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賭石

　　“姓沐的，老娘和妳沒完！”
　　這是門那頭，董媛媛捂著滾燙的臉，幾乎低吼出來的聲音，可惜沐遊聽不到。
　　看著重新裹好浴袍後離開的背影，沐遊嘀咕了壹聲，屁股也圓。
　　再看看被咬的手臂，沐遊苦笑：“連牙印都留得這麽圓，這叫什麽事兒。”
　　大石城是臨安市最大的壹家玉石交易所，每天都有身價數百萬上千萬甚至上億的人來此豪賭。
　　玉石交易中最賺錢的，最誘惑人的，但也是風險最大的非賭石莫屬。珠寶界有壹句行話，賭石如賭命。賭贏了，十倍百倍地賺，壹夜之間成富翁；賭垮了，壹切都輸盡賠光。與賭石交易相比，股票、地產等冒險交易均屬溫情而相形見絀。
　　壹樓是各種玉石成品展廳，五花八門，琳瑯滿目。每壹件的價格都足以讓沐遊咂舌，尤其是展廳最中央的壹塊玉王，上噸重量的岫巖玉，讓人嘖嘖稱奇。至於價格，看到那麽多的零，沐遊便沒心思去數了。
　　三樓是這個交易所之中最引人也最賺錢的賭石廳，壹排排的石床上面躺著壹塊塊未經加工的翡翠原石。整體都被皮殼包著，未切開，也未開窗口的翡翠毛料就稱為“賭石”，或稱“賭貨”。
　　很多人都以為賭石是壹件事情，其實是壹個物品，不過區別不大，最終意思壹樣。
　　每壹塊翡翠原石的邊上都放置著壹塊木板，上面有其名稱，產地，以及最重要的價格。
　　三樓的石床總共百十張，每壹張上面幾乎都躺了十來塊的翡翠原石。沐遊站在了其中四張石床的最中間，估算了壹下是都在十米範圍以內，便暗暗開啟了天眼系統。如今沐遊的精神強度使得天眼系統的覆蓋範圍大致在十平方米左右。近四十塊翡翠原石，居然只有三塊能夠出翡翠的，而且大小厚度都不是上乘的。
　　粗略估算了壹下，每壹塊翡翠原石的價格在二十萬左右，四十塊便是八百萬，三塊能出翡翠的能賣多少錢沐遊不知道，但最起碼是知道了這賭石的風險大的離譜。
　　壹下子買三塊沐遊倒是買的起，但如果壹下子三塊全部都開出翡翠的話，怕會引起很多人的註意。太囂張的事情，咱不能做不是，得低調。所以沐遊決定先賭兩塊，其中壹塊是精心挑選過的，另外壹塊就從別的石床上隨意撿壹塊，雖然心痛浪費，但還是得咬牙。
　　“小夥子，這塊原石出翡翠的幾率很低，我勸妳還是別賭了！”
　　沐遊正要伸手拿那塊自己挑選出來的原石，卻被邊上壹個大約五十來歲，身材矮小又精瘦的人給攔了下來。
　　“怎麽說？”沐遊好奇的看向這人。
　　“這塊原料風化皮太淺，加上原石石皮的顏色混雜的不夠均勻，說明裏面的碳石化合反應不是太激烈，這些都表明了這塊原石很難能出翡翠。我見妳年紀輕輕，也不像富貴出身，賺錢不容易，所以才出言勸妳。當然，最終選擇權，還看妳自己。”
　　葉勝儒見不遠處聽到自己話的櫃員不悅看向自己，還是忍住了絕然的話。
　　“神仙難斷存玉，大師往往失手。賭石經驗固然重要，運氣才是王道，我還是相信自己直覺沒錯的。不過，還是得謝謝大叔好心提醒。”沐遊笑著說道，同時叫邊上的櫃員刷卡拿貨。
　　“哎，年輕人啊！”
　　葉勝儒搖頭嘆了口氣，然後指著壹塊自己看好的原石讓櫃員拿出來，之後，轉頭對沐遊說道：“我剛好也選了壹塊，不如我們壹起切，看看是經驗重要還是運氣重要，怎麽樣？”
　　這小老頭倒是執拗，沐遊笑了笑。
　　葉勝儒選的那塊原石沐遊之前用天眼系統看過，絕對是出不了翡翠的，沐遊說道：“大叔，我勸妳還是不要賭這塊。”
　　“怎麽說？”葉勝儒沒有想到這年輕人居然反倒勸起了自己。
　　“我敢說這塊原石壹刀綠，妳信不信？”
　　壹刀綠的意思是在切第壹刀時見了綠，但切第二刀時綠就沒有了，有其表無其內。出不了翡翠，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葉勝儒搖頭直笑：“我老葉在這賭石行當中也算是有些名氣的人了，壹塊原石壹定是不是能切出翡翠這個不敢說，但壹塊原石絕對不出翡翠的話，我還是敢講的！我這塊有可能出，妳那塊絕對出不了！”
　　什麽出不出，不出出的，沐遊差點沒被繞暈，便也不去說那麽多，咧了咧嘴：“那妳就開吧。”
　　有了葉勝儒的出現，沐遊已經沒機會低調的去選第二塊原石了。兩人同時去了切石區，葉勝儒先切。
　　切石區不少人都認得葉勝儒，大名鼎鼎靈粹軒的大掌櫃，生平嗜玉，長相又極有特點，幾乎見壹眼忘不了的人。
　　第壹刀下去，果然見綠。
　　見綠是壹件大好事，要放在往常，葉勝儒會很高興，但想起沐遊的話，卻是皺了壹下眉頭。
　　“老葉，見綠了。怎麽，舍不得切啊？要不四十萬勻給我？”人群中壹個高大的胖子笑著大聲說道。
　　沐遊真想葉勝儒答應了，可惜回應的是第二刀。
　　嗞。
　　切下去，綠沒了。
　　葉勝儒傻在了那裏，不是因為心痛錢，而是因為那年輕人的話猶如詛咒壹般的縈繞在耳邊。
　　壹刀綠，真的是壹刀綠。
　　這年輕人會算，還是湊巧！？
　　“草蛋！居然是壹刀綠，老葉什麽時候妳的眼力變這麽差勁了，幸虧沒勻給我，否則非讓大家笑掉大牙不可！”
　　那胖子幸災樂禍大笑說道。
　　葉勝儒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沐遊：“我的沒出，該妳切了。”
　　神色期待，葉勝儒很想知道，這年輕人真是蒙對了，還是扮豬吃老虎，是壹個真正的高手。
　　沐遊的那塊原石，第壹刀下去，沒有看頭，第二刀下去，見綠，第三刀，看到了硬玉也便是翡翠！
　　冰儒種翡翠，綠色，油青地，微透明、間雜半透明的祖母綠色細脈和斑點翠，水頭不錯，這是壹塊絕對夠得上商品級的翡翠，雖然不是特級卻也很不錯了。厚度有12mm，重61g，價值絕對上百萬。
　　等翡翠全取出來，葉勝儒還依舊沈浸在自己的驚訝之中，不是因為這翡翠有多貴，而是沐遊這人有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