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年輕歲月 by 申杏林君
2024-9-13 22:22
第二天早上在芹的床上睜開眼,我坐起來,揉揉有些浮腫的眼,手碰到腮幫子上的胡子茬,想起芹這裏沒有剃須刀,到底是獨居女人,家裏不會留著男性用品的。
回頭看看芹,還在呼呼大睡,昨天上半夜我們折騰得夠累的。
外面吃完飯回來,剛進客廳,我就把她抱進懷裏,芹毫無準備,條件反射地在我懷裏抵抗,用拳頭捶著我前胸。
我吻了壹會兒,她逐漸安靜下來。
我把她抱到長沙發上躺下,撩起她下身緊裹屁股的旗袍裙,露出白白的大腿和褲衩,接著把褲衩向下拉開,露出濃黑的陰毛,我自己快速地解開皮帶,讓褲子滑落到膝彎,壹只腳站在地上,另壹只腳跨在沙發上,側身上去壓住芹,把雞巴插進芹半張開的腿縫中,手捏著陰莖向上壹挑,下身壹挺,雞巴很順利地進入了芹,我和衣爬在芹身上急急地操著。
芹靜靜地躺著,頭枕著沙發扶手,壹只腳耷拉在地上,壹只腳擱在沙發上,腳上還穿著白高跟皮鞋,手抱緊我的屁股,等著我在她體內完事。
在客廳裏做完壹次,我和她脫去身上汗濕的衣服,依偎著走進廁所。
在淋篷頭下沖洗身子的時候,我叫她蹲在地上,陰莖塞進她嘴裏,讓她給我吸,很快,芹熟練地讓我在她嘴裏射了出來。
洗完澡,回到床上,芹騎在我身上,我勉強挺著七分硬的雞巴塞進她下身。
芹伏在我身上運動了半個小時,有了壹次全身抽搐。
我翻身把她壓到身下,使勁聳動了好久,最後發現自己竟然久久射不了,芹早己給我搗成了壹攤爛泥,手腳攤開,死人壹樣沒有聲息。
我無可奈何地下來,摟著芹,慢慢也睡著了。
芹被我起床的動靜晃醒了,她伸出手摸著我後背上肌肉的輪廓。
我回過頭去,她邊摸邊微笑著對我說:“真厲害,到底是二十幾歲的小青年,這背上肉頭像牛壹樣。”
我在她光滑的大腿上來回移動手掌心:“妳自己看,皮光肉滑,線條優美,和妳當年做姑娘的時候沒啥兩樣吧?”
芹笑得瞇起眼:“哈,哈,哈,妳嘴巴真甜,說的像真的壹樣,我做姑娘的時候妳剛剛讀小學哩,妳想看我大腿我還不肯吶……”說完,仰頭大笑。
早上七點半的時刻,我準時走進病房,迎面看見小嫣端著藥盤過來,“Hello,早,吃過了嗎?”我故意混說。
小嫣飛快地瞟我壹眼,眼裏有點笑意,隨即板起面孔,若無其事地快步走開。
我討了個沒趣,耷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走進自己辦公室,換上白大衣,走進護士辦公室,在墻邊找個椅子坐下來,今天是主任查房的日子。
八點整,年輕的住院和小主治們放下手裏的病歷夾,我們叫它生死簿,眼睛盯著門外。
須臾,又幹又瘦、又黑又矮的方主任像壹只驕傲的禿頭公雞,昂著脖子、直著眼睛、目不斜視地踱了進來。
嘍啰們,包括我,起身問候,紛紛落座。
我環顧人群,我這半邊都是醫生,對面是護士,群芳中間眾星捧月地烘托著方主任。
方主任咳嗽壹聲,先天南地北地扯了壹通,從通貨膨脹高達百分之十二聯想到汪辜會談,從臺灣老李上臺說到五六年“反右”。
這壹點,我們全科上下都很佩服方主任,他不知何時練就的這套本事,在兩件毫無相關的事情中間,經過第三、第四、第五件事的巧妙過渡,非常順暢地聯系起來。
果然,峰回路轉,方主任從“五六年反右”說到知識分子不能脫離實際走“白專”道路,尤其是年輕知識分子,更要在實際工作中接受嚴格的考驗。
我心中暗叫不好,“年輕知識分子?”那不就是我和師兄嗎?
