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實心熊

玄幻小說

當玫瑰色夕陽投上二層橋廊,把雕滿各種美輪美奐圖案在橋面拖出條條倒影時,壹個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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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二章 入侵倫巴第

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by 實心熊

2020-11-29 22:14

  冬天的北意大利明顯要比南方寒冷得多,或許是因為近年來天氣逐漸變冷的緣故,沒到冬季都會是漫天大雪的天的看上去銀裝素裹,可是迎面而來刮在臉上凜冽如刀的寒風卻實在讓人沒有多少閑情逸致去欣賞這寒冷天氣下的美景。
  雪很厚,有些地方甚至壹腳踩下去直接末到了小腿上,人走在雪地裏是很困難的,要比平時費力許多,以至走不出多遠就會渾身冒汗筋疲力竭。
  蒙蒂納的隊伍就是在這種天氣裏越過了馬吉奧拉斯卡山。
  馬吉奧拉斯卡山的海拔很高,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人能準確的測算出這座山峰的高度究竟是多少,但是看著那常年籠罩在蒙蒙雲霧中的山頂,很多人首先就感到害怕了。
  亞歷山大沒有急著催促隊伍加快行軍步伐,因為他知道其實並不要那麽緊張。
  法奧兩國差不多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打出了火氣,之前那種貴族娛樂式的戰爭已經逐漸被殘酷的廝殺取代,騎士們再也不能上了戰場上相互砍殺,下了戰場喝酒尋歡,更重要的是雙方似乎終於意識到,這場戰爭似乎是要以消滅對方的軍隊,而不是以那種如同爭奪配偶的孔雀似的,只要亮出漂亮的羽毛恐嚇壹番就可以令對方膽怯退卻。
  古典式的文雅戰爭正在悄然退出舞臺,隨著16世紀姍姍而來,戰爭的方式也正在逐漸發生著變化。
  兩個歐洲強國之間的對峙以至激烈的沖突顯然不是那麽快就會出結果的,特別是當兩位君主出現在戰場上時,這種戰爭往往就會變得漫長而又復雜,即便很多人發現這場戰爭明顯要比不久前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時要殘酷激烈得多,可能夠決定雙方軍隊甚至是國家命運的決戰,壹時間還是不會爆發。
  亞歷山大就是利用這個時候帶著他的蒙蒂納軍隊用了4天時間翻過馬吉奧拉斯卡山,進入了倫巴第平原。
  馬吉奧拉斯卡山雖然高聳入雲,但是卻並非完全沒有可以通過的道路,而翻越馬吉奧拉斯卡山的過程,因為之前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和富裕的時間,所以雖然十分辛苦卻也並非多麽艱難。
  而最關鍵還是蒙蒂納軍隊有著任何其他同時代的軍隊所沒有嚴厲紀律。
  亞歷山大並不想用所謂精神激勵去哄騙他的士兵,在他看來任何不講好處只講情懷和信仰的鼓動都是耍流氓。
  蒙蒂納軍隊是用鞭子和軍棍訓練出來的,壹遍遍的重復動作讓士兵們已經完全變得麻木,他們不需要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樣的敵人和危險,只要知道當戰鬥打響之後自己該幹什麽。
  而維持士兵紀律的動力,也不所謂信仰與榮譽,而是亞歷山大向他們許諾下的戰利品和獲取戰功之後的獎賞。
  土地,金錢,最後才是榮譽,每個人有不同的願望,亞歷山大只是承諾他們可以得到自己最希望得到的。
  巴爾幹士兵彪悍而又勇猛,他們想要得到傭金,阿格裏火槍兵則是壹群已經被訓練得有些呆板的木頭士兵,他們渴望土地,而有些圓滑卻戰鬥經驗豐富的熱那亞人則希望在戰爭中發財,至於獵衛兵,除了財富之外,他們才是有著較之其他人都更加強烈的榮譽感的士兵。
  6000人,在留下了壹支大約不到1000人駐守拉斯佩亞後,這就是亞歷山大進入倫巴第的全部兵力了。
  1月4日,蒙蒂納軍隊首先出現在了倫巴第的蓋夫納平原上,當看到遠處那雖然被大雪覆蓋,可依舊能夠想象到在收獲季節是何等美景的麥田時,看著那綿延遠去壹望無際的廣袤土地,亞歷山大不由深深吐出口氣。
  氣息在冰冷的天氣裏變成了壹團白霧,隨後飄散,可亞歷山大心裏燃燒的壹團火焰卻反而在這寒冷的季節裏變得更加炙熱。
  “這裏真是上帝的恩賜。”站在亞歷山大身邊的貢帕蒂由衷的感嘆著,雖然早就聽說過倫巴第富饒,可是當親眼看到這看不到頭的肥沃土地時,貢帕蒂覺得似乎除了嘆息上帝對倫巴第人的偏袒,再也想不出其他什麽別的說法了。
