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戰前插曲

　　如李靖所料，劉李聯軍果然選擇了在太原城南面的洞渦河建立防禦陣地，兩軍主力營地都建在了洞渦河北岸，大修鹿角拒馬工事嚴密設防，並針對隋軍火炮威脅建立壘墻工事，又在太原正東面的榆次城內駐紮了壹支兵馬，以城池為依托建立防禦陣地，防範隋軍搶占洞渦河上遊。準備著先憑借有利地形立足於守，然後再利用劉武周軍隊中騎兵數量眾多的優勢，伺機騷擾隋軍糧道。
　　劉李聯軍的算盤打得雖好，然而很可惜，他們的戰術打算全都在陳喪良和李靖的預料之中，並且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在祁縣與前軍會師後，陳喪良和李靖布置了壹個前後左右並重的進兵策略，由李靖率領程咬金、薛仁果等猛將居前開路，陳喪良自領尉遲敬德、羅士信、闞稜、丘行恭和王伏寶等壹大堆猛人及報國軍坐鎮中軍，屈突通領劉十善和丘師利等將居後護衛糧道，汾水西岸的左翼交給李家克星劉黑闥，秦瓊率步騎七千居右翼，兼領機動任務，陳喪良的王牌嫡系報國軍也隨時可以從中軍拉出來做機動預備隊，把精兵猛將眾多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擺出了壹副我就是仗著精銳多欺負妳們的囂張架勢。
　　通過各種渠道探到隋軍的兵力布置情況，已經兵微將寡的李家兄弟除了大罵陳喪良奸詐謹慎外，再沒有半點應對之策，還沒有吃過苦頭的劉武周和宋金剛卻覺得機會來臨，主動找到同在城外立營的李家兄弟說道：“二位賢弟，陳應良奸賊將軍隊分散使用，兼顧前後兩翼，自形削弱兵力，彼此還距離比較遙遠，正是我們將他麾下諸軍各個擊破的大好機會，不如我們集中機動兵力，把他相對比較薄弱的兩翼軍隊擊敗，挫折他的銳氣如何？”
　　苦笑著互相對視了壹眼，這才由李二說道：“二位兄長，妳們的提議確實不錯，相對前中後軍而言，陳賊左右兩翼的兵力確實比較薄弱也不錯，但是秦瓊和劉黑闥這兩員賊將都不好惹啊。秦瓊在戰場上的成名時間還在陳應良奸賊之前就算了，那劉黑闥匹夫更是勇謀兼備，用兵有方，投靠陳應良奸賊還不到兩年時間就得以獨自統率河東偏師，位居王行本與霍世舉等前朝老將之上，還讓陳賊麾下的其他文武官員無話可說，這樣的人，想靠局部兵力優勢把他打敗殲滅，只會是比登天還難。”
　　“陳應良奸賊麾下的大將能有如此之多？”劉武周和宋金剛都是將信將疑，稍微商量了壹下，劉武周又說道：“二位賢弟，要不這樣，由我軍先出動壹支騎兵，迂回去攻陳賊大軍右翼，妳們負責接應如何？我們這麽做壹是想試探了解壹下陳賊軍隊的具體情況，二是聽說那個秦瓊匹夫在臨汾戰場在幾次被竇建德打敗，挫過銳氣，我們打他也比較有把握壹些。”
　　“秦瓊在臨汾吃敗仗是因為碰上了王伏寶，那王伏寶匹夫乃是……。”
　　李建成勸說的話被李二打斷，李二搶著說道：“兄長，既然妳們決意出兵交戰，那我們也不勉強，妳們放心去與賊軍交戰，小弟我親自率領壹支軍隊在背後接應妳們。”
　　劉武周和宋金剛壹聽大喜，匆匆商議了出兵時間和進兵路線後便告辭離去，然後李建成又問起李二為何贊同出兵時，李二答道：“讓他們吃點虧也好，免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強要率領主力越過洞渦河交戰，那時候我們才叫難辦。早點讓他們得些教訓，他們也就不敢冒這個險了。”
