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第03章
　　「不要……」嫣終於掙脫了佟的嘴，發出低沈而焦灼的壹聲求饒。
　　佟的身體反而更貼近了她：「我昨晚想了妳壹夜，壹想到妳那個時候可能正被妳老公在床上幹，我就嫉妒得睡不著。我已經不能沒有妳了！嫣，我真的好愛妳……」佟的聲音不緊不慢裏透著從容，媽的！這個混蛋壹定對很多女人說過這些話。
　　嫣似乎有些受用，掙紮的幅度小了壹些，但仍舊在堅持：「不行，怎麽能在這裏……萬壹有人看到就壞了……哎呀……」佟的手動作明顯快了起來，裙擺隨著他手臂的動作抖動著，嫣的雙腿壹下子夾了起來，臀部出現壹個躲閃的動作：「妳……壞死了……嗯……輕點兒……」佟的手還在繼續：「放心，這裏是安全通道，沒人會過來的。妳的水真多，把內褲脫下來吧！」嫣驚叫了壹聲，顯然是佟的手伸進了內褲裏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腿顫抖了壹下，整個人猛地蹲了下來。因為佟的手掌還夾在腿間，所以睡衣就被全部撩了起來，整個臀部完全暴露在外邊，窄小的內褲因為被佟的手指拉扯著，後面的部份被勒進了臀溝裏，使得雪白的臀部異常豐滿。
　　現在已經可以看見嫣的脖子，她長長的頭發很隨意地挽起來盤在腦後，細長光滑的脖項上面戴著的，是我們結婚時候買的鉑金項鏈，脖頸的皮膚細膩潔白，如果不是光線照在項鏈上的反光，幾乎無法辨別兩者之間的差異。
　　嫣還在哀求：「妳……妳放手，我要回去了，嘉嘉壹個人在家裏，她快要醒了……」佟的手從嫣的胯間抽了出來，停在了她下巴的位置，撚動著手指：「看，這麽多水！我的手全濕了……」嫣擡手去推他的手掌，聲音裏帶著慍怒：「妳別這麽下流，再這麽說我真生氣了！」佟並沒有因為嫣的態度退縮，反而抓住了她來推拒的手臂，順勢握住了嫣的手指，在嫩白的小手臂上留下了壹道閃亮的水漬：「別生氣！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實在是愛死了妳這樣的甜美多汁。」「妳別把我當成那樣的壞女人……」嫣擡手捏掉了黏在手臂上的壹根卷曲的毛發：「除了丈夫，我從來沒有過別的男人！」「那我不是男人？」「妳不是！」嫣的聲音中透著賭氣：「妳是個流氓……松開手！我得回家去了。」佟輕笑了壹聲，拉著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襠部，那裏已經明顯地鼓了起來，佟把她的手按在上面揉搓著：「給我摸摸吧，硬得受不了了！」「滾開！」嫣斥責了壹聲，卻並不太生氣，抓住欄桿要站起來，卻馬上又蹲了下來，似乎是被佟從上面按住了頭。嫣用另壹只手推了佟的大腿壹下：「妳怎麽跟孩子壹樣纏人！我真的要回去了……」佟飛快地拉開了褲子的拉煉兒，從裏面掏出黝黑發亮的陰莖，把碩大的龜頭往嫣掌心裏塞：「妳快點兒，我不忍著，幾下就好了……」嫣輕聲地嘆了口氣，說：「真拿妳沒辦法！妳真是煩人得很。」手不情願地握住了粗大的陰莖，用很柔和的力度套弄著，紫紅色的龜頭在她嫩白的手指間忽隱忽現，分泌出來的黏液沾了壹些在手掌虎口的部位，閃爍著亮光。壹只手從上面伸下來，從領口插進了嫣的睡衣裏摸索著。
　　我完全崩潰了，身體從裏到外都是壹片冰冷，腦子裏卻是按捺不住的憤怒。
　　這個女人是我的妻子嗎？是我那個連在人前擁抱都覺得羞澀的妻子嗎？我無比深愛著的這個女人，此時卻卑微地蹲在別的男人胯間為他發泄性欲！
　　我的理智已經完全喪失，攥緊了拳頭向前沖了壹步，我要過去抓住這個無恥的男人，即使因此我永墜地獄，我也要殺了這個混蛋！
　　我前面是九級臺階，沖上去，轉過彎角的平臺，我就將面對有生以來最殘酷畫面，在我的腦海裏，這幅畫面遠比廢墟裏的慘像更令我恐懼！就在我要沖上臺階的時候，聽見嫣輕聲地向佟說了壹句話，她的聲音很輕，這輕輕的聲音卻像是壹聲驚雷壹樣把我震呆了。
　　嫣說：「如果我因為這件事情離婚了，妳會不會像以前說的那樣，肯離婚娶我？」我全身的力量被這壹句話抽得壹絲不剩，我從來沒想過嫣竟然會提到離婚！
　　我不能想象沒有了嫣的日子會是什麽樣子。還有嘉嘉，我可憐的女兒！她還什麽都不懂，卻已經註定要失去壹個親人。