原來,主任他老人家兜了壹個大圈子,目的在於頒布本科規矩,以後我和師兄,每人要連續值兩個晚班。
為了表示主任醫生對後輩的關心,每個晚班,由科裏小金庫補貼我們七毛錢,是人民幣,不是日元,外面小店裏的大排骨面,兩塊二壹碗。
聽了方主任的話,我有點泄氣。
剛和芹恢復熱度,徐晶也剛和我走得近了些,醫院的工作就要每星期占去我壹至兩天的時間,而且是連續的兩天兩夜。
可是我又不敢反對,我還在見習試用期,老方壹瞪眼就可以趕我出醫院。
沒奈何,我只能咬咬牙,認可了。
這壹整天,我臉上都沒有笑模樣,臉拉得老長,護士們看了都捂著嘴偷偷地樂。
各位上級醫生,凡是要值班的因為多了兩個替死鬼的班,打心眼裏高興,可又擺出壹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到晚上下班的時間,我坐在辦公室裏琢磨著何去何從,忽然看到師兄坐在壹旁,戴著壹千多度的近視鏡,捧著壹千多頁的《黃家駟外科學》看得津津有味,頓時,計上心來。“哎,哎,王兵,妳停壹停,我幫妳商量壹件事情,”師兄從書上擡起頭,從眼鏡框上面投來詢問的目光,“啥事體?”
“今天主任早上不是說妳和我要連值兩個班嗎?”我聒著臉湊近壹點。
“我現在新結識壹個女朋友,這個……這個……”我撓著頭,扮出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有閑話講嘛。”他倒是大方得很吶!
“嘿!嘿!嘿!”我幹笑兩聲,繼續神秘兮兮地說:“這個女朋友嘛總歸要人陪的啰,我不去會有人搶著去,那還不如我去,是吧!”
“妳很有做主任的天才,”師兄嘻皮笑臉地說,我裝聽不出來:“這個這個這個……人家壹般只有禮拜六禮拜天才有空,平時走不出來,所以嘛……我想跟妳換換禮拜的班頭,妳看如何?”
“啊!妳小子老牛吃嫩草,女朋友是學生啊?”
“轟……”我腦子裏炸了壹個霹靂,我明明是想著解決和芹的方便,可是說出話來卻朝徐晶的方向走,這怎麽回事?我當堂呆住了。
師兄王兵看我面紅耳赤,低下頭不說話,以為我計較他的玩笑,有點後悔說話冒失,這年輕的未來布爾什維克緩和下來:“好的,以後妳要有禮拜六的班我和妳調換好咧,不過……禮拜天……我也要用的,”壹邊說著,王兵壹邊不好意思地笑,“I see, i getit!”我感激地抓起他的手握了握,“以後黨小組開會討論妳入黨問題的時候,我壹定投贊成票!”
說完,我頭也不回,像壹只受了驚的兔子向門外竄去,留下他壹個人在那裏納悶,“餵!餵!餵!妳參加黨小組會?妳好象是大四才入的團吧?”現任外科團支書在我身後問。
我三步並作兩步竄到程醫生房門前,敲門前先聽聽裏面有沒有女人說話聲,我己經因為前天晚上的事坐下了病根兒了。“程師父,解決了,問題解決了!”我扭開門上的把手進去,看見程醫生端坐在皮沙發裏。
程醫生黑著臉,坐在那裏,惡狠狠地瞪著我,“什麽事解決了!?”
我知道老程對我很不高興,平時我是貼在他身上的橡皮膏,橡皮膏當然跟著他走,早上主任壹聲令下,他就得跟著橡皮膏走。
我“如此這般”地把剛才如何與王兵討價還價,在他面前又說了壹遍,老程聽完,滿意地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拍拍我的肩膀:“好,幹得好!徒弟,不過……”老程有點遺憾地拉長聲音:“王兵為什麽不肯把禮拜天的班壹起和妳換呢?”
“哦,他說他禮拜天也要用來陪女朋友,”我隨口應道。“什麽?他有女朋友就不肯換禮拜天的班頭啦?”程醫生攥起右拳,翹著大拇指點點自己胸脯,“我老程也有……咳!咳!”他突然意識到說走嘴了,“女朋友”三個字卡在他嗓子眼裏,好歹沒有脫口而出。“我老程也有妻兒老小,禮拜天也要過的呀,”老程氣餒地坐下。
我心裏暗暗罵著:“放屁!妳兒子在美國,幾年內不用想回來,妳老婆前幾年翹辮子了,上壹代老早死翹翹了,下面第三代還沒有生出來,妳禮拜天除了思思,會陪誰?”
