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0章 迷霧下的真相（四）

　　聽到遠處張無忌這句話，趙敏渾身壹顫，抓著宋青書的小手忍不住壹緊。
　　“餵餵餵，妳男人不要臉，妳掐我幹什麽啊。”宋青書嘴上雖然在取笑，但註意力依然放在遠處亭子之中，頗為緊張地等著周芷若的回答。
　　周芷若詫異地望著張無忌，臉色壹陣紅壹陣白，顯然也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冷冷說道：“妳又不是我丈夫，妳介不介意，我完全不關心。”
　　張無忌不由壹楞，顯然也沒想到她會回答地如此絕情。
　　“漂亮！”壹旁的宋青書樂得手舞足蹈，也忍不住在趙敏纖細嬌嫩的小蠻腰上掐了壹把。
　　“妳個混蛋。”趙敏眼淚都快被掐出來了，壹雙美眸水汪汪的，不過她如今註意力大半都在張無忌身上，暫時沒心情追究。
　　“芷若，我知道妳是在惱怒當初濠州城之事……”
　　張無忌還沒說完，周芷若直接打斷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張教主已經選擇了趙郡主……”
　　張無忌突然說道：“芷若，妳恐怕不知道吧，為了妳，我已經和敏敏鬧翻了。”
　　宋青書詫異地看著身邊的女人，悄悄問道：“真的麽？”
　　趙敏緊緊閉著雙唇，並不回答他的話。
　　周芷若顯然也被嚇了壹跳，疑惑道：“為了我？”
　　張無忌點了點頭，苦澀壹笑：“妳也知道她很聰明，當初在少室山上，我每天半夜來見妳，本以為做得很隱秘，哪知還是沒有瞞過她。”
　　周芷若對趙敏的性子也很清楚，她肯定沒法忍受被張無忌這樣欺騙，想到是自己的原因引起兩人不和，周芷若心中也掠過壹絲歉意：“妳和她好好解釋壹下不就好了。”
　　“當初妳說願意和她壹起當……當我的……”見周芷若陰沈的臉色，張無忌把兩女共事壹夫的話給咽了回去，“以前我壹直在逃避選擇，妳，趙敏，小昭，蛛兒……都對我情深意重，我壹直猶豫著究竟該選誰的問題。不過我後來終於想通了，妳們都是很優秀的女人，我為什麽非要只選壹個？我已經失去了小昭和蛛兒，所以不想再失去妳們任何壹個。”
　　“這無恥的嘴臉倒頗有我的風範。”宋青書聽得冷笑不已，壹旁的趙敏也是秀眉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張教主未免也太貪心了壹點。”周芷若冷冷地說道。
　　“魚與熊掌為什麽不能兼得？我喜歡妳們，妳們也喜歡我，為什麽就不能在壹起？”張無忌突然怒道。
　　“是，我以前是喜歡妳，但妳我有緣無分，註定不可能在壹起了，”周芷若驚訝地打量了張無忌壹番，突然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怎麽感覺妳有些變了，不像以前那個溫和醇厚的無忌哥哥了。”
　　宋青書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低聲問壹旁的趙敏道：“妳有沒有這種感覺？”
　　趙敏壹臉寒霜，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宋青書討了個沒趣，只好繼續觀看起來。
　　張無忌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恢復了過來：“每個人每天都會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芷若妹妹妳不也變了麽？以前根本不喜歡宋青書，如今卻因為失身於他，居然動了感情……”
　　周芷若冷哼了壹聲：“我的事不用妳管。”
　　張無忌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就說宋青書麽，難道他沒變麽？以前功夫只能說是不入流，少室山還全身經脈盡斷，結果短短壹兩年內，卻聲名鵲起，成為武林中絕頂的高手。”
　　宋青書神情壹凜，自己魂穿了原本的宋青書，是他最大的秘密。自己能感覺到張無忌和原來那個張無忌不同，別人又何嘗感覺不到自己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芷若心中壹動，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惑，不過下意識還是答道：“妳以前和我說過，妳的九陽神功也是在昆侖上某處尋到的，妳能有奇遇，別人當然也能有奇遇。更何況我以前把九陰真經教給過他，他能有如今成就，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好吧，就算他的武功是因為有奇遇，”張無忌將杯中水酒壹飲而盡，“可是性格呢？我記得以前宋青書可是愛妳愛到了骨子裏，對其他女人都不屑壹顧的。連趙敏那樣嬌艷的絕色，都不能引起他絲毫漣漪，可如今的他……”
　　張無忌冷笑連連：“身邊女人換了壹個又壹個，江湖中到處流傳著他拈花惹草的消息，和雲中鶴、田伯光這些淫賊所作所為本質上也沒什麽區別，他還是當初那個癡情的宋青書麽？”
