束縛，她頂多也就是正常活動的能力，想要刺殺自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麽壹個侍女在身邊，端端洗腳水也是不錯的。
　　那女子忽然笑了壹聲：“便是我要伺候妳，只怕妳也消受不起。”
　　武羅哂笑，連宋劍眉的伺候自己都消受了，妳算的了什麽？
　　女子忽然覺得有趣，問道：“那我應該做些什麽？”
　　“很簡單，捏腰捶背，端個洗腳水，唱個小曲兒……”
　　“哼！”女子有些不悅：“武大人好享受，難到若盧獄已經糜爛至此？”
　　武羅故意道：“那到沒有，只不過妳既然來了，總得發揮壹下作用。”
　　女子勃然：“我便只有這些作用嗎？”
　　武羅故意氣她，鄙夷地看著她：“若是別的女人，自然還有暖床啊、侍寢啊之類的作用，至於妳嘛……我看還是算了，我沒有那麽重的口味。”
　　“妳！”女子兩眼瞪得溜圓，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壹口。
　　武羅哈哈大笑，女子卻忽然吼了壹句：“我是黑水仙！”
　　武羅不屑道：“這名字忒俗氣了點，不過作為壹個侍女倒也合適……”他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葉念庵的聲音：“武羅妳回來了？正好，上面派下來的那個新的副典獄長今天也到，待會妳和我壹起去迎接壹下。”
　　葉念庵推門進來，看到壹身黑紗打扮的黑水仙不由得楞了壹下：“妳從哪兒找來的這麽壹個人，怎麽打扮和新來的副典獄長黑水仙壹模壹樣？”
　　黑水仙氣的咬牙切齒：“因為本座就是黑水仙！”
　　武羅和葉念庵壹起楞住了。
　　……
　　武羅夢想的有人捏肩捶腿的腐朽墮落的小地主生活沒能實現，不過葉念庵讓他給黑水仙賠罪他也沒答應。
　　對於這位新來的副典獄長，武羅的態度很明確：大家扯平了而已。
　　至於怎麽扯平了，葉念庵問了幾次，兩位當事人都不肯說。
　　若盧獄為黑水仙舉辦了壹個簡單的歡迎儀式，正如武羅之前所說，若盧獄已經被他和葉念庵經營的鐵板壹塊，不管是誰來了，也別想撬動分毫。
　　武羅之前沒想到她會是新來的典獄長，乃是因為他去天街之前就接到了這個任命，他以為黑水仙早就來了。卻沒想到審判廳內有些事情耽擱了，這位審判庭著名的“毒寡婦”壹直到現在才來若盧獄報到。
　　考慮到黑水仙是女子，葉念庵讓人把七鳳閣修葺壹新，添置了不少名貴木料的家具。可是黑水仙執意不肯住進去，反倒是要去之前木易濯的“通天樓”居住。
　　葉念庵無奈，只好命人把七鳳閣的家具盡數搬到了木易濯的通天樓去。
　　黑水仙到了若盧獄壹反常態，並沒有傳說中那種咄咄逼人，反倒是十分低調，平日裏都是在通天樓內打坐修煉，沒有事情絕不會出來。
　　只不過她的打扮稍微改變了壹下，雖然依舊是壹身黑紗長裙，但是裙擺上卻有三道醒目的金線，蒙面的黑紗也換成了壹張強硬的暗金色金屬面具，昭示著她不是壹個被人隨便捏扁搓圓的人物。
　　黑水仙不生事，這是武羅和葉念庵樂於見到的。
　　葉念庵壹邊主持著若盧獄的工作，壹邊暗中提防黑水仙。不過現在對於葉念庵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黑水仙，而是禦斬臺。
　　大周皇城壹口氣殺了十幾個人，禦斬臺的兇名已經豎立起來。最近幾天，谷蒼又在遊說審判庭，請求三大判官在量刑的時候下手重壹些，多判死刑。
　　多殺壹個，那麽關進若盧獄的囚犯就會少壹個。囚犯體內竅穴溫養的諸多法寶、靈物，就會全部落入禦斬臺的手中，對於若盧獄來說都是壹個損失。
　　對於自己這個未來的嶽丈大人，武羅心中有氣卻也沒辦法。上壹世他還能看不順眼了便壹腳將他踹出去，這壹世若是怎麽做了，谷牧青跟他沒完。
　　武羅索性躲起來，讓葉念庵去和谷蒼對抗。
　　只是葉念庵雖然老奸巨猾，可是比起谷蒼來，無論實力還是名望，都差了不止壹個檔次，禦斬臺強勢崛起，葉念庵也是有心無力。
　　事實上究竟重用禦斬臺還是若盧獄，不過是長老們的壹念之差。
　　對於正道來說，魔道死傷多少人，他們根本不在意。
　　若盧獄設立的本意，是瓦解魔修們拼死壹搏的鬥誌。可是谷蒼也有說法，禦斬臺更具有威懾力。想加入魔道？那就掂量掂量，自己將來會不會被送上禦斬臺
　　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各有各的道理，所謂時也勢也，沒有真正經歷過現實的驗證，誰能說得清楚到底哪壹個策略是正確的？