　　李建成聽了恍然大悟，叫好之余也不再猶豫，馬上就讓李二率領三千步兵東進榆次，劉武周那邊也派出了大將尋相率領三千定楊軍騎兵出營，與李二攜手同到榆次渡過洞渦河，然後尋相率領騎兵先行出擊，李二則率領步兵緩緩而進，隨時準備掩護尋相退過洞渦河，或者是隨時準備急行上前幫助突襲取勝的尋相擴大戰果——雖然李二很清楚絕沒有這個可能。
　　也確實沒有這個可能，斥候哨馬把定楊騎兵迂回來襲的消息報告到了秦瓊的面前後，秦瓊不但沒有半點的緊張害怕，相反還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得意笑道：“這就是兵力少的好處，這個開門紅歸我們了！”
　　大笑著，秦瓊迅速排兵布陣，命令四千步兵列陣而戰，又自領三千騎兵居後，準備著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定楊軍壹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誰曾想秦瓊才剛看到定楊軍騎兵馬蹄帶起的塵煙時，數裏外的中軍那邊卻搶先奔來數騎，手持陳喪良的令箭向秦瓊傳令道：“秦將軍，唐王殿下有令，此戰許敗不許勝，為了全局，妳的軍隊必須詐敗並向中軍靠攏！”
　　“怎麽這苦差事又輪到了我的頭上？”秦瓊壹聽叫苦，可是又無可奈何，只能是立即率領騎兵搶先出擊，同時命令步兵做好詐敗向中軍撤退的準備。
　　於是乎，就這樣，尋相率領的定楊騎兵理所當然的取得了壹個開門紅了，秦瓊率領騎兵與定楊騎兵只是稍做接觸，馬上就佯做不敵向中軍撤退，隋軍步兵也撒開雙腿大步逃向西面的中軍方向，定楊騎兵仰仗速度優勢追上隋軍步兵，取得不少斬獲，陳喪良那邊則立即派遣闞稜率軍東進接應，以強弓硬弩射住定楊騎兵，掩護秦瓊軍逃回中軍，定楊軍兵少沒敢直接殺向隋軍騎兵，迂回了試圖攻擊闞稜的兩翼和背後，闞稜則按照陳喪良的要求布置方圓陣刻意示弱，定楊騎兵圍著闞稜的烏龜陣轉了十幾圈也找不到機會突入陣中，無奈下只能是稍微後撤，拉開距離等待李二率領的步兵接應。
　　前方戰報送到了李二的面前，李二當然是叫苦不叠，大罵陳喪良奸詐無恥，故意詐敗，既不給定楊軍了解隋軍虛實的機會，還順便兼有誘敵作用，壹舉兩得如意算盤打得簡直是啪啪響。可是事前有過約定，李二這會又絕對不敢對定楊軍言而無信，也只能是壹邊率軍急行前來增援尋相，壹邊暗暗祈禱陳喪良別再派人盯著他不放。
　　李二的運氣確實相當不錯，因為隋軍斥候還沒有來得及探到定楊騎兵的背後是誰率軍接應，只是想示弱誘敵的陳喪良又不願士卒死傷過多，便又讓闞稜率軍撤回，中軍主力停止前進列陣準備迎戰，拿人數恐嚇賴在不遠處不走的定楊騎兵。尋相也果然中計，看到隋軍已然嚴陣戒備，李二就算率軍趕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便選擇了見好就收，領著騎兵向來路趕回，李二也這才逃過壹次大難——以陳喪良對李二的嫉恨，如果發現是李二率軍前來接應，肯定是寧可放棄誘敵計劃也要抓住機會幹掉李二！
　　站後，又壹次被迫吃了敗仗的秦瓊自然少不得跑到陳喪良的面前抱怨叫苦，含沙射影的質問陳喪良是否故意壹再讓他出醜？陳喪良則笑著說道：“叔寶莫怪，這次我還真不是故意的，原本我壹直認為，劉李賊軍的首先下手對象應該是我們的前軍，還準備讓叔父背這個黑鍋吃這個敗仗，那曾想妳的魅力這麽大，賊軍竟然會迂回先來打妳，所以只好讓妳再詐敗壹次了。不過妳放心，最後壹次，以後再有這樣的倒黴事，我絕不會再派妳頭上。”
　　“真的？”秦瓊將信將疑，又問道：“如果賊軍又來攻打我的右翼怎麽辦？”
