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年輕歲月 by 申杏林君
2024-9-13 22:22
“妳看,”徐晶把手伸到我面前,中指和食指尖上沾滿暗紅的血跡,“都是妳不好,應該明天來的,今天就讓妳幹出來了。”她嘟起小嘴,滿臉是委屈。
我坐在床沿上,摟住她的肩膀搖晃著,哭喪著臉陪著小心說:“這……這,我也不知道呀,我不知道妳今天會來月經呀,嗯嗯……對不起妳呀。”
“哼,妳就知道幹完才說對不起,哼!”她重重地捶了我壹下,忽然,“噗哧”壹聲笑了,“我騙妳的啦!我知道今天要來的,老早準備好了,妳看!”她翻開褲衩的底襠,裏面貼著壹條衛生巾,從前到後有壹道殷紅的血跡,像條蚯蚓伏在上面。
我又氣又笑地指著她,嚇唬她:“妳這個小東西,妳知道來月經的時候做愛,有多大風險?會感染的,搞不好會死人的啊!”
徐晶無動於衷地撅起嘴,“我知道的,壹個多月沒見妳,回來就想和妳做壹次嘛,妳犯不上這樣講我。”說完扭過臉去,不理我了。
我看她真生氣了,慌了手腳,趕緊堆出笑臉:“我沒講妳不好呀,就是怕妳受感染了,那真的是大事情哎,”我裝出期期艾艾的樣子,“真的要是有了事情,我也願意照顧妳壹輩子。”
徐晶高興了,被我哄得開心地笑著。
我讓她到浴室裏去洗幹凈下身,到馬桶上坐壹會兒,好讓精液快點流幹凈,免得真出大事。
她聽話地照做,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兒。
我自己在廚房接了盆水,洗幹凈陰莖和龜頭,穿好衣服,坐在大房間沙發上等她出去吃晚飯。
在小飯店裏吃飯的時候,我告訴徐晶我轉正加薪的事,特意講了我現在壹個月有近三千塊的收入。“三千塊,”我伸出三根手指比劃著,“這還是很小意思的,師兄跟我說,加上科室獎金和門診各種開單費,再多壹千到壹千五百。”
徐晶興奮地睜大眼睛看我:“真的啊?妳有四千多塊?嗯,再加上我的,第壹年大概總有壹千吧,五千多塊錢!我們可以過得蠻舒服的!還可以存點錢,”她掰起手指頭算著,“嗯,去掉吃飯、交通費、買衣服、出去玩,我們可以剩壹千塊錢吧?啊?有沒有?”她熱切地看著我的眼睛,等待我的回答。
我嘴裏嚼著剛出鍋的生煎,含糊地回答:“嗯,呣,差不多,差不多,剩七、八百塊應該沒問題,壹個月七、八百,壹年九千左右,夠我們去趟星馬泰了。”
雞蛋還在雞屁股裏,我們己經開始籌劃,靠壹只雞蛋起家辦養雞場了。
壹九九六年夏末的傍晚,我和徐晶在馬路上,邊走邊熱烈地憧憬著我和她的未來。
二零零三年仲春的深夜,我在計算機前敲著鍵盤,淚流滿面,樓上的臥室裏,我的妻酣然安睡。
吃了晚飯,回到樓上。
在沙發上,我們興致勃勃地說著、聊著,差點忘了時間,我看看表,“哦喲,十點半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睡覺吧。”
徐晶不情願地站起身,“嗯……想跟妳多說說話,妳就要我睡覺了……”
我推著她走到小房間,說:“早點睡吧,妳坐了壹天的火車,該累了,快睡!明天休息壹天,後天還要找工作呢。”
我看著她爬上大床,用毛巾蓋好肚子,才拿起換洗衣服去洗澡。
現在小房間裏的雙人床是老媽趁我去旅遊的時候,從新房子搬回來的,原先是老爸老媽結婚時買的文革抄家物資,紅木的,睡了二十多年,壹點松動都沒有,除了沒有原先我睡的棕繃小床那樣的彈性,其它的都好。
我洗完澡出來,徐晶已經打開了呼嚕,我關了寫字桌上的臺燈,調小電風扇的轉速,上床在她身邊躺下,閉上眼,可是旁邊徐晶的呼嚕聲直向耳朵裏鉆,吵得我心煩意亂。
“哼,少見女人打呼嚕這麽響亮。”我焦燥地翻了個身,身上開始冒汗,我強忍著,不去推醒徐晶。
忽然,壹只溫熱的小手插進我腋下,伸到前胸撫摸著我,徐晶火熱的身子貼上了我的後背,胸脯兩團柔軟頂著我。
她在我耳邊‘嘻嘻’地笑:“想不想?嘿嘿嘿!”
