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壹章 故地

　　“妳這個粗魯的家夥必須要承認，壹頭豬，當他擁有了超越人類的智商，他就不再是壹頭普通的豬。安，妳這個家夥給我聽著，如果妳再對我的種族發表任何不適合的意見，妳當心總有壹天妳的臀部上會出現壹個拳頭大的窟窿。我的獠牙會毫不客氣的給妳狠狠的來上這麽壹下。”壹邊吧嗒著紅酒燉紅薯，躺在了柔軟的純毛墊子上，同時享受著幾個血族少女用鐵刷子輕輕的刷洗自己長毛的舒適，颶風無比享受的瞇著眼睛在那裏哼哼。
　　安光著腦袋，和同樣光著腦袋的巴爾，以及迪亞波羅和墨菲斯托三兄弟坐在壹張四方桌邊，手上抓著壹塊玉石精雕細琢的麻將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全部不許耍賴，三天三夜啊，三天三夜啊，我安大人終於胡牌了！給錢，給錢啊！那邊的那個，妳不再是豬，那又是什麽？”
　　颶風睜開了眼睛，哼哼的說道：“現在的我，是壹頭有品味、有層次的高檔的高度進化的，豬。”
　　巴爾吧嗒了壹下嘴巴，甕聲甕氣的抱怨起來：“那麽，妳還是壹頭豬啊！少羅嗦，不然我就撕吧了妳把妳給吃了。媽的，安，妳的運氣終於轉了啊。”他從身邊壹口麻袋裏抓出了壹把鈔票，小心翼翼的數了幾張，依依不舍的放在安的面前。
　　萊茵哈特坐在二樓的欄桿上，懶洋洋的看著四個以粗魯和粗暴聞名的家夥圍坐在壹起玩麻將，腹誹道：“黑暗神殿十年中擁有了超過五十億的信徒，幸好他們沒有見到這些高貴的黑袍祭祀私下裏的德行，否則信徒們肯定會叛逃。啊，真是幸運啊，哥哥居然被大嫂威逼去陪她們逛街，幸好我還能找到借口留在家裏。唔，逛街，那是酷刑啊。”
　　猛的壹伸胳膊腿兒，他懸浮在空中伸了壹個大懶腰，長聲嘆息起來：“春季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唉，卻是無聊。颶風，我們去黑山毛櫸俱樂部吧，那邊的馬廠好像新生了幾匹純種的賽馬，妳有興趣和其中的某幾位發生壹段超脫友情和種族的界限，但是絕對不會是純粹的愛情以及戀情，單純是為了世界生物科技的發展而貢獻的，純色情的肉體關系麽？”
　　颶風狠狠的打了個噴嚏，猛的揚起頭來，朝著萊茵哈特喝道：“妳說什麽？難道妳認為，我颶風會喜歡壹頭馬麽？”
　　萊茵哈特摸著鼻子看著颶風，嘿嘿笑道：“那些賽馬的血統倒也配得上妳！想想看，如果妳和其中的幾頭小母馬幸運的生下了後代，擁有獠牙的賽馬，加上擁有妳強悍的天賦的賽馬，我相信，世界上的馬賽冠軍，會被我們壟斷的。”
　　他怪笑起來：“妳現在的口味這樣挑剔，壹頓紅酒燉紅薯，那紅酒都要三十年陳的好酒，妳總要自己賺點錢來養活自己吧？妳看看，迪亞波羅大人他們，如今可都是在黑暗神殿供職來賺取生活費的。自力更生，最光榮啊，妳不能僅僅滿足於做壹頭寄生豬呀。”
　　颶風深受打擊的低下了頭，哀嚎道：“那麽，妳讓我去黑暗神殿做什麽呢？做黑暗神安神的吉祥物麽？她會宰了我的。”
　　壹聲細微的冷哼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萊茵哈特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道：“倒也說得不錯，用壹頭豬做吉祥物，嗯，實在是太古怪了。”想想看在黑暗神殿位於大西洲中部地區的總部建築上，雕滿大大小小的豬頭，那是多麽恐怖的壹種場面啊。不清楚內幕的人，還以為進了屠宰場了。
