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如此練劍，妳承受不住

　　朔無極，天麟洲魔門淵海殿的創始者，當年號稱魔尊。
　　壹手創立了淵海殿如今早已名震九洲。
　　只可惜，這位大器晚成的魔尊，後來終究是沒能逃過壽元的門檻，未能登仙入道，坐化消失了。當年坐鎮淵海殿時，只手籠罩整個天麟洲的魔門，壹手遮天。
　　也是壹位當年的傳奇人物。
　　王牧沒聽說過，對魔門也不是很熟悉。
　　眼下聽到陸幽蓮說起，倒是覺得有幾分耳熟。
　　“朔無極……”
　　王牧沈吟，遊戲中縹緲絮的小弟裏面，好像就有叫做朔無極的。
　　在遊戲中很弱雞，屬於壹開始就被主角幹掉的那類炮灰……
　　額……
　　燕長老沒說話，只是看了王牧壹樣。
　　王牧立刻懂了，心領神會。
　　‘應該是縹緲絮整出來的……’
　　王牧對著燕長老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
　　陸幽蓮看著這兩人的微妙動作，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少知道了什麽事情……
　　“朔無極復生後……天麟洲魔門震蕩……”
　　陸幽蓮繼續匯報，“原本還是壹團散沙的天麟洲魔門，以及眾多妖修，紛紛被統和了起來，似形成了壹股不弱的力量，而且……”
　　陸幽蓮頓了頓。
　　“想要來我們劍宗？”王牧問道，“趁著燕長老未渡劫，想要再復刻上壹次的圍攻？”
　　“復刻？”陸幽蓮想了想，“那倒不是，他們的目標是位於西廬大地的八荒幽界。”
　　“八荒幽界？”王牧壹怔。
　　這是什麽地方？
　　燕長老聽了後，卻微微皺眉道：
　　“想要解開封印，禍亂九洲？”
　　“應該……是這樣的……”陸幽蓮壹臉凝重，“但我們也不確定，只是在西廬大地有弟子回報說，經常看見淵海殿的弟子活躍在此，也可能是假的……”
　　燕長老道：
　　“那地方有人鎮守，僅憑朔無極無法辦到，加上天麟洲的魔門也不行……”
　　“應該另有謀劃……”
　　陸幽蓮點頭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為了以防意外，還是打算聯合煌天洲諸多正道宗門，前往西廬大地……只是不知長老情況……”
　　燕長老沈默壹陣。
　　王牧聽懂了。
　　劍宗打算聯合煌天洲其余正道宗門去往西廬大地，防止意外。
　　但又怕給魔門偷了家。
　　若是之前，有燕長老壹人在劍宗，魔門也不敢亂來。
　　只是如今燕長老劍斬仙門，拒絕渡劫飛仙，必會受到天道規則的壓制，恐不復往昔實力……
　　王牧沈思壹陣。
　　就以自己這些日子與燕長老在幻境中練劍情況來看，她元神確實受損嚴重。
　　這點，小劍靈已經說了。
　　在幻境中，練不了多久就有些後繼無力。
　　至於她的肉身強度，王牧感覺應該還是很強的……
　　‘縹緲絮這大魔頭，壹出去果然是要搞得整個世界天翻地覆啊……’
　　‘附身在顧玉卿身上，還不好弄她……’
　　‘如今又復活了這什麽朔無極，她當年那些小弟，有些早就死了，有些如果活著的……以自己的實力很難對付……燕長老如今實力不復往昔，其余幾個也在閉關……’
　　‘仙人安綺秀……’
　　王牧感覺自己這金丹實力，恐怕也有點不夠看。
