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七章：口訣
　　老歪嚇的壹蹦多高，趕忙詢問：“咋……咋地了？怎麽了？”
　　“妳們快看！水面上是什麽？”二人順著白小白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碧波的潭水沒有壹絲波紋，平靜的猶如壹面鏡子。但見那如鏡的水中，正是壹片跌宕起伏的山巒。
　　“他媽媽的！還……還真有山！可……可算找著了！”老歪罵道。
　　白老三也很意外，當初老歪拿著那幅畫來找他的時候，也沒抱太大的期望。白老三前些年找過生死簿，真真假假也沒啥見了，後來實在找不到就放棄了。之所以這次能答應過來，其實就是想出來散散心。當然也想看看老歪拿來的這幅畫是真是假，畢竟自己也想得到那生死簿。
　　“山是找到了，接下來要怎麽辦？妳們要找的本子不會在水裏泡著吧？那不早就壞掉了。”白小白說。
　　“什麽本子？那……那叫生死簿！怎麽到……到妳嘴裏就成不值錢的垃圾了？能不能專業點？”老歪說。
　　“鬼知道妳們找的是什麽？聽名字就沒什麽用。”小白說。
　　“三……三哥，妳看這水裏的影子，全都是上面的山崖峭壁。口訣裏不是說……說，水中有影，影中有山。見……見水見影，見……見影見山。這……這幾句話顯然指的是……是上面的山崖峭壁。”老歪說。
　　“我不同意！我覺得口訣裏指的不壹定是上面。水中有影，影中有山。見水見影，見影見山。這話分明指的是水裏，不然怎麽沒說山中有影，影中有水，見山見影呢？”白小白說。
　　“妳……妳這是強詞奪理，睜……睜眼兒說瞎話。”老歪氣的嘴更瓢兒了。
　　“什麽叫強詞奪理？我本來就有理。妳要是不服氣，倒是說說看，那本子為啥要藏在上面？”
　　“他……他就是在上面！沒有為啥！”老歪氣的有些語無倫次。
　　“我看妳這才是強詞奪理呢。”白小白嘿嘿直笑。
　　“我看妳們倆兒也別吵了，很簡單的壹個事。壹個去山崖上面挖，壹個潛到水下去找，問題不就解決了，吵來吵去的累不累啊？”白老三笑道。
　　“這個主意好！還是三叔有高見！”白小白笑道。
　　“好……好個6啊，妳不怕水裏有個長著100個腦袋的水怪，把……把妳給吃了……”老歪說。
　　“說的也是，要不咱倆兒換換？妳去水下，我到山崖上面。怎麽樣，小娘夠照顧妳吧？”白小白叉著腰說。
　　“三……三哥，妳聽聽？讓……讓我下去餵水怪還說照顧我，這……這要是不照顧我，指不定把我餵啥呢……”老歪說。
　　白老三壹笑，說：“妳跟她鬥嘴，是自討苦吃。行了，蛋也扯夠了，說點正事。我認為口訣裏的幾句話，所指的既不是山崖上面，也不是水底。”
　　“那是哪？”二人異口同聲的問。
　　“妳們看！水中有影，這影指的壹定是山。水現在咱們已經找到了，影中的山也看到了，但為什麽還確實不了具體的位置。就是咱們壹直都在找水和山，而忽略了首尾兩句話。妳們再看！見水見影，見影見山。這顯然是在告訴咱們生死簿所在的位置，為什麽我說生死簿不在上面也不在水底，就是因為前面這句話，近近近，眼前，遠遠遠，天邊。這幾個字至關重要，我猜測，生死簿就在這深潭附近。”白老三說。
　　“好……好像是這個意思，這……這麽說咱們腳下有座墓？”老歪問。
　　“我覺得不會是座墓，以此處的風水來看，絕對不適合安葬。若墓穴進水，亡人不安，家宅不清啊。”白老三說。
　　“那……那不是墓妳還能找到嗎？”老歪問。
　　“我估計，即便不是座墓，也不會就那麽簡單的埋在土裏，試試看吧。把包拿過來，先下幾鏟子再說。”老歪應聲而去。
　　白老三打開背包，取出數根黑漆錳鋼鋼管，壹根香煙般粗細，兩頭都有絲扣連接，可以隨意加長。每節1米，也有1.5米跟3米的，短的攜帶比較方便。白老三安上T型把手跟取土器，來到巖石較少的地方，下了頭壹鏟。這潭邊雖然都是巨大的巖石，但土質還不錯，沒有想象中的難打。
　　“三哥，妳……妳去歇著，像這種無腦的操作用不著妳來。不……不就是往下捅嗎？我來就行……”老歪說。
　　“能行嗎？”
　　“沒……沒問題！太簡單了！”
　　“千萬別打偏了，不要可壹面打，四面交替著打。”
　　“知道了！”
　　白老三坐在石頭上若有所思的抽著煙，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三叔，妳以前為什麽要幹這個？妳不知道這違法嗎？”白小白坐在壹旁面色沈重的問他。
　　“違法的事多了，妳看就有，不看難道就沒有了？如果有吃有喝誰願意幹這個。”
　　“妳現在還愁吃穿嗎？什麽都不缺，幹嘛還幹這個？”
　　“妳還瞧不起我？我告訴妳白小白！妳少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妳現在所有的壹切都是盜墓賊給的，沒有我們挖墳掘墓，妳能長這麽大？能住那麽大的房子？妳現在吃的用的穿的難道都是大風刮來的？！我可不像妳爸媽，過河就拆橋，忘恩負義。我帶妳來，就是要妳知道，咱們白家現在所有的壹切都是跟死人借的，遲早得還給人家。少聽妳爸媽放狗屁，他們倆兒沒壹塊好餅。”白老三怒道。
　　“三叔，對不起！我，我沒有哪個意思。”白小白委屈的說。
　　白老三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嘆了口氣，說：“剛才的話妳也別往心裏去，我不是沖妳，提起家裏的事我就來氣。”
　　“不會！怎麽會呢？”白小白見三叔沒生氣笑著說。
　　“幸好妳不像妳爸媽，不然我才懶得理妳。”
　　“他們有那麽差勁嗎？”
　　“別提他們，提起我就來氣。”
　　“好吧！好吧！”
　　“那時候不像現在，家裏兄弟姐妹多，能吃上壹口飽飯餓不死就不錯了。我八九歲就跟妳爺爺下地盜墓，那時候家裏不養閑人，妳不出去賺錢就得餓死，哪有選擇。壹日為賊，終生是賊，能洗幹凈嗎？妳能生在我們白家，那也是妳的宿命，躲不掉的，妳有選擇嗎？”
　　“這麽說，家裏人都盜過墓？”白小白問。
　　“咱們白家到了妳們這壹代算是幹凈點，不過再怎麽洗，這身上多多少少還是能聞出點臭味。拆了茅房蓋樓房---臭底子，根子不凈。”白老三笑道。
　　白小白忽然覺得這個家好陌生，她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家，可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聽了三叔這番話使她百感交集，小白沒有經歷過三叔的那個時代，體會不到話裏的心酸。但是她忽然覺得家裏人都很不容易，無論他們做的是對是錯，自己都沒有資格去評判，這大概就是定數。
　　此時，忽聽老歪喊道：“三哥！快……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