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約會壞男人

　　意外的懷孕，使我措手不及，我決定去找方先生，我才21歲，還沒正式找對象，他居然瞞天過海，偷偷讓我懷了孕，簡直太自私、太卑劣了！我喜歡真誠坦蕩的男人，不喜歡小雞肚腸的作風，他不征求我的意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竟然和我玩”借腹生子“的把戲，把我的身體，當成他的”自留地”哼！我偏不讓妳得逞，看妳怎麽收場？
　　電話是海棠春足浴房打來的，當負責人王經理確認我就是東方浴場的來小靜時，驚喜地說：“真的是妳？太好了！妳能到海棠春來，我們求之不得啊！來小姐，方便的話，妳馬上來壹下，我們面談工作和待遇問題好嗎?”我想，可能他們看到了我填的應聘表格，看到我的名字和簡歷，才主動和我聯系的，沒想到，我壹個小小的按摩師，在這些大老板眼裏，還有點薄名，看來我的辛苦沒白吃，汗水沒白流。
　　懷孕的事，我想拖後壹段時間處理。我和吳芳離開醫院，來到海棠春足浴房。
　　走進經理室，只見裏面有三個男人，壹位是個子瘦高，壹位是負責應聘的那個男人，還有壹個很胖的男子，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那個胖子看到我們，笑嘻嘻地上來握手，說道：“來小姐，幸會幸會！敝人姓王，對來小姐久仰大名啊！
　　小徐應聘時沒認出妳，真是對不起！看到妳的資料，我們猜想是妳，就馬上和妳聯系了，務請來小姐到海棠春發展哦”我笑著說：“別這麽客氣，我壹個外來妹，承蒙各位大哥看得起，我是來找工作的，能有碗飯吃，我就很樂意了”出來混了兩年，我也會說壹些應酬話了。
　　王大哥指著那位瘦子，熱情介紹說：“這位是我們海棠春的老板陳總，來小姐，認識壹下”我對這位瘦瘦的陳總笑了壹下，說道：“陳總，請您多多關照”
　　我見過的老板少說有幾百個了，他們壹般挺胸凸肚的，沒想眼前的陳總瘦得像竹竿，倒是少見，不過，看上去很精明能幹。陳總淡淡的說：“來小姐，歡迎妳來我們海棠春工作！聽小徐說，妳在填好表後就離開了，遇到什麽事嗎？需要幫忙嗎?”第壹次見面，就表示對我的關心，說明他是有人情味的。我說：“沒什麽，壹點私事而已。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吳芳，也是按摩的壹把好手，她想和我壹起來海棠春”陳總說：“好啊，吳小姐願意來，我們十分歡迎”吳芳說：“謝謝陳總！我跟來姐是壹起的，到哪兒我們都在壹起”王大哥笑道：“好，那就說定了，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現在我們壹起吃晚飯”
　　老板請我們吃飯，這還是第壹次，說明他們對我和吳芳很重視。以前南潯時的孫老板或田經理，還有蘇州的高老板，他們對我雖好，但還是有等級之分的，在東方浴場時，所有的按摩師中，也就我和高老板走得近些，去他的辦公室多些，壹般的服務員是不和老板接觸的，更別說壹起吃飯了。我還沒到海棠春上班，就受到如此禮遇，不禁有點受寵若驚。我和吳芳也喝了點酒，大家談笑風生，氣氛很愉快。
　　徐經理介紹說：“我們雖然叫足浴房，其實是多種經營聯合體，桑拿、足浴、按摩，都準備做，等四樓裝修好了，我們還有住宿。剛開始，知名度和客源，是相當重要的，既要靠不斷積累，還要有優質的服務，才能留得住顧客。新開張，定價可以低點。服務員的形象和素質，也是壹個不容忽視的地方，我們初步確定了第壹批的服務員，包括來小姐和吳小姐，壹共二十名，明天就可以上崗培訓，暫時試營業，壹個星期後，剛好是8月18日，海棠春足浴房正式開張”陳總說：“不錯，就這麽安排。另外，請來小姐對我們新招的服務員，能適當指導壹下，讓她們盡快進入角色”我笑道：“沒問題，既然我到海棠春上班，那海棠春就是我的家，我們所有的姐妹，都是壹家人”陳總說：“來小姐，我很欣賞妳的敬業精神和團隊精神！年紀輕輕，真是難能可貴”我笑道：“我不懂什麽精神，只知道工作就應該努力，對大家都有好處”