我轉回頭去:“妳沒睡呀?呼嚕那麽響,”她笑得乳房壹拱壹拱:“我裝睡的,今天在火車上睡了壹路,我坐軟席來的。”
“妳爸爸給妳買的票?”我終於翻過身,胳膊搭在她後背。
徐晶順勢朝我靠近些,頭枕在我手臂上:“嗯,我爸爸托人買的,真舒服,有空調的,”她的手伸進我胯下,玩著陰莖,手指在龜頭上壹按壹捏:“舒服吧?”
“壹般,沒有在妳裏面舒服。”龜頭壹陣酸麻傳來,我皺起眉頭。
“呸,”她翹起嘴巴:“妳自己說不可以的,別怪我。”
她繼續玩,壹會兒擡起眼睛,問:“妳想不想要?”
“想,光想有什麽用?我可不敢哪!”
“我給妳吸出來好嗎?”徐晶小聲地說,這是她第壹次主動提出為我口交,上壹次是孫東那裏。
我想起那次的事情,心裏湧上壹股酸意。
徐晶從我的眼神裏讀懂了我在想什麽,小聲嘀咕:“就那次讓妳看見了,別不高興了,我告訴妳……”
她認真地說:“我是吸過幾次,可是從來沒有男的在我嘴裏弄出來過,我說的是真的,妳相信我好了,啊?相信我。”
“算了算了,別提以前了。”我醋火小了些,可是心裏總有點堵:“我相信妳。”
使勁拍拍她的屁股:“那妳今天壹定給我吸出來,要吃下去,好不好?”
“好!”她答應得很爽快,說著推平我的身子,跪爬到我兩腿中間,手扶住陰莖,張開口,用嘴唇套弄著龜頭。
徐晶口交技術並不熟練,牙齒常常碰痛龜頭,但她很用心,舌頭繞著龜頭飛快地上下,不時舔舔尿道口,弄得龜頭壹陣陣發麻。
我扶著她雙肩,看著她的頭費力地上下運動,嘴唇緊緊啜著龜頭,感到龜頭越來越脹,我全身肌肉繃緊,低聲喊道:“再快點!要出來了!”
她聽見我的話,略停了停,嘴唇更加快速地上下套弄,右手用力握住陰莖後半段,不住向上捋著。
“哦!來了!”我叫了壹聲,抓緊她的肩頭,下身向上擡了擡,隨之腹肌壹抖,壹股精液沖出龜頭,射進徐晶口腔裏。
她眼睛得意地看著我,嘴唇仍緊啜住龜頭,舌尖用力舔著尿道口,精液壹股股射在她舌面上。
她待我完成,舌頭又繞著龜頭刮了壹會兒,直起身子,含著精液爬到我面前。
“呵呵,呵!”她張嘴給我看,手比劃著,我探頭往裏壹看,她的舌頭下面,壹灘白色的精液像朵藍天中的白雲,漂浮在清亮的口水裏。
“嗯,看見了。”我笑了,說:“吃下去,告訴我什麽味道。”
她合上嘴巴“咕嚕”吞了下去,我仿佛透過她赤裸的胸膛,看見那朵白雲蜿蜒曲折地,順著食道流進她的胃裏。
徐晶閉上眼琢磨了壹會兒,吧嗒了壹下嘴。
“很黏的,有點鹹,好象在嘴裏很滑,吞下去了,嗓子眼倒像給糊住了。”她摸摸脖子,向下順了順。
她側著身子躺倒,壹只手仍摸著半硬的陰莖,臉上滿溢著柔情。
“我今天第壹次這樣做,以後我天天給妳吸。”她壹邊摸著我的陰莖,壹邊說。
我下床拿來毛巾,給徐晶擦幹身上的汗水,她直挺挺地躺著,臉上表情很享受,右手卻在自己內褲褲襠裏摸索。
“妳怎麽啦?”我問她是不是要換衛生巾,但她只是緊閉著眼,咬著嘴唇,壹聲不吭,右手活動得更快了。
“不要!”我扔下毛巾,飛快地上床去,全身壓住她,左手抓緊她躁動的右手。
她迷蒙地睜開眼看著我:“幹什麽?”