  “可是越是富饒的地方越是會成為被人覬覦的目標。”亞歷山大不以為然的說,在他記憶裏倫巴第的富饒也的確成為了這片土地的原罪,無數人垂涎這片土地,這也就造成了在此後幾十年當中的意大利戰爭,甚至是再過幾個世紀後的眾多戰爭,都是以爭奪倫巴第地區為目的。
  “那麽大人您呢,您對這片土地有興趣嗎?”貢帕蒂有趣的問。
  “有興趣,”亞歷山大並沒有掩飾內心裏對倫巴第的渴望“要知道倫巴第除了財富之外還有個更吸引人的東西,”他說著望著遠處眼睛微微瞇起來,然後用很低的聲音喃喃自語“這裏可是有壹頂真正尊貴的王冠。”
  天空灰蒙蒙的很陰沈,雪下得很大,走在路上必須小心翼翼,否則不是滑倒就是被埋在雪下的什麽東西絆倒。
  壹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有些艱難的在街上走著,雖然因為怕冷把整個頭臉都包裹了起來,可從她那健康的身形和很靈巧的步伐上依舊可以看出,這個女人的年齡應該很年輕。
  噗呲壹聲,女人穿著厚實靴子的右腳踩在了壹個雪坑裏,雪坑雖然不深,可這壹下子卻讓她的身子失去平衡,然後身子向前壹栽,就整個人趴到了雪地上。
  雪很厚,所以摔倒了倒也不是很疼,可年輕女人卻趴在雪裏沒有動,直到過了壹會有些冷得受不了了,她才有點艱難的小心爬起來。
  她頭上裹著的頭巾已經摔了出去,壹頭黑色的頭發披散下來顯得亂糟糟的,而她的臉上則沾滿了積雪。
  年輕女人似乎很有耐心,她慢條斯理的收拾著身上,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向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摔倒時丟出去的壹個不大的包裹。
  包裹是皮質的,有著壹條長長的背帶,這個更像是書包的東西上面也沾滿了雪,女人小心的解開皮帶搭扣,看到裏面放著的壹些紙張本子並沒有被浸濕,這才好像松了口氣。
  可接下來,那女人忽然把書包調轉過來,嘩啦啦的就把裏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雪地裏。
  然後她用足力氣狠狠的壹腳腳的踩在那些本子上,然後好像還有些不解氣似的彎腰抓起那些本子不停撕扯,直到完全破碎稀爛,然後她把那些撕爛的碎紙隨手壹扔,撒得漫天都是。
  這壹通折騰讓女人不禁累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她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然後把書包往肩上壹挎,有些茫然的繼續向前走著。
  遠處兩個推著車子的男人費力向前走著,他們車上的東西堆得滿滿的,車輪在雪地裏碾出兩道很深的痕跡,沈重的車身讓他們推起來顯得很艱難。
  女人很快趕上了兩個人,不過因為迎面而來的風雪忽然變得大了些,女人幹脆就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讓前面的車子為自己遮擋壹下這突然變大的風雪。
  那倆人顯然沒怎麽註意後面的女人,雖然風雪很大,可兩人的心情卻似乎出奇的好,甚至壹邊走還壹邊聊天,只是因為風雪很大,倆人不得不大聲說話,這麽壹來身後的女人也就隱約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但願上帝保佑,這些東西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前面拉車的人轉過頭對後面的同伴的喊了壹句“這樣的天氣我們可是夠遭罪的,希望那位大人看在我們不容易的份上價錢公道些。”
  “妳真是敢想啊,”後面的人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諷刺的說“貴族們不都是壹個樣子嗎,吝嗇的要死,有些窮的叮當響還喜歡擺譜。”
  “可這位伯爵老爺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吧,”前面拉車的人有些拿不準的說“聽說他的軍隊穿的都很好,很多當兵的看上去就像個體面人,這樣的軍隊可是少見,也許我們的運氣來了,另外聽說這位伯爵很有錢的。”
  “如果是那樣也許好些,不過有錢的貴族也未必不小氣,”後面的人有點故意擡杠似的回了句,不過隨後想了想也跟著說“但願我們運氣好,畢竟在這種天氣裏能給他送來東西的人可不多,這是我們的機會,只要那個蒙蒂納伯爵別太小氣,我還是願意把這些菜賣給他的。”
  兩個人邊說邊奮力推著滿是貨物的車子向前奮力走著,而那個年輕女人在聽了他們話後卻不由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前面越來越遠的車子背影,又回頭向身後遠處壹棟在風雪中隱約可見的高大建築看了眼,在想了想之後,女人邁開步子向那兩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帕維亞是位於倫巴第平原中部的壹座的城市,綿延的波河給帕維亞提供了充沛的水源,而這裏除了大片有著肥沃土地足以供給足夠多的人豐衣足食,還因為四通八達的交通而成了倫巴第地區很重要的商業城市。
