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交給我來搞

　　晚晴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令人心碎的車禍場景，乘車過來，還特意吩咐司機避開北街，但是張恪沖到車輪下將芷彤抱進懷裏的情形，給她留下的印象卻是無法磨滅的。
　　晚晴怔了怔，聽張恪這麽說，心裏有些驚訝，仔細想壹想，也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張恪本來就給人很不壹般的少年。
　　還是張恪最早看出公司的問題出在堂兄謝瞻身上，也是他想的法子將謝瞻趕出公司，芷彤的爺爺就說他長大壹定有大出息，謝晚晴這次過來，還想找機會跟他談談公司的事情，她總覺得張恪身上有著尋常成年人都沒有的靈性與悟性。
　　謝晚晴將芷彤抱過來，見張恪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說道：“妳打算怎麽利用這些資源？”
　　“海裕公司不是曾有從事數字網基建方面的業務？”
　　“不提那個，公司現在有些混亂，業務差不多都處於停頓的狀態。”
　　“晚睛姐應該清楚全省年底正式開通的GSM數字通訊網絡將意味著模擬信號時代的結束，預示著數字通訊時代的來臨，其他城市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海州，還沒有壹家通訊器材商意識到這點，甚至沒有壹家通訊器材商去積極爭取這方面的代理權。沒有晚晴姐公司的資源，就我、十六歲、剛剛上高壹的少年，談不下任何壹家數字手機在海州的代理權，”謝晚晴這壹個多月努力的熟悉海裕公司的業務，又能接觸高端的行業信息，相信她對數字通訊在國內的商機有所了解，張恪註視著她，“對於如何利用公司的資源，這只是很小的壹方面。”
　　“妳真有好好研究過國外關於數字通訊方面的資料，”謝晚晴笑著說，“永遠都猜不透妳腦子究竟裝了什麽東西，好像沒有妳不懂的東西？但是辦事處只是壹個空殼，海裕公司資金很緊張，也沒有可以用的人手，其他地方的辦事機構，都不知道能不能維持下去，真正能讓妳利用的資源很有限……”
　　“渠道分銷，並不做市場終端，只要工作到位，資金不會是大問題。人手？海州也不缺人才，可以馬上招聘，當然沒有海裕公司的資源，這點是做不到的。”
　　“妳腦子裏怎麽懂這麽多東西？”謝晚晴下巴磕在小芷彤的額頭上，“不怕耽擱學習？”
　　張恪在省城陪伴芷彤的大半個月裏，謝晚晴為了懈怠謝瞻的警惕，也留在新梅苑的別墅裏，整天陪著女兒芷彤，也與張恪討論了很多關於海裕公司日後管理的問題，謝晚晴可以說是張恪回到九四年之後，跟他接觸最多的人。芷彤的爺爺說張恪日後指定有大出息，謝晚晴完全贊同這壹點，她都覺得公司管理上有很多東西要跟張恪學，只是沒想到張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事情，很擔心他會耽擱學習。
　　“不會耽擱，當前在國內，學習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掌握生存的技能嗎？”張恪見謝晚晴有些心動，“具體的事情，會請別人去做，只是想把腦子裏的想法實現出來，看究竟會有什麽結果。”又問了壹句，“這麽想，會不會太成熟？”
　　“成熟得可怕！”謝晚晴做了壹個誇張的表情，笑起來風韻迷人，“妳所謂的朋友，就是幫妳具體做事的人？”
　　“嗯，壹個妳想不到的人……”
　　“那先跟妳朋友見壹面再說，說不定真又吃了壹驚。”
　　壹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停在樓下，張恪與謝晚晴帶著芷彤八點鐘就趕到前門的肯德基店，就通訊器材的渠道銷售，又聊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
　　張恪心想只要打消晚晴怕耽擱自己學習的擔憂，就不會有問題，畢竟從指破謝瞻的陰謀開始，張恪就刻意在謝晚晴身上下功夫，想必她對自己有壹些信心。
　　許思騎車趕到前門，將自行車停在門前，秀發如雲傾泄下來。晚晴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許思將頭發捋到額後，露出絕艷無瑕的臉龐；她沒有往裏看，直接就奔大門去了。
　　謝晚晴詫異的看向張恪：“是她？”
　　“晚晴姐不認識許思吧？”
　　“不認識，但是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真不多見，聽說過妳的事情，看到她，壹下子就想起來了。”
　　“專案組撤消對她的起訴，她前天才回海州，我想做什麽，她還不清楚，先將她騙到晚晴姐的公司去。”