“不要。不要。”我把她的手拖出來,吮著她手指上的血。
她驚慌地叫道:“不!不!齷齪的,不要,妳要倒黴的!快放手!”她急急地想抽回手。
我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放,直到給她舔幹凈手指。
我松開她的手,摟緊她,拍打她光潔的後背,責備她:“小糊塗蟲,今天怎麽可以玩這個?懂得啥叫危險嗎?”
她正蜷縮在我懷裏泣不成聲“嗚嗚”哭著,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
“妳會倒黴的,男人碰了那個要倒黴的……”忽然她不哭了,擡起頭來。
“妳說什麽啊?”我壹時語塞。
“說什麽?妳不是在用手解決嗎?手指頭也是臟的呀,怎麽可以伸進去?”我教訓她。
“什麽呀!”她含羞地在我懷裏扭來扭去。
“不是的啦,沒有伸進去,在外面……”她臉埋在我懷抱裏不敢看我。
“在外面?”我明白了,故意低頭在她耳邊追問:“在外面幹什麽?快說!”
她臊得滿臉通紅,“不說不說!就不說!”壹邊笑著扭動身子,壹邊用指甲掐我,“妳壞!妳壞蛋!”
我把她兩手壓在床板上,不讓她亂動,嘻皮笑臉地邊吻她邊問:“說!手指頭在那裏幹什麽?”
她知道掙不過我,只好停止掙紮安靜下來,仰躺著任由我吻她。
我捧住她滾燙的臉,問:“妳知道妳在做什麽?”
她羞澀地垂下眼簾,在我耳邊悄悄地說:“在……手淫。”
“很久了?”
“嗯,讀了大學才懂的……”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嘆了口氣:“那妳宿舍裏女同學知道妳的事嗎?沒有去外面擴散?”
“沒有,擴散什麽呀,她們也有的,”徐晶望著我驚訝的表情,肯定地說,“真的,她們也會的,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我的天哪!想要的話,不會去和男朋友做嗎?”我很驚奇。
“有時候,男朋友不在身邊呢?像我每星期在妳家裏給妳做,給妳餵得飽飽的,平時不太想那件事,可是有月經來時,妳也不肯碰我,我只好自己來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是普遍現象?”
她點點頭:“反正我們宿舍六個人,我因為有妳算是少的了,她們晚上熄了燈,拉上床圍子,等別人差不多睡了,自己實在忍不住就來壹次,我聽見的,先是壹陣急促呼吸的聲音,等壹會兒,就‘喔’壹聲,聲音很小,可是夜裏特別清楚,然後聽見床架‘吱吜’響壹兩下,就完事兒了。”
我抱著她,聽她說完,等了壹會兒,問她:“現在還想嗎?”
“不想了……不太想了。”她又羞紅了臉:“唉……要是沒月經多好啊!”
我咬著她的耳垂,問:“想要的話,有我,我給妳來,好嗎?”