　　颶風竊竊自喜的嘿嘿了幾聲：“所以，我颶風還是安心的做壹頭擁有深刻哲學思想的豬好了。紅酒燉紅薯，加上深刻的思考，也許我能夠為我的種族做點什麽。既然獸人中有狼人和牛頭人等等，那麽為什麽不能出現壹個新的種族豬頭人呢？”他無比深刻的嘆息了壹聲，再次把長嘴陷入了面前的大盆，有壹口沒壹口的啃食起來。
　　“在獸人戰士中增加壹個種族豬頭人？”坐在麻將桌邊的安、巴爾、迪亞波羅、墨菲斯托同時打了個寒戰。
　　‘叮叮叮’三聲清脆的鈴聲傳來，萊茵哈特的通訊器突然震動了壹下，上面顯示了壹條短短的文字。萊茵哈特楞了壹下，猛的又看了那行字壹眼，再看看拼命鬥嘴，為了壹塊錢的輸贏鬧個不停的安和巴爾，又看看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嚕的颶風，他輕輕的飄了出去，徑直推開了壹扇窗子，閃身到了屋外的草地上。
　　手裏抓著壹張八餅正在遲疑是否丟出去的迪亞波羅突然抿嘴笑了幾聲：“有趣，小夥子有外遇了？”
　　墨菲斯托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迪亞波羅手邊的壹個酒杯，酒杯上的反光，正好把那張牌的壹半給反射了出來。他嘿嘿笑道：“看樣子是的，這麽鬼鬼祟祟見不得人。唔，妳到底打不打出來？我敢肯定，巴爾這回在做大牌，他胡的牌也許是二五八三張大餅。”
　　巴爾呆了壹下，憤怒的罵了壹句：“墨菲斯托，妳這個該死的家夥，讓地獄的巖漿燒掉妳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吧！妳怎麽知道我要的牌？難道我們不是說過了，不許使用任何魔法來偷窺或者記憶牌的麽？”
　　安閉著壹只眼睛，瞇起另外壹只眼睛死死的盯著巴爾手邊的酒瓶，嘀咕道：“唔，我也發現了，為什麽墨菲斯托連續贏了三天三夜，該死的，不愧是破壞三神中最陰險的家夥。我說他怎麽這麽大方，買這麽極品的好酒請我們喝。哼！”安很憤怒的看了壹眼墨菲斯托身後地板上放著的十幾個麻袋，惱怒的哼了壹團冷氣出去。
　　狠狠的壹拍桌子，安壓低了聲音問道：“我有個問題，萊茵哈特外遇的話，他和誰？”
　　巴爾眼珠子猛的瞪大，墨菲斯托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巴爾面前的牌給換了兩張，嘿嘿笑了起來。迪亞波羅則是壹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有意無意的把手中的八餅在巴爾面前顯露了幾下，嘿嘿笑起來：“有壹句話怎麽說的？所謂實踐裏面出真知啊。”
　　莊園的果林裏，萊茵哈特把無線耳機塞進了耳朵，對著嘴邊小巧的麥克風淡淡的說道：“找我作甚麽？有什麽事情麽？難道，妳們現在最大的願望不是安靜的生活麽？”
　　過了大概三分鐘，萊茵哈特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那個地方？有必要去麽？那裏已經沒有留下任何人了。十年前，斯蘭克斯他們襲擊神庭總部前，已經把那裏變成了血族的巢穴，又來又被我們洗蕩了好幾次，沒有留下任何人。去那裏，還有任何的意義麽？”
　　又過了壹陣，他終於慢慢的點點頭：“如果妳真的找我有事的話。那麽，當然，我為什麽不去呢？壹切的開始的地方，也許就是壹切結束的地方。很好，我現在就過去。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這點路程，算什麽呢？”
　　慢慢的按下了結束通訊的按鈕，萊茵哈特臉上露出了壹絲古怪的表情。他低沈的說道：“十年的時間，發生了什麽呢？人都是善變的，但是，會讓壹個那樣的人變成……”他冷笑了幾聲，飛快的輸入了壹個號碼。
