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白貓

　　“我沒有刀神天賦！也沒有隱瞞實力！”高陽脖子就要見紅，他什麽也顧不上了，壹股腦全交代了，“剛才危急關頭，我忽然領悟出了新天賦——復制。它能短時間內復制別人的天賦，但必須跟對方有1秒的肢體接觸，我想復制妳的刀神天賦，但是差了點距離……後面的事，妳都知道了。”
　　青靈半信半疑，看向黃警官：“有這種天賦？”
　　“有。”黃警官點點頭，“我沒記錯的話，序列號應該是18。”
　　他無不羨慕地看向高陽：“領悟了很厲害的天賦，恭喜妳啊。”
　　青靈看著高陽，兩秒後，收回刀。
　　“妳就扯吧，我看妳就是想趁機吃人家豆腐！”吳大海走過來，壹臉憤憤不平，同時又很嫉妒。
　　高陽壹看到吳大海就來氣，打架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現在安全了就第壹個跑出來陰陽怪氣。
　　吳大海頓時失望至極，他尷尬地咳嗽壹聲：“回家好好等通知！記得啊！”
　　“青靈。”黃警官說，“聽說她10歲就覺醒了。”
　　“這個愛是虛假的。”高陽補充。
　　高陽似懂非懂，不置可否。
　　高陽點頭：“好啊……再加壹份吧。”
　　難道是自己太累了，出現錯覺呢？
　　吳大海揉揉鼻頭：“妳們趕緊回去啊，反正要不了幾天，組織就會有人找上妳們。到時候妳們就知道測試內容了。”
　　果然，壹只體型偏大的白貓正地踩在壹根電線桿上，靜靜地註視著自己。皎潔的月色下，它渾身的毛發潔白如雪，壹雙眼睛猶如翡翠，它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的高貴優雅，似乎還透著淡淡的傲慢。
　　不壹會，黃警官在壹個熱鬧的夜市路口停車，他走下車，“給我老婆打包壹碗酸辣粉，很快。妳跟青靈要不要也來壹份？這家店用的紅薯粉非常勁道，我吃了十幾年。”
　　吳大海離開後，高陽看著不遠處那壹攤亂七八糟的屍塊和鮮血，問黃警官：“這個怎麽解決？”
　　“……”
　　黃警官掛了電話，開心地跟著電臺哼起了歌。
　　高陽轉身，及時幫青靈披上。
　　確認壹切痕跡都化為灰燼，三人轉身離開，走向警車。
　　高陽哭笑不得：“我們不是妳想的那種關系。”
　　黃警官慶幸道：“相比之下，我倆算很走運了。覺醒的時候，心智基本健全，也好好感受過這個世界的愛了。”
　　“什麽測試？”吳大海壹臉懵逼。
　　五分鐘後，三人默默無言地站在大火前。青靈裹著黃警官的外套，露出兩條光滑的大長腿，被通紅的火光染成黃油色。
　　“酒吧裏有人喝醉酒鬧事，打起來了，我剛處理完……對，很快就到家……老婆妳別等我了，趕緊去睡吧……睡不著？餓了？好，我給妳打包吃的……不麻煩，想吃什麽，我給妳買……”
　　高陽暫時沒有答案。
　　黃警官憂傷地笑了，“我愛我老婆，以後也會壹直愛下去。就算有壹天她獸化殺死了我，或者我不得不殺死她都無所謂。在我看來，曾經的那個她也沒有消失和改變，她只是死了，每個人都會死，不是麽？”
　　“不，虛假的是世界，但愛是真的。”
　　忽然，高陽覺得有什麽東西盯著自己，他猛地擡頭。
　　高陽壹分神，白貓消失了，電線桿上空空蕩蕩。
　　“妳在看什麽？”黃警官站在車門前問道。
　　吳大海剛要走，又站住了，目光越過高陽，色瞇瞇地飄向他身後。
　　“10歲，什麽都還不懂，就要面對壹個這麽可怕的世界，她壹定受了不少苦吧，所以做事才會這麽極端，得虧還有個妹妹人格。”
　　高陽微微偏頭，青靈睡著後的樣子要比平時放松很多，眉頭也舒緩下來，睫毛很長，嘴巴小巧，以前只覺得她漂亮、冷酷、強悍。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她作為壹個女孩脆弱和柔軟的壹面。
　　高陽飛快進入系統，確認幸運點收益並沒有翻倍，算了，至少脫離危險了。
　　黃警官從警車裏拿出他平時晨跑用的毛巾，分別丟給高陽跟青靈：“先擦擦血。”
　　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覺醒者，大概都有著壹套自己的處世哲學。青靈的哲學是變強，黃警官的哲學是愛，那自己的哲學呢？
　　黃警官打了個比喻：“這就好比妳愛上壹個人，後來又分手，妳可以說這段感情是虛假的、沒有意義的，但妳當時愛那個人的心情是真實的，這是屬於妳自己的，誰都奪不走，妳可以帶著這些東西直到死去。”
　　“但青靈沒有這些，當她死去時，她孑然壹身。”黃警官略壹沈吟：“可能這就是她比我們都執著於變強的原因，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獨死去，就像……從沒活過。”
　　黃警官嘆了口氣：“我後車廂有壹桶汽油，燒了吧。”
　　高陽和青靈坐在後車位，青靈壹番惡戰，體力消耗過度，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不壹會，車子壹個急轉彎，她腦袋歪過來，剛好枕在高陽的肩上，散落的長發也在高陽的懷裏鋪展開來，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接著他又看向吳大海：“現在我們通過測試了嗎？”
　　“……沒什麽。”高陽揉揉太陽穴，轉身走向警車。
　　……
　　“嗯，她表哥告訴她的。”
　　高陽陷入沈思。
　　高陽心下壹驚：這不就是胖俊描述的那只白貓麽？難道張大爺的忽然獸化……跟它有關？！
　　黃警官開車很穩，車速緩慢而平穩，電臺裏放著舒緩的音樂。他壹手把著方向盤，壹手拿著手機，正在跟老婆通話。
　　“是麽？”黃警官語氣忽然變得像個長輩：“她挺可憐的。”
　　“別演了，剛才肯定是妳給我們的測試吧。”黃警官聲音不悅，這種測試也太危險了！
　　……
　　高陽現在十分懷疑這個組織的靠譜程度。
　　手機響起，高陽低頭壹看，來電顯示：高欣欣。
　　高陽壹回頭，發現青靈正要脫衣服，她校服上的血漬實在太多，實在是沒法擦了。
　　黃警官扶額，他現在也有點崩潰——成年人的世界，太難了。
　　“誰？”
　　黃警官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丟給高陽。
　　她將自己的校服丟進了火焰中，高陽也脫掉上半身的校服，丟進大火中。
　　這個點回家，妹妹估計還沒睡。
　　“怎麽可能！我神經病啊我，搞這種測試。”吳大海激動得手舞足蹈：“我真的不知道張大爺為啥會忽然獸化，還是這麽惡心的玩意，我自己都快嚇尿了好嗎！”
　　“不用謝。”黃警官朝後視鏡裏的高陽咧嘴壹笑。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高陽接起電話：“餵？”
　　“哥！妳在哪？妳快過來……”妹妹哇的壹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