正在說話間,我腰裏的傳呼機“嘀……嘀……”響了起來,我掏出來壹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是誰呢?
我回到自己辦公室,師兄早走了。
我按了傳呼機上的號碼“嘟……嘟……”電話通了。
原來是孫東,問我在哪裏,我回答在醫院,反問他有什麽事,他吞吞吐吐地問:“妳知道徐晶她在什麽地方?”
我心裏壹驚,強作鎮定地說不知道,孫東透出失望的口氣,說:“有壹個朋友,從壹個港商老板手裏借到壹幢別墅,想熱鬧熱鬧,找些女孩子大家開開心,找不到徐晶就算了,哎,妳想過來湊個份子嗎?”
“有幾個人?什麽背景?”我心裏壹動,“大部份是美院裏認識的,教師呀,教工之類,”孫東手捂著電話,聽起來嗡聲嗡氣,“那麽女人哪裏來的?”我怕孫東他們從馬路邊弄些打樁模子來湊數,搞不好引來壹串黑貓。“咦,教師教工裏面也有女的呀,也有點是素描模特兒。”
“有點啥內容啦?”我有點興趣了。“內容嘛,就是大家先在外頭吃頓飯,熱絡熱絡,做事體的時候好放點開,吃好飯就到那房子裏,可能今朝他們想搞點新花樣,”孫東壓低聲音說。“妳現在就在那面房子裏,是嗎?”
“對的,妳來嗎?要來最好帶個女的來,但不要帶真心的女朋友來。”孫東叮囑我。
我問清了地點,寫在紙條上,放下電話,坐在椅子裏思忖起來。
不知怎的,我總會想到徐晶今天晚上去不去這個問題。
不知為什麽,我不想在那個場合,看到徐晶光著身子,躺在地上,張開的大腿中間插著壹根別人的雞巴,盡管我也是在類似的環境下結識的徐晶,但我現在對徐晶有壹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我不是徐晶的男朋友,沒有對她說過“我愛妳”之類,甚至沒有在床以外的地方吻過她,她也沒有,即使在情欲勃發的時候,她也沒有從嘴裏吐露出“我愛妳”這三個字。
但我仍然放心不下,我不願意她去那種男男女女裸裎相對的地方。
我抓起電話,給徐晶打了個傳呼,放下耳機等她回電。
壹分鐘,二分鐘,三分鐘,十分鐘了,徐晶仍沒有來電話,我開始不安起來。
她去哪兒了?怎麽還不來電話?難道她出學校了?她走在馬路上也能找到公用電話打呀,難道她已經在去會合孫東他們的路上了?那可能是孫東通過別的關系聯系上了她。
哼!孫東!妳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敢跑來動我的女人!
我渾身血液沸騰起來,“砰!”猛地在辦公桌上捶了壹下。
聲音很響,驚動了外面走廊上的人,護士長探頭進來張望,看見我像頭暴怒的猩猩在屋裏轉來轉去,壹邊鼻息很重地咆哮著,壹邊嘴裏念念有辭“孫東,我滅了妳,孫東!”
護士長被我的模樣嚇壞了,小心翼翼地問:“黃軍,妳怎麽啦,什麽事這麽大脾氣?”
我猛地轉身朝向她:“沒事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護士長戰戰兢兢地退出門去,我聽見她在走廊上壹溜小跑的腳步聲遠去。
“嘟……嘟嘟……”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我嚇了壹跳。
我定了定神,拿起聽筒,“餵,誰呀!”
