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險些失身

　　冬兒看了看我，說：“我這才意識到段祥龍是把我當做禮物送給那銀行的頭頭，把我灌醉後送到了給那銀行頭頭開的房間……我起來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又看到那銀行的頭頭也穿著衣服，我意識到那銀行頭頭也是喝得爛醉，壹進房間就倒了，什麽都沒來得及對我做……我急忙起身離開了那賓館……
　　“從此之後，我徹底看清了段祥龍的醜惡嘴臉，決心擺脫段祥龍的控制，我開始繼續找妳打聽妳的下落……期間段祥龍又來糾纏我，都被我避開或者婉拒……直到那天在天壹廣場再次遇到妳……”
　　我緊緊握住拳頭，壹時無語。
　　“在此事上，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錯誤，我為自己的幼稚和天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我們再次重逢後，我本想告訴妳這些，但是，我當時顧慮很多，壹來怕妳會生氣而嫌棄離開我，二來怕妳根本就不會相信我的話……還有，就是我壹直想自己去調查清楚找到段祥龍搞垮妳公司的證據……
　　“我知道妳對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壹直很疑慮，壹直很在意，這成了妳的壹塊心病。現在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我們到了這種樣子，段祥龍腳踩兩只船在李順和白老三之間左右逢源，妳又加入了李順的集團，我又到了白老三的手下做事，事情似乎越來越糾葛了。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我決定還是把我壹直想說的話說出來，不管妳信不信，我都要說出來。”說完，冬兒自顧摸起壹支煙，點著，吸了起來，神情很淡定。
　　“段祥龍……段祥龍……”我狠狠地念叨著，握緊拳頭砸在床上。
　　“我希望妳做事不要魯莽，也不要沖動……我知道妳的性格和脾氣，玩心眼，玩詭計，妳不是段祥龍的對手。”冬兒說。
　　“難道妳就是他的對手？妳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做了哪些事，妳成功了嗎？”我說。
　　“我……我承認自己當時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現在，未必。”冬兒的眼裏發出壹陣冷冷的光。
　　“妳以為妳現在就進步了多少？成熟了多少？”我說。
　　“人總是會長大成熟的，人總是學會吃壹塹長壹智的。”冬兒說。
　　“妳說妳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會不會相信？”我說。
　　“信不信是妳的事，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冬兒說。
　　“妳的意思是我必須要信，是不是？”我說。
　　“是的，妳還有別的選擇嗎？妳只能相信！”冬兒說。
　　“妳現在恨不恨段祥龍？”
　　“恨——我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冬兒說。
　　“那妳明知道他現在和白老三勾搭，妳為何還要和他發生來往？”我說。
　　冬兒沈默了半晌：“小克，有些話，我現在不能和妳說。”
　　“妳還另有隱情？”
　　“是的！”冬兒看著我，幹脆地說。
　　我看著冬兒倔強的神色，不由嘆了口氣，說：“冬兒，男人之間的事情，黑道上的事情，妳最好不要攪合，不要參與進去……這對妳有好處。”
　　“妳以為我想摻和，我只沒辦法！”冬兒說。
　　“妳不就是為了錢嗎？我就不明白，錢對妳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我說。
　　“很大的吸引力，愛錢，並不丟人！少給我講大道理，難道妳能離開錢嗎？”冬兒說。
　　我壹時無語了，半晌說：“假如海珠和我沒有分手，妳是不會和我說這些的吧？妳告訴我這些，是有妳的目的的吧？”
　　“隨妳怎麽想……我知道，妳，還有周圍的壹些人，都在恨我，都因為是我攪散了妳和海珠而恨我……特別是海珠和海峰。”冬兒說：“可是，這又怎麽了？我是正當防衛，當初海峰和海珠兄妹倆是怎麽算計我的？我只是將他們對付我的手段送回去了而已。”
　　“妳不要這麽以為他們，假如妳認為海珠和海峰真的是算計了妳，那麽，當初我和妳在天壹廣場見面，妳又作何解釋？難道當時不是海珠主動找到妳然後主動退出的嗎？”
　　“哼，那只不過是他們玩的壹個伎倆而已，當面做好人，背後下刀子。”冬兒冷笑壹聲。
　　“冬兒，妳的想法有些不可理喻。”我說。
　　“我的想法很好理喻，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冬兒說：“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容易被人哄騙欺騙的人，對我好的我知道，對我壞的我也有數……對我好的人，我會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對我壞的人，我會毫不客氣加倍還擊……屬於我的，只能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任何人都甭想染指，不然就會付出代價……我得不到的，誰也甭想得到……我不管是誰，不管是所謂的朋友還是敵人，壹概同樣對待之。”