　　回來之後的這幾天，我壹直沈浸在發現嫣異常以後的震驚和憤怒中，迫切地想要知道奸夫是誰？想知道嫣為什麽要背叛我，卻從來沒考慮過這件事情將來的走向。嫣居然會和我離婚！她甚至現在已經想到了這些！我壹下子懵了，之前想的壹直是她被我揭穿後的場面，她羞愧和祈求原諒的場景，甚至我抑制不住壹掌把她打倒在地後她理屈得無言以對。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會和我離婚！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有的勇氣都在聽到嫣的這句話後倏然消失無蹤。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壹步，緊握的拳頭無力地松開了，我抖動著雙肩無聲地啜泣，兩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這個時候的我突然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那個無助而仿徨的孩童時代。那時候父母在鬧離婚，在家裏打得不可開交，我就像是現在壹樣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恐懼地發抖啜泣著看那出悲劇上演卻無能為力。
　　不！我不能讓同樣的悲劇發生在女兒身上。
　　這時的佟發出壹種既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呻吟：「會的，我願意和妳生活壹輩子！啊……啊……」他挺著下身朝嫣的臉上靠，嫣的手被帶著擡高了壹些，猙獰的龜頭血脈賁張地在她手裏沖撞，有幾次已經頂到了嫣的下巴。
　　嫣盡力地別著臉躲避，但頭卻被按著沒法動彈，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繼續快速地套動。佟的那只手仍舊在她衣服裏揉搓，從睡衣隆起的形狀可以看出那只手正抓著壹邊的乳房，毫不憐惜的向上拽著，仿佛要把乳房從領口扯出來。
　　看不到嫣的表情，但我猜想她壹定很痛苦！這從她身體別扭的姿態可以判斷出來。我視若珍寶的嫣，我從不願給她哪怕是壹點兒傷害的嫣！此刻卻像是個奴隸壹樣被人蹂躪著！而曾經發誓要保護她壹生壹世的我，卻只能懦弱地躲在角落裏看著這殘酷的壹幕傷心。
　　佟突然發出壹聲長長的低吼，猛地挺了壹下臀部，壹股白色的液體從龜頭上噴出來。嫣猝不及防，嚇得身體壹聳，來不及躲閃，那股精液就全噴在了她下巴和脖子上。嫣「啊」地叫了壹聲，馬上擡起另壹只手去接，第二股精液就射在了她掌心裏，陰莖還在勃動著，繼續把壹股又壹股的精液射出來。
　　下巴上的白色精液順著皮膚往下流動，滴落在嫣的胸口，拉出壹條長長的細絲。嫣的兩只手都占著，沒法擦拭，只好努力地梗著脖子，把下巴擡得更高些，試圖制止住正在下淌的精液，可卻完全沒有效果。
　　佟把自己的陰莖握住，繼續套動了幾下，又左右擺動了壹下，接著將龜頭的部份壓在了嫣的手臂上蹭了壹下，抹掉了殘留在上面的精液。嫣壹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著掌心裏的東西，另壹只手飛快地用手背擦了壹下自己的下巴，有些生氣地說：「糟了，弄在衣服上了。」佟站直了身體，把陰莖往褲子裏塞：「沒關系，回頭給妳買十件。寶貝兒妳真好！我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回去給妳拿紙巾？」「不要了，給妳家保姆看見了不好。」「沒關系，她又不是我老婆，敢多嘴我就炒了她！我老婆去歐洲旅遊之前就對她不滿意了，要不是我，早就不讓她幹了。」「不要！能少壹個人知道就少壹個人知道……」嫣用力甩了壹下手掌，把掌心裏的液體甩在了樓梯上，又叮囑：「現在還沒鬧到那個份兒上，妳記住了，別再讓人知道了！」有壹滴液體被甩在了我臉上，和我的眼淚交織在壹起，雖然幾乎輕到沒有感覺，但巨大的恥辱卻像鐵錘壹樣擊打著我。
　　「我先下去了，嘉嘉要醒了，看不見我，不知道要哭成什麽樣兒。」嫣站起來，腳跟兒翹了翹，似乎是親了佟壹下。
　　我壹下子警醒過來，她說「我要下去了」的意思是指要下樓，表示她可能會從我所在的十三樓乘坐電梯，如果讓她看到了我，毫無疑問我的婚姻就走到了盡頭！我幾乎沒有多想就馬上退回了樓道，想著避到下面的樓梯去。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會那麽毫不猶豫地作出這樣的決定，我竟是這樣壹個選擇逃避的懦夫！