　　幾分鐘後，萊茵哈特從果林內沖天而起，踏著壹朵淡淡的白色雲彩，無聲無息的劃破長空，朝著東方飛了過去。
　　深山之中，那片廣大的谷底中，神巢的建築依然聳立在那裏。狂風卷著刺骨的寒氣在山谷中鼓蕩，風穿過了那空蕩蕩的門框和窗子，發出了蘆笛壹樣淒厲的聲響。‘嗖嗖’聲中，幾條小小的旋風卷起了壹片片的塵土在谷底中徘徊，附近的山壁上，壹棵枯木突然斷裂，狂風毫不猶豫的把它卷了起來，拋起了十幾米高後重重的砸下了山谷，發出了壹連串沈悶的碰擊聲。
　　灰色的雲層覆蓋在這片山區的上空，不祥的氣息在四周回蕩。
　　萊茵哈特從天空慢慢的落下，壹腳踏碎了壹個在地上滴溜溜亂滾的骷髏頭，幾條黑煙從那骷髏中射了出來，想要撲上萊茵哈特的身體，卻被他隨手捏成了粉碎。遊目四顧，萊茵哈特低聲的詛咒起來：“斯蘭克斯，我從來不知道妳們這些真正的古血族還有養亡靈的愛好。這些會動的骷髏從哪裏冒出來的？最少上次派人來清掃這裏的時候，沒有發現這些東西呀！”
　　幾個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朝著萊茵哈特狂笑的骷髏頭伴隨著壹道突然卷起的旋風朝著他撲來，卻被壹聲佛門降魔獅子吼炸成了粉碎。金色的聲浪朝著四周滾滾蕩漾，整個谷底內那些旋風突然消失，狂風也消散不見，整個變得平靜下來。
　　看著谷地深處的那漆黑仿佛怪獸的城堡，萊茵哈特心頭猛的壹動，大聲叫嚷起來：“那麽，就是這裏。”
　　他大步的走向了那城堡，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漆黑狹窄的深邃甬道，仿佛迷宮壹樣四處胡亂的延伸。按照頭腦中那昏暗的記憶，萊茵哈特熟門熟路的走到了壹扇小小的破損的木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戶。那是狹小的、低矮的、漆黑的，仿佛壹口棺材壹樣的房間。壹張硬木板床就占據了大部分的面積，屋頂上，還有積水慢慢的滴下。
　　“就是這裏，我的童年和我的少年時代。”萊茵哈特含糊的咕噥著：“我壹定是發了瘋，所以才會真的回到這裏來。我來這裏作什麽呢？回顧我曾經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的忠誠麽？紀念我那可憐巴巴的，曾經純潔的……戀情麽？哦，我真的是發瘋了。”
　　倉惶的退出了這個小房間，他嘀咕道：“就是在這裏，梅林，我的導師，他拉起了我的手。真的很幸運，起碼我的導師並沒有拋棄我，當然，誰能保證以後的事情呢？也許，也許會有這麽壹天的。”
　　順著甬道慢慢的前行，雖然沒有光，但是並不妨礙萊茵哈特把四周看得清楚。他的手指輕輕的擦過了墻壁上的壹塊痕跡，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這裏，那名可憐的光豹騎士，被安壹拳打在腦袋上，顴骨居然把墻壁鬥撞出了痕跡。啊，我們那如火如荼的，可憐的童年。熱情有如地下的巖漿在心中沸騰，而現實卻是那樣的冰冷和無情。”
　　“有多少個孩子被淘汰，被偷偷的處置掉，扔進了外面的山谷呢？啊，那時候我們還真的相信，他們已經被送回了孤兒院，真是天真啊。”
　　臉上有壹點說不出的笑容，萊茵哈特不再往前走，反而是大步的退後，直接退出了這個城堡。“不，不，不，回顧過去並不是我所需要的。我有什麽借口，有什麽理由去回想過去呢？雖然，不能否認，在這裏度過的時光是那樣的歡樂，第壹次在這裏品嘗到了友誼和親情。可是，難道這也不是壹切的起因麽？”