　　我說：“屬於妳的誰也奪不去，不屬於妳的，妳枉費心機也得不到，這不是妳能掌控的，不是妳說的就算的……在我們的周圍，在我的朋友圈裏，沒人要刻意把妳當做敵人，大家都希望妳過得好……妳不要帶著敵視的目光看待大家。”
　　“誰是朋友誰是敵人我心裏明白，妳不用說這些！”冬兒說：“我可以這樣告訴妳，小克，屬於我的，雖然我目前可能得不到，但是，早晚終究還是我的……我有這個自信。”
　　我說：“妳自信過頭了……我可以相信妳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也願意相信，關於段祥龍，我會慢慢解決和他之間的問題，我會搞個水落石出……可是，關於其他的事情，事到如今，已經這樣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請妳理解尊重我的想法，即使是我之前誤解了妳，錯怪了妳，但是，現在，海珠是最大的受者，最無辜的受害者，我……”
　　“妳還不死心，妳還想著和她重歸於好，是不是？”冬兒打斷我的話，臉色發青：“小克，我勸妳死了這個心，別說海珠未必就會答應回到妳身邊，就是她答應，我還不答應……只要我不答應，她就別想，不光她，任何人都別想。”
　　“冬兒，妳很無理，妳很霸道！”我說。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經過了這麽多失敗和教訓，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這個道理我終於明白了，”冬兒說：“妳可以認為我無理霸道，我為什麽要這麽無理霸道，妳難道心裏不明白？”
　　我說：“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自己的路自己走，我不想被任何人左右和控制。”
　　“我沒有左右妳，也沒有控制妳，我想告訴妳，小克，最終有壹天，妳會明白我今天所說的話，最終會明白我所做的這壹切都是為了什麽。”冬兒說。
　　“妳所說的話，妳所做的壹切。”我重復了壹句，看著冬兒：“我不想明白妳是為了什麽，但是，現在，妳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知道不知道？妳傷害了無辜的人妳知道不知道？妳再這樣下去，妳會徹底毀了自己。”
　　“這也正是我想對妳說的，深陷泥潭的是妳，傷害無辜的也是妳，繼續下去，徹底毀了自己的也是妳！”冬兒冷笑壹聲，聲音有些悲涼地說：“行，我們都是如此，要毀滅大家壹起完蛋好了。”
　　冬兒的口氣讓我感到心驚。
　　這時，天色不知不覺亮了起來，新的壹天又開始了。
　　想到冬兒剛才說的那些和段祥龍的話，我心裏又痛又恨，痛的是冬兒的幼稚和無知，恨的是段祥龍的卑鄙和下作。其實，我知道，我已經不由自主信了冬兒的話。
　　不否認，冬兒說的那些話觸動了我的內心，不否認，我無法忘記自己的初戀。人生之中，最難以忘掉的就是初次的情懷。
　　但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壹步，我已經無法回頭，不管目前我將面對何種處境，我都必須要面對現實，我無法逃避。我無法判斷冬兒的那些話會對我今後產生多大的影響。
　　在我的心裏，影影綽綽覺得海珠似乎並沒有真正離去，似乎她還會回到我的身邊。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感覺，或許是壹直對海珠離去的真正原因感到無法理解和釋懷……
　　想到昨晚冬兒在白老三別墅的經歷，我心裏驚悚不已，後怕不已，我知道，冬兒繼續在白老三那邊幹下去，不用李順動手，白老三早晚會對她下毒手，她知道白老三的事情太多了，她深陷於白老三那邊的程度不亞於我在李順這邊。
　　我將煙頭摁死，起身下床：“天亮了……想必妳這壹夜也沒休息好……我去做早飯，吃了再走吧。”
　　冬兒站起來：“做飯是女人的事情，妳去洗臉刷牙，我去弄早飯。”
　　說完，不待我說什麽，冬兒已經轉身出了臥室，走到門口又停住轉身看著我：“謝謝妳留我在這裏吃早飯。”
　　接著冬兒去了廚房，接著，廚房裏響起做飯的聲音。
　　我呆呆站立了壹會兒，然後去了衛生間。
　　邊洗漱腦子裏邊繼續亂哄哄的，壹時理不出什麽頭緒。
　　洗漱完畢，冬兒已經做好了早飯。
　　“吃飯吧。”冬兒坐在餐桌旁，沖我說。
　　冬兒做的是炒年糕，年糕是海峰從寧州帶來的。
　　“這是妳最喜歡吃的家鄉飯……這是我們故鄉的飯。”冬兒悵惘地看著桌面，喃喃地說：“我們的故鄉在江南……江南，是我們的故鄉……這裏，是星海，星海終究不屬於我們，終究，我們的靈魂不在這裏……終究，我們是要魂歸故裏的。”
　　冬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傷感，我聽了心裏不由感到壹陣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