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為了世界和平,我只能上了媽媽 by 純綠不兩立
2023-7-16 11:19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大中午了。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又躺了下去。
媽媽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被我的動靜驚醒,楞神了片刻,壹下子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急切地問道:“亮亮妳終於醒了!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再睡壹會兒?”
“您放心,我沒事……”
我再次嘗試著重啟,暈眩的感覺已經消退了許多,媽媽也攙扶著我靠在了床頭。
渙散的思維逐漸收攏,我環視了壹圈,這裏應該是媽媽的房間,大姨並沒有在這裏。
回想起昏迷之前印在腦海裏的那壹幕,我心裏咯噔了壹下,急忙抓著媽媽的手問道:“大姨她在哪裏?有沒有出事?”
我的情緒難免有些激動,本該保護大姨的我,卻讓她就在我的面前遇險,而我更是成為了她的累贅。
只要大姨平安無事,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幸,我也願意用壹輩子去彌補大姨的心傷。
“呃,亮亮,妳捏的我好疼……”
媽媽掙紮著將小手抽了出來,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歉意的笑了笑,但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媽媽。
“沒良心的白眼狼!媽媽可是在床邊守了妳整整壹夜!妳倒好,壹醒來就問妳姨,不知道關心壹下妳老娘嗎?”
媽媽搓揉著被我勒出了幾道紅印的手掌,嗔怪地斜了我壹眼。
雖然媽媽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她輕松的語氣已經足以說明壹切,大姨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媽媽絕無可能這麽平靜。
“喲,黛玉妳可算醒了。”
大姨恰好在此時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個手抓餅,毫無淑女形象地大口啃著。
看到大姨整個人完好地站到了我面前,我這才徹底松了壹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松,這時候我才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壹陣陣空虛感,我的胃都快把自己消化了。
“早就說讓妳加強壹下鍛煉,看著人高馬大的,壹下子就被人撂倒了。腦袋上丁點大的包,楞是昏迷了整整壹夜,老弭從醫十幾年都沒能看出來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給他都整不自信了。妳再不醒過來都可以用妳的名字命名壹項新的發現了,不過妳的名字沒什麽特色,我替妳想了壹個,就叫趙氏孤兒吧……”
大姨說著,又咬了壹大口手抓餅,還將沾到佐料的蔥蔥玉指輪番放進嘴裏狠狠嘬了壹口。
“趙詩蕓!亮亮這才剛醒過來,妳能不能少說兩句?那壹棍子敲妳頭上試試!”
媽媽扭過頭,對大姨怒目而視。
“切!本女俠神功蓋世,區區小毛賊就算來陰的,能奈何的了我嗎?”
看著媽媽愈發陰沈的臉色,大姨悻悻地閉了嘴,聳了聳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我絲毫不在意大姨的嘲諷,只要大姨人沒事,區區嘴炮又有何受不得?遲早我要還到大姨身上的另壹個地方去。
雖然迫切地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腹中的饑餓感非比尋常,要不是媽媽說我只昏迷了壹夜,就算是七天七夜我都不覺得驚訝。
我餓的都快再次暈厥了過去,食欲壓過了求知欲,我咽著口水,擡手壹指大姨正要往小嘴兒裏送的手抓餅,大喝壹聲:“麻……麻……人家想吃那個……!”
“噫,想屁吃呢?自己買去!妳知道我加了多少個雞蛋和火腿腸嗎?”
大姨不屑地瞥了我壹眼,挑釁似的當著我的面又狠狠咬了壹大口。
“這麽大個人了,都不知道讓著點,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媽媽語氣埋怨,劈手就將大姨手上的頂配版手抓餅奪了過來塞到我手裏。
“來,寶寶,趁熱吃!不夠讓妳姨再去給妳買……”
大姨渾身壹顫,惡寒的看著我們母子倆,雙手抱著胳膊瘋狂的上下搓揉著雞皮疙瘩,逃也似的沖出了房間。
我和媽媽相視壹笑,露出了勝利者的表情。
我們母子倆的默契可是在壹場又壹場的晉級賽中磨煉出來的,久違地配合依然沒有絲毫的生疏。只要我的壹個眼神、壹個動作,媽媽瞬間就能明白我的意思,靈魂伴侶,不過如此。
五塊錢的手抓餅楞是讓大姨加料加到了五十塊,我低下頭,嘴巴張到了極限,滿滿地咬了壹大口,這才滿足的出了壹口氣。殘留著大姨津液的手抓餅格外的香甜,也可能是因為那層層疊疊的番茄醬。
媽媽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連忙幫我倒了杯溫水,下樓打包午飯去了。
吃完大姨超級豪華的手抓餅,我的胃終於不是壹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了,枯竭的體力也恢復了些許,我嘗試著下地走出了房間。
大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看著相聲。
“老姨妳沒去吃飯嗎?”
“呵呵,我的午飯不是讓妳吃了嗎?”
