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貫徹真相的意誌

　　瘋狂的壹夜就這麽過去了，壹場全民瘋狂的哥譚暴動隨著白天的到來也歸於寂靜，壹夜的瘋狂消耗了他們的精力。這壹夜，死傷者有之，獲益者有之，但更多的，是那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民眾，他們只能呆在家中，房門緊閉，與自己的家人相互擁抱，聽著外面壹夜未停的喊殺聲無法入睡，直到白天。
　　而白天的哥譚，也如同壹座死城壹般的寂靜，除了那列壹直24小時不斷在城市中運行的列車之外。而在這個死寂的哥譚市中，壹道身影也來到了被迫退休的哥譚警局副局長弗利的家門前，這壹片區域基本上都是哥譚警察居住的區域，雖然被迫解除了武裝，但所有的哥譚警察抱成團，也不是什麽人可以招惹的，即使是企鵝人也壹樣。
　　這道身影就這麽站在這位副局長家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很快的，在門後面，就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
　　“聽著，我不管妳是誰，也不管妳來這裏幹什麽，立刻給我滾，不然我會把妳轟成壹團爛肉！”
　　對於這種實質的威脅，這道站在門前的身影也露出幾分笑容，然後說道：“怎麽，脫下了制服後妳連怎麽當警察都忘了嗎，在沒有確認匪徒是否有殺傷性武器前就開槍，可是違反警員條例的，弗利·皮特～”
　　話語講完，在門後的這位副局長也楞住了，隔了好壹會兒，這才出聲道：“等等，這個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像戈登，妳去廚房呆著。”
　　說著，門後傳來腳步聲，同時，緊鎖的大門打開，壹把霰彈槍率先從大門中伸了出來，同時大門猛地打開，給來者沒有反應的時間同時，原本伸出去的霰彈槍也後退，拉開兩米的距離瞄準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接著，這位哥譚警局副局長也被這位登門的不速之客給嚇到了。
　　“詹姆斯·戈登？！真的是妳？！”
　　良久，在這位哥譚警局副局長的家中，這位名為弗利的副局長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面前的戈登，也有著幾分唏噓和感慨。
　　“老實說，戈登，我以為妳死了。妳知道的，就之前的那場阿卡姆瘋人院大火，妳沒有出來，而那場大火燒了壹整晚，找不到妳屍體都是可以理解的事。”
　　“是啊，我也以為我死了，真的，先是感染了病毒，然後又是大火的，我對於自己活下來這件事都是傻的，然後壹覺醒來，整個哥譚都變得我不認識了，妳這是怎麽了，弗利。”
　　“時代變了，戈登。”
　　面對自己這位老同事的詢問，這位唏噓不已的副局長也只是頓了下，說出了這樣的壹句話。然後喝著杯中的咖啡，壹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下去，而出現在這位弗利副局長門前的戈登，也明白此時這位弗利副局長這句時代變了的隱藏意思。
　　“他們威脅了政府，威脅了軍方，甚至還威脅了那些超級英雄。而我們呢，我們只是壹群警察，我們手中最多的就是霰彈槍，而他們有著韋恩企業的軍工部門武器作為後勤，更重要的是，我們失去了這麽做的理由，戈登，不要去做傻事，就這樣吧，我們警察抱團在壹起，他們不敢動我們的，只需要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雖然之前看到老朋友死而復生，這位弗利副局長很開心，但他不傻，他知道自己這位局長對正義的堅持。壹覺醒來看著天翻地覆的哥譚，還有作為哥譚秩序防線的警察成了這番模樣，戈登的登門是要做什麽，他比誰都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提前將戈登要說的話給堵死了。