　　王大哥說：“我們準備了兩種工資方式，壹種是月薪制，壹種是鐘點制。對於有工作經驗的，我們會采用月薪制，講好壹個月多少錢；對於新手，就采用鐘點制，每做壹個鐘點，給服務員提成10元。關於小費，按慣例五五分成。來小姐，不知妳有什麽要求和建議補充?”我說：“沒有意見，挺好的”王大哥說：“不知妳原來的薪水多少？我們保證不會比他們的低”我笑道：“我在那邊的工資是四千元，芳芳三千元。錢雖然是越多越好，但我們不是完全沖著錢來的，還有工作的環境、強度、休息日，也要考慮在內”陳總說：“雖然我們初次見面，但我相信來小姐的能力，給妳月薪四千五百元，這位吳小姐三千五百元，星期天休息，加班另付加班工資，怎麽樣？有要求請盡管提，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我和吳芳會意壹笑，說道：“很好，我們很滿意”
　　第二天，我們就去上班了。另外18名服務員，有5位是以前做過按摩的，還有13位完全是新手。關於常識方面的培訓，海棠春請來了專門的老師，我在她們的實際操作中，給予壹些指導。還沒正常營業，當天來捧場的，大多是三位老板的朋友，我也出了不少風頭，正所謂”行家壹伸手，便知有沒有”我只是做簡單的背部按摩，當場還有新來的服務員看著，王大哥和徐經理也在現場觀摩，我趁機露了壹手，吳芳的表現也不錯，博得了大家的掌聲。
　　別看我們輕描淡寫，在客人身上，壹會兒如行雲流水，壹會兒如和尚敲槌，壹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其實，按摩也要花費力氣，七八個下來，我身上就見汗了。
　　當天還接待幾個足部按摩，按、捏、推、拿、擼、刮，靈活運用了多種手法，經過我的手按摩的，無不交口稱贊，連稱舒服。按摩是手上功夫，光站在邊上看是沒用的，必須得上場實踐。新來的服務員，開始笨手笨腳地練習，她們對按摩工作，既有好奇，又有點不安。我曾經也和她們壹樣的心情，兩年來，我從新手變成了老手，也從清純走向了成熟。
　　拿人家的錢，就得為人家幹活，我的工資是海棠春最多的，付出的勞動，自然也不會輕松。這個海棠春足浴房，是他們三位老板合夥開的，壹共投資了三百多萬，陳總出的錢最多，占了百分之七十，王大哥占了百分之二十，那位徐經理，占了百分之十。商人投資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賺錢，他們為了盡快收回投資，在經營方面，實施了大膽的經營方法。名義上是足浴房，其實有點掩人耳目，裏面除了桑拿、足浴、按摩，馬上就有賓館服務。據徐經理介紹，為了審批方便，第四層只作為足浴房附帶的休息室，實際經營的是住宿業務。這壹切，都是為了實現”海棠春“娛樂服務壹站式的經營策略。商人大多這樣，只要能賺到更多的錢，有時會偏離文明經營的軌道？
　　海棠春正式營業後，生意還可以。夏天洗桑拿，有點像夏天吃火鍋，在別人看來不合時宜，但他們圖的就是這種”火拼“的刺激。我有將近三個月的身孕，有點妊娠反應，會突然感到惡心嘔吐，如果工作忙，我會感到腰酸背痛，有點吃不消。這邊是徐經理負責的，他對我很照顧，叫吳芳和另外幾名服務員，代替我接待壹下客人。真正會按摩的服務員沒幾個，那些新手只能胡亂給客人的腳按摩壹下，其它的按摩還不熟練，我們幾個老手就相對忙碌，所以，最近我沒空去找方先生。我想，胎兒在我的肚子裏，主動權應當在我手裏，如果我不同意，這個孩子是不可能出生的。對於方先生，我壹定要討個說法！
