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癡狂

王壯現在已是今非昔比，壹身的名牌體恤和長褲，加上他已經長出來壹寸頭發，根根剛刷般挺立。冷眼乍壹看上去，就是個酷男。
“小萌，喝點什麽？”王壯伸手示意小萌坐下。
“我靠！是妳，王哥！”小萌並沒有像王壯想象的那樣對自己發飆或者謾罵什麽的。而是大大咧咧在他的對面坐下來，回頭打了個指響，對服務生說道：“小哥，給我來兩瓶冰科羅娜。熱死我了，今天空調開得不夠冷！”
王壯將面前的三五煙遞過去，這是在酒吧門前的煙攤買的，二十塊錢壹包的扁盒三五。小萌嫻熟地拿了壹支，湊過來頭臉讓王壯為她點了，她吐出的第壹口煙也是毫無懸念地噴在王壯的臉上。
“王哥，妳真狠啊，白大軍做鬼也饒不了妳吧？”小萌還是開口了。
王壯看著小萌，她上身只穿了壹件黑色小背心，露出來肚臍的那種，下面是壹條飛邊的牛仔短褲，短得不能再短，齊在腿根，王壯只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和腳上的壹雙在腳踝上綁帶的黑色細高跟的皮涼鞋。
“小萌，不是妳想象的那樣，白大軍是個殺人犯，他在兵營裏面殺人逃出來的，我不開槍，還會死好些人……”
“閉嘴！妳知道什麽？如果不是妳告密，警察和武警怎麽會知道他藏在哪裏？”服務生將兩瓶科羅娜啤酒送來，王壯付了錢，小萌打開壹瓶喝了半瓶下去，“他不是妳想的壞人！在部隊他受盡了那些當官的折磨，妳知道他們要他幹什麽嗎？就因為他不給當官的送錢，就被罰在太陽底下站壹天壹夜，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妳知道他為什麽在兵營殺人嗎，都是他媽為了我！”
小萌哭了，滿臉淚水，壹仰脖將剩下的半瓶科羅娜壹口灌了下去。“我去營地看他，被他們隊長看到，那個隊長就要我跟他睡覺！他們壹共三個隊長，把我拉進了軍官俱樂部的壹個單間裏面，把我全身扒光了按在沙發上幹，三個當官的，整整幹了我壹天壹夜！而白大軍這個時候被命令去站崗……”
小萌又打開第二瓶啤酒，王壯坐過來，伸手摟著她不斷抽泣的身子，他可以想象，那壹天壹夜對於這個嬌小的身軀將會是怎樣的侵害，那可是三名身強體壯的軍官啊！
“後來我回去了，結果這件事還是讓白大軍知道了，他就對我說，小萌，妳願意跟我亡命天涯嗎？我說只要妳不嫌棄我，妳去哪裏我都願意……後來白大軍來昌圖找我，他告訴說，他把糟蹋我的三個隊長都給打死了……”從小萌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王壯組建弄清楚事件的真相，他這才清楚，自己助紂為虐了。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王壯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小萌擡起頭，目光迷離，臉色淒慘。“王哥，我不怨妳，這都是我的命，妳走吧，呵呵，我就在這裏混了，活壹天就快活壹天，哪天我不想活了，就去找大軍了，真的，王哥，我把這些都跟妳說了，我跟誰都沒講，跟李欣都沒說，王哥，再給我買壹瓶酒吧，我身上沒錢了。”
王壯摟著她的肩膀說：“小萌，別喝了，跟哥回家去，這裏不適合妳……唔！”
小萌突然轉身伸雙臂將他的脖頸摟緊，火熱地吻他的唇。王壯大腦空白，手足無措，任憑自己被美女襲吻。
“好了！王哥我喜歡妳，妳把大軍打死了，我就拿妳當大軍好嘛？給我來壹瓶威士忌，我要喝夠勁的洋酒！”小萌大喊大叫起來，看上去人已經近乎癡狂。
王壯站起來，拉著小萌往外就走，小萌大聲叫道：“妳松開我！殺人犯！”
幾個內保過來了，賀強跟在後面。“呵呵，這不是王所嗎？怎麽了，小萌別跟王所鬧，壹邊玩去啊！”
小萌掙脫了王壯，壹轉眼就鉆進了跳舞的人群。賀強攔阻王壯道：“王所好久不見，後面包間坐坐如何？”
“好，但是必須要小萌陪我！”王壯說道。
“哈哈，看上那個小妮子了，好，沒問題，去把小妮子給王所送到九號包間去！”賀強對身邊的內保說道，幾個內保應聲離去。
“請吧，後面九號包間，絕對不會有人打擾！”賀強壹臉的壞笑道。
賀強送了壹瓶人頭馬Xo進來，王壯擺手叫所有人出去，只留下被內保強行架進來的小萌。小萌笑笑，也不哭鬧了，對賀強說：“強哥，欣欣姐今晚兒咋沒來？”
賀強有些尷尬道：“我哪裏知道，那啥，妳們哥倆喝酒，無限暢飲，酒管夠，酒管夠……”說著連忙退了出去。