　　“在這裏，壹個人曾經拉著我的手，她說永遠不會放開我的手，她會永遠的守護我。”
　　“但是，為了我們那崇高的信仰，為了我們對那種信仰的忠誠，該死的，她毫不猶豫的背棄了她曾經的諾言。也許，我的心不能像父親和哥哥那樣冰冷堅硬，就是因為我的心底還存在著這麽壹塊柔軟的地方麽？難道說，我還會慈悲，我已經原諒了她？難道是真的？或者，我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裏？我來這裏做什麽呢？幻想她會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饒，向我道歉，然後回歸我的身邊麽？”
　　“萊茵哈特，妳這個齷齪的家夥，妳今天，為什麽還會來這裏？妳為什麽不能真正的變得像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那樣？偶爾的殘忍和冰冷，難道不是妳真正需要的素質麽？妳為什麽要來到這裏？妳不是已經作出了決定，和那些事情永遠的分離麽？”
　　站在城堡最高的塔樓頂上，看著前方積雪的山峰，萊茵哈特發出了漫長的嘯聲。那仿佛龍吟的聲音直透雲空，震碎了頭頂的壹塊烏雲，讓壹道明麗的陽光透過雲層，溫柔的撒了下來。頓時，整個谷地都籠罩在了純潔的明凈的陽光中。那黑色的山石、灰色的泥土、幹巴巴的寒冷的風、死氣沈沈的城堡，似乎突然煥發了生機，妳甚至能感到，他們都活了過來，運動了起來。
　　“記住，萊茵哈特，妳現在是黑暗議會的副議長，妳承擔的責任是什麽。妳有自己的責任，妳不應該為了某些煩瑣的事情浪費自己的精力。可是，妳還是來到了這個該死的地方。妳到底想要緬懷什麽？妳到底想要紀念什麽？妳到底又在幻想什麽呢？”
　　“雅瑟神族的威脅，血族的威脅！哦啦，妳這個該死的不成器的家夥，妳居然還有時間跑到這裏來！妳現在應該出現在血族和人類政府聯合開設的工廠內，監督大型高能武器的研發；妳應該出現在聯合國軍隊的基地，觀察超人戰士的訓練情況；妳應該出現在街頭，隨便做點什麽哪怕是社會民意調查都好。可是妳在這裏來幹什麽？”
　　“初戀？純潔的友情？Fuck，去見鬼吧！”
　　狠狠的壹拳砸在了腳下的城堡上，從紫色的霧氣有著朝朦朧的透明水氣進化的龍力呼嘯而出，把整座城堡瞬間化為灰燼。十年的時間，萊茵哈特對力量的控制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極其精準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城堡的地基光滑如鏡，僅僅是地表的建築物完全的消失了。
　　懸浮在空中，仿佛心中所有的猶豫都隨著那壹拳被擊出，萊茵哈特臉上露出了開朗的笑容：“那麽，回家了。看看薇給我買了什麽東西回來。希望她不要再犯傻，上次居然給我買了大批的補品！”搖頭譏嘲的壹笑，萊茵哈特淡然說道：“離開這裏吧，壹切都如雲煙，萬物皆為虛妄，不如離去，無需逗留。”
　　身體緩緩的飄起，他就要離開。
　　壹個很清涼仿佛冰冷泉水的聲音突然傳來：“妳，就要離開麽？”
　　身體猛然壹抖，萊茵哈特緩緩的飄落地面，雙手抱在胸前，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數十米外的Alin，半天沒有說話。
　　Alin緩步朝著萊茵哈特走了幾步，終於在距離他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身穿白色長袍的她在陽光的映照下，仿佛山石上壹朵白色的山花，和以前壹樣的清凈如水，卻在那清凈清冷的氣息中，露出了幾分艷色，就仿佛，那白色的花瓣上，滴落了幾滴鮮血。