　　直接言明武器水平的差距，自己這些警察沒有了去堅持執行，維護正義的理由，不要讓自己等人去做這無謂的犧牲。
　　對於自己這位老朋友的說法，戈登也沈默了，良久，他才開口道。
　　“是壹個很好的理由，弗利，還記得30年前嗎，那個時候可沒有蝙蝠俠，羅馬人法爾科內也退下來了，我們穿著警服在街上巡邏，每個擦肩而過的罪犯都想在背後給我們壹槍，那個時候妳怎麽沒有這麽跟我說；
　　20年前，蝙蝠俠快要出現那會兒，整個哥譚基本上都是黑幫的，我們佩戴手槍，他們就拿步槍，我們配備半自動武器，他們就配備自動武器，我們穿上防彈衣，他們就動用了RPG，那個時候，妳同樣也沒有這麽跟我說；
　　而現在，在哥譚再次陷入黑暗的時刻，妳卻跟我說，放棄吧，我們贏不了，妳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弗利，給自己找那麽多借口了。”
　　“這不是借口，這是事實！戈登，看看周圍的壹切吧，這座城市的人已經瘋了，他們比我們之前所經歷過的壹切還要糟。我們去做這些又有什麽意義，他們不會感激我們，還有，貝恩他們手裏掌握著特效藥，足以抑制病毒的特效藥，沒有人想再去感受那種被病毒折磨的痛苦，我很抱歉，戈登，但我讓妳失望了。”
　　說到最後，這位副局長聲音也有些大了起來，而在廚房那邊，戈登也看到自己這位老朋友的孩子探出頭，疑惑的眼神看著戈登與自己的父親，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這般失態。而弗利的妻子則是過來帶著這個小男孩，上了樓，將空間留給了戈登還有弗利。
　　對著那個眼神疑惑的男孩微笑了壹下後，戈登這才看著這位低頭不敢看自己的同事，再次出聲說道。
　　“弗利，妳還記得我當初問妳跟我搭檔時的問題嗎？”
　　這位弗利副局長壹楞，腦海中也回想起當時已經作為老警探的戈登問自己的問題，【為什麽要當警察，為什麽要去追尋真相，在哥譚這座城市，即使妳找到了真相，也不代表著妳能將犯人繩之以法！】戈登的話也讓這位弗利副局長回想起青澀的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同樣，戈登也替他說了出來。
　　“我記得妳是這樣跟我講的。【我所在意的，並不是追求真相這個結果，而是追求真相這個過程，人壹旦太註重於結果，就容易抄近道，走捷徑，做錯事，但是，只要貫徹追求真相的意誌，即使今天我們沒法給犯人定罪，但總有壹天，我們會將犯人繩之以法的！】”
　　說著這樣的壹番話，這位弗利副局長這次卻沒有反駁戈登，而是楞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戈登也放下手中喝完的咖啡，起身，走到大門前，打開大門，腳步停下，看著依舊在那沈默的弗利副局長，這位在哥譚警局中人脈最好，最具有組織能力的同事說道。
　　“貫徹追求真相的意誌，這是妳告訴我的，而我現在也在這麽做。病毒？就因為貝恩手裏掌握的特效藥，這次可以是病毒，下次呢？核彈頭，如果這就是妳認為的真相，那麽我可以告訴妳，這個真相是錯誤的，這座城市，終究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拯救，我們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即使是死亡，如果妳還能想明白，那就去後院，把妳埋下的警察制服取出來，站出來，告訴貝恩這些家夥，誰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
　　沒有繼續留在這位老同事的家中，戈登這位老警察，就這麽關上了大門，離開了這位弗利副局長的家中，只剩下這位副局長坐在那裏，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戈登告訴自己的每段話，還有那來自他年輕時，對戈登說下的那番話，每壹個字，都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