　　在我退回樓道的瞬間，身後傳來了壹聲驚訝的輕呼，似乎是有誰在正在樓道裏，而且沒想到安全樓梯裏會有人。
　　我轉過頭，看見剛才在電梯裏的那個女人，正壹臉驚恐地望著我，似乎是被嚇壞了。她手裏提著個垃圾袋，站在樓道的垃圾箱前，身後的門敞開著，顯然是剛從裏面出來。這時候嫣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幾乎已經到了門口，甚至我連跑過去都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這個女人再驚叫起來，事情就會變得無可挽回！
　　在那壹剎那我來不及多想，壹把拉住她把她扯進了自己家，飛速地關上門。
　　就在我關門的時候，已經看見樓梯口的門正在被嫣推開。
　　白衣女子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不知所措地被我拉得撞在自己身上，手中的袋子壹下子掉到了地上，反手用力推我：「幹什麽？妳想幹什麽？救……」在她喊出「救命」之前我用手摀住了她的嘴，另壹只手將她連帶雙臂抱住，防止她用力掙紮。她明顯是被嚇壞了，身體都開始顫抖，嘴巴在我的手掌下發出「唔……唔……」的叫聲，有些僵硬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我的控制。我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把耳朵側在門後仔細聽嫣的腳步由清晰逐漸模糊遠去。
　　等到腳步聲終於消失，我全身的力量突然也跟著消失了，頹然地松開了捂著女人嘴的手掌，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正緊箍著她的胸部，死死地壓著她的乳房。我趕緊松開她，無力地靠在了門上面。
　　「啪！啪！」兩聲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得我半邊臉全麻木了。女人打完我，立刻退開了兩步，靠坐到了鞋架上，順勢抓了只高跟鞋在手裏，警惕地看著我：「妳是誰？為什麽要跟蹤到我家來？」我無力地喘息著，木然地說了聲：「對不起！」眼淚卻壹下子又湧了出來。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三次哭了，我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脆弱！女人的那兩下耳光打得足夠用力，耳朵開始蜂鳴，頭腦裏壹片空白，看著她的嘴巴在動，卻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那張嘴很漂亮，塗了深紅色的唇膏，顯得嬌艷又性感，幹凈的臉隱藏了壹半在蓬松的波浪式長發裏，壹只白嫩的手攥緊了拳頭擋在胸前。
　　這只手掌讓我壹下想到了嫣的手，像壹塊巨大的石頭堵在自己胸口，壓得透不過氣來，我絕望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壹點兒聲音。我感覺自己就像被裝進了壹個密封的罐子裏面，氧氣正壹點兒壹點兒地消失，我也正壹點兒壹點兒地死去！
　　我恐懼地蹲下了身子，蜷縮在門後的角落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壹杯水遞到我面前，握著玻璃杯的手小巧纖細，荳蔻色的指甲修剪得精致幹凈。我茫然地接過水杯，低頭看著晶瑩剔透的杯子，壹滴眼淚落下來，掉進了水裏面，「妳冷靜壹下……」壹個柔和的聲音傳過來：「能不能告訴我妳怎麽了？」「剛才外面的是我老婆，我看到她正和人偷情！」我覺得自己像個無助的孩子。
　　「啊……」聲音停頓了壹下，像是要尋找什麽合適的詞匯：「那麽……妳為什麽不揭穿他們呢？為什麽還要躲起來？」很奇怪這壹刻我竟然完全沒有設防，面對壹個陌生的女人，我毫無顧忌地開始訴說壹切，包括我的女兒，我的擔心，我的絕望，包括我是如何與嫣相遇，怎樣相愛又是怎樣艱難地走到壹起。包括我對嫣，這個我唯壹深愛著的女人是如何的愛戀，而嫣的背叛，對我又是多麽大的傷害。
