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葬禮

第26章 葬禮
　　“願妳的靈魂在長眠導者的引導下……”
　　老者站在屍體旁，話語莫名的停頓了下來。
　　“怎麽了，奧德？”
　　壹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男孩從老者身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顯露在陽光之下的那雙滿是滄桑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實際年齡。
　　“男孩”快步走到老者的身旁，踮起腳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如同寬厚的兄長在安慰心情低落的兄弟。
　　不過，二者外貌上的差距讓他的行為看起來頗為輕佻與隨意，完全沒有表現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仔細衡量了壹下二者的身高差距，“男孩”面容上浮現出了孩子般的氣惱，他白了壹眼“可惡”的老者，氣哼哼的說道：“妳居然連悼詞都記不下來了？看來這具老邁的軀殼對妳的影響很大啊，唉，可憐的老年人。”
　　老者嘆了口氣，無奈的轉過身來，幽綠色的雙瞳將他亡靈的身份顯露無疑。
　　“還不至於，裏恩。對於身為亡靈的我們來說，軀體所表現出來的形態並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而且就算我真的老了，也不會記不住這‘生長’在嘴邊的悼詞。倒是妳，如此孩子氣的表現往往會讓我忽視妳是壹個活了上千年亡靈的事實。”
　　對於亡靈、尤其是實力強大的亡靈來說，“衰老”壹詞從不會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出來，因為壹般的時間流速對於他們來說毫無意義。恰巧，奧德和裏恩就是其中的壹員。
　　裏恩當然明白這壹點，只是兩人拌嘴的習慣已經持續數百年了，這樣的彼此挖苦只能算是正餐前的開胃湯品。
　　“妳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停下禱告嗎？”
　　奧德看著向陰影走去的裏恩，用嚴肅的語氣逼問道。
　　“我不知道。”
　　裏恩停下了腳步，回給奧德壹個燦爛的笑臉。
　　“那我告訴妳，這具屍體……”
　　“我不想知道。”
　　“妳……”
　　奧德幽綠色的雙瞳中有著火焰在閃爍，他是真的生氣了。而裏恩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原本毫無異狀的雙眼也發出了碧綠色的光彩。
　　“他的靈魂沒有了。”
　　奧德用低沈的聲音將這句話吼了出來。
　　“那和妳有什麽關系？”
　　“我……”
　　“我們是‘告死者’，不是‘正義的使者’，不要多管閑事。”
　　裏恩的話讓奧德陷入了沈思，“告死者”是壹批自願幫助民眾的靈魂去往冥界的使者，至於探究屍體中不翼而飛的靈魂和幕後黑手，並非他們該做的工作，就算這位死者是壹個伯爵也壹樣。
　　事實上，送往墓園的屍體沒有殘存的靈魂是常有的事情。因為他們可能去往了所信仰神只的神國，或是發生了什麽其他的變故。
　　奧德遇上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也都沒有進行任何的探究，但是這件事情不壹樣，因為死者是莫爾特領的領主——布朗克伯爵。
　　奧德想要探究這件事情並不是為了布朗克的伯爵身份，而是因為惱怒幕後操手的狠絕。布朗克、蒙洛、貝爾……整個莫爾特家族因為他的手段而絕了後，更別說死者當中還有兩個孩子。
　　認識奧德這麽多年，裏恩對這位朋友的性格相當了解，自然明白他心裏想的是什麽。他看了壹眼若有所思的奧德，用平靜的語氣開解道：“貝爾不是他下的手，因為那個孩子的靈魂還在，這點妳應該知道才對。”
　　“我當然知道，是我親手將那個孩子的靈魂送往冥界的。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不是他下的手，說不定是他指使別人做的呢？”
　　“妳似乎對那個年輕人充滿了敵意？”
　　“我為什麽不能？”
　　“妳當然不能，因為妳是‘告死者’！”
　　“我……”
　　“我們如今能夠如此安穩的貫徹導者的理念，不僅是因為人們對導者的敬意，也是因為我們立場的中立。無論是哪方面的勢力，我們都不能涉及其中，只要不是深淵的惡魔降臨，我們就要安靜的呆在舞臺外面！”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記住，妳所代表的不是妳自己，而是我們‘告死者’群體，不要因為妳那所謂的憐憫，葬送了導者的努力和先驅們的心血！”
　　“我明白了。”
　　奧德額首撫胸行了壹禮，對好友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雖然平日裏兩人經常拌嘴逗悶，但是在正事上，奧德卻從來不會逾越分毫。不僅是因為好友的身份在“告死者”群體中更高，還因為他所代表的黃金以下生命所能達到的最高戰力——“傳奇”。
　　解開了心結的奧德從壹旁的架子上拿下來壹個盛滿了露水的瓷盆，然後用潔白的紗布蘸著露水給布朗克搽拭著面頰。
　　這是為了讓死者的壹生有個體面的結束，無論他生前貧瘠還是富裕、罪惡還是良善，在死亡面前都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此時，裏恩也恢復了剛才的活潑，他看著忙碌的好友，繼續用言語撥撩他：“沒想到妳這次這麽快就想通了，我還以為要勸妳很久呢。”
　　奧德沒有理會壹旁聒噪的裏恩，繼續著自己的儀式，抑揚頓挫的禱告從他的嘴裏說出，似乎旁邊叫囂的裏恩從未存在過壹樣。
　　許久，結束了壹切儀式的奧德才慢條斯理的回答了對方剛才的問題。但是很顯然，這種無視的態度並不能讓裏恩滿意，他繼續挑釁道：“妳難道對他們靈魂的去向毫不關心嗎？壹個竊取他人靈魂的邪惡正潛伏在莫爾特領，妳居然無動於衷？哦~~~導者在上，妳真是壹個狠心的亡靈。”
　　奧德面容抽搐的看著裏恩耍寶，沒好氣的回道：“竊取他人靈魂的家夥多了去了，難道我要為此去毀滅所有邪惡向的亡靈法師嗎？這種連晨曦之主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壹個黃金階位的亡靈還是不要自以為是了。”
　　聽到奧德這麽說，裏恩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經完全想開了，不會再去做什麽令人為難的事情了。
　　不過，既然已經發現對方被自己挑起了心緒，那麽自然要乘勝追擊才對。就在他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遠處的動靜卻將兩人的註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禮炮？”
　　奧德看著裏恩，不確定的問道。
　　領主的葬禮還未舉行，這是那個不怕死的家夥放的禮炮，這樣的行為恐怕上絞架都不委屈吧？
　　“似乎是莫爾特家族的某個莊園傳來的，應該是在舉行什麽儀式。”
　　裏恩把自己精神力探測到的結果說了出來。
　　這種事情奧德也能做到，但是絕對不能像裏恩做的這般隱秘。所以為了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壹直都安靜的呆在墓園裏，如同壹個普通的老人那樣。
　　“儀式？”
　　奧德再次反問了壹句，錯愕的神情從面容上壹閃而過，他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壹眼安靜的躺在那裏的前莫爾特領的領主，感慨道：“這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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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什麽榜單之類的我壹向是沒什麽想法的。當然，我也不懂這些東西，只是想給大家碼出真摯的文字，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咱們以書會友，還是那句話，我慢慢寫，大家慢慢看。
　　連午飯都還沒吃呢，像我這麽呆萌的作者菌，妳們要好好憐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