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點兒小小的意外

　　大概還是那句老話，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範無病招待了範康的導師之後，有給他們安排了合適的住宿，還派了兩個司機分別為老頭兒和他的女助理服務，這下子老頭兒對範無病的感觀就變得非常好了。
　　尤其是說範無病還有可能成為自己的研究項目的贊助商，這事兒才讓老頭兒感到有些心動的，畢竟大把的可以由自己充分做主的研究經費，才是關系到自己的研究項目能不能出成功的關鍵問題。
　　第二天就是到那個學術研討會報名的時間，老頭兒本來要親自過去的，範無病就說這等小事兒，反正又不到開會的時候，他就可以代勞了。
　　老頭兒聽了也有道理，昨天坐了飛機，也有點兒疲勞，今天還不如休息壹下，也好有精神參加明天的會，於是就將四個人的邀請函交給了範無病，讓他帶人去跑壹趟兒。
　　“我跟我哥壹塊兒去。”範無病直接就把範康給拉走了。
　　“妳硬要拉著我幹什麽？”出了門之後，範康就有些懷疑地問老弟範無病。
　　“拉著妳，自然是要帶妳去找本地的安全部門。”範無病回答道。
　　“找他們幹什麽？這事兒是我們天津局壹直盯著的——”範康覺得老弟多此壹舉。
　　範無病頓時搖了搖頭道，“到了上海這邊兒，妳們天津方面還派了人盯梢兒嗎？”
　　範康回答道，“當然沒有了，就我們倆。”
　　“那不就結了。”範無病兩手壹攤道，“交流研討會，壹般就是交流情報的地方，妳以為人家如果是間諜的話，會輕輕放過這次的機會嗎？我估摸著，她的老家壹定會來人的，而且兩邊兒肯定壹定會有情報交流。”
　　“會嗎？”範康有些不能肯定範無病的話是否正確，畢竟他也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幾乎是壹定的，所以我才要帶妳去找本地的安全部門，讓他們提供人員和設備上面的幫助。”範無病對老哥範康解釋道。
　　兩個人上了車，在外面轉了壹圈兒，然後範無病就打了個電話，跟中年人聯系上，然後開到了他們的常用據點兒。
　　“這位是妳哥哥範康吧？”中年人跟範無病說了兩句之後，就看到了範康。
　　嚴格地說起來，範無病跟範康並不是很相像，範無病像老媽張梅多壹些，有點兒清秀，範康比較像老爸範亨，顯得剛毅壹點兒，但這僅僅是外貌上的特點而已，事實上範無病清秀的面容之下，隱藏著的可是壹顆不安份的心。
　　但如果仔細地觀察壹下，還是能夠從範無病跟範康的面孔上找到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中年人跟範無病打交道的時間比較多，因此手上是有關於範無病壹家子的資料的，此時見了範康，自然是壹眼就認出來了，只是他也不知道，範康居然是也他們安全部的編外人員，這事兒真是有點兒好笑。
　　於是範無病就將這壹次的事情跟中年人說了壹下，然後補充道，“妳是地頭蛇，我當然是要找妳幫忙來了。”
　　“這種事情，應該是天津局的業務範圍，妳讓我們插手，好像有點兒不太合適吧？萬壹出了什麽漏子，不就成了我們的不是了？”中年人是有點兒不情願的。
　　誰的案子就應該由誰來負責到底，如果別的部門橫插壹杠子的話，到時候立了功，會有人出來指責妳搶功勞，出了事兒，也會有人跳出來指責妳攪局壞事兒，這種事情，真是不合適出手的。
　　範無病就說道，“目前這件事已經不僅僅是安全部門的事情了，我跟蔣部長溝通了壹下，只要確保國家機密不會外泄的話，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們兄弟解決了，否則我也不會直接找妳幫忙的。”
　　“由妳們倆解決？什麽意思？”中年人壹時之間摸不著頭腦，有些茫然地問道。
　　“這項液晶研究技術還沒有取得突破，應用方面的投入可能會非常高，國內還沒有任何壹家企業能夠將它工業化，所以我就準備跟研究方合作應用這個項目，現在的事情，自然我也有責任去提防任何間諜泄密事件的發生了。”範無病向中年人解釋道。
　　“這樣的話，可就是純粹的私人關系了。”中年人點了點頭，終於同意了範無病的要求，不過他又說了壹句，“那妳給提供點兒活動經費吧？”
　　“靠——”範無病頓時罵道，“妳八輩子沒見過錢啊？！”
　　話雖如此，但是範無病還是很厚道地對中年人進行了壹些金錢上的表示，數目不是很多，但是作為對行動人員和使用設備的補償，也算不少了。
　　他們出來了壹陣子，範無病安排的司機就打回來了電話，“範總，那女的跟肖小姐壹塊兒出來購物，我在跟著她們。”