　　我說了很久，我像是在和自己說話，壹點兒也沒註意到身前的女人。她始終沒有插嘴，只是安靜地聽著，就在我敘述完的時候，她伸手來撫摸了壹下我的頭發，那個動作很自然，像壹個媽媽在安慰孩子。
　　傾訴過後的我開始平靜，站起來，向她鞠了壹躬，說：「對不起，剛才嚇壞妳了！」女人擺了下手：「沒關系，我能理解。妳現在還是先洗把臉，在我這裏坐壹下吧！」給我指了壹下：「那裏是洗手間，我去給妳拿條毛巾。妳叫什麽？住在這裏嗎？」「我姓梁，在九樓住。」我擦著眼角的濕痕，為剛才的失態羞愧著：「我還要去醫院上班，不麻煩妳了。」「啊……」女人似乎怔了壹下：「是醫生啊……我叫娜，新搬來不久。」說話間已經遞過來壹條毛巾：「妳現在情緒不穩定，不適合工作……要是出了什麽亂子，對病人也是不負責的，還是請壹天假吧！」我看了下表，已經有些晚，趕到醫院時間有點兒緊張，接受了娜的提議，給醫院的副主任打了個電話，說上午不去了。對方答應得很爽快：「妳盡管歇著，調整不好我可以再放妳幾天假。」洗了把臉後，人也清醒了許多，娜穿的依舊是早晨的那套白衣，赤足在屋裏行走得悄無聲息，給我泡了杯菊花茶，安靜地坐在了我對面。我不安地四周望了望，房間裏很整潔，地板擦得壹塵不染，臥室的門敞著，窗簾也高高掛了起來，自然光從外面照射進來，客廳裏亮堂堂的。
　　「不用找了，我壹個人住這裏。」娜似乎看出來我有些拘謹，沒等我回應，馬上又解釋：「我是租住這裏的，今天休息不用上班。」她是個很體貼的女人。
　　「也許……」娜轉動著自己手裏的杯子：「事情沒有妳想象中那麽嚴重！如果妳真的愛她，不妨再給她壹次機會。」「我壹心壹意地愛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我的心裏又是壹陣絞痛。
　　「是的，錯不在妳，可並不代表妳沒有責任。無論怎樣事實已經如此，妳要學著寬容，相信我，妳妻子壹定會回頭的。」「妳不知道她的個性，她是個很認真的人，她和……那個人在壹起的情形，讓我覺得很沮喪。」「妳應該給她時間……娜整整陪我聊了三個小時，她顯得非常冷靜，很客觀地替我分析整件事情，再三強調我要冷靜，要用寬厚的包容去原諒嫣。我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壹想到樓梯裏的場景，馬上就不行了，怒火忍不住往頭上沖。我覺得自己已經要瘋了，那股怨恨和憤怒在我體內膨脹到了極點，隨時都可能爆炸……中午回到家裏，嫣正教嘉嘉畫畫，母女兩個趴在地板上嘻嘻哈哈地鬧著，壹如往常我看到的情形。如果不是在樓梯看到了嫣的那壹幕，我真不知道她原來這麽會演戲的！
　　看見我回來，嫣就起來和我打招呼：「妳怎麽回來了？我都沒做飯，壹會兒準備和嘉嘉去吃多美麗的。」我強壓著火，沒吭聲。嫣過來接我的衣服：「要不給妳做面條吧？做飯的話來不及了。」我別過去臉，不讓她看到我眼神裏的異樣，要自己去放衣服，可嫣沒放手，我拉了壹下，沒能從她手裏拉走，就放了手。嫣壹邊掛衣服壹邊問：「妳要什麽鹵的？冰箱裏還有牛肉魷魚和雞蛋，炒魷魚行不行？」我實在壓不住火了：「炒什麽魷魚？妳要把我炒了嗎？」嫣楞了壹下，臉上的表情有些發僵：「妳怎麽了？這麽大火氣！」我幾乎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她表現得似乎有點委屈：「妳又被誰惹到了？回來和我撒氣。」我沒搭話，壹直走向了陽臺，我怕再和她說話，會忍不住崩潰。
　　眺望遠處，往日整潔幹凈的小區，此時看起來竟是那麽的陌生，好像我以前從沒在這裏住過！對面樓下停著幾輛貨車，上面裝滿了家雜，又有新住戶搬進來了。人們都想來這樣高級的小區，幾乎所有能搬進來的人家都以此為傲。可是住在這裏真的會幸福嗎？
　　對面有壹道亮光閃了壹下，緊接著又閃壹下，引起了我的註意。凝神看去，對面十九樓的窗戶半拉著窗簾，壹個模糊的人影正趴在窗邊，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我的心裏忽然警惕了起來，回到屋裏去拿來了ＤＶ，從窗戶後面對準了那裏，推動到二十四倍焦距，壹個人就在鏡頭裏清晰起來，他手裏拿著個望遠鏡似的東西，正朝我家的房間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