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帥陳明川
蒸汽時代的道士 by 雪滿林中
2018-10-2 19:06
因此,那些在外圍的兵丁再不敢有絲毫怠慢,壹路小跑進去報信。
沒有過多久,就聽得三聲炮響,總督府終年不開的中門大開。
頓時惹得遠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在等候召見的官員們壹片轟然,不知道今天來了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要知道,壹般來說,這種中門很少打開。壹般都是上級,或者是貴客到來,才會開啟。
至於壹般人,就只有走旁邊的小門了。
而東南總督府如今也算是割據壹方,是整個大齊最為頂尖的權勢人物。又有幾個人值得他開中門迎接?
“莫非是哪位平章來了?”
“不會,張平章還在國外,胡平章剛剛去世,陳平章現在舊病復發,終年躺在床上,楊平章和明帥關系不睦,肯定是不會親自來的!”
他們說的五位平章,就是國內現在的五位真正大權在握的大佬。
因為每個人都加的有平章軍國事的宰相銜,所以在大齊國內,又被稱之為五平章。
此刻,這些人想到的就是這麽幾位大人物!
至於當今皇上,卻是被人遺忘,卻是提也不提。
皇帝雖然不可能親自來,但是派來的欽差使者,按照規矩,也是要打開中門迎接的。
“哈哈哈……”
就在外面諸多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但見壹個穿著居家道袍的老者,在哈哈大笑聲之中大步走了出來。
“是明帥大人,明帥大人居然親自出門迎接了!”
“是真名士自風流,明帥大人還是這派名士習氣啊,讓人羨慕,讓人羨慕啊!”
頓時間無數的贊嘆誇耀之聲就如同蒼蠅叫壹般從四周無數的官員們口中傳了出來。
“仁公,我可等候妳多時了!”
陳明川熱情的和於明仁打著招呼,這種在這麽多人面前的熱情,是相當給面子,也讓於明仁的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
然後,陳明川的目光就轉到了殷勝之的臉上,笑道:“是勝之啊,以前肯定是見過的。出國這麽多年回來,卻是英氣勃勃,更添英雄氣派啊!”
殷勝之從容行禮,笑道:“當年是隨著宋師長前來過總督府的,大人果然好記性!”
陳明川哈哈大笑,很是親熱的主動攬著殷勝之的手,道:“所以我視妳為子侄,聽說妳在羅巴好生漲我國人臉面,我聽說了,都也為妳高興!”
見到陳明川對於殷勝之如此親熱,無數人看的眼熱,許多人紛紛打聽殷勝之的來歷。
這位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麽讓陳明帥如此看重?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原來這個就是新近兩年竄起,在羅巴拜入大法師門下,號稱天才,被許為二十年後大法師的殷勝之!
壹時間驚嘆聲音不住響起,每個人都覺著殷勝之既有本事潛力,又有明帥大人的看重,想來,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
只是不知道,如何能夠和殷勝之攀上壹些關系呢?
只有最開始的那位王子瑞眼睛頓時發亮,死死地盯在殷勝之身上。
“這是七郎?居然長的這麽高大了,沒錯天才法師,就是我家七郎……”王子瑞興奮起來。
不過他怎麽也都是老城之北,當然不可能是在這總督府門口就叫起來……
當然是壹直在外面等著,只是可惜壹直等到華燈初上,也都沒有見到殷勝之從總督府出來。
沒奈何只能想辦法掏出銀元找守衛的侍衛打聽了壹下情況,才知道殷勝之可能已經住宿在了府中。
他王子瑞心中暗自叫苦,只得第二天再來。
壹連又是等了五六天的時間,不僅沒有等到陳明帥的召見,也沒有等道殷勝之出來。
這壹切無不都讓他叫苦連天,甚至懷疑殷勝之是不是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總督府,而他根本就不知道……
王子瑞原本並不是張揚的人物,這個時候也只能和門禁上說明自己的身份,是殷勝之的母舅,這次剛好在總督府門口看到殷勝之回來雲雲,又使了錢財。
這種事情不知真假,也沒有人敢把事情通報上去,但是對於王子瑞的態度好了不少。
畢竟殷勝之現在在總督府炙手可熱,極得總督大人的看重。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在總督府留宿五六天的!
於是王子瑞雖然不能進府,但是卻在總督府門口的茶房有了壹席之地,每天可以坐在茶房裏等殷勝之出來……
這起碼也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有的待遇了。
當然,這壹切都是後話了!
而在眼前,陳明川看著殷勝之和於明仁兩人身邊的記者狄克,心中有些奇怪,難道是哪位王女?
“這位是?”
想到殷勝之在羅巴和王女卡裏“私奔”,最後鬧的沸沸揚揚之事,陳明川不覺眼睛微笑瞇起。
若是換了壹個上位者,對於這等事情搞不好會生出壞印象,覺得殷勝之不夠穩重,為了女私情壞耽誤正事雲雲。
但是陳明川向來風流自居,名士做派,對於殷勝之的這種做法就完全是另外壹種觀感了!
“咳咳,”於明仁幹咳兩聲,笑道:“這位是來自阿爾利加的記者,叫做狄克。我們是在船上認識的,明帥現在的水賊膽子越發大了,居然敢在江上搶劫。若不是有勝之在,我等壹船老小都要落入水賊手中了!”
殷勝之知道,他開始是幫自己解釋,到了後來,幹脆就是借題發揮了。顯然對於陳明川執政有頗多不滿!
只是於明仁資格極老,當年陳明川還沒有成為東南總督,還只是秀州州牧的時候,這老頭已經同樣是壹方州牧了。
當初可謂是和陳明川平起平坐,後來五州聯保,推舉陳明川為首,這於明仁也是出了大力的。
有這種老資格可賣,即使當面隱隱有責備之意,陳明川也生氣不得,只能誠懇說道:“仁公,我知道妳肚子裏有氣,妳是讀聖賢書出仕的,我又何嘗不是?朝廷廢科舉,我同樣是晝夜不寐,輾轉反側,直覺畢生功業,化為壹旦……人生至此,活著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