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天早上，我去上班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懵懂，好像昨晚做了壹個奇怪的夢。
　　隱約記得，妻子說完那句話後，半夜三更， 居然關上房門揚長而去。
　　我在床上發了壹會兒呆，糊裏糊塗，又倒下去睡著了。
　　醒來後才發現，我連內褲都沒有拉上來。我順便檢查了壹下陰莖：恢復得不錯，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結痂了。看來，這玩意兒的生命力比我想象的強。不知是弗洛伊德還是誰說過，性欲是男性的動力之源。年輕的時候，堅硬如鐵；人也像剛出森林的野獸壹樣鬥誌昂揚。隨著年齡的增長，陰莖開始變軟的時候，整個人也慢慢地變軟了。
　　到最後，每個男人都有這麽壹天：在壹個無人的夜晚，傷感地看著胯下有氣無力的“兄弟”或“分身”，然後，靠回憶來打發生命中最後那壹段衰敗的秋天……
　　我走進辦公室，發現詩欣今天來上班了。
　　“早！”我向她打了個招呼。
　　“鄭科早！”詩欣紅著臉小聲地說。她偷偷朝我下面看了壹眼，眼神中帶著壹絲關切。
　　我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副科早！”小敏盯著電腦屏幕，手中捏著壹個牛肉餡的包子，剛吃了第壹口。看到我走過來，她的神情多少有些忸怩。
　　“小妹妹早！”我咧嘴笑了笑，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胸口那壹對誘人的“包子”——哎，有花堪折卻未折，錯過了實在是可惜啊！
　　這時，秀青聽到我聲音，她從辦公室伸出個頭來。“鄭明，妳怎麽又遲到了？妳好歹是個幹部，註意點影響。”她板著臉訓斥我。
　　“才剛過了壹分鐘…… ”
　　“遲壹分鐘也是遲！懂不懂什麽是規章制度？對了，妳給我進來，我有事和妳談壹談。”聽到秀青絲毫不留情面的斥責，辦公室裏其他兩個女人大氣也不敢出。
　　我走進她的辦公室。
　　“關上門！”她命令道。
　　等我坐下後，她的臉色這才舒緩下來，雙手撐著下巴，夾著壹支藍色鉛筆，嘲諷地看著我，壓低聲量說：“不錯喲，下面差點給人家咬斷了？玩得太開心，用力過猛啊？”
　　“……妳怎麽知道？”
　　“妳老婆告訴我的。昨天晚上，她淩晨才回來，說是回去突擊檢查了壹下。果然不是什麽臟病，而是給人咬的。她還說，牙齒印很整齊，壹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
　　“毛主席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她完全是在臆測。”我勉強爭辯道，“對了，她有沒有告訴妳，是誰咬的？”
　　秀青“哼”了壹下，“她沒告訴我。未必妳有告訴她？我才不信呢！”
　　聽了秀青的話，我有些摸不清頭腦：妻子不是認定是秀青咬的嗎？怎麽竟然把這壹切告訴她？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正絞盡腦汁，想猜測妻子的用意。忽聽秀青冷笑壹聲：“其實，我早就知道是誰了。——她就在我們辦公室！——沒猜錯吧？”
　　壹聽她這話，我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壹下：這年頭，女人們怎麽都喜歡當福爾摩斯？
　　“看，我沒猜錯吧？”秀青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狠狠地盯著我，得意地逼問。
　　我只好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早就看出妳們不對勁了。工作不認真，就隔幾步遠，還經常偷偷互發短信，“叮叮咚咚”響來響去。每次發完，還要朝對方傻笑壹下！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哎，沒辦法，我和妳老婆都老了，比不得人家青春靚麗啊…… ”
　　“等等，”我聽得有些糊塗，急忙問道：“妳是說小敏？”
　　秀青氣惱地說：“不是她還是誰？未必是詩欣那個木頭人？——幹脆，妳改天有空把詩欣也騙上床算了，反正妳是屬兔子的，專吃窩邊草……”
　　說完，她把電腦屏幕擋住，招手叫我過去，“來，我給妳看壹樣好東西，妳的小情人的。”
　　我走過去，站在她的座位後，盯著電腦桌面。
　　秀青先是站起來，踮著腳朝外面望了壹眼，確定詩欣和小敏都在座位上。
　　然後，她才打開了壹個隱藏文件。壹張高清大圖突然出現在屏幕上：
　　壹個裸體的年輕女子，像只小狗壹樣跪在地上。她脖子上套著黑色皮質項圈，上面還有壹根鏈子。小巧的乳房墜在胸前，上面還夾著精致的乳夾。她下身壹絲不掛，但渾圓的臀部，竟然有壹條長長的狐貍尾巴，壹頭插進肛門裏。
　　圖片上的女子正好側著臉，壹臉媚笑地看著拉著鏈子的男人——準確地說，是男人的壹只右手。
　　雖然她畫著濃妝，我還是壹眼就認出來了：這正是小敏。
　　此時，她就坐在外面，壹身得體的職業裝，壹邊啃著最後兩口包子，壹邊專心地讀著公務郵件。
　　“上個月，她用私人移動硬盤拷貝文件給我，結果不小心把這個圖片也塞進文件包裏。”秀青迅速關上圖片，然後向我解釋圖片的來歷，“哼，這小狐貍精，玩倒是會玩，做事壹點都不靠譜。”
　　“我仔細看過了，那只手不是妳的。不過——”秀青壹副幸災樂禍的神情，“妳竟然敢去招惹這種騷貨！不要說咬了壹個圓圈，就算整個咬下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她惡狠狠的低聲罵道。
　　我覺得下身忽然壹緊，似乎又開始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