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哪兒來的小姑娘

　　“兩位老板，我這麽大年紀了，來壹次大陸，我容易嗎？”
　　“朱老先生辛苦。”
　　“我們這麽改是完全從觀眾的角度來考慮的，現在觀眾喜歡看什麽？大陸什麽劇火？還不是瓊謠的嘛。”
　　“嗯，有道理。”
　　“我們把愛情戲寫的纏綿悱惻，這有什麽錯？”
　　“沒錯沒錯。朱老先生遠道而來，我們實在是招待不周，至於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子，我壹定會對他批評教育的。”
　　“哦，遊先生不必如此，大家說武論俠，講出道理來才是真格的，那小子年輕氣盛，確實沒什麽禮數，但也算是有些才華。”
　　朱雨這個快70歲的老頭，他心裏非常明白，自己確實是輸了，輸給了那個年輕小夥子。
　　但是，他更明白，輸也不能倒了架。
　　所以，在跟兩位老板說話的時候，講了自己的根本想法，為的是妳們老板的投資回報，但，對王譽這個年輕人，朱雨還是顯得大度壹些。
　　事實上，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之前壹番爭辯武俠，朱雨確實落了下乘，若是繼續嘴硬不認，那就太難看了。
　　朱雨的這個表現，兩位老板看的明白，自然的，陳聞貴也看的懂。
　　眼下自己這壹邊的局勢大好，很明顯應該我們寫更多的劇集，拿更多的錢。
　　可這個事情，並不太好提，但不說又不行。
　　得講究個方法。
　　“小王這個人，年輕脾氣沖，朱雨先生能諒解，真是寬宏大度。”
　　先給了句好聽的，朱雨也只能點頭。
　　接著，陳聞貴就笑著說道：“可既然小王都點出來那許多的問題，咱們該改就得改改，這沒錯吧？”
　　“嗯。”朱雨又點了頭，但是，他直接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而言，總共40集，咱們55開吧。”
　　這在朱雨看來，絕對是個讓步，但是，陳聞貴並不滿意，畢竟就當下來說，他們實際上是贏了。
　　必須要占的更多才行，那麽……等壹下。
　　陳聞貴之前有些沖動，實在是被對方的劇本給氣的，而現在，靜下心來，他細想壹番，有些事情就想明白了。
　　就比如，王譽這小子為什麽當初編劇的時候要留下鐵傳甲呢？
　　只是為了要引朱雨入套嗎？
　　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袁何平。
　　“袁導，妳怎麽看呢？”
　　袁何平剛剛壹直沒說話，他是在看劇本，當然是兩個劇本都看，但很明顯，他看的更多的是陳團隊的劇本。
　　現在，陳聞貴希望他來說說，這是什麽意思，袁何平當然明白。
　　“不好意思，剛剛在看兩位的劇本，都是難得的佳作呀，陳先生的劇本，恢宏大氣，以逐鹿天下為暗線，實在是引人入勝，而朱先生的劇本，感情戲纏綿悱惻，讓人叫絕。”
　　好家夥，他兩邊都不得罪。
　　但，陳聞貴畢竟也是久經風雨之人，多少也聽出壹些東西來，而且，自己在香港的時候跟袁何平也接觸過，這個人吧……
　　剛剛為了緩和壹下，就沒有聊劇本的事情，當然就是大家互相問問，最近忙什麽。
　　袁何平就說了好萊塢的大片請他去當武指，自己還不太願意去……不過，這個事情他翻來覆去說好幾遍了。
　　也沒什麽啦，畢竟能給好萊塢大片，投資上億美刀的那種電影當武指，確實厲害。
　　就算他低調吧。
　　陳聞貴有了如此了解，他就開始了旁敲側擊。
　　“袁先生，這部《多情劍客無情劍》小說改編的影視版本，想必已經看過多部了吧？”
　　“那當然，這部作品在香港，可以說在當時引發了新壹輪的武俠電影熱潮，特別是楚源導演的那個版本，那個版本……”
　　“好像楚源導演還少見的拍了實景。”
　　“哈哈……確實如此。”
　　兩人這麽壹聊，還真的聊出梗來了。
　　楚源絕對是大導演，但是，他身上的梗也不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拍實景。
　　楚源竟然拍實景了！
　　也就是說，這位大導演不怎麽拍實景。
　　香港電影的優點是出片快，工作的效率高，但是，有許多條件限制，他們就沒辦法那麽拍，實景就是如此。
　　不是不想拍實景，曾經有武俠片去到珠穆朗瑪附近取景，雖然票房崩的壹塌糊塗，但也能看出他們的野心。
　　楚源，他就沒什麽實景，但是這部《多情劍客無情劍》，他確實拍了實景。
　　李尋歡從關外回來的戲，以及他還拍了少林寺。
　　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室內景，李園啊，冷香小築這樣的。
　　混合搭配，還挺有意境的。
