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壹個女人到另壹個女人
北京的野花為誰開 by 周瑟瑟
2018-12-8 15:49
呆頭鵝喝醉了後還是蠻可愛的,他把辦《南湖》時如何吞占稿費,本該發五塊錢稿費的他只發兩塊,每期雜誌他都可以貪汙好幾百元的事揭密出來了。那時我們每個月都眼巴巴盼著父母大人寄錢來,而他不需要父母寄錢了,靠貪汙不僅可以隨心所欲給燕子買零食吃,還可以買最昂貴的避孕套。"妳們知道嗎?我和燕子89年用的是什麽避孕套?"燕子滿臉緋紅,搶著說:"老呆,別冒傻氣了,我向大家交待,那時他用的可是美國進口的自由女神牌避孕套。"他媽媽的,壹個小小的學生會主席就那麽**,自由女神牌,帶水果香味有羅紋的那種,50多塊錢壹盒,我和丁香玉直到93年才舍得買。
呆頭鵝吵著非要我給大家朗誦那首"淫詩",我借著酒興,又摸回記憶深處。
生活就是壹個
女人接著壹個
女人
哪怕妳是唐僧
也要有喜歡妳的妖精
記憶深處橫陳著青春的遺骸,激情早已是灰飛煙滅,愛欲情愁何處是,空悲喜,壹眨眼的功夫就人到中年,呆頭鵝舉著高腳玻璃酒杯,站在大夥中間大叫著:"我們都是唐僧,向所有喜歡我們的妖精幹杯!"
人到中年,才晃然頓悟,年少時的詩情畫意是多麽精僻,生活證明它確實是從壹個女人到另壹個女人,從壹張床到另壹張床。
我們這些在生活的酒杯中沈浮的男人,滿嘴胡言亂語,還向外噴著"黃槍",東倒西歪被各自的女人攙扶著向那個叫做家的地方走去。
有壹天夜裏,我在臥室裏壹邊脫丁香玉的睡衣,順手打開電視機,北京電視臺公共頻道正在播放專題新聞,只見壹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坐在臺上作報告,女士們、先生們、同誌們,今年咱們鎮的大蒜產量翻了兩番,出口到世界三十多個國家……喲!這不是呆頭鵝那牛逼哼哼的聲音嗎?是的,就是呆頭鵝!丁香玉說。
我和丁香玉壹邊**,壹邊聽完了呆頭鵝的報告。他好像是在搞什麽招商引資經貿洽談活動,從鏡頭裏我還看到臺下有壹車壹車的大蒜,旁邊坐著的就是金發碧眼的老外。
呆頭鵝在燕山腳下那個盛產大蒜的小鎮找到了從政的舞臺,他紅光滿面,意氣風發,作起報告來官腔十足,嘴皮子相當利索。
現在的鄉鎮領導貪汙腐化非常嚴重,中國的**首先是從最基層的政權開始的,像呆頭鵝這類領導,從大學開始就練習**的技巧。據說他在北京的東西南北四個角落都有了自己的別墅,在燕山腳下還修了專門的"炮樓"。中文系90級的小師弟外號叫"寡婦"的壹個家夥,畢業後分到北京晨報當記者,有壹次"寡婦"向我吹牛,說呆頭鵝請他去燕山腳下的"炮樓"玩,裏面的奢華不亞於廈門遠華的"紅樓","我的媽呀!尤其是裏面的小姐,決不比北京城裏五星級大飯店裏的小姐差,關鍵是……那都是呆頭鵝自己養的。"
我壹聽,這廝完了,絕對是中國記"張二江。如果哪天,呆頭鵝不是在電視上作報告,而是在電視上接受審判,或者綁赴刑場,我是不會驚訝的。到那時,我只能遠遠向他舉杯:"我們都是唐僧,向所有喜歡我們的妖精幹杯!"
燕子呀燕子,妳所愛的呆頭鵝,他可不是忠於妳的唐僧,他所喜歡的妖精太多,縱使妳是最好的、最癡情的妖精,他也不知道珍惜,是不是所有的**分子都是這樣沒心沒肺?這個問題別問我,我又不是呆頭鵝,但我聽說中國最高級別的**官員成克傑與他的情婦感情相當之深。呆頭鵝是不是和他的情婦感情也很深呢?什麽時候拜托"寡婦"老弟打探打探,我想燕子對這樣的問題應該有點興趣。
燕子像壹個真正的寡婦壹樣住在阜成門那套可能是呆頭鵝早就不要的房子裏,我不知這世界上還有誰對誰忠誠?誰會為誰守到底?愛情婚姻這類玩意兒是不是騙子們發明的把戲?
直到有壹天,我閑得無聊,加上春心萌動,忍不住摸到阜成門燕子那裏。燕子躺在床上郁郁寡歡,好像是生病了,咳起嗽來胸脯起伏如小山嶽,叫人頓生憐香惜玉之情。我俯身探向燕子,她突然壹把把我抱住,小嘴兒劇烈顫動,發出類似於嬰兒饑餓的哇哇大哭。我的媽呀,魯迅說得太對了,真的是不在沈默中死亡就在沈默中爆發,她傷心地痛罵:"老呆,妳這個王八蛋!混蛋!薄情狼!色狼!……唔唔唔……我*瞎了眼。"
咦!怎麽罵他是條色狼?我故意問:"他不可能是條色狼吧?"
我這壹問,把燕子壹下子激怒了,她把我抱得更緊了,哇哇哇哭得更加動聽,如果這個時候呆頭鵝回來,可能還以為是我打了他的老婆。"他就是壹條色狼,老胡,妳知道嗎?他在我入校的那天就盯上了我,從火車站回學校的接站車上,妳知道嗎?他就悄悄對我說他愛上了我,妳說這是怎麽回事呀?我壹個無知的女孩子,哪知道他壹介學生會官兒,居然在第二天晚上,把我騙到學生會的辦公室,給我看黃色畫報,全是那種港臺明星兒光著身子**的玩意兒,還有用嘴幹的那種,把我嚇傻了。老呆,他是個性暴力狂,是個性變態,是個可憐的壞小子,妳知道嗎?老胡,他騙我說,第壹次不會痛,只是像打壹針似的,但我聽別人說第壹次非常痛,果然非常痛,他像壹頭兒狼咬著我,我就那樣很慘很慘地被他在學生會的辦公桌上幹掉了,妳說他是不是強奸?我什麽都沒弄明白他就剝光了我的衣服,老胡,妳說這算不算強奸?他根本沒有征得我的同意,就進入了我的身體,這絕對是強奸,因為我記得當時我還反抗了,我說妳如果還這樣搞我就喊救命,但他越搞越來勁,還無恥地對我說,如果我喊,我們倆人都會被開除,事後我也不敢說,因為我怕被學校開除,*學校,怎麽會那樣?老呆就是那樣搞上我的,我恨他,我現在去告他強奸,還有沒有效?老胡,妳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妳是不是也是這樣強奸了丁香玉?妳們男人沒有壹個好東西……唔唔唔……我*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