　　同樣，在拜訪完了自己這位老同事後，在阿卡姆瘋人院那場大火中被柯文救出，然後秘密安置的戈登也走在蕭條的街道上。白天的哥譚就是如此，如同壹座鬼城，只有隸屬於貝恩的武裝部隊，亦或者是那些占據哥譚地盤的黑幫勢力在遊蕩著，戈登就這麽看著這座自己為之奮鬥了壹生的城市，被貝恩他們玩弄在股掌中。
　　利用那所謂的病毒，不斷攻陷著人心，制造著絕望，讓這座城市邁進墮落的深淵。而那個救下自己的神秘人，卻告訴他，只要自己相信這座城市，只要自己能夠站出來，壹切都能改變，站在空曠的街道上，戈登嘆了壹口氣，仰望著天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就在這時，兩輛從韋恩企業的軍工部門搶奪來的重裝戰車在戈登面前停下，打開的艙門站著好幾位持槍傭兵的身影，瞄準著戈登，同時，也有著壹個身影從中走了出來，那是緘默，渾身纏著繃帶，就這麽從戰車中跳了出來。
　　“有意思，我以為妳死了，詹姆斯·戈登局長。”
　　看著這幾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戈登也很淡定舉起雙手，站在那裏。
　　“就像妳說的那樣，讓我們保持緘默吧。”
　　“我對此抱有不同意見，走壹趟吧，戈登局長。”
　　說罷，手壹揮，由緘默帶領的手下就將戈登帶走，哥譚的街道上又恢復了平靜。除了有壹道藍色的閃電壹閃而逝，出現在那位弗利副局長的家中，正是變裝整容掩飾身份的沃利，此時的他正通過與空氣保持同壹個頻率的高速振動，將自己與空氣融為了壹體，正在觀察著這位弗利副局長。
　　看著他走進書房，在書房中看著自己在哥譚這座城市任職後的每壹張照片，每壹個獎章，然後下樓，將放在自己臥室床下的那件掛滿著勛章的警察制服取出，給自己換上，站在穿衣鏡前，給自己敬了壹個禮後，沃利這才消失在這位弗利副局長的家中，再次出現時，已經是某棟大樓裏，而柯文，就坐在那裏，看著被緘默帶走的戈登進入了市政府大廳。
　　“戈登局長說的話好像起作用了，不過這能行嗎，壹群警察，能夠對抗這些家夥嗎，真的不需要我出場？”
　　看著此時跟個神棍壹樣神神在在坐在那的柯文，沃利也帶著幾分擔憂在那說道。
　　而柯文呢，只是玩著手機，看著自己昨晚拍下的蝙蝠俠自閉黑歷史，時不時發出幾聲笑聲，註意到沃利的尷尬後，這才將手機收起，站起來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不要小看人類的意誌啊，沃利，這座城市的人，他們所能做到的事比妳想象的還要多，而我需要做的，只是給他們指明壹個方向罷了，等著吧，到了晚上，妳就會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了。”
　　聽著柯文這番神秘話語，沃利沒有辦法，只能繼續讓自己與空氣融為壹體，密切關註著戈登的情況。與此同時，在市政府大廳內，負責掌控這壹切的托馬斯·埃利奧特就這麽保持著異類單體疾風的模樣，看著自己的壹號替身緘默帶著戈登走進了市政府大廳，而小醜，依舊坐在那用小刀在那給自己刮指甲。
　　時不時的，還壹個不小心，就將手指頭上的肉削去壹塊，鑒於其變態的體質，又輕松修復。埃利奧特看著這位與自己合體的另壹半，壹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小醜的神經質，讓他即使與小醜合體都無法探知其思想，很多時候，小醜做什麽他都是不知道，只能靠猜。
　　就像小醜在昨晚找到柯文，背刺了自己壹波這種事，他就沒有探知到，只是站在高處，壹個示意，就讓自己的替身壹號帶著戈登前往韋恩企業。讓這位緘默在那列全城運行的列車上將戈登處死，然後把頭砍下來，在哥譚市中不斷巡回展出。
　　用這種血腥手段，讓哥譚市的市民對此感到恐懼。讓他們明白，他們既可以給哥譚市民自由，也能讓他們隨時變成自己的奴隸，而被帶過來的戈登，也帶著壹種無畏的面孔，仔細掃視著自己所看到的每壹張面孔，這才被這位緘默帶走。
　　至於柯文，則是坐在那裏，將蝙蝠俠的自閉黑歷史反復翻閱了壹遍後，這才看著窗外，慢慢說道：“今晚，結束這壹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