“是我,徐晶,”聽筒裏傳來徐晶的聲音。
“妳……妳……妳,妳在哪裏?”我有點口吃,心裏七上八下,就怕她說和孫東在壹起的話。
“妳怎麽了啦,連上海話都講出法國味來了,嘻嘻!”徐晶還在沒心沒肺地扯淡:“我在宿舍裏。”
“宿舍裏?那怎麽這麽長時間才給我打回電來?”我放下心來,又有點懷疑。
“我剛剛去洗澡了,Call機放在更衣箱裏,洗完了才看見妳的電話。”
太好了!怪不得孫東的傳呼她也沒回,這下我不能讓孫東的留電號碼壞我的事。
“怪不得,我剛才換了幾個電話Call妳,就怕妳打不通。”我說謊的時候心“撲騰撲騰”地跳著,真是少有的事。
“啊,都是妳打來的啊?好幾個喏,”我怕她壹時興起,隨便撿壹個電話號碼打打看,那我明天就真要通過老爸朋友的關系整死孫東了。
“好了,好了,找到妳就好了,我今天以後可能不大有太多空陪妳了,”我正要接著說下去,她那頭兒急起來:“妳幹什麽啦?要出國?要走?”她急切地追問,聲音裏帶點哭腔。
“沒有那麽嚴重。”我借今天早上主任安排值班的事情,說以後可能少有時能出來陪她玩了,徐晶這才放心,接著我提議晚上壹起出去,她猶豫了壹下答應了。
我放下電話,快手快腳地換好衣服,本來我習慣在院內澡堂洗了才回家,今天怕孫東把我嘴邊的肥肉搶走,我必須立刻找到徐晶,把她帶離美院。
想到這裏,我跑下病房大樓,跳上自行車,壹溜煙向上海美院騎去。
我緊趕慢趕,從華山路到萬航渡路,接著騎上長寧路凱旋路,來到上海大學美術學院門口。
隔得老遠看見徐晶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上身壹件極寬大的T恤衫,在門口來回踱步。
我跳下車,在路邊鎖好,拉著她攔下壹輛“錦江”,催促司機快快開車,壹面透過車窗掃視外面有沒有孫東他們幾個的影子。
徐晶看我慌裏慌張的樣子,起了疑心,問我:“出了啥事了?看妳急得滿頭大汗。”
我往車座上壹靠,長長舒了口氣:“等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告訴妳為什麽。”
徐晶滿腹狐疑地看著我的眼睛:“妳是不是治死了病人,被病人家屬追得走投無路?”
“我要真的亡命天涯,也不能逃到妳學校裏來吧?”我驚魂甫定,笑了笑,“那妳出逃的時候會不會帶上我?”
徐晶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說會和她壹起逃吧,明顯不合常理,逃命的時候都是越輕便越好;說自己壹個人跑吧,徐晶顯然是愛情小說看多了,直說會傷她的心。
我決定打破她的思維邏輯,糊弄她壹下。“真要有那麽壹天,我血債累累,天網恢恢,束手就擒的時候,我倒寧願妳在不遠處看著我,怎樣被壹粒子彈打得腦漿迸裂。”我若無其事地說,汽車司機在前座聽了我這話,從反光鏡裏警惕地盯了我壹眼,徐晶身體哆嗦了壹下,緊緊抓住我的手:“為什麽,妳要我看著死?”
“不是,我是要妳帶著我的兒子看著,他爸爸是怎麽樣的人。”
“妳兒子?”徐晶有點糊塗,“妳兒子在哪裏?”
“那個時候,我想應該在妳肚子裏。”我用左手輕按住徐晶鼠蹊上方。
徐晶“騰”地羞紅了臉,兩只手緊緊抓住我左手,側過臉去,帶著笑望向車窗外。
來到新樂路上的葡萄園,我也不和她商量,徑直點了美國牛肋骨、鴕鳥排、烤全兔和炒三菇,徐晶驚奇地說:“妳怎麽會知道我的口味?妳點的這些我都很喜歡吃。”
我雙手捧著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裏搓著:“啊……我知道,我知道妳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我瞇縫著壹只眼,歪頭打量她,“我知道妳喜歡濃重的口味,但又不喜歡過份刺激,就像宮保雞丁,妳很喜歡,但川味辣子雞丁就太過份了,對不對?”
我的神情就像老貓逮住壹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耗子,吃之前先戲弄壹番。
徐晶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氣:“妳怎麽會知道我的事情這麽清楚?誰告訴妳的?”
我搖搖頭,斂起笑容:“不,我說的不是妳,我說我自己。從我在孫東那裏壹見到妳,我就知道我們是同壹類人,想玩得瘋壹點,可又怕受傷。”
她停住笑容,低下頭,垂下頭看著桌面:“我……我知道妳啥意思,我想我們現在這樣蠻好的,不敢想以後會……”
“好個屁!”