　　“我知道了。”燕長老淡聲道，“妳們去吧，我自有計較，他們不敢來此。”
　　聽到這話，陸幽蓮松了口氣，離開了雲海。
　　待陸幽蓮走後，王牧道：
　　“那個，妳實力還剩余幾成？”
　　燕長老不語。
　　“妳想想妳該如何修煉。”燕長老道，“不要管我。”
　　王牧道：
　　“那我去與其他人練劍了？”
　　燕長老轉身看了王牧壹眼，清冷的眸子，閃過壹道劍光。
　　“那我向燕長老請教壹下，我後續該如何修煉？”王牧見狀，只能問道。
　　“嗯。”燕長老微微點頭，劍光沈了下去，應了壹聲。
　　“妳的百煉體訣，山海煉體訣已經修至大成……”隨即，燕長老緩緩道，“身若烘爐，修的天地大道，這條路上，妳若是想要更進壹步，就須得鑄就更強大的體質……”
　　“後續的功法……想必有人已經告訴妳了……”
　　“只是，那般法門修行過於危險……妳最好是身邊有人看護，否則極易出事……”
　　燕長老說的，應該是從封神山岸邊，海牢中那位海魔王口中得知的神魔般若體。
　　修煉起來，需要入魔修佛，見性明心，修煉難度極高。
　　稍有不慎，海魔王就是下場。
　　“至於妳的金丹……”燕長老頓了頓，“妳主修劍道，當以此道為主，苦修太霄劍玄功即可。”
　　“其余的，無需過多在乎。”
　　“……”王牧。
　　話不能這麽說話，那混元素心劍，還和大陰陽合道圖有關系呢。
　　“但想要修成元嬰……妳的金丹還差土金二系，方可凝聚五行混元仙嬰……”燕長老低聲道，“此道……可與五行共生，與天地同行，凝嬰後……”
　　“壹日千裏。”
　　“……”王牧。
　　“可以極快的速度，跨越元嬰境，從而進入化神。”
　　“五行混元仙嬰？”王牧壹楞。
　　“嗯……”燕長老眼簾壹顫，“此等元神，周生陰陽，五行混元，可納萬法……無論修煉怎樣的大道，都可行。與諸般大道共生，劍道亦能容納……”
　　“我第壹次聽說。”王牧沈思。
　　“化嬰之法……屆時……我再告訴妳……”燕長老道。
　　“……為何不能現在說？”王牧道。
　　“不要問為何……”燕長老道，“等時機壹到，妳來雲海下，我自會告訴妳化嬰之法。”
　　說到這，燕長老頓了頓，“另外，不要聽信其他人的化嬰之法，都無此法與妳更為契合。”
　　王牧點頭。
　　“如今五行中，妳已經凝聚了，神焰，玄水，元木，還差金土二系。”
　　不知是不是與王牧練過劍。
　　燕長老對王牧體內的情況，了如指掌。
　　“黎洲境內，有壹方息土……”
　　“此乃天地異變後形成的萬母之源，蘊含大地之力……若能配合天祿觀的皇天後土訣，便能凝聚息土金丹。”
　　“西廬大地臨近的東陵海下，龍宮中，傳聞有壹方海底神礦，能挖出天地異變後形成的五光神金，取之修煉天機宗的牽機造物訣，凝聚五光金丹……”
　　“至此，方可成五行金丹。”
　　燕長老壹壹道來。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修士，對九洲各地各門勢力如數家珍，了解的十分通透。
　　王牧聽得頻頻點頭。
　　只可惜，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果然。
　　“想要與妳體內的金丹相互匹配，只有借助這些特殊神物，修煉成金丹，最後才能丹丹相融，孕育出五行混元仙嬰，直指仙道。”燕長老徐徐道來，“只是，我所說的這兩種神物，不易得來，須得費壹番功夫。”
　　“得看妳自己的造化。”