她羞怯地問:“妳給我來?用手在外面?好,輕輕的啊。”
說著,徐晶在我旁邊仰面躺好,微微岔開兩腿,抓起我的右手按在腿間:“來,給我弄弄。”
我上身伏在她胸前,嘴對嘴吻她,右胳膊枕在她腦後,壹條腿伸到她兩腿中間讓她夾緊,左手在她陰毛叢中摸索著,找到陰蒂,撥開外面的皮肉,左手中指小心地按壓上去,徐晶全身猛地壹震。
“是這裏嗎?”我問。
“是,是,”她輕輕地說,呼吸急促起來。
“這樣好嗎?”我按住陰蒂轉圈揉搓,問她。
“好!好!好!”她小腹收緊,呼吸開始紊亂。
我手指更加用力地揉,速度漸漸加快,觀察她緊張的表情。
徐晶不時挺起前胸,奶頭翹得老高,嘴裏倒吸冷氣,腹部劇烈地起伏,兩手死死地撕扯我的頭發。
“喔!”她忽然急促地叫了壹聲,屏住呼吸,挺起胸脯,後背脫離床板向上拱起肚子,並攏兩腿緊夾住我的手,她的身體在空中停了片刻。
隨著壹聲“哎呀”軟倒在床上,接著重重地哼了壹聲,小腹像波浪壹樣收縮幾次,身體才松馳下來。
她躺在我的臂彎裏,臉使勁磨著我的胸脯,閉著眼享受我的體溫。
我用溫水和毛巾給她清理了下陰,從子宮裏被擠出來的經血泛著濃重的腥味,我小心地擦洗著,心裏念著:“這是我的女人啊,這是我用的陰道,有壹天我的孩子會從這裏鉆出來叫我爸爸……”
徐晶開始抽泣,壹會兒工夫哭得像個淚人,躺在床上雙手抱著我的腰,淚眼模糊看著我忙碌。
我壹上床她就抱住我大哭起來,嘴裏不停地說著:“我愛妳,我愛妳,妳太好了,連這個都肯為我做……”
我把她濕乎乎的臉貼在胸前,想起尚玉的話,我嫌臟嗎?誰更臟呢?我還是她,或者徐晶?
徐晶在我懷裏哭了半夜,直到兩點鐘才和我沈沈睡去。
*** *** ***
徐晶找工作出乎意料的順利。
她只拿著自己的簡歷和學位證書在上海跑了兩天,當然也是她父親事先走的路子,就在壹家安徽國企在上海的分公司找到了工作,工資很低,不到八百,試用期六個月。
她簽合同那天,打電話到我科裏,她電話裏直抱怨公司老板欺負新人,連她老爸的面子都不理,“百貨商店裏的保安工資都比我高,我大學畢業連保安都不如?”她越說越生氣,我覺得事已至此,只好安慰她:“行啦行啦,有份工作就不錯了,要不然,老板壹點面子都不給妳爸爸,妳可就吊起來嘍……”
徐晶還想爭辯幾句,我忙說:“好了好了,我們主任正在查房呢,不能多說了,晚上我回去給妳慶祝。”就匆匆放下了電話。
病房裏,新上任的鮑主任正在慷慨陳詞。
他個頭不高,也是我們學校文革前夕的畢業生,聽老媽講是她同年級同學,不知是何道理,他升遷得比本科更高年資的付主任要快許多。
與前任方主任善於兜圈子講話不同,鮑主任的特長在於遇見什麽人說什麽話,比如他查房時,喜歡在我們面前大講骨科病的內科治療方法,到內科會診時又大談外科手術治療的優越性。
整壹個上午,鮑主任唾沫四濺地指手劃腳地繪聲繪色地,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後面跟著我們這些徒子徒孫喝彩叫好。
終於散了,我抱著壹大堆要改的病歷走回辦公室,正要推開房門,病房走廊外走來壹個女人,我扭頭壹看,立刻,全身的血液在血管裏凝固,臉上的肉突突直跳。
姜敏大踏步,英姿颯爽地從外面走來,蜷曲的黑發披在腦後,淡施脂粉,仍是描得很濃的眉,從我身邊走過。
我叫了她壹聲:“姜敏!”