　　武羅將這壹切事情丟給了葉念庵，隨即宣布自己要閉關。
　　武羅原本從天街諸老那裏要來了壹些天地靈物生長的地方，準備要去搜尋壹些靈粹之物，用來提升自己“九龍吞日大法”的境界。
　　不過他現在手頭上就有壹件先天靈物：天生神石。
　　武羅進入木盒宮殿之後，將天生神石取了出來。
《八荒鍛造》的確是神技，在這種法門的封印下，天生神石連壹絲靈氣都沒有泄露出來。表面上暗淡無光，看上去就像壹塊普通的紅色石頭。
　　武羅很有技巧的將封印打開了壹個缺口，壹股濃郁的靈力立刻飄散出來，武羅壹點也不浪費，運起九龍吞日大法，開始吞噬天生神石的靈力。
　　這壹閉關便是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武羅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壹次性解開天生神石的封印，否則的話三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他裂體而亡了。
　　天生神石乃是先天靈物，能夠誕生天命神符的存在，所蘊含的靈氣龐大的超乎想象。武羅僅僅是“龍巢”的境界，根本無法容納如此多的靈氣。
　　若是封印壹次性全部解開，九龍吞日大法開始吞噬之後，靈氣便會不受控制，壹股腦的沖進武羅的體內，到時候就會不可收拾。
　　武羅上壹世修煉的經驗豐富，讓他明白天生神石是多麽珍貴的東西，所以很謹慎的只將封印打開了壹個小口。靈氣緩緩輸出。兩個月的時間下來，龍巢內的靈龍足足長大了壹倍。
　　直到此時，那座由無數獸牙組成的龐大龍巢也開始緩緩變化。
　　壹顆顆獸牙沈落在地面，堆積得越來越高，化作壹座座崢嶸的石山。原本龍巢的位置漸漸陷落，形成了壹道狹長幽深的深淵。
　　隨著時間的推移，深淵漸漸變寬，兩側的山壁更加陡峭，更加險峻。
　　深淵之中漸漸地泛起了水聲，只不過水聲壹直並不大，沒有深淵那種暗流奔騰的感覺。
　　三個月的時間，天生神石的靈氣消耗也不過只有三分之壹。
　　武羅的“九龍吞日大法”已經邁過了“龍巢”的境界，等到明堂宮中，這壹道深淵繼續變寬，化作壹座大湖的時候，就正式進階為“龍湖”境界了。
　　接下來的就是水磨工夫了，靈龍已經顯得有些憊懶。天生神石當空落下，靈龍壹口吞入腹中，身子壹蜷，所在了深淵之中沈沈睡去。
　　靈龍會時時刻刻吸收天生神石中的靈氣，只不過這就是壹個潛移默化的過程了，不會像武羅全力催動時候那樣迅速的吞噬。
　　武羅有信心，等靈龍將整塊天生神石的靈氣全數吞噬，他肯定能夠晉身“龍湖”境界。
　　只不過想到九宮自己只修煉了第壹宮明堂宮就這麽大費周折，耗費了壹塊天生神石，也才晉升到“龍湖”的境界，武羅就壹陣頭大：還有其它八宮啊……
　　……
　　武羅出關之後，照例大吃壹頓，然後去見葉念庵，詢問壹下最近有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剛到了望山閣外面，就聽到裏面葉念庵怒吼的聲音：“谷蒼這個老匹夫，欺人太甚！”
　　武羅敲門進去，葉念庵猶自怒氣未消。武羅笑著問道：“什麽事情，把您老氣成這樣子？”
　　葉念庵隨手丟給他壹枚玉簡：“妳自己看吧。”
　　玉簡乃是審判庭的公文，武羅掃了壹眼就明白了。原來谷蒼借口禦斬臺剛剛組建，還有些不夠“成熟”，想要和若盧獄“交流”壹下。不過谷蒼也說得很明白了，九宮廣廈境界以下的，就不用出來丟人現眼了，禦斬臺每壹位差官，都是九宮廣廈境界以上的修士。
　　“挑釁啊，赤裸裸的挑釁！”葉念庵的確氣得不輕。
　　說是交流，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在邀戰。谷蒼剛剛組建禦斬臺，就搶走了若盧獄不少“生意”，現在又想用這個方法壓若盧獄壹頭，誰都會憤怒了。
　　谷蒼乃是九大天門客卿，交遊廣泛。再加上他的赫赫威名，組建禦斬臺的時候，有大批的人才投靠，手下素質極高。
　　他說自己的禦斬臺之中，沒有九宮廣廈境界以下的差官，肯定是誇張的，故意說出來擠兌葉念庵的；不過禦斬臺差官的素質遠在若盧獄之上，這是葉念庵也沒辦法否認的事實。
　　若盧獄安定了幾千年，從來沒有人能夠從若盧獄之中逃出去過。這樣壹個地方，人力的守備自然是極為松懈。
　　葉念庵算來算去，只怕整個若盧獄，境界在九宮廣廈以上的，不會超過三個人。
　　武羅看著憤怒無比的葉念庵，苦笑道：“您就放心吧，他不是針對您的。”他將玉簡還給葉念庵：“他跟我交過手，知道我的境界。這分明是惡心我的，不想見我這個未來的女婿啊。”