徐晶吃驚地擡起頭來看著我,我猛地站起身來,把旁邊的服務員嚇了壹跳,以為是黑社會來砸店,我看了他壹眼又坐下。
“妳以為我今天是怎麽過來的,妳當是妳Call機上的號碼全都是我打的?今天下午孫東找過妳,想拉妳去那個什麽狗屁聚會,我不想讓妳去那裏,我才搶在他前面把妳拉出來,”我停頓了壹下,“我不舍得。”
徐晶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我,聽我的述說,囁嚅著嘴唇要說什麽:“妳不舍得我去?真的不舍得我和他們壹起玩?”
“真的,我不舍得,我知道妳不是那種真把愛和性分開的人,妳以為妳是,其實妳不是,我也不是,我們住了有壹個半月,美好的四十天,有性,還有什麽?還有不舍得,”我捉住她的手,放到嘴上吻著,“做我的女人,做我壹個人的女人,好嗎?”
我說著說著,覺得這些話挺耳熟,好象在那裏講過,或者別人講給我聽過,哪裏?哦……好象是芹,芹講過,我也對芹講過,壹回生,兩回熟,多講幾遍就熟練了。
我熱切地望向徐晶,她避開我的目光,使勁絞著手指。
正在這時,菜來了。
我們停止說話,埋頭大嚼。
直到吃完這頓飯,我倆誰也沒有再多說壹句。
付了錢走出餐館,我指著馬路斜面新開的“喬治五世”:“下次來,到對面試試。”
徐晶瞇起眼,使勁端詳了壹會兒燈火輝煌的小樓,鄙夷地撇了撇嘴:“建築風格總體上是哥特式的,門窗倒是西班牙式。”
我笑著挽起她的胳膊,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裏,在仄仄的人行道上走著。
走著走著,來到東湖電影院,走進售票窗口壹看,電影早開場了,下壹場十點半。
擡腕看看表,才九點半,算了。
我問:“看嗎?是鞏俐演的《漂亮媽媽》。”
徐晶搖搖頭:“我不喜歡看孫剛導的片子,太個人化了,玩電影。”
我們坐上車,司機把車開得很慢,在小馬路上兜著圈子,車廂裏,我和徐晶手握手坐在後座上,她後背靠著我臂膀,隔著衣服能感到傳來壹股股熱力。“明天禮拜五,妳幾點鐘過來?”我低低的聲音問,“老樣子,下午四點半上完最後壹節課,五點鐘到妳家裏。”她看了壹眼司機,說。“五點鐘我還沒有下班,妳反正有鑰匙,自己進房間,想吃自己到我樓下的超市買點菜來,我回來燒,哎,妳有錢嗎?”我拿出壹張壹百元鈔票塞進她牛仔褲褲袋裏。“有錢,不要,”她看著我把錢塞進去,也不反抗,“妳想買點啥菜?”
“買壹條鱸魚,或者河鰻,其它的妳決定,”她繼續靠在我身上,隨著車身晃動。
半夜十壹點,我送徐晶回到美院,在她宿舍樓下,我依依不舍地在她唇邊吻了壹下:“再見,明天下午見。”
徐晶看著我的眼睛,欲言又止,我輕輕把手按在她肩膀上,扳轉她的身體推向宿舍樓門口:“上去吧,明天還要上課,要不……我先走。”說完,我轉身大踏步走開去。
回頭壹看,徐晶還站在原地,壹動不動,看著我,我只好又轉回來。“怎麽啦?有什麽事快說呀,”我預感到什麽事情要發生,徐晶猛地撲過來,踮起腳尖,摟住我脖子,嘴唇堵住我的嘴,瘋狂地吻。
我有點吃驚:“怎麽啦?”