  帕維亞人是聰明的,歐洲歷史上記載的第壹座用於農田灌溉的水車就出現在這裏,而作為與博洛尼亞大學壹樣享譽歐洲的皮亞琴察大學,則是當初以帕維亞大學為前身建造起來的。
  作為米蘭的附庸,帕維亞壹直是米蘭統治者的順臣,不論是當初的維斯孔蒂還是後來的斯福爾紮家族,帕威亞都是很順從的成為了他們的附庸。
  只是現在,帕威亞人有些茫然了。
  法國人來了之後直接就把已經統治了米蘭將近50年的斯福爾紮家趕走了,然後法王宣布自己成為了米蘭的統治者,帕威亞人沒有猶豫,他們按照多年來的傳統立刻宣布接受路易十二為他們的君主。
  可不等帕威亞人把全城帶有斯福爾紮標記的各種物品清理幹凈,盧德維科·斯福爾紮就在皇帝的保護下重新回到了米蘭再次掌權。
  這就難免多少有點尷尬了,雖然見風使舵壹直以來是帕威亞人自保的秘訣,可這風雲變化得太快,也讓他們感到有些難以適從。
  而現在,帕威亞又迎來了壹個新的占領者,蒙蒂納伯爵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布雷。
  對帕威亞人來說,這位年輕的伯爵其實並不陌生,因為只要提到倒黴的喬瓦尼·斯福爾紮的寡居妻子盧克雷齊婭,自然就會有人說到這位伯爵。
  關於喬瓦尼·斯福爾紮死因的各種小道消息,在帕威亞有著很大的市場。
  人們津津樂道於公爵家的各種秘聞軼事,如果這其中再牽扯上奸夫淫婦謀殺親夫這種段子,就更是喜聞樂見了。
  現在那位傳說中與盧克雷齊婭勾搭在壹起,然後倆人合夥給喬瓦尼·斯福爾紮下毒的伯爵突然到了帕威亞,壹時間當地人既害怕又好奇,而因為喬瓦尼是被毒殺的傳說又已經是人盡皆知,所以在帕威亞的大街小巷裏,亞歷山大就有了個頗為拉風的綽號“毒藥伯爵”。
  亞歷山大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搶走了大舅子的稱號,他帶領蒙蒂納軍隊翻越馬吉奧拉斯卡山之後,經過連續2天的行軍,與1月6日抵達了帕威亞。
  當遠遠看到帕威亞城的時候,亞歷山大隱約有些激動,因為帕威亞可以說是米蘭的門戶,壹旦占領這個地方,也就意味著米蘭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了。
  亞歷山大能夠猜到如今法奧兩國的君主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行蹤,不過現在他們顯然已經顧不上他了。
  法軍切斷奧軍退路的代價,就是因為前進的過於深遠,以至自己的補給線也同樣暴露在了奧地利人的面前,雖然馬克西米安在堅決果斷上顯然不如路易十二,而他手下的將領們也顯然不如郎瑟熱伯爵那樣是有著非凡的智慧才能,但是當面臨可能會被法國人徹底擊敗,甚至皇帝自己都有可能成為俘虜的巨大危機時,奧地利軍隊還是表現出了勇敢的精神和頑強的鬥誌。
  這樣的結果就是雙方在倫巴第西部的平原上展開了壹場聲勢浩大的冬季戰役,雙方總共將近90000人的大軍在被大雪覆蓋的北意大利陷入了空前未有的殘酷戰鬥之中。
  這個時候的戰鬥已經不是任何人能夠阻止的了,雙方也根本不敢主動退出戰鬥,甚至即便是在短暫的停火對峙時,兩軍也再不能像之前那樣顯得輕松愜意,而是紛紛派出大批斥候偵查敵人的動向,以便隨時制定對策,準備迎戰。
  中世紀傳統的騎士戰爭方式正在以壹種令人意外的速度迅速瓦解消亡,戰爭變的不再是遊吟詩人們歌頌的浪漫與激情,而是恐怖而又殘酷的血腥屠殺。
  就是在這個時候,蒙蒂納人出現在了帕威亞。
  亞歷山大對帕威亞感興趣的原因,除了因為這裏是通往米蘭的必經之路,還有就是帕威亞大學。
  對於帕威亞大學,亞歷山大印象最深的就是歐洲的近代醫學啟蒙就是起源於帕威亞大學的醫學院,這裏有著幾乎堪稱當下歐洲最先進的醫學教育體系。
  亞歷山大對這所大學有著很大的興趣,當他站在帕威亞的臨湖宮的環形廊柱下時,他想的並非是如何從這座富裕的城市裏多榨些油水,而是如何把那座大學“搬走”。
  就在亞歷山大打著這個盤算的時候,謝爾向他走來,侍衛官黝黑的臉上掛著絲奇怪表情,當他站到亞歷山大面前時猶豫了壹下才說到:“大人,有個女人要求見您。”
  “什麽?”亞歷山大微微壹楞。
  “壹個年輕女人,”巴爾幹人說了句,然後又鬼使神差的強調著“壹個不太漂亮的女人。”
  “哦?”亞歷山大依舊默不作聲的看著巴爾幹人。
  “她說她叫吉娜·布列吉特,是來自博洛尼亞的學生,她要求您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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