　　燕長老只是為王牧指了壹條路。
　　但真不可能將飯餵到王牧嘴裏面，事實上……嗯，也餵了壹道了。
　　劍道金丹，算是燕長老幫助自己凝聚的。
　　反正這枚金丹，是在與劍長老壹同練劍後，才完全凝成的。
　　其余的，還是得看自己。
　　當然了，王牧最好奇的，是怎麽孕育燕長老所說的仙嬰……
　　“依照我以體內的情況……”王牧想了想，“十個靈竅，都能凝聚金丹……五行金丹，劍道金丹，混元金丹加起來，也不過才七個。”
　　“剩余三個呢？”
　　燕長老沈默了。
　　“妳自行發揮……”燕長老道，“這終歸是妳自己的路，我只能幹涉壹些……不能完全幫妳。”
　　懂了。
　　她也不知道。
　　“那我現在就出發？”
　　王牧想了想，雖然還想在雲海下於燕長老多練幾日劍。
　　可惜，看縹緲絮這情況，她是壹點都不想安生了，自己不再變強，也不知後面會怎樣……
　　燕長老沒說話。
　　王牧忽然想起，自己答應小劍靈的，還得與小劍靈幫她重建房子……
　　自己若是就這麽走了，房子如何建？
　　嗯……
　　更何況，燕長老如今的情況，似也不太好……
　　“我說了，妳無需管我……”燕長老沈默幾秒，似知道王牧所想，“多想想自己即可……妳境界越高……許多事情……才會更順利。”
　　“否則……也不過只是杯水車薪。”
　　懂了。
　　自己現在與她練劍，好處更多在自己，她得到的幫助不多。
　　想要幫助小劍靈建房子，須得自己足夠強才行，否則……地基都打不牢。
　　燕長老性格使然，如此含蓄的表達，大概也只有安綺秀能與之壹拼了。
　　“所以……妳現在沒恢復多少？”王牧沈思。
　　從剛才握住燕長老的手，壹同與之釣魚時，王牧感覺燕長老的肉身還是挺強的。
　　雖然在幻境中，諸般細節，他了如指掌。
　　可實際摸起來，感覺還是有些出入……至少，他感覺自己是無法破掉燕長老的肉身防禦。
　　這種登仙級別大修士的肉身，哪怕是身隕了，都是極其可怕的至寶。
　　尤其是她還是劍修，肉身同樣很強。
　　就算沒渡過天劫，隕落了，以燕長老的肉身，哪怕是拿仙品法寶去轟個幾天幾月，都未必能有絲毫損傷。
　　燕長老不語。
　　“妳劍道金丹初凝……”過來壹陣，燕長老道，“須得再穩固壹陣，至於縹緲絮那邊，她暫時還翻不起任何風浪，壹縷殘魂想要復生，沒這麽簡單。”
　　“如今只是想要壹統魔門……九洲修仙界，新壹輩的登仙強者，也是有幾分實力的……她的謀劃，並不容易。”
　　這話匯總含義大概是，先別出去，穩固壹下劍道境界就行了。
　　說起來，太霄劍玄功自從破境後，自己還沒正兒八經修煉過，全靠……與燕長老在幻境練劍提升的境界。
　　嗯……短時間沒什麽。
　　長時間，恐怕容易出現問題。
　　王牧決定先沈下心再修煉壹陣，然後出去尋找燕長老所說的這些神物，然後孕育自己的元神仙嬰。
　　余後數月，王牧閉關潛心修煉太霄劍玄功的劍丹境。
　　同時以劍丹溫養碧血劍，將其溫養成本命法寶，等以後綻放絕世劍芒。
　　有趣的是，此劍有靈，溫養此劍時，也能感知青蒼劍的情況。
　　用行動點修煉的時光，於王牧來說時間過得很快，太霄劍玄共的劍丹境，由劍心於劍丹凝塑。
　　自己是什麽劍心，那麽就要順著劍心，修煉相應的劍訣，從而壯大劍心。
　　比如七情劍心，與情感有關，那自然修煉情意九劍訣是最好的。