　　葉念庵還是氣得不輕：“咱們現在怎麽辦？就讓他這麽囂張？”
　　人家既然已經挑戰了，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膽怯？武羅微微壹笑：“當然要去，而且要殺的他們屁滾尿流才能顯出我們若盧獄的威風來。”
　　葉念庵雖然對他極有信心，此時卻也有些提不起勁頭來：“說得輕松。妳現在的境界如何？有沒有達到人家的要求。”
　　武羅有些狡猾的笑了：“應該勉強能夠達到吧。”
　　他剛剛提升，恰好買過了那壹道坎。不過若是仔細算來，他的“龍湖”尚未完全開辟，不能算是真正的九宮廣廈境界的修士。但是九龍吞日大法跟壹般的功法不同，就算是谷蒼親手檢驗，也不可能查出這其中細微的差別來。
　　“就算是加上妳，咱們若盧獄之中估計也只有四人能夠達到標準。拓跋滔天還在閉關，只有妳我、黑水仙三人了。”
　　問題是，黑水仙跟兩人分屬兩個派系，願不願意去還不壹定呢。要是她借口若盧獄無人主持不去，兩人可就難受了，那說明黑水仙很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分薄壹些權利。在鐵板壹塊的若盧獄當中，撬開壹個缺口。
　　葉念庵沈吟壹陣子：“還是我去和她說吧。”
　　武羅陪著葉念庵壹起出來，然後兩人分開。武羅返回自己的住處，葉念庵往後面的七鳳閣去了。
　　很讓葉念庵意外的是，黑水仙壹口答應下來，倒是讓準備了壹番說辭的典獄長大人有種蓄足了力量的拳頭打不出去的感覺，十分難受。
　　難道黑水仙真的不是來搶奪若盧獄的權力的？那她從審判庭下來幹什麽？
　　這些事情葉念庵壹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索性就擱在了壹邊，先把獄卒們召集起來，宣布三人要出去壹段時間，若盧獄的事情由喬虎全權主持。
　　黑水仙依舊是壹身黑紗長裙，裙擺上三道醒目的金線好似金箭，暗金色的面具扣住了大半張面孔，只露出壹雙靈光四射的眸子，和光潔細膩的額頭。
　　顯然黑水仙對於和武羅的“恩怨”依舊耿耿於懷，三人出發剛離開若盧獄，她就很不客氣道：“我跟去也是湊數，我的龍蛇刺上壹次已經被武總領毀了，戰力大大折損，只能在壹旁看著妳們兩位大人大發神威了。”
　　葉念庵本也沒指望她出力，只是想把她帶在身邊，別讓她在若盧獄出什麽幺蛾子就行了。
　　武羅卻是嘿嘿壹笑，口中說著抱歉，臉上沒有壹點愧疚的意思。看的黑水仙銀牙暗咬，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給他壹口。
　　武羅如今的手段，雖然鍛造不出“龍蛇刺”那種三品法寶，但是他私藏的法寶之中也有不少上等貨色。可他是絕對不會送給黑水仙這個潛在的敵人罷了。
　　……
　　禦斬臺坐落在天臺山。
　　天臺山也是中州著名的壹處洞天福地，原本是壹個小門派的山門，只是這等好地方卻被壹個實力普通的門派占據，覬覦天臺山的人不在少數。
　　天臺山主峰四四方方，峰頂上卻格外平坦，好似壹座天然的高臺，正暗合了禦斬臺的那個“臺”字。
　　谷蒼看上了天臺上，索性直接找上了那個門派，挑明了來意之後，雙方壹拍即合。
　　小門派本來就擔心自己保不住天臺山，索性將整個門派並入了禦斬臺，全部弟子都成了禦斬臺的差官，如今也是有了官家身份的人，而且還是要命的衙門禦斬臺，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出門行走，腰板也是挺得筆直。
　　那些原本覬覦天臺山的勢力，看到谷蒼橫插了進來，雖然不甘，卻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谷蒼，暗中咒罵著，將自己的人手從天臺山附近撤了下來。
　　所以葉念庵知道谷蒼說什麽自己禦斬臺門下，都是九宮廣廈境界以上的差官，純屬扯淡，光是那個小門派，幾十名門人，只怕只有那位掌門達到了這個級別。
　　三人慢吞吞地趕到了天臺山，剛壹出現，便有壹道雷霆之光忽然從天際之間閃過，雷聲轟鳴，兩名身著金色仙甲，腰佩寶刀的彪悍修士憑空出現，各自手中持著壹柄長長的布幡，上面三個大字隨風飄舞：禦斬臺。
　　“呔！來者何人，膽敢擅闖禦斬臺，可知道此地乃是殺頭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