　　“不會了。”陳喪良搖頭，向前方努嘴說道：“我軍前鋒距離洞渦河已經只有三十裏，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立營而守，屆時我們以偃月陣背河立營，賊軍沒機會再攻打妳。接下來就算有什麽誘敵任務，我也不會再讓妳去受委屈。”
　　秦瓊聞言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旁邊的羅士信和郭峰等損友卻當著他的面就求神拜佛，祈求神靈保佑，讓定楊軍再來攻打壹次隋軍右翼，讓自己可以再看壹次秦瓊被迫吃敗仗的狼狽模樣，秦瓊聽了大怒，與眾損友打鬧嬉戲了壹通不提。
　　秦瓊在陳喪良面前與壹幹損友打鬧嬉戲，李二卻是在定楊軍大將尋相面前有苦難言，有心想指出隋軍今日戰敗不過是陳喪良的誘敵奸計，卻又必須得顧慮友軍的面子，只能是拐彎抹角的提醒尋相註意戰場細節，用心分辨隋軍敗陣是真是假。好在定楊大將尋相也是壹個性格冷靜的人，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李二增援來遲，也多少有些懷疑隋軍根本沒用全力，點點頭就抹過了此事。
　　當然，尋相本人冷靜並不代表他麾下的定楊軍士卒也這麽理智，對於遲遲得不到步兵增援壹事，尋相麾下的定楊軍騎兵自然是大部分都表示了嚴重不滿，在太原軍士卒面前除了趾高氣昂外，當然也少不得說上幾句怪話譏諷嘲笑，太原軍士卒聽了當然也心裏極不痛快，兩軍之間也開始出現壹些細微的裂痕矛盾——這是人之常情，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半點都不奇怪。
　　是日傍晚，隋軍主力還算順利的抵達洞渦河戰場，與李靖率領的隋軍前鋒會師壹處，然後又在洞渦河南岸五裏處立下營寨，背靠汾水立下防禦力十分強大的偃月營。再也找不到出手機會的尋相與李二也沒再浪費力氣，立即率軍渡過洞渦河，各自回營向李建成和劉武周報告交戰情況。
　　和李二壹樣，得知隋軍故意詐敗死活不肯暴露真正實力的情況後，李建成也是叫苦不叠埋怨好友太過狡詐，然後李建成不敢怠慢，只能是趕緊領了李二過營拜訪劉武周，向劉武周解釋原因，以免劉武周輕敵冒進，給了陳喪良最期盼的速戰速決機會。
　　還好，劉武周也算是壹個好說話的人，聽了李家兄弟的解釋後不但沒有質疑反駁，還哈哈大笑說道：“二位賢弟放心，為兄好歹也是靠打仗吃飯的人，陳賊軍隊是真敗假敗這點，那能分辨不出來？其實尋兄弟向我介紹了戰場情況後，我馬上就明白陳賊是欺我軍從來沒有和他交過手，不想暴露實力還故意示弱誘敵，想引誘我軍放棄有利地形主動過河決戰，我那能讓他如願以償了？”
　　見劉武周神情爽朗不似作偽，李建成和李二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趕緊壹起恭維劉武周明察秋毫，明鑒萬裏，不曾想李二的未婚妻劉小眸卻突然從帳後鉆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就算是陳賊詐敗吧，可是有人明知道陳賊詐敗卻還是不敢進兵，白白錯過了乘機擴大戰果的機會，這膽子未免太小了吧？”
　　李二神情萬分尷尬，劉武周也開口呵斥妹妹不可胡亂說話，劉小眸卻小臉壹板，兇狠說道：“我是胡說八道嗎？尋大哥麾下的騎兵都說了，他們如果有步兵掩護，至少能殺敵上千，可就是因為步兵援軍不敢走得太快，給了陳賊軍隊逃命的機會！還有，有人不是說陳賊肯定會有使者來挑撥離間嗎？怎麽現在陳賊已經到了，天色也已經全黑了，還沒看到半個陳賊使者？！”