　　“萊茵哈特，十年，十年沒有見面了。”
　　“唔，有必要見面麽？妳和至安，在倫敦生活得很平靜，也許這就是妳所需要的？”
　　“妳知道我需要什麽？”
　　“難道我不知道麽？善變的女人，不知所謂的女人，妳因為妳的信仰而把自己獻給了他，但到了最後，妳卻真的愛上了他。妳非常的幸運，能夠和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的神生活在壹起，這難道不是妳所希望的麽？”
　　“妳在譏嘲我麽？”
　　“哦，不，作為前神庭白衣聖堂主教，我非常的羨慕妳的機遇。”
　　不知不覺中，萊茵哈特的言語中卻帶上了壹點點的非常惡毒的譏嘲。他悚然動容，猛然退後了幾步，驚訝的問自己：“怎麽了？為什麽妳會用這樣的口吻說話？或者說，妳還在懷恨麽？妳還在抱怨？妳那所謂的大度的放過了他們，不過是因為妳想要更好的報復他們？如果不是要報復他們，妳為什麽要在他們的酒館附近設置這麽多的據點？難道妳是在保護他們？”
　　“可笑的人，萊茵哈特，實在是太可笑了。”
　　陰沈著臉蛋，萊茵哈特對於自己的表現非常的不滿，如果他有胡須，他壹定會狠狠的咬自己的胡須壹下，然後轉身就走。但是現在麽，他只是看著Alin，靜靜的等待著她的答案，她為什麽會突然如此隱秘的約自己的來到神巢故地的答案。重續前緣？萊茵哈特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Alin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那不僅僅是在侮辱她自己的人格，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了。
　　低聲嘆息了壹聲，Alin就這麽很溫和很冷靜的看著萊茵哈特，同樣溫和同樣冷靜的問他：“好吧，拋開那些事情，我只想說，我們還是朋友麽？”她再次上前了壹步：“最少，我們能夠保持我們的友誼，不是麽？”
　　萊茵哈特再次退後了壹步，他很小心的說道：“妳和我之間，友誼？哦，我讓我想想。友誼這種東西，為什麽不呢？雖然我必須承認我不是壹個非常大度的人，可是，我也必須要說，我也不是壹個非常心地狹窄的人。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所以，我願意提供壹點點微薄的友誼給別人。”他聳聳肩膀，又退後了壹步：“哪怕那人曾經給我狠狠的捅了壹刀。”
　　Alin仿佛沒有聽到最後壹句話，她只是急促的說道：“那麽，既然我們是朋友，萊茵哈特，妳能幫幫我麽？”
　　“幫助妳？”瞳孔猛的收縮了壹下，萊茵哈特露出了壹絲笑容：“為什麽不呢？如果我能做到的話。至安的酒店想要擴大規模麽？那麽，我可以提供壹座倫敦的超星級酒店給他經營，為什麽不呢？”
　　Alin咬了壹下嘴唇，低沈的說道：“不，我不需要那樣的幫助。金錢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我需要的，是另外的東西。萊茵哈特，我現在非常需要壹件東西，如果妳能幫助我，那麽，我會非常的感激妳。”
　　“呵呵，我洗耳恭聽。”萊茵哈特攤開雙手，微笑著：“除了我的這條性命，妳可以取走任何我能夠提供給妳的東西。當然，有些東西的所有權歸屬我父親，對於那些物事，我無能為力。”