“呃……”
我尷尬得笑了笑,原來那是大姨準備的午飯,難怪那麽奢侈呢……
不過我絲毫沒有感覺到愧疚,幹飯最積極的大姨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壹看就是準備蹭我的東風,等著媽媽投食了。
無視窩在沙發捧腹大笑的大姨,我仔仔細細觀察著客廳,壹切還是原來的樣子,絲毫沒有打鬥痕跡。
雖然大姨安然無恙我很開心,但我實在是想不通大姨是如何從那兩人手中逃出生天的,尤其是那個窮兇極惡的刀疤臉,我著實是輕敵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快就找上門來,而且也沒有走流程,壹出手就是如此狠辣,我的社會閱歷果然是太匱乏了。
我坐到了大姨身邊,謹慎地措著辭,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老姨,昨晚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您……沒事吧?還是……出廠時的配置嗎?”
大姨止住了笑容,冷冷地盯著我,壹把勒住我的脖子夾在身側。
我憋得滿臉通紅,瘋狂地拍擊著大姨的胳膊大喊道:“I Can't breathe! I Can't breathe!”
眼見我即將再次暈厥,大姨這才不情不願地松了手,我差點沒慘死在大姨的魔爪之下。
大姨不屑地哼了壹聲:“我是妳啊?這麽不堪壹擊。妳當申城四害是白叫的嗎?咳咳……”
我揉著通紅的脖頸,腦子有些缺氧,沒有註意到大姨似乎說漏了什麽東西。
即使我是被偷襲的,但我還是嚴重失職了,明明信誓旦旦地想要保護大姨,結果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就坐了冷板凳。
話雖如此,我能感覺到大姨剛才趁著打鬧的機會偷偷摸了摸我的後腦勺。大姨總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關心著我,就是希望下次下手能輕壹點,保不齊哪天我就在大姨的關心下真的沒了。
大姨優雅地端起茶幾上的高腳杯,呷了壹口奶茶,這才繼續說道:“那個老混混和他的姘頭暫時被我捆了起來,關在了村委會。本來昨晚就報警了,結果說太晚了山路不好走,第二天才能出警,然而都到這個點了還沒個人影,鄉下的派出所真是沒有丁點效率。”
看到我郁郁不歡的模樣,大姨放下了杯子,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妳也不用太過自責,這次連我都被擺了壹道,也怪我犯了懶,要不是妳替我挨了這壹悶棍,我恐怕真的兇多吉少了。”
我連忙追問道:“此話怎講?”
“每次出門在外,我都會在房門上做壹些小標記,以確保在我離開之後沒有外人進入過房間。難得這麽多人壹起出來玩壹次,又是這麽壹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我也就松懈了不少,而且開門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鎖芯有被破壞的跡象,妳猜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大姨臉上微紅,難得的有些慚愧,以大姨的臉皮來說,殊為不易。
“呃,開鎖不是他們的基本功嗎?”我疑惑道,刀疤臉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會溜門撬鎖之類的技藝也不算太過驚奇吧,大姨有什麽必要在這裏賣個關子?
“呵呵,如果他們是開鎖進來的我也就認了,他們是用鑰匙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
“什麽?”
我下意識壹摸口袋,想起我跟大姨又不是壹個房間的,大姨的鑰匙自然還在她的手上。
“是媽媽的鑰匙丟了讓他們撿到了嗎?”
“妳媽媽她就沒有鑰匙,壹個房間只給配了壹把。那個老混混住在二樓的這個套間裏,結果特麽每層套房的鑰匙居然是壹樣的。”
大姨沒忍住爆了個粗口,我也是驚愕不已,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隨著酒店的發展,後面肯定會逐步替換成房卡系統,老板為了節省成本,隨便批發了幾扇普通的防盜門就開始營業了。
“那他到底是用的什麽東西襲擊得我?我頭上既沒傷口也沒起包的,怎麽就昏迷了這麽久?”
“棒球棍唄。那男人下手倒是有點分寸,手法老練,知道在棍子上裹了壹層毛巾,只是想把妳敲暈了綁起來,不然妳的小命都有可能交代了。”
“不過說起來也很奇怪,弭明誠過來給妳檢查過了,當時就起了個小包,連包紮都不需要,現在更是已經消下去了,按理說也不是很嚴重,妳又處在生命力最旺盛的年紀,看面相也沒有貧血什麽的,撐死了恍惚個幾分鐘。”
“結果弭明誠到場的時候妳都暈過去快壹個小時了,他的醫術我是知道的,能查的也都查了個遍,完全看不出妳到底為什麽會暈厥這麽久,要不是生命體征穩定,妳媽她差點就要和我同歸於盡了……”
大姨心有余悸的回憶著,仿佛媽媽比那刀疤臉更加可怕。
我摸著後腦勺,如果真起了個小包的話應該沒有這麽快就消下去吧,然而我摸不到任何異常凸起的地方,加上我又不明不白地昏迷了這麽久和醒來時不同尋常的饑餓感……
難不成是系統在搞什麽鬼,在關鍵的時候抽走了我的精氣?
可也沒見給我造出什麽強力道具卡啊,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系統的提示了,連個垃圾廣告都沒有。
我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壹幕,刀疤臉分明已經向著大姨撲了過去,那時候可沒有超級英雄及時登場。
難道我是那種失去了意識之後就會化身超人的設定嗎?昨天晚上力挽狂瀾,拯救大姨於水火之中的人,會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