　　並且……七情劍心諸般情感纏繞，想要劍丹修煉至圓滿，恐怕光是修煉情意九劍訣怕是不夠的，還得自身有強烈的情感變化，最終才能進至大成，孕育元神劍嬰。
　　劍宗修煉太霄劍玄功的劍修很多，但每壹位劍修走的路子大都不壹樣。
　　哪怕是修煉同樣的功法，最後的成就往往都相差極大。
　　比如大師兄姜太玄，他凝聚的劍心，乃是極其厲害的無我劍心，講究渾然忘我，太上劍道，壹劍出，萬法滅，唯獨需要心無外物，不能有絲毫雜念，否則劍心易碎，非根骨聰慧者不能修煉。
　　結果就是被顧玉卿破了劍心，道心蹦碎。
　　好在後來重塑了……
　　“七情金丹想要達成……這其中壹段感情，在怎麽也需要達到圓滿吧？”
　　王牧修煉月余後，對自己的劍道金丹若有所悟。
　　“有點難啊……話說與燕長老，算圓滿麽？”
　　王牧沈思，只是在幻境中練劍，應該不算吧？
　　如果能在現實中壹起練劍，應該……
　　幾月沈迷修煉，燕長老則在壹旁靜修釣魚，王牧不知燕長老如何恢復，不過看著她在壹旁靜修，倒是壹副美圖，百看不膩。
　　越看發現和幻境中的燕女俠還是有差別的……
　　相比起王牧的修煉，燕長老自身靜修更進入定了。
　　畢竟，千年的修行，這份沈靜的功底，非同凡響，無論是心性亦或是道心，都遠比王牧想象的要強得多。
　　直至三月後。
　　王牧太霄劍玄功到了四層，到了金丹中期，用行動點修煉的速度慢了幾許。
　　主要還是在穩固境界。
　　練劍突破太快，壹時間王牧都沒有完全掌控。
　　同理的還有其余幾大金丹。
　　尤其是元木金丹，以及長生功，從仙府出來後就遭遇燕長老渡劫這壹檔子事兒，都還沒細心感悟。
　　更別說七情真火經了。
　　這些高深的法訣，都非同尋常。
　　只是……
　　某天。
　　“妳太霄劍玄功已達四層，金丹步入中期……”
　　“功法雖是根本，但近幾月，妳未曾修煉劍訣……”
　　燕長老忽然道，“適時，也需要多練劍，功法與劍訣同時並行，才能使得基礎更為穩固。”
　　王牧壹楞，知道燕長老這是又要與他練劍了。
　　“妳劍道境界還略顯稚嫩……”燕長老背著王牧，續續說道，“妳若是想要修煉劍訣，便與我說，我雖在靜修……也會抽出時間指點壹二……”
　　王牧起身道：
　　“嗯，有些日子沒練了，確實有些生疏……那就請燕長老為我指點壹二……”
　　燕長老沈默不語。
　　忽的，周圍光景開始變化。
　　“等等！”王牧道，“那個，就在這裏練不行麽？”
　　燕長老不說話了。
　　王牧走了過去，輕輕嗅著那股略帶幾分淩厲的幽香，“我想試試。”
　　“……”燕長老。
　　“妳境界較低……不行。”燕長老微微搖頭，“如此練劍，妳承受不住。”
　　“……”王牧。
　　合著，看來還真只能在幻境中練劍了。
　　“沒別的辦法？”王牧問道。
　　燕長老這次沒回答。
　　王牧見狀，也不強求，看著背影的曲線，有些遺憾。
　　在幻境中練劍，屬於是靈魂般的享受，但細節那些都很清楚，總感覺少了幾分親自觸摸的真實感。
　　過了壹陣……
　　壹道清冷而細微的聲音，才幽幽響起：
　　“等……等……幫妳凝聚仙嬰……或可嘗試壹下……”
　　聞言，王牧眼睛壹亮……
　　原來如此！
　　數月後，王牧幫助小劍仙穩固了打好了新房子的地基。
　　在燕長老平靜淡然的目光中，王牧離開了劍宗，前往其他地域，尋找凝聚五行金丹的修煉之法……開始了新的修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