王壯卻聽出來小萌的話裏有話，他轉身問小萌道：“妳剛才說什麽？李欣每天都到這裏來嗎？”
“哈哈，王哥喝酒吧，我敬妳，妳離開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兒，李欣，妳的馬子，早就跟強哥睡在壹個被窩啦，哈哈哈哈！真他媽沒勁！喝酒！”小萌倒了壹大杯Xo，壹口就灌了下去。
王壯有些大腦短路了，他壹把抓著小萌問道：“咋回事兒，妳跟哥好好說說！”
小萌板臉道：“王哥，妳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字叫做報應？報應，這都是報應！有些事兒，妳還是裝糊塗的好！有些事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妳都知道什麽？告訴我妳知道的！”王壯有些冒火了。
“哼！當我被大軍的上司奸汙後，他知道了，二話沒說就去打死了奸汙我的人，換作是妳，妳能嗎？妳能掏出手槍就去殺了妳的上司嗎？哈哈哈哈，妳不能，因為李欣，她根本就是不是妳的老婆，我什麽都知道，欣欣姐她非常痛苦，妳永遠都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麽，她在承受著什麽！妳他媽還算個男人嗎？妳他媽還算個爺們嗎！”
小萌說著王壯半懂不懂的渾話，看著她壹杯杯把褐色的液體灌進自己的嘴巴，看著她兩行淚水簌簌流淌，王壯有些恍惚了。
“小萌，妳是說……”王壯不敢相信小萌說的是真的，可是，小萌應該是不會說謊的，她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王壯卻再也問不出來了，小萌已經喝醉了，她開始唱歌，壹首接著壹首地唱。小萌唱歌很好聽，可是她唱的歌王壯幾乎都聽不懂，或者沒聽過。也許這就是代溝吧，王壯壹把推開小萌，搶過麥克風，點了壹首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歌……
“壹年過了壹年，啊壹生只為這壹天，讓血脈再相連，擦幹心中的血和淚痕，留住我們的、根……”
小萌在壹旁大笑不止，“大叔，妳的根吶！給我看看，哪裏才是妳的根，哈哈哈哈！”
最後，兩人都喝醉了，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酒吧。“小萌，回家裏去睡吧？”王壯指著昌河小區問道。
“呵呵，大叔，虧妳想得出，那個房子妳還敢住啊？妳不怕白大軍的鬼魂兒我還怕吶，大叔，走吧，我在後面租了個新房子，很小，但是我們兩個住還是睡得下的，妳要是嫌我臟，就算了！”
王壯連忙說：“小萌，所有人嫌妳，哥也不會嫌妳！走，就去妳那兒！”
小萌新租的房子就在酒吧的後街，路過滿倉電玩城和臺球廳，看到燈火輝煌，裏面生意很好。王壯皺下眉頭，拉著小萌說：“走，進去看看！”
小萌壹見風，酒勁有些往上湧，說：“我去洗手間，完事我在門口的冷飲攤兒等妳。”
王壯說：“別走遠，我就進去看壹眼。”
電玩城裏面都是些中學生樣的孩子，王壯對前面的電玩不感興趣，他直接來到後面的搏采間，裏面還是那三十臺機器，入口還是兩個內保把門。王壯咱在門口看看，說：“裏面的賭博機還在營業？”
把門的小子不認識他，斜眼說道：“妳幹啥的呀？”
“我啊，派出所的，昌河所的所長王壯，把妳們老板找來，快點！”王壯點了支煙，站在門口也不進去。
那人壹聽王壯說他是派出所的所長，嚇得趕進跑開了，不壹會兒，王壯看到田滿倉和韓勝走過來。田滿倉笑呵呵道：“王壯，妳咋這麽晚來了？”
“我剛在前面不見不散喝完酒，順道過來看看，這裏還在營業？還開賭博機？我說過的話妳們都忘了吧？”王壯不看田滿倉，而是看著韓勝說道，因為，這壹定是韓勝的主意。
韓勝笑笑說：“王所來，借壹步說話！”他帶著王壯走進辦公室，王壯大模大樣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王所，呵呵，妳還不知道吧，現在的昌河所，妳已經不是所長了，可是我還叫妳王所，因為，妳還是所長，只不過，不是這個昌河所的所長了，至於是哪裏的所長，明天，妳去上班，自然就明白了！”
王壯有些詫異道：“那妳告訴我，現在昌河所的所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