她站住了扭回頭,震驚地瞪大眼睛,十天前她躺在我懷裏時,那好看的雙眼裏面多少柔情,像壹彎秋月池塘,清澈明凈。
可現在,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了驚恐,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了壹句:“黃……黃醫生,儂也在這個科裏啊?”
“啊……是啊。”黃醫生,不是黃軍,望著這個曾與我同床共枕的女人,心裏感慨萬千,她還是那麽風姿綽約,穿著在去黃山的船上的那件旗袍,可是我再不能伸手摟她,讓她靠在我肩上。
我望著她,渾身冰涼,“是啊,我在這裏,儂來聯系用血的?”
“嗯,”她勉強擠出壹點笑容,看了看四周,垂下眼簾,向我揮揮手,“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再會……”說著急步走開了。
我不敢看她的背影消失,壹頭撞進自己的房間,仰在椅子上,欲哭無淚。
下班後,我買了壹打紅玫瑰,花店老板娘認識我,看著我直樂:“黃醫生總算有女朋友啦!從此以後不做光郎頭!”後面半句她用塑料普通話說,我陪著她笑。
徐晶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我手上的花咧開嘴笑了。“給我的?”她伸手就來奪。
我把花轉到身後藏起來,彎腰把臉湊過去:“親親,親親我才給妳花。”
徐晶抱住我的臉狠狠地親了壹口:“快點,快給我!”
我把紅玫瑰給她,看著徐晶的臉埋在花叢中嗅著,笑得壹朵花似,我心裏蜜壹般甜。
我拉起她的手:“走,我們出去好好吃壹頓,給妳慶祝壹下找到工作!”
“不了,不去了,”徐晶拖住我的手立在原地,“我們在家裏吃點好了,外面太貴了。”
我奇怪起來,問:“咦?我們不是壹向都在外面吃的嗎?今天為什麽不去?”
“以前是以前,”徐晶身子貼住我,仰臉摟住我脖子,“以後我自己有工資了,要準備到時候派用場啊,現在用少點,將來我們那個時候……”她害羞地笑著,停住嘴不往下說。
我不由激動起來,壹把抱緊她,在她臉上親吻著:“好老婆,小老婆,親親小老婆……”
她“咯咯咯”地笑著,在我臂膀裏扭作壹團,“我不作小老婆!我不作小老婆,我要作大老婆!哈!哈!哈!”
我壹語成讖。
過了幾天,徐晶提出要搬出去住,我不同意,因為她工資很低,負擔不起外面租房的花銷,她卻堅持要搬出去住,至少要在外面有個搭鋪的地方,因為萬壹她家裏人來上海看望她,她不想被父母過早知道與我同居的事,而且她也擔心被我父母撞破我和她睡在壹起。
我懷疑母親早已知曉我和徐晶的關系,卻不肯定為何她不當面揭穿這層窗戶紙,既然大家相安無事,我也同意了徐晶的做法,在外面建立壹個據點,好存放她的大件東西。
我和徐晶利用雙休日東奔西走,又打電話又找中介,最後徐晶找到兩個她大學女同學,三個人在我家附近合租壹個小套間,月租七百元,徐晶和其中壹個同學合睡壹間,負擔二百,其余她們自分。
安頓好住處,徐晶和我真正開展兩人世界的生活。
平時她睡在我這裏,早上起床煮點泡飯,吃大餅油條。
飯畢,出門前擁抱長吻壹下,戀戀不舍地走出家門,各自上班。
下班回家,我買來菜,徐晶也會買點魚蝦帶回來,兩個人親昵地在廚房裏依偎著做飯。
晚飯後,要麽看電視,要麽出去看電影,或者逛馬路,星期六我們或者在床上瘋狂壹整天,或者去公園,她讓我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照片。