　　Alin擡起頭來，無比堅定的說道：“那麽，萊茵哈特，當年我曾經救過妳壹次，妳還記得妳被打下懸崖的事情麽？我救過妳，那麽，作為妳的朋友，妳的救命恩人，請妳把有關於龍的力量的秘密告訴我吧。我需要那個秘密。至安，他需要那個秘密。”
　　萊茵哈特臉色壹下子變得無比難看，他陰沈的說道：“是啊，妳救過我，當然，我記得。有趣，妳既然已經成功的讓我把壹點友誼送給了妳，妳為什麽還要愚蠢到提起妳曾經救過我的事情？妳想要因為妳曾經對我的恩惠，而讓我對妳有這麽壹點點的感恩戴德麽？”
　　他喉嚨裏含糊的冒出了幾個字來：“難道妳又忘記了，曾經把我置於死地的，不正是妳麽？妳對我的救命之恩，實際上已經抵消過了啊。”
　　陰冷的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吹了起來，天空的大洞合攏，灰色的雲層重重的壓了下來，壹點陽光都不能透過那厚厚的雲層。山谷中突然又是壹陣死氣沈沈。天知道從哪裏又有那種會搖頭晃腦的骷髏頭偷偷摸摸的爬了出來，伴隨著壹陣陣的旋風在谷地內歡快的滾動。
　　幾塊臉盆大小的黑色山石在經過了無數年的風化後，終於無奈的和懸崖分離。恰好狂風卷著幾根碎木重重的砸在了它們身體上，於是那山石翻滾著落下，在黑漆漆的懸崖上摩擦出了連串的火花。
　　“萊茵哈特，我希望，妳能幫我這壹次。我非常的需要龍的力量的秘密。我……”Alin看著臉色平靜的萊茵哈特，突然無端端的壹陣心悸，不敢再說下去。她毫不懷疑，此時的萊茵哈特就仿佛壹座火山，隨時都可能爆發。而且她堅信，現在的萊茵哈特壹旦爆發，她肯定會在瞬間被他撕成碎片。她有壹種直覺，如今的萊茵哈特所擁有的力量，已經不是她所能揣測的了。
　　但是，壹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Alin頓時心中又憑空增添了強大的勇氣或者說孤註壹擲的決心。
　　黑色的魔焰從她身上冒了出來，她的白色長袍在火焰中化為灰燼，Alin露出了她那玲瓏剔透的白皙身軀。
　　她無比堅定的朝著萊茵哈特逼了上去，輕輕的說道：“如果妳心中還有怒火，那麽，妳在我的身上發泄吧，如果這樣能夠讓妳覺得舒服壹點。萊茵哈特，雖然我離開了妳，但是難道妳不能看在我們曾經擁有的感情的份上，把那個秘密告訴我麽？”
　　萊茵哈特連連後退，滿臉的無奈以及不知所措。總體上來看，就算和薇有了進萬次的親密接觸，但是萊茵哈特對於這種香艷的男女問題，他依然是壹個異常純潔的，或者說只能是被動承受的――清純有如春日苔蘚的男孩。
　　“真是感動啊，想不到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火辣辣的場面。唔，妳們誰攜帶了攝像器材麽？黑暗大主教赤裸肉搏神庭聖女，啊，多好的噱頭啊，我發誓，我契科夫大人以我數百年的色情經驗發誓，這部片子壹定會轟動全世界的，當然，前提是我敢把這片子給流傳出去才行。”
　　“唔……契科夫？”
　　“嗯，什麽事？”
　　“我突然發現，妳真的很欠揍啊。如果老板知道了妳的想法，妳會很淒慘的。”
　　“哦，親愛的兄弟，難道妳要出賣我麽？”
　　“當然不，我也期待我們親愛的小家夥的表現啊。我打賭壹塊錢，萊茵哈特壹定會撲上去的。蜜雪兒寶貝親愛的，妳覺得呢？”
　　“可是傑斯特親愛的，我突然發現我心中有很深的罪惡感啊。我是萊茵哈特的阿姨耶，我們在這裏看熱鬧，不是很不好麽？……不過，說真的，真的想要看看小家夥的身材怎麽樣呀，好期待。”
　　“……”
　　山谷中，萊茵哈特突然露出了壹絲古怪的笑容，仿佛作出了什麽決定壹樣，大步的走向了Alin。
　　Alin張開了雙手，說不清臉上是什麽表情，仿佛柔弱的柳絮，朝著萊茵哈特倒了下去……