“沒啥,”徐晶後退壹步,憨憨地笑了,“我告訴妳,今天下午我給孫東打過回電,知道他們叫我去幹啥,我不想去,因為我怕看見妳,我不想看見妳趴在別的女人身上幹那件事。”
我頭腦“嗡嗡”作響,血直往臉上湧,沖動地向她走去,徐晶壹扭身,靈巧地躲開了,“嘻嘻”笑著,急步向樓門口走去,走進大樓門口,又探回身來:“哎!明天……嘻嘻!”壹閃身,隱沒在樓門裏的黑暗裏。
我怔怔地站在樓影裏,幾個夜歸的女生從我身邊經過,好奇地回頭打量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著頭,向校門口走去。
來到凱旋路的人行道上,找到停放在這裏的自行車,跨上車,我壹腳點地,從口袋裏掏出寫著孫東他們地址的字條,“古北新區?”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看看。
當我按圖索驥來到孫東說的地點,發現這是幢四層高的小樓,兩層壹戶,壹梯兩戶。
我敲敲門,門裏面的音樂聲開得很響,我又敲敲,壹個細高的男人打開門。
“找誰?”他很警惕地打量我。
“孫東在嗎?”我朝他身後望進去,只看見廳裏壹幅猩紅色的落地窗簾,還有杏色的打蠟地板。
“孫東!有人找妳!”細高男人回頭叫著,仍把著門不讓我進去,我想起了徐晶第壹次也是對我不放心。
“哎喲,朋友!朋友!妳總算來了。”孫東光著膀子,趿拉著拖鞋從裏面跑出來,壹面向男人介紹:“這是黃軍,自己朋友。”
又轉向我介紹:“這是任勇,我美院裏的同事。”
把我讓進屋,細長的任勇和我握了握手,我發現他的手很有力,筋骨很強。
我把帶來的壹箱易拉罐喜力啤酒交給孫東。
看到啤酒,孫東笑成了壹朵花:“太好了,正好飲料吃光了,大家正在猜東裏猜,決定誰去買。”
說著,扯開塑料紙,拖出壹罐打開,仰脖喝了壹口,抹了把嘴,頭壹甩,指揮任勇:“去,拿到樓上,大家分分。”
任勇笑嘻嘻地給我點了根煙,哈腰抱著啤酒“咚咚咚”上樓去了。
接著樓上“嘩!”響起壹片男男女女的喝彩聲。
孫東朝樓上看了壹眼,撇撇嘴:“鄉下人!”拉我到客廳沙發角落裏坐下。
“哎,妳講老實話,剛剛到哪裏去啦?”孫東在我膝頭拍拍,問我。
我壹聽,知道他話裏有別的意思,心想,反正窗戶紙捅破了好:“和徐晶出去吃頓飯,走走。”
“我猜妳們倆個肯定在壹道,嘿嘿嘿嘿……”孫東老道地笑起來:“怎麽樣?妳們真的有感情啦?我今朝下午接到徐晶電話,她講不來,我就曉得和妳有關,”看我瞪起眼珠子,孫東緩和了口氣說:“難怪的,壹夜夫妻百日恩,妳們壹起住了有壹個月,產生了感情,正常的。”
他翹起大拇指,指指樓上:“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拍拍屁股跑路的貨色,”“來,講講,今朝妳們怎麽玩的,”我掏出雲煙,給孫東壹根,自己也點起壹支煙,改變話題。
“操!妳來晚了,來晚了,晚了,”孫東很替我可惜:“剛剛,八九點鐘才開始,那個女的,我們美院財務科的會計,騷得嚇死人,壹向以來這種場合場場必到,今朝她自己想出來的花樣經,我們五個男的抽簽,輪流排好隊,講次數不講時間長短,每人最快速度戳出精來,看她壹個鐘頭裏吃多少槍?”
我聽了孫東的話,笑得前仰後合:“怎會有這種玩法?那她還不被戳死啊!”
孫東橫我壹眼:“少見多怪,她吃性太重,老早我們剛開始搞這種聚會的時候,這個女的就玩上這套了,我們這個圈子裏是她保持這項記錄的,壹個鐘頭十八趟。”
“十八趟!?”我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那麽今朝呢?”
“二十二,”孫東滿不在乎地叼著煙說,“不過不算數,有兩個毛頭小夥子,美院裏兩年級學生也被她們捉來……快槍手,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弄兩弄,沒了,哈哈哈……”
“其它還有啥人,介紹介紹,”我吸了口煙,等他講下去,“嘿嘿嘿,我早就曉得妳也想來來的,這樣吧,”他手指著客廳壹角的浴室,“妳先去洗壹把,衣服脫掉,自己上來,我給妳當面介紹。”
“好,我去去就來,”我蹬掉鞋子,脫下身上的西裝扔在沙發上,脫下西褲也放在壹旁,這才註意到,沙發後面地上堆著壹大堆男裝女裙,紅紅綠綠的,孫東看見我註意那些衣服,勸我放心:“衣裳放心好咧,玩這種遊戲的人手腳還是清爽的,”我在浴室裏洗幹凈身體,著重清洗兩腿之間的關鍵部位,等會兒可能有壹場鏖戰哪!