　　我是海棠春的按摩骨幹，也是徐經理的得力助手，對於很多事情的安排和處理，我的經驗和見解，總能讓徐經理心悅誠服。他向我透露，海棠春以後會向同行學習，增加壹些帶有情色意味的按摩項目，增強吸引力和利潤點。他問我：“妳還會哪些按摩呢?”我說：“會壹點，但不多”徐經理說：“有什麽推油、胸推、冰火、暴龍什麽的，妳都會嗎？妳要是會的話，以後就由妳當按摩的領班，負責相關的輔導工作”我實事求是的說：“我做過推油和胸推，那個冰火和暴龍，我個人不能接受，沒試過”冰火又稱”冰火九重天”服務員壹會兒含熱水，壹會兒含冰水，去戲弄男人，軟硬冷熱，要來回九次，簡直不是人幹的活。
　　暴龍，是用舌頭去鉆客人的肛門，那裏壹般也是敏感區，但感覺太骯臟了。
　　我雖是按摩師，但在我眼裏，冰火類似於虐待，暴龍有點兒變態，我是不會接受的。
　　這個星期天，我和吳芳休息。吳芳說：“找他去！找他問個清楚，看他怎麽向妳交待?”我說：“他要不承認，說他不知道，我該怎麽辦?”吳芳說：“他要是那樣說，妳就把胎兒打掉，向他索要壹筆營養費，因為這是他造的孽啊”
　　我心中有了數，就和吳芳先到了壹家飯店，然後打電話約方先生吃飯。我說：“我找到了新工作，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我想妳了，妳快來吧”方先生在電話裏得意地說：“是嗎？是想我了吧？要我好好表現吧?”我故意笑道：“是啊，新單位太忙了，妳也不來慰問慰問我，我夜夜失眠，妳知道嗎?”方先生答應馬上過來。吳芳捂嘴笑道：“靜姐，妳別去上班了，改行當演員吧，妳的演技不錯”
　　我笑道：“妳少幫我吹了，等會兒他來了，可得給我吶喊助威啊”
　　十幾分鐘後，方先生匆匆走了進來。三十幾歲的男人，紅光滿面，確實洋溢著成熟的魅力，比那些小男孩耐看多了。他走到我的身邊，親昵地摸了壹下我的頭，說道：“小靜，今天怎麽想起請客了？發財了嗎?”我平靜地說：“哪裏？
　　我們小女子，辛辛苦苦忙壹年，還不如妳壹天的收入高呢”方先生在我對面落座後，笑著說：“我怎麽感覺妳們兩位看我的眼神，有點虎視眈眈啊？不會是鴻門宴吧?”吳芳在壹邊說道：“妳今天錢帶了沒有？不管是什麽宴，反正是我們請客，妳買單”方先生笑道：“好啊，原來是想敲我竹杠啊?”吳芳說：“
　　方先生，話別說得這麽難聽呀，我們什麽時候敲過妳竹杠啊？妳是男人，又是大老板，做人不要太小氣嘛”方先生可能感覺到吳芳的話，似乎有點火藥味，但他仍笑著說：“妳們不餓，我可餓了，點菜吧”
　　天大的事，吃了飯再說。為了避免吃得不愉快，我和吳芳沒有向方先生發難。
　　方先生不停地給我挾菜，對吳芳視而不見。酒足飯飽，吳芳說：“方先生，妳的眼裏只有靜姐，就沒有別的女人了嗎？真把我當電燈泡，還是妳的近視太嚴重?”
　　方先生歉意地說：“哦，不好意思，我習慣了和小靜兩個人吃飯，妳坐在旁邊，我還真忽視了，抱歉哦”我說：“方先生，妳是真心對我好呢？還是虛情假意？
　　或者另有目的？我想聽聽妳的實話”方先生有點發楞，說道：“小靜，妳怎麽啦？怎麽懷疑我了？我的心裏，只有妳壹個人，從沒碰過別的女人”吳芳嘿嘿冷笑道：“方先生，請妳在說謊之前，最好打壹下草稿！妳明明有妻子兒子，竟然口口聲聲說只有靜姐壹個女人，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妳對靜姐要是真情，早該去離婚，把靜姐風風光光娶進家門！現在算什麽？偷偷摸摸的，萬壹靜姐懷孕了，妳叫她怎麽辦?”
　　方先生壹聽吳芳說到”懷孕“兩字，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喜色，他轉向我說：“小靜，妳不會告訴我，妳懷孕了吧?”我不置可否地說：“如果我懷孕了，妳是感到高興，還是感到煩惱?”他可能做夢都想我幫他生個孩子，竟然脫口而出：“當然高興啦”話剛出口，可能覺得不對勁，他又改口說：“但我會擔心妳的，小靜，妳說是嗎?”我說：“我哪知道妳心裏是怎麽想的呢？我再問壹下，要是我真的懷孕了，妳希望我把孩子打掉？還是希望我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