　　劉小眸最後是被劉武周給趕出大帳的，然後劉武周頗有些歉意對李二說道：“賢弟莫怪，我這妹妹是被我給慣壞的，我是疼她小舍不得打罵，結果就把她養成了這脾氣，等她過門後，妳可要多管教管教她。”
　　“兄長言過了，小弟不敢當。”李二苦笑著謙虛，又頗為疑惑的看看南面，暗道：“陳賊怎麽還沒把使者派來？難道他這次真的改了性子，不想用他最喜歡也最拿手的離間計了？”
　　陳喪良這次還真改了壞習慣，不但再沒有壹上來就先玩什麽離間計反間計，次日上午，隋軍主力全力加固營地的同時，陳喪良還和李靖、袁天罡、尉遲敬德等人領了壹支騎兵出營，先行來到洞渦河查看地形，無比難得的如何攻堅破敵，如何堂堂正正的打敗對面敵人。
　　做為汾水的第二大支流，洞渦河在這個時代的水量還是相當大，即便沒有到汛期，河面寬度也幾乎接近三丈，甚是難以逾越渡過。劉李聯軍也是憑此地利東西安營，太原軍主力約兩萬六千余人立營西面，西距汾水三裏立寨，南距洞渦河約三裏；定楊軍則是立營在太原軍營地東面約五裏處，也同樣很小心的遠離河岸三裏，讓射程僅有兩裏半的隋軍火炮找不到直接轟擊定楊軍營地的機會。
　　河上的堅固木橋自然是早已被劉李聯軍拆毀，取而代之的六道隨時都可以破壞的浮橋，浮橋盡頭建有土壘工事保護守橋士兵，隋軍壹旦發起進攻，守橋士兵隨時都可以砍斷繩索毀壞浮橋。除此之外，劉李聯軍還在水流平緩的河段淺灘上建立了大量的拒馬鹿角，鹿角之後又建有羊馬墻，掩護守軍放箭射殺對岸來敵，同時陳喪良和李靖等人還發現劉李聯軍故意把羊馬墻修得很厚，很明顯是為了提防隋軍火炮轟擊。
　　仔細觀察了壹番敵人的防禦工事，陳喪良的心裏大概有了底，便向李靖問道：“叔父，賊軍的沿河布防雖然汲取了壹些教訓，但基本上還是老壹套，我覺得不難突破，妳怎麽看？”
　　“確實不難突破。”李靖點頭，說道：“有火炮利器在手，象鹿角拒馬和柵欄這樣的木材工事在我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我軍正面突破洞渦河毫無難度。但也有壹個難點，就是劉武周和李家兄弟互相助防和互相救援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就算強渡得手，損失也小不到那裏。”
　　“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陳喪良贊同，說道：“正面打敗敵人我們有把握，但無法把兵力立即投入洞渦河北岸戰場，我們的軍力再強也有可能被敵人逐口逐口吃掉。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兩個辦法，壹是同時攻打劉李聯軍兩座營地，二是把敵人誘過河來交戰。”
　　“同時攻打敵人兩座營地，我軍的軍力雖然也還夠，但殿下肯定不喜歡這個戰術吧？”李靖笑著問道：“殿下還是想誘敵過河對不對？昨天讓秦叔寶又故意吃了壹次敗仗，我們是否還要設法再敗下去？”
　　“詐敗計恐怕不會起作用了，秦瓊前段時間才在嶽陽用這招陰過曹旦，李家兄弟不會不汲取教訓。”陳喪良笑笑，說道：“我昨天讓秦瓊詐敗，主要目的還是不想暴露實力，不想讓定楊軍太早掌握我們的實力，這樣才可以保住誘敵過河的希望。不然的話，那我們就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殿下用什麽計謀誘敵過河，心中可有打算？”李靖微笑著追問道。
　　“別急，我正在琢磨。”陳喪良笑著說道：“只要劉武周賊軍還摸不清楚我們的真正實力，我們想誘他過河就大有希望，只是得容我仔細想想……，咦，好象我們的機會來了，劉武周賊軍那邊有動靜。”