　　“哦，留意點兒，有什麽發現盡快通知我。”範無病問明了地方之後，又吩咐了壹句。
　　放下電話之後，範無病對眾人說道，“那女的忽然提議要外出購物，我想她壹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跟外面進行聯系的，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就進行布控？”
　　中年人已經拉到了範無病的贊助，這會兒東主有需要，自然是應該滿足他的要求的，於是就吩咐手下們開始動用設備和人員進行跟蹤監控，同時也安排人手對明天的會場進行監控。
　　其實這種國際交流研討會上，是少不了情報交換的，安全部門的人插手進去，壹點兒也不會顯得怪異，只不過這壹次的研討會針對的僅僅是液晶技術方面的交流，涉及面不大，所以他們才沒有接到需要出動的通知。
　　但是作為上海本地安全部門的代表，中年人對於自己認為有需要監控的目標，是有絕對的行動權力的，他派人出去，不會有人敢於胡亂歪嘴。
　　不過她們出去了也好，範無病正好有機會帶著人往張瑞希住的房間裏面安裝了幾個無線傳輸的紅外攝像頭，準備仔細地研究壹下這個女孩子的行為方式，看看能有什麽收獲。
　　中年人的手下安裝調試好設備之後，跟範無病交待了壹下這些東西應該如何使用，然後就帶著人去布置會場上的監控設備去了。
　　範無病正在擺弄哪些設備，監控設備都放在他的辦公室套間裏面，非常方便，這個時侯就聽到自己的手下匯報，她們購物回來了。
　　“有什麽發現沒有？”範無病問手下。
　　他的這些手下們也是跟蹤盯梢兒的行家，比壹般的特工人員要強了很多，因此範無病倒是很放心地用他們去辦事兒。
　　“沒有什麽發現，不過那位張小姐中途打了個公用電話，我相信她壹定是在聯系別人，很有可能被聯系的人就是要在會上見面的人。”手下回答道。
　　“可惜不知道她要見什麽人——”範無病抓了抓頭道。
　　“我記住了電話號碼。”手下傲然回答道。
　　“辦得好！妳是怎麽做到的？”範無病大喜道。
　　“她撥打的那部電話有點兒老舊，動作很慢，所以我盡管是在遠處，但是也看得非常清楚。”手下回答道，然後給了範無病壹串電話號碼。
　　範無病立刻跟中年人聯系了壹下，讓他查壹查這個電話號碼是屬於哪裏的？
　　不過這個等待就過了相當長的壹段兒時間之後才有了回音，而且中年人回電話的時候，也只是讓範無病再到自己這裏壹趟兒，並沒有提到那個電話號碼的事情。
　　範無病有些詫異地去了他那裏之後，中年人有點兒頭痛地說道，“有點兒麻煩了，她聯系的那人，是韓國駐上海的領事館工作人員。”
　　呃？範無病也是楞了壹下，他想著張瑞希聯系的人，應該是某個商業機構的人，倒是沒有想到居然就是韓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
　　外事機構直接參與到這種商業間諜事件當中，令人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的，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液晶技術的發展，對於韓國而言，也是壹項至關重要的大事。
　　中國跟韓國建交，是去年八月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他們的工作效率居然這麽高，現在就開始利用外交手段來為間諜活動作掩護了。
　　“這樣的話，對方肯定也有專業的反追蹤人員提供保護的，我們工作的難度就要增加了。”中年人對範無病說道，“更重要的壹點，就是涉外事務比較麻煩，萬壹出點兒岔子，那就是外事糾紛了，現在國內最忌諱這個。”
　　範無病點了點頭道，“明白，現在是要和平發展麽，說句明白話，就是要縮起頭來做烏龜，人家怎麽撩逗妳，妳都得忍著，發展經濟才是第壹位啊。”
　　“差不多就是這樣，國家不富裕，經濟不強大，軍事不先進，也就只能這樣了。”中年人回答道。
　　“算了，妳們悠著點兒好了。涉及到具體的行動，還是讓我的手下出面得了，反正他們持美國護照，韓國人是惹不起他們的。”範無病對中年人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韓國人雖然想要把美國人從韓國趕出去，但是又不敢做得太絕了，畢竟沒有美國人給他們撐腰，北邊的金太陽可就殺過來了！”中年人笑著說道。
　　不過，畢竟是麻煩了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