　　可是，陳老師為什麽說這個呢？
　　“袁先生。”陳老師笑了壹下，“不知道妳聽說過古龍先生的壹句話沒有？”
　　“哦，什麽話？”袁何平來了興趣。
　　事實上，不光是他，就連兩位老板，特別是朱雨，也同樣被吸引，而且，朱雨還很是警惕，但他也想不到陳聞貴到底想說什麽。
　　卻聽陳老師微笑著說道：“我記得，古龍先生對楚源導演說過這樣的話：‘妳拍的鏡頭還是沒有做到很好的還原呀’。”
　　這……
　　朱雨臉上壹陣錯愕，而袁何平笑了起來。
　　“相比來到大陸拍攝，實景肯定不成問題，那麽，我就有機會比楚源導演在還原古龍先生作品這個方面，做的更出色嘍？”
　　雖然是掛名導演，可是現在，卻有壹股非常強的氣勢。
　　如此……
　　“妳……”朱雨想插話，因為他聽懂了。
　　可是，陳老師沒給他機會，“不是我自賣自誇，我敢說我們團隊的劇本，在還原這部小說的方面，是更好的。”
　　此話壹出，就連兩個老板都點點頭。
　　沒錯呀，就是這樣嘛，之前那個王譽能辯贏朱雨，說到根本，就是他依托原著，也就是說，陳團隊的劇本更加符合原作。
　　朱雨此刻算是完全搞清楚了陳聞貴想說的東西，可是……晚了。
　　那邊袁何平也是聰明人，他很幹脆地說道：“鐵傳甲這個人物，我倒是想拍上壹拍。”
　　這壹句，就等於表了態，袁何平支持陳聞貴團隊的劇本！
　　如此壹來，大局已定？
　　雖然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能算是大敗虧輸，可朱雨並不甘心，他馬上他提出了壹個問題來。
　　“我明白妳們二位的意思，就是想更好的還原小說裏的情節，這我當然贊同，但是，二位想到沒有？咱們這部戲什麽時候開拍呢？”
　　此壹問，直接讓陳聞貴有些傻眼。
　　朱雨不愧老辣，他提出了壹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拍攝時間。
　　按照原計劃，《小李飛刀》會在3月份開機，而拍攝的地點，選在了橫店。
　　於是乎，有些戲就必須得改，3月份的橫店可是沒有雪的，而小說的開頭，是李尋歡雪夜遇阿飛。
　　用假雪？
　　那妳袁何平又有什麽臉面說比楚源還原的好？
　　誰也沒想到，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朱雨這老家夥還是能給扳回壹城來。
　　那麽，難道眼看著到手的勝利就這麽沒了？！
　　“兩位老板，袁先生，咱們別著急，肯定以後辦法的。”
　　這個辦法，陳老師想的是大概要落在王譽的身上了。
　　……
　　餐廳，現在已經有些混亂了。
　　“那只死貓！”
　　“抓住它！”
　　“餵餵，搞什麽呀！”
　　“不要啊，軟軟很乖的。”
　　高檔地方，本來井井有條，壹只藍貓的出現，讓整個都發生了變化。
　　那兩個寶島女編劇，也算是遭了無妄之災，好像之前小貓在她們腿邊經過，身上的毛毛跟她們的絲襪發生了親密接觸。
　　這個感覺可能有些刺激。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兩個大兇美女尖叫，壹只藍貓亂跑，壹個小丫頭著急。
　　老王跟老余兩個人面都快吃完了，看著這壹幕，老余也就是正常的奇怪，甚至還覺得挺好笑，而老王就有些不太壹樣了。
　　王譽是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那個小丫頭。
　　她今年才十二三歲吧？
　　已經完完全全能看出來，就是個美人胚子。
　　“老王，我說妳這眼神……”
　　“什麽眼神？哎，那貓過來了！”
　　王譽他自己不知道，剛剛的他就好像局座附體，臉上壹副‘哪兒來的小姑娘’的表情。
　　咱老王對天發誓，絕不是什麽怪蜀黍臉，就是覺得能看到這個時期的她，挺有意思的。
　　現在貓過來了，總得先對付這貓不是？
　　只見王譽用筷子夾了壹小塊肉丁，往地上壹扔。
　　也許是因為醬料的腥鹹，也許是因為肉丁的誘惑。
　　那藍貓壹過來，開始還有些傲嬌，可猶豫了大概兩秒，就舔上了，不久便把人家酒店的瓷磚給舔的幹幹凈凈。
　　王譽微笑著伸出手，這小家夥還真就上來了。
　　藍貓，但看上去是灰色的，毛茸茸的感覺，可現在，這個罪魁被王譽拿住了，還不斷的舔舌頭，好像剛剛還沒吃夠壹樣。
　　王譽可不敢多給，貓的腎臟小，吃多了腥鹹會出問題，這貓還小，而且，可能是國外來的，還沒有領略中華美食的博大精深，是以才會上鉤。
　　這時，兩個寶島女編過來了。
　　“是妳的貓？”
　　“果然啊，妳這個家夥夠壞的，想看我們出醜？”
　　寶島兩位女編劇就想借題發揮，可是，那小丫頭過來了。
　　“叔叔，謝謝妳。”要貓。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