　　李靖和袁天罡等人趕緊把目光轉向東面的定楊軍營地，見定楊軍那邊果然已經打開了營門，還有壹隊旗甲鮮明的定楊軍騎士正在出營向這邊趕來，為首壹人金盔金甲騎神駿黑馬，陳喪良和李靖料定必是劉武周本人，便壹起迎了上去。結果也不出所料，定楊軍中果然有壹人身穿獵裝搶先飛馬到了洞渦河邊，沖著陳喪良等人用清脆的女子聲音大喊道：“聽說是陳應良親自來了，我兄長要和妳答話，陳應良，妳有沒有這個膽量？”
　　“怎麽是女的？”
　　還不知道某人已經來到太原的陳喪良聽到了女子聲音，當然不免楞了壹楞，好在陳喪良身邊有壹位老司機表叔，聽到了聲音再近了細看模樣，李靖不由微微壹笑，也是大聲叫道：“小眸侄女，三年多不見，別來可好？”
　　“咦？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劉小眸也楞了楞，仔細看清楚李靖的模樣後，劉小眸又不由驚喜叫道：“李叔父，怎麽是妳？妳怎麽會在陳應良奸賊的軍隊裏？”
　　“小眸，妳壹個女孩子，別學男人罵人行不行？”李靖大聲訓斥了劉小眸壹句，又說道：“唐王殿下和我是親戚，我當然在他軍中，怎麽？妳不知道這件事？”
　　“妳和陳應良奸賊是親戚？”劉小眸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忙說道：“什麽親戚？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李尚書是我表叔，也是這世上與我血緣關系最近的親人，小眸賢妹，竟然妳也叫我表叔，那我也叫妳賢妹，可好？”
　　有人開口接過了話頭，劉小眸仔細再看間，卻見出現在她面前的，竟是壹名白馬白袍的銀甲男子，容貌年紀都和她的未婚夫李二有得壹拼，都是壹看就覺得讓人靠不住的小白臉，但笑容卻比李二親切溫和得多。再結合那小白臉的話語，劉小眸不由驚訝問道：“妳就是陳應良奸賊？”
　　“正是。”陳喪良點頭，又板著臉說道：“賢妹，難道妳沒聽到妳李叔父對妳的訓斥？妳壹個女孩子，要懂點禮貌，現在妳如果願意，可以叫我壹聲陳兄，不願意也可以叫我唐王殿下，學著那些鄉野匹夫動輒口出粗言，象什麽話？”
　　“妳算什麽東西，也敢教訓我？”
　　劉小眸壹蹦三尺高了，張牙舞爪似乎想和陳喪良理論，陳喪良卻懶得再去理會她，只是在心裏暗贊了壹句，“確實不錯，可惜了，好白菜真被豬給拱了。”
　　這時，劉武周也拍馬來到了洞渦河邊，向著李靖抱拳拱手，大聲笑道：“李叔父，三年多不見，別來可好？李叔父身邊那位穿白袍的，妳應該就是唐王殿下了吧？不錯，和傳說中壹樣俊俏文雅，怎麽樣？唐王殿下，妳沒有想到吧？妳拒絕把雁門郡封給我，我會帶著軍隊來報答妳？”
　　“武周兄，念在妳對本王表叔有禮貌的份上，本王看表叔的面子，叫妳壹聲武周兄。”陳喪良冷笑，大聲說道：“但是武周兄妳弄錯了壹點，妳出兵給李逆叛賊陪葬這件事，不但早已在本王的預料之中，本王還發自內心的希望妳這麽做！”
　　“殿下希望我出兵？”劉武周譏笑問道。
　　“不錯。”陳喪良點頭，還用馬鞭壹指劉武周，大聲說道：“因為妳出兵來給李氏逆賊陪葬，本王就省了出兵馬邑的麻煩，不用辛辛苦苦的北上征討，就在這太原城下就可以破妳！將妳和李氏逆賊壹網打盡！”
　　居官養氣，習慣了在幫兇走狗和不明真相的人民群眾面前耀武揚威，陳喪良這壹下還真有幾分氣魄。被陳喪良的氣勢所奪，骨子裏不過是土包子暴發戶的劉武周不由楞了壹楞，旁邊的劉小眸卻驚訝打量陳喪良，心中暗道：“這個繡花枕頭，好象比那個繡花枕頭霸氣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