　　“在這裏。”張恪見許思站在門口向張望，站起來讓她看見自己。
　　“這……”許思看到張恪旁邊的謝晚晴，衣著很素，面容甜美嫻靜，沒施什麽妝，卻不掩她高雅的氣質，心想：張恪找這個女人幫自己落實工作的事情？看到坐在謝晚晴與張恪中間的小芷彤在津津有味的捧著冰淇淋在舔，不像是正式的會面。
　　“許思姐，這是晚晴姐，還有小芷彤，是晚晴姐的女兒……”
　　芷彤放下手裏的冰淇淋，眼睛壹眨不眨的註視著許思。
　　“芷彤認識許思姐姐？”謝晚晴低頭問小芷彤。
　　小芷彤搖了搖，眼睛還是不肯離開許思。
　　“我家芷彤都覺得妳長的漂亮呢，眼睛不肯離開。”晚晴站起來，請許思坐到自己身邊。
　　許思俏臉微紅，完全不知道狀況，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張恪將小芷彤摟過來，在她粉臉上親了壹口，笑著說：“小芷彤長大了也是大美女，就要讓別人盯著看了……”小芷彤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張恪的懷裏，眼睛卻在張恪的懷裏偷偷的瞄許思。
　　許思給小芷彤純真無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張恪將可樂推給許思：“蠻準時的，還差三分鐘才九點。”
　　“騎車過來，時間能掐得準，小恪與晚晴姐早就過來了吧？”
　　“也就過來壹會兒，”從許思進門時，晚晴就在打量她，美得令人妒忌，讓芷彤都目不轉睛的註視著她，小孩子的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側頭看了看張恪，見他對許思沒有流露出異樣的神情，心想張恪就站在成年人的線上，心智比壹般成年人都要成熟，真怕他給這個女人迷住，“小恪沒有說是妳，看到妳還真給嚇了壹跳，妳前天剛回海州的吧？”
　　“晚晴姐認識我？”許思聽她說小恪之前沒有跟她提起自己，但是她看上去對自己的事很了解。
　　“芷彤的爺爺是省裏的幹部，知道妳的事，不過是第壹次見到妳。”
　　許思前前後後只接觸到專案組的辦案人員，並不知道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徐學平親自推動案情的審理，猜不出謝晚晴的身份。
　　“我的公司在海州有家辦事處，我本來想放棄海州這邊的業務，將辦事處撤掉，後來又覺得在海州保留壹個點比較好，正好小恪推薦了妳。”謝晚晴從手提袋裏拿出壹張名片，遞給許思。
　　“晚晴姐，妳答應我了？”
　　謝晚晴見張辛壹臉欣喜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門：“真不清楚妳腦子想什麽東西，”又想到這個動作有許思面前可能有些曖昧，又把手收了回來，正色說，“社會實踐也好，或者妳的小腦袋瓜裏真想做些事情也好，晚晴姐可以幫妳這次，但是不能把學習耽擱了，不然我無法向妳爸媽交待啊。”
　　“保證不會耽擱學習。”
　　許思看著名片上印著“海裕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擡頭，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沒有三十歲，竟然是這家公司的總裁。
　　明明是張恪幫自己介紹工作，但是謝晚晴卻向張恪壹本正經的交待事情，許思心裏納悶。
　　謝晚晴看到許思臉上的疑惑，說道：“小恪有些想法，想實現出來，我就暫時把辦事處保留著，還有壹些資源，可以幫小恪實現他的想法，另外，還要請妳幫助他，不要讓他太分心學習，”見許思壹臉詫然，繼續說道，“當然，公司在海州也有壹些瑣碎的業務，需要妳來處理，我會為此支付壹份正式員工的薪資。”
　　此時的許思顯然消化不了謝晚晴的話。
　　既然是張恪把許思兜得團團轉，謝晚晴反而放心了，她這時也很期待張恪腦子到底有什麽念頭：“妳要利用海裕公司的資源，不僅僅就我們剛才聊的那些東西吧？”
　　“很多事情，事先無法預見事情會如何發展，也很難細說。海州市有家新光造紙廠，晚晴姐有沒有聽說過？”
　　“我對海州市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之前真的沒有關心過公司的事情，這方面很白癡，在慢慢改善。”
　　張恪見晚晴姐並不清楚新光造紙廠與她丈夫車禍之間的聯系，便不想多解釋，免得引起她別的想法來：“這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很多事情需要去談，需要晚晴姐公司的名義，有必要的話，甚至需要晚晴姐出面支持，我們努力的把前期的工作往前推進，到時候，會讓晚晴姐看到我們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