　　聽著張無忌的話，趙敏忍不住戳著身邊男人的身子：“小淫賊，妳不是對我不屑壹顧麽？”
　　“誰說妳不能引起我的漣漪啊？這麽嬌艷的少女，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動心的。”宋青書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她嬌嫩的臉蛋兒，指尖的滑膩細嫩讓他贊嘆不已，心中暗暗補充壹句：“更何況……妳是張無忌的戀人。”
　　趙敏身子下意識往後壹仰，薄怒道：“來不來就動手動腳的，果然是個淫賊。”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宋青書搖搖手指，悄聲說道，“妳壹口壹個淫賊，可是我頂多動動手腳而已，什麽時候淫過妳啦。”
　　“無賴。”趙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爭辯，繼續聽了起來。
　　涼亭當中，周芷若顯然也被張無忌戳中了痛處，她已經多次碰到宋青書身邊還有其他女人，不過在她看來，宋青書的反常更可能是因為當日在少室山發現自己和張無忌之間的曖昧，憤怒絕望之下地壹種自暴自棄的行為。
　　想到剛離開少室山，自己中了十香軟筋散被他……的情景，周芷若壹張俏臉不由壹陣紅壹陣白。
　　“他花心也好，專情也罷，都是我的家事，就不勞張教主操心了。”周芷若心中煩躁不已，倏地站了起來，“如今天色已晚，張教主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張無忌邪魅壹笑：“芷若，妳要是心中沒有我，為何接到我的邀請，會三更半夜來找我。”
　　周芷若淡淡地答道：“我畢竟是有夫之婦，又身為壹派掌門，自然得顧忌壹下影響。今夜之所以過來，只不過念在妳我從小相識壹場的份上，過來看看妳有什麽事情。既然妳說的都是這些陳年舊事，那以後不見也罷。”
　　見周芷若態度明確地和張無忌劃清界限，宋青書臉上難以抑制地浮現出壹絲笑意，壹旁的趙敏也忍不住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和周芷若爭了這麽久，趙敏自然清楚周芷若當年對張無忌的感情，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為了眼前這個男人，毅然割舍掉昔日的愛情，這個混蛋有這麽大的魅力麽？
　　“芷若，妳真的這麽狠心麽？”見周芷若作勢欲走，張無忌下意識伸手去拉她。
　　宋青書眉頭壹皺，正要躥出去，哪知道肩上被壹個小手輕輕壹壓，只聽得趙敏說道：“妳先藏在這裏，我出去，等會兒叫妳再出來。”
　　宋青書轉念壹想，當著這兩個女人的面，也許張無忌會露出什麽秘密也說不定，便點頭同意。
　　見張無忌伸手過來，周芷若下意識往邊上壹閃，冷聲說道：“張教主還請自重。”
　　張無忌眼中閃過壹絲驚異之色：“芷若，沒想到這麽久不見，妳把九陰真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
　　壹邊說著又準備往她身邊靠近，突然遠處的大樹上傳來壹聲輕哼，張無忌不由壹怔，扭過頭去怒視著宋青書兩人的方向：“誰！”
　　趙敏對宋青書點頭示意，便身形輕盈地跳了下去，嘴角掛著壹絲譏諷的笑意：“是我。”
　　看清趙敏樣貌，周芷若頓時壹驚，註意到身邊張無忌臉色有些難看，心中頓時驚奇不已：“少室山上他們不都還是壹副愛得妳儂我儂的樣子麽，現在兩人的氣氛怎麽這麽詭異？”
　　張無忌臉上很快露出壹絲笑容：“敏敏，終於又見到妳了。當日妳為何不辭而別？”
　　趙敏將雙手負在背後，慢悠悠地往涼亭中靠近：“這個問題妳該問問妳自己。”
　　“我自己？”張無忌勉強地笑了笑，“問我什麽？”
　　壹旁的周芷若覺得尷尬萬分，冷冷說道：“妳們倆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哎~”趙敏喊住了她，壹語雙關地說道，“妳走了有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周芷若不知道她其實是指宋青書，見趙敏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無忌，以為是她在出言譏諷，不由冷哼壹聲，轉身便走。
　　“我們接下來聊的事情，跟周姑娘也不無相關，周姑娘大可以留下來聽壹聽。”趙敏淡淡地說道。
　　周芷若身形壹頓，果然停下了腳步。
　　趙敏不再管她，而是轉身望向張無忌，看著昔日情郎俊朗的容顏，趙敏心中壹痛：“張無忌，我這次來，是有三個問題想問妳。”
　　張無忌溫和壹笑：“只要妳想知道，莫說三個，三十個，三百個，我都會壹壹回答妳。”
　　趙敏目無表情地看向周芷若：“周掌門，張無忌以前會這麽油嘴滑舌的語氣說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