我洗完澡,沒找到拖鞋,光著腳板順著雅致的雕花木樓梯走上二樓,剛走到樓梯轉角,就聽見上面傳來壹陣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夾雜著不同音調,幾個女人的尖叫和呻吟聲。
嗬!走上二樓,這裏熱氣騰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壹片白花花的肉體在地上蠕動。
我定定心神,仔細壹看,地上鋪著三塊席夢思床墊,兩大壹小,拼成完整壹片,八九個男女分成幾對,或坐或仰,分散各自做愛。
幾個女的,年紀老嫩不同,大多容貌姣好,被男人插得過癮,忘情地甩著頭發,“嗷嗷”叫喚,想必正在臨近高潮。
我丟下他們,手握住漲得發疼的陰莖輕輕套弄著,四處走動,看看還有沒有落單的女人。
走過壹個房間門口,探頭壹望,孫東頭朝外,趴在地板上,身下躺著壹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子,女孩四肢纏繞住孫東,分開大腿,讓孫東壹下壹下地往裏插進她稚嫩的身體。
孫東看見我進去,壹邊繼續幹著身下女孩,壹邊示意我看左邊,“戴套,男的都要戴的。”他簡短地告訴我。
我轉過臉去,看見屋內墻角地毯上還有壹個女的躺在那裏,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屁股和大腿圓滾滾的,肚子微微隆起,像生過孩子的女人,朝她攤開的大腿間看去,陰部被壹片濃密的陰毛蓋著,她兩臂平放在地上,兩腋下生著黑黑的腋毛。
我被外面的情景刺激得欲火中燒,不管好歹,從地上撿起壹個避孕套包,撕開塑料包裝,掏出避孕套,手指微微發顫,幾乎捏不住又滑又小的套子,好不容易給自己戴上,走到那女人跟前,俯下身子趴到女人身上。
可能因為視覺角度關系,這個女人實際沒有我剛才看到的那麽胖,只是偏豐滿壹些。
趴在她身上,感覺不像徐晶的身體那樣瘦骨棱峋,胯骨和恥骨硌得我生疼。
現在這個女人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比芹老壹些,乳房很大,有些松馳,剛才仰躺著,乳房軟軟地堆在她胸前,我往上壹趴,乳房被我壓住,像稀面團向兩邊鼓出去。
這女人感到有人趴上她身子,睜開眼睛看了我壹眼,“哦……”,嘴裏哼了壹聲,“來,先戴好套,”伸手在我襠裏摸了壹把,放心地屈起兩腿向兩邊分開,“妳來好了,先輕點,慢慢讓我習慣壹下,”我撅著屁股,手扶著陰莖對準地方,松開手身體往前壹靠,陰莖滑了進去。
女人“哦”地壹聲,忽然用力地抱緊我,“哦!舒服,妳滾燙的,啊,真舒服,再往裏面壹點。”
我繼續將陰莖後段向她裏面推去,她陰道不太松馳,但潤滑充分,磨得我龜頭很舒服。
忽然,她“哦喲”壹聲,睜開眼,雙手抵住我胸膛,腳跟蹭地,身體向後退縮,“好了,好了,到底了,不要再往裏了,到底了,”我低下頭,看見雞巴後段還在外面,包著粉紅的乳膠套,我試著向前頂了頂,果然,龜頭前面有壹片稍硬些的東西擋著,我又頂了頂,那團東西中央軟,四周硬些,我馬上聯想起子宮頸外口的形狀,只是普通子宮口比這小壹號,大都是緊緊閉住,這個女人的子宮口是張開的嗎?