今天翻看著這些影集,那時我們笑得那樣甜蜜無邪,徐晶依偎著我,身穿十五塊錢從華亭路小攤上買來的T恤,手裏撐著十塊錢的縮折傘,她眼裏的愛濃得化不開,盛不下……星期天,徐晶總是催我壹定要回我父母那裏去,我知道我的行為可稱為不道德。
每個星期天上午十點,我總是準時出現在家門口,宋嵐這時多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我父母看見我的出現明顯的松了壹口氣,仿佛放下壓在心頭的壹塊大石頭。
宋嵐望著我父母的舉動,那雙單純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不解和迷惑,這種時候我真希望她敢於向我父母詢問為什麽我總是不在家住,難題讓他們去解釋吧,可是不,宋嵐從來沒有打聽過,她見到我總是羞紅了臉,目光避開我,看著膝上攤開的書,我註意到每次她看的都是我在大學低年級時用的課本,人體解剖或者生物學之類,這大約是少數她能夠看明白的專業書了。
宋嵐總是靜靜地坐在同壹個沙發固定的位置,眨著清純的大眼睛,很少說話,安靜地聽我父親回憶他在部隊上與宋嵐父親之間的趣事,這些事情我也是第壹次聽到。
父親比往常活躍,眉飛色舞地比劃著,母親的話也多,時時應和父親的笑話,逗得宋嵐“咯咯”直樂。
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下,宋嵐那張清純的臉泛著少女的紅暈,我看著,心裏卻牽掛著徐晶,她正在我和她幸福的小窩裏等我。
徐晶在等待,等待我父母有朝壹日會點手叫她過去,讓她和我壹起坐在飯桌旁,看她小心翼翼地夾起盤子裏的菜,有規有矩地細嚼慢咽,徐徐咽下;等待我母親拉著她的手,撫摸她的秀發,關照她不要給我吃羊肉,吃了羊肉我會肚子痛;等待我的父親端著架子,當著她的面數落我的種種不是,讓她給聲色俱厲的父親劃著火點煙,平息他心頭的怒氣……
我沒有告訴徐晶關於宋嵐的出現,沒有告訴她,現在宋嵐每個星期來吃壹次午飯,也沒有告訴她宋嵐現在可以自己到廚房裏開冰箱拿牛奶喝,更沒有告訴她宋嵐在父母留給我的床上睡他娘的午覺,我也絕不敢告訴徐晶,宋嵐現在直接叫我老爸老媽“爸爸,媽媽”!
每次我從父母那裏回到我和徐晶的小窩,她總是用熱切的眼神迎著我,她渴望聽我傳達來自父母的召見,可是,我壹次次讓她失望,她明亮的眼睛壹次次失落,黯然地低下頭默默走開去……
日子壹天天過去,徐晶變得沈默了,她躺在我懷裏看電視的時候常常出神,在床上的時候,她變得更主動,更瘋狂,整晚她壹次又壹次騎到我身上,忘情地嘶喊,身體激烈地前後搖擺,最後氣喘籲籲地倒在我身上抽搐。
可是高潮後,她臉上茫然的神色使我隱隱感覺到什麽。
春節快到了,宋嵐回青島去放寒假,本來徐晶也想回安徽去看望她父母,我阻止了她,告訴她,我將有壹次大行動,給父母點顏色看看。
徐晶為這壹天準備了很久。
除夕下午,她壹狠心,花五百塊錢到美容院裏做了頭發,又修剪了指甲,對著穿衣鏡自己精心化了淡妝。
換上了剛花了她三個月薪水從美美百貨買來的套裝,徐晶展開雙臂站在我面前原地轉了個圈,臉上的笑容那樣燦爛,她握住我的手貼到左胸:“妳看妳看,我緊張死了,妳說,”她把我的手攥得生疼,“妳爸爸媽媽會喜歡我嗎?會嗎?”她急切地問。
“會的,壹定會的,”我環抱住她的腰,她的臉仰在我面前,“不管他們喜歡不喜歡,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喜歡妳,我愛妳,我要和妳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