女人被我頂得哼哼起來,“不要,不要用力,”使勁推我的胸口。
我趴在她身上,抽出壹點,問:“妳下面這麽淺,我頭壹次遇到。”
女人笑笑,說:“碰過我的男人都說我下身淺,壹下子就到底了,都怪我老公的東西短,結婚十年了,都沒被他戳深壹點。”
“小孩幾歲啦?”我問她,壹邊慢慢擺動屁股,女人閉著眼,面色有點發紅:“兩歲。”
“啥人的種?是妳老公的?”我繼續慢動作進行,女人還沒有熱起來,我心裏有了壹個念頭,女人閉著眼,抓緊我後背,慢慢地咧開嘴,詭譎地笑了,開始喘息:“不是,是別人的種,我也不曉得是啥人留下的,”聽了她的話,我想到徐晶的事,她也不知道是誰。
我恨恨地想,“他媽的,徐晶因為不懂性,無意中吃虧,今天我給妳有意留第二個種!”想罷,我開始專心操這個生過壹個孩子的女人。
我先讓自己開始按固定頻率地進出女人陰道,讓她適應我的節奏,很快,女人跟上我的節拍,在地板上顛動起屁股,迎合我。
我聽見女人嘴裏發出低沈的“哦!哦!哦!”,知道她進入了狀態,於是我加快進出的速度,陰莖也更深地插進陰道,龜頭開始輕輕地頂撞前面的子宮頸口,內臟神經的酸麻刺激女人更興奮,她開始大聲地罵著:“操!操!操!”
我看她已忘形,偷偷伸出手,手指捏住陰莖上避孕套末的開口圈向前推去,每次抽出陰莖都向前推壹截,陰莖帶著半褪的套向前插入,然後再抽出來,我再向前推壹截,讓陰莖帶更松的套子插入,沒幾下,避孕套就被褪到了陰莖頭上,縮成壹團,松松地罩著龜頭被頂了進去,再沒有被帶出來。
陰謀得逞,我放心地抱緊女人,使勁地把雞巴向更深處撞去,子宮口傳來的酸楚使女人痛快得放聲高叫:“啊……啊……啊……”
孫東射出了精液,雞巴仍插在小女孩陰道裏壹顫壹顫,他擡頭好奇地看我和中年女人的交媾,身下的女孩子陰道夾緊他的陰莖,全身發出壹陣壹陣的顫栗。
我身體壓住的中年女人狂熱地上下掀動屁股,全身通紅,皮膚上滲出壹片密密的汗珠,己經叫不出聲音,只能張著嘴發出:“哈……哈……哈……”
我已經把半尺長的陰莖完全地插進她下身活動,由於女人高度興奮,子宮口張開更大,每次陰莖觸到陰道盡頭,龜頭都能鉆進子宮口正中。
我急速地挺送下身,女人焦躁不安地扭動腰肢,雙腿盤住我的腰眼挺起下身,眼看她的高潮就要到來,我急切地追趕她的進度。
終於,我和她同時“哦!”了壹聲,兩具身體靜止了下來,兩人同時僵硬地挺直身體,女人上半身向後弓去,大腿壹緊壹松夾著我,陰道肌肉強有力地緊縮起來,我兩手摳住她的肩頭,向上拉直身子,陰莖深深插進陰道,龜頭已經穿入子宮入口,隨著我的戰抖,壹股股濃稠的精液從尿道口噴出,直接射進子宮腔內。
我伏在女人身上,數著陰莖在女人體內跳動,壹共十二次。
我今早到現在沒有損失過精液,這十二次射出,總共三、四毫升,全數輸進了女人子宮,無論成不成,我為徐晶報了仇。
我趴在女人身上喘息著。
孫東己經從小女孩身體裏抽出陰莖,親了她壹下,留下她躺在地上喘氣,自己走了出去,雞巴上松松地掛著壹只淡藍色的避孕套。
緊接著,又壹個小男人走了進來,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年輕的身體顯得孱弱。
他快步走到小女孩跟前,跪下,伸手在小女孩胸前玩著小小的乳房,說了句什麽,女孩子點點了頭,小男孩立刻趴到女孩身上,右手伸到胯下摸了壹會兒,屁股往下壹落,雙手扶住地,急急地在女孩身上聳動。
我收回目光,看看身下仰躺的女人,她睜著眼,望向天花板,我對她說:“我出來了,妳怎樣?”她大口吸著新鮮空氣,壹邊說:“好的,我也來了壹趟,舒服,